“唉……”顧裊裊意味深長的長嘆一聲,“人無完人,月還有缺的時候呢……真是可惜呀……”
苗小花的表情十分難看,愣愣的坐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反駁。
“那都是八卦傳言,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顧裊裊順著她點頭,“誰說不是呢,這種八卦多半是假的。不過,還有一句話叫無風(fēng)不起浪……我也不知道真假,你可千萬不要往外說,不然被人知道是我傳的可就慘了。”
“我當然不會說了,你相信我才和我說的,我要是往外傳那算什么人了!”苗小花有些生氣。
顧裊裊立刻告罪,“是我心思狹隘了,我給你賠罪。”于是拿起一杯茶和她碰杯,一口喝了。
喝完茶,顧裊裊看了一眼苗小花的表情,只見她端著那被茶坐在椅子上發(fā)楞,眼里滿是惋惜。
顧裊裊心中一樂,以苗小花這丫頭的性格根本就不是藏得住話的,她敢保證,她肯定將‘大將軍不行’的事情傳出去。
到時候葉至珩那廝聽到這傳聞會不會臉色發(fā)綠?想到此顧裊裊忍不住的笑起來,方才憋的一肚子氣了散了許多。
“你笑什么?”苗小花詫異的看著她。
顧裊裊抿緊了嘴角,皺眉道:“我沒笑。”
苗小花撓了撓頭,以為自己看錯了,也不再說葉至珩了,拉著顧裊裊的手道:“中午就在我家吃飯吧,你我爹中午也回來的。”
聞言顧裊裊有些意外,苗小花她竟然知道自己的目的?
“你當我傻呀,你一來說了兩句話我就知道你是來找我爹說生意上的事情的。”苗小花撇嘴,又嘆息:
“只是可惜了我的大將軍,那樣勇猛的男人竟然會有那樣的問題,唉……不過,盡管他身體不好,在我心里他依然是天神!”
顧裊裊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
苗小花獨自感嘆半晌,問起了顧裊裊在京中的事情,顧裊裊一一作答,時間一晃便過去了,外出的苗望遠終于回來了。
一進門看到顧裊裊,苗望遠眼里閃過一絲了然,熱情的喊了一聲侄女。
顧裊裊也甜甜的喊了一聲伯父。
苗望遠是個人精,一進門看到顧裊裊就知道,她絕對是有事情要找自己。
等到開飯坐在飯桌上,苗望遠飲了一口酒,問道:“侄女找伯父是因為藥材的事情嗎?”
顧裊裊就喜歡和爽快人說話,輕松,聞言點了點頭,將嘴里的菜咽下去又喝了一杯茶才開口說話。
“伯父真是厲害,一眼就看透了侄女的小心思。今日白天我去了大將軍府,大將軍同意幫清掃路線,只要是我顧氏商隊路過,那些山匪都不敢搶。”
此言一出,苗望遠夾進嘴里的花生米‘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裊裊,皺眉問道:“大將軍?侄女沒說錯吧?”
顧裊裊肯定的點頭,“侄女沒有說錯,就是大將軍,不瞞您說,侄女和大將軍有些淵緣,曾經(jīng)還救過大將軍一次,加上這次是以五層的盈利作為條件,所以大將軍答應(yīng)了。”
至于那張糟心額契約,顧裊裊打死都不會說的,丟人。
看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苗望遠也慢慢相信了,只是心中還是久久不能平息。
“裊裊,你和大將軍竟然這么熟!我怎么不知道!”反應(yīng)最激烈的是苗小花,她‘啪’的放下筷子,嘴里的飯都差點噴出來。
“小花莫要失禮!”苗望遠威嚴開口,一個眼神過去,苗小花便不敢再咋呼了,也不敢再和顧裊裊講話,就眼巴巴的看著她。
“大將軍威名遠播,若真有大將軍做后盾的話,那打開這條商路便是輕而易舉了,侄女,你想讓伯父幫你什么?”苗望遠有些激動。
顧裊裊認真道:“我們互相幫助,事后商隊的盈利刨開給大將軍的五層,剩下的我和您五五分,如何?”
只說商隊的盈利,不說商隊帶來的其他盈利。
苗望遠似笑非笑的看了顧裊裊一眼,真心贊嘆道:“后生可畏啊,侄女小小年紀算盤就打的這般精,伯父自嘆不如啊。”
話中綿里藏針,不算尖銳,但也絕非什么好話。
顧裊裊微微一笑,面色坦然:“伯父謬贊。”
“哈哈哈……”苗望遠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做生意就要是要如此,你這樣的心性,將來必定能成大事!”
“伯父謬贊。”顧裊裊不驚不喜,依舊坦然。
“那你現(xiàn)在可以說說,需要伯父做什么了嗎?”苗望遠止了笑一問道。
“伯父在天應(yīng)州根基強大,對藥材這方更是接觸懂的多,所以藥材收購這方面就統(tǒng)統(tǒng)交給伯父,至于商隊則由小女來辦,至于銀子,各出一半,賬本記清楚每月對賬分紅。”
“侄女想的很周到,那就按你說的辦。”
于是事情就這么訂了下來。
既然事情已經(jīng)敲定,顧裊裊就不會再拖,從苗府出來后沒有回住處,而是去了城中的虎賁鏢局。
像掌柜的說明了來意,掌柜的了解的點點頭,讓她叫了五十兩的定金,讓她后天來看人。
顧裊裊道了聲謝,拿著契約回了住處。
等待的時間里,顧裊裊哪兒也沒去,就在房間里搗鼓藥包,兩天轉(zhuǎn)眼過去。
辰時一刻,顧裊裊已經(jīng)站在了鏢局門口,抬腳入內(nèi)。
掌柜的看到她來,直接帶她去了后院。
之間空曠的后院里站滿了男人,各個身材魁梧眼神精干,一看伸手就不錯。
“顧小姐,這里是是個人,按照咱們這里的價錢,一個人一個月二十兩銀子,您要是滿意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簽契約。”
“那就簽契約。”顧裊裊對這支商隊很滿意,直接就簽下了契約,并補交了三百五十兩銀子的押金。
這支商隊是鏢局找的,所以商隊的月例是有鏢局來給,每個月,顧裊裊把銀子給鏢局,而鏢局將銀子再給商隊,至于那四百兩的押金,則是防止顧裊裊跑路提前給商隊存起來的月例。
做好這些,顧裊裊放心的回了家,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只等苗望遠那邊弄好。
自己這邊的商鋪也要開始裝點了,收購的藥材都要放在二樓,一樓要做上柜子用來賣藥材。
一邊等著苗望遠收購藥材,另一邊去軍營的時間到了。
顧裊裊帶上新做的藥粉,和葉至珩一起去了軍營。
這一次用量上在前一次的基礎(chǔ)上改了許多,系了毒包的士兵和沒有系毒包的士兵交戰(zhàn)在一處,結(jié)果和上次差不多,只是比上次堅持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
這樣的情況是根本不能上戰(zhàn)場的,所以,藥包還要繼續(xù)調(diào)試。
“不要著急,慢慢來,本王可以等。”
在回去的馬車上,葉至珩忽然開口,話里有安慰的意思。
顧裊裊心中蕩起一絲波紋,抿了抿唇,點頭道:“民女明白。”
“商隊如何了?”靜了沒多久,葉至珩又問,聲音竟有些溫柔。
“后天就可以出發(fā)了。”顧裊裊的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然后就聽到他說:“那后天便要來將軍向本王匯報,若無原因的不來,罰十兩銀子。”
一瞬間,所有的情緒和倚旎瞬間消散。
顧裊裊低著頭苦澀一笑,或許那些她以為的,就只是她以為的……
頭頂就傳來低低的笑,和上次聽到的一樣,隔著胸腔的鼓震,十分好聽。
顧裊裊抬頭,就見對面的男人靠著馬車,眼睛亮如星辰,靜靜的望著她。
見她望來,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
……
一夜覺醒,顧裊裊迷迷糊糊的坐起來,腦中想到葉至珩微笑的臉,一瞬間想不起來他是否真的這樣對她笑過,還是都只是她的臆想?
盤腿坐了片刻,顧裊裊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心中有些生氣,氣的是誰?當然是她自己。
現(xiàn)在,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上了葉至珩。
曾經(jīng)對她那般惡劣的男人,她心中竟對他有了情。
在重生的那一刻就確定,這輩子她的男人不許三妻四妾,而葉至珩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只守著她一個?
想著想著,她苦澀的笑起來,自己在這里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那人可能心中根本就沒有她,別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感情而幻想出來的。
前世對李慕,不也是這樣么,因為喜歡他,便會將他一切的舉動想成是愛自己的行為,真是傻的可以。
“小姐心情不好嗎?”玉蘭看著顧裊裊苦悶的臉色,不安的放了手中的筷子。
顧裊裊立刻緩和了臉色,朝她笑了一下,不想嚇到這個膽小的丫頭。
到了商隊出發(fā)的那天,苗望遠特地從府里趕過來,和顧裊裊一起將商隊送出城。
看著商隊出了城門,苗望遠長長一嘆,表情無限惆悵。
“伯父安心,有大將軍在,沒人敢搶我們的藥材。”顧裊裊自信滿滿,葉至珩名聲在外,土匪再彪悍也不敢和他作對。
苗望遠哈哈一笑,“侄女真是有本事,若這商隊能走出去,那伯父這一聲的愿望也算是實現(xiàn)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