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9-2 7:58:38 本章字數:8031
兩個人在一起總好過一個人打發時間,什么都不去想,只把這當成是難得的假期,放寬心態要容易很多。
外面專門負責人員每天早上都會過來送次日用品,上午九點和下午三點的時候固定的都會被測量體溫。
勒小東的那次感冒好的很快,當天晚上燒退后,第二天溫度回落到三十七度就沒再上升,這讓李燕著實松了口氣。她雖然嘴上沒說,可是心里卻在擔心被那些人知道后誤診什么的就可怕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測體溫時,兩人誰都沒說感冒的事。
雖然這種行為說起來像是有些不負責人,可是人都是有自私的一面,這種時候想顧好自己和身邊親近的人就行,哪還會去管其他的那些。
再者也確實是因為勒小東的癥狀是受涼感冒了,燒也是降下來的原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說也就不說了。
等到量體溫的人走后,李燕跟勒小東說:“小東,你說我們倆是不是很不乖,都不是誠實的好孩子?”
“放心吧,老師都放假回家了,沒有人管。壞孩子現在要干壞事嘍——”一把抱住了她,往臥室走。
好壞孩子的話題就這樣匆匆結束在一陣淺吟低喘中……
一個星期的時間對于兩個蜜里調油的人來說實在不算是長,當解除隔離的通知傳達下來,勒小東還有些不太舍得:“怎么,這就結束了?”
“沒被關夠啊你?”李燕捶了他下,道:“走走走,趕緊收拾收拾出去溜達溜達,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都快被悶的發霉了?!?
“我怎么不覺得?”勒小東直嘟囔。
隔了幾步遠的李燕頓住身形,深吸了口氣,猛的轉回身一下子就撲過來用力的抱住了他。
勒小東有些發蒙:“怎、怎么了,這是?”
“……小東——”李燕低低的叫了聲:“你沒事,真的、真的很好!”
渾身僵在那里的人感悟到了什么,整個表情柔和下來,反手回摟著揉撫著她削薄纖細的背,一遍遍的道:“嗯,沒事了,沒事了——”輕如羽毛的吻落在了她的耳際發鬢。
誰也沒想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一場隔離事件讓兩個人的感情得以加溫,到頭來竟是件好事了。
解除隔離不久,隨著病源被發現,疫苗的問世,這場疫情終于得到了有效控制。跟著,電視電臺里不斷報道著有人病愈出院,沒有再爆發新的病例。天氣漸漸變熱,SARS病毒無法適應炎熱的天氣,終于走向了滅亡。
七月份的時候,人們已經從結束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斗中走了出來,心有余悸的同時,開始恢復了原有的生活節奏。
工廠企業重新開工、學?;謴蜕险n、商場店鋪再次開門營業,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原點。
金五集團迎來了員工回歸的日子,集團大樓里早早的拉起了大紅綢,裝典著喜慶。大堂里回響著歡快的音樂,不時穿插著溫軟柔美的聲音,頌讀著歡迎歸來的賀詞。種種行為都在營造著一股溫暖人心的氛圍。
李燕踏進預算部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每個人過來的道賀,無論是真心的也好,還是假意的也罷,統統的接受過來,回以熱情的笑容。在對上李剛的時候,笑容里又多了些什么。
“李燕,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話我真的是要感到內疚了?”
李燕看著面前這個一臉真誠的男人,任何謊話到了他嘴里似乎都會變得相當真誠,不得不說,這也是種難耐。
“我就是怕你太內疚了,所以才會回來。你不是說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子嗎,既然是一家子,那以后可要好好處處喲?要是真的覺得內疚,有的是時間可以彌補,你說呢?”
“是是,那是。”
李燕瞅著笑容有點兒僵硬的李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轉身跟別人打招呼去了。
斂回言不由衷的笑容,李剛松了口氣,剛才真的是好緊張。不知道為什么,這回再次看見李燕,他竟然會覺得有種渾身毛毛的感覺,就像是被人當獵物盯上了一樣。那件事她不可能會知道,別自己嚇唬自己,他如是的安慰自已。
李燕跟所有人打完了招呼后,坐著電梯上了三十樓。秘書室里都是熟人,一一都打了招呼。白欣然坐在她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兒,完全一副不想搭理的表情。
李燕主動過去道:“白學姐,別來無恙???”
白欣然斜了她一眼:“我跟你很熟嗎?”扭過頭去,諷刺的自言自語道:“已經被開除的人還有臉回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是我呀早就臊死了?”
李燕笑了笑,好脾氣的沒放聲,全當沒聽見。
可有人卻忍不住了,站起來道:“白欣然,你故意唱聲給誰聽呢?又回來怎么了,那是公司的規定。郭總下的命令,你不服的哪門子勁兒?有能耐你讓郭總一開始就別下啊,可見你沒有那個力度,趁早閉嘴,找準自己的位置得了?!?
這次的長假秘書室里的人也有份兒,出聲的這就是其中之一,平時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脾氣不是很好,最是瞅不上白欣然。
白欣然雖然是郭五槐的情婦,集團上下對她都很忌憚,只是這秘書室是個例外。在嚴華的監督下,能在這里站穩腳跟的那都是屬于實干型,對于輕浮傍大款的女人最是瞧不起。
白欣然在秘書室的日子并不好過,打從開始就受到排擠,壓根兒就沒什么人緣可言。不過,郭五槐把她安排在這兒,那也不是指望她真能干出些什么成績,擺著好看就行了。所以她也不求上進,工作上的事也不積極,干不干的也沒人管她。
不過,要是有沖突的時候,那誰也不跟她客氣。就像現在這樣,那真是毫不留情面,半點顧忌都沒有。
該秘書最后那一句,‘位置’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大家都聽出來里頭隱含的深意,全都被這帶著顏色的說詞給逗樂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欣然氣的站起身,怒道:“都不許笑——”
眾人故意氣她似的笑的更大聲了,她氣的一跺腳,狠狠的剜了那秘書和李燕一眼,扭頭沖了出去。
“喲,去找靠山告狀了?”
“她也就那么點兒能耐了?!?
“這枕頭風的能耐可厲害了,我們可得當心了?”
哈哈——又是一陣笑。
李燕瞅著白欣然的背影消失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后,回頭道:“大家還是小心著點兒好,她可是個抱復心極強的人,你們看我就知道了。以后還是別明著跟她硬碰硬,真的吃了虧不劃算。”
“怕她呢,要真有耐就把我們都開了。郭總要是真是那種聽女人枕頭風的人,金五集團也不會有現在規模?!?
“不過,這次郭總也真是破了例,以前那些女人都不會安排在公司里就職,這個白欣然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到現在還留在咱們秘書室?!?
“要說實話,她長得還真是挺不錯,光從表面上看真是瞧不出來會是這種女人,可能郭總就是看上她這種調調了?”
“哎,你們說,郭總該不會真的是愛上她了吧?要是那樣的話,那我們未來的日子可有些堪憂了?”
“屁,哪個男人會喜歡個破爛兒貨?我聽人說她打從中學就跟男生處對象,睡過的男人不知道多少個了,咱們郭總能不能排進前二十那成問題?”
“真的假的,你打哪聽來的,別是自己瞎說的吧?”
“我瞎說什么?我一個姨家的表妹跟她是中學同學,說她在中學的私生活可亂了,同時跟三四個男生交往。十幾歲就這么爛,長大還能好了?”
“嗨,興許咱們郭總就是喜歡她經驗豐富呢?男人不都喜歡外表小白花,床上是蕩女彐的那種女人嗎?她要是沒這點能耐怎么能攏絡住郭總這么長時間?”
“是啊,以郭總的能耐要真是有心,又怎么會不知道她以前的那些破事兒?估計就是不說裝不知道而已?!?
“怎么說那都是以前,她現在不是實心踏地的跟著郭總嗎?就算在意,那郭總也不能把時間倒回去,怎么說他都是后來才認識的她,能把她留下來,那就說明不在意了唄?”
“像她這種女人,哪有什么實心實意,誰知道她現在除了郭總以外,外頭還有沒有別的男人?”
“你們說她真的敢嗎?”
“那誰知道?”
“行了行了,都別議論了,干活干活,待會兒老大出來好訓人了?”
“你們干吧,我們今天剛回來報道,坐會兒就走了?!毕惹傲R白欣然的那位跟另外兩個秘書一起站起來。
李燕也跟著打了招呼,一起往外走。臨跨出門前,有意無意的掃了眼緊閉著總經理辦公室,嘴角泛了記一絲冷笑。不在意是嗎?那她倒要看看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是不是真的會有所不同?
一個星期后,郭五槐在自己汽車駕駛座位上發現了個檔案袋,打開后一堆照片掉了出來。出現在照片上的男人有兩個,女主角卻中有一個,前者他都不認識,后者卻不陌生。照片拍的質量不錯,連臉上痛苦的表情都清晰可見,顯然是有人故意設計好了的。
隨著這些照片還附有打印信一封,內容大致就是郭五槐要是不想這些照片被寄到報社公開,到時候被人議論金五集團老總的女人夜店賣醉與男人玩雙飛,那就照著下面給出的帳號打一百萬進去。并給了他三天期限,不給錢的話后果自負。
郭五槐當場氣得沒抽過去,回到辦公室后就把白欣然叫了進去。
據當時秘書室的人說,郭總那張臉都黑成了鍋底,白欣然被叫進了辦公室,很快里面就響起了物體撞擊倒地的‘忽咚’聲,跟著是
郭五槐的怒吼喝罵還有白欣然的尖叫聲。
嚴華覺得不妥的過去敲門,想問問是怎么回事,被郭五槐罵了聲‘滾’,愣是被撅了回來。她做秘書這么長時間,還真沒挨過這樣的罵,不太是滋味的同時卻也知道里面的郭五槐是真的火人了,停了兩秒種又退了回來。
老大都被罵了,別人更是不敢往前湊了,老實兒的靜等看好戲。
過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郭五槐有些狼狽的走出來,頭發也亂了,領帶也歪了,襯衫前襟上還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眾人嚇了一跳,不自覺的都站了起來,嚴華更是迎上前試探性的叫了聲:“郭總——”
郭五槐沖她擺了擺手,意思是說他沒事,指了兩下身后,說了句:“叫救護車——”
嚴華心里直突突,卻還是鎮定的轉頭吩咐了聲:“快打電話——”自己搶前幾步沖進了辦公定。
辦公桌前的地毯上,白欣然發頭散亂,滿腦袋是血閉著眼睛倒在那里,兩邊臉都被打腫了,胸前的衣服上還印著兩個腳印。
嚴華小心的蹲下來伸手放在她鼻子下面拭了拭,好在還有呼吸,只是暈過去了,這才松了口氣。剛想說郭五槐這下手也太狠了點兒吧,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視線一下子落到了白欣然肩膀下壓著的半張照片,好奇的抽出來一看,那上面兩男一女光溜溜的成夾心餅干狀,臉上的表情看著就知道是在干什么好事。頓時有幾分了悟,難怪郭五槐會大發雷霆,自己做了綠毛王八,換了哪個男人都不會太高興。
察覺到自己發現了老板的隱私,嚴華悄無聲息的把照片扣過去塞到桌子下面,不動聲色的把白欣然扶起來弄了出去。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暈厥的白欣然被送去了醫院。后來的情形就不太清楚了,反正白欣然再也沒回秘書室。郭五槐跟她是就此斷了,還是繼續往來就沒人知道了。對于秘書室的人來說,少了她在眼前晃悠,心情好了不老少。時間一長,也就沒人再會去管她是個什么結局。
自打白欣然離開公司以后,李剛這心里頭總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著不安。這種情緒直接影響到了日常工作,接二連三的工作上失誤,讓鄭海洋不止一次警告他要認真些,甚至提出給他十天假期,讓他休息調節好了再回來上班。
作為上司而言,可以說已經是相當寬容了。李剛感激的同時,也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當即就跟鄭海洋拍了胸脯保證他沒有問題,不需要休假。
也合該他不走點兒,這個保證剛下沒多久,就到了行業資格證件年審,他們這些從業人員的上崗證也在審核之列。按理說像這種審核都是列行公式,不合格的概率微乎其微。可偏偏就是這么點兒的機率就好死不死的讓他給碰上了。
負責審證的辦事員拿到結果差點兒沒氣暈過去,要說建筑從業人員可以說是良莠不齊,有真正高學歷的科班出身,也有買來的文憑半路出家,前者沒什么可說的無論是實戰經驗還是筆頭工夫,都不需要操心。至于后者到了這樣的審證考核就需要費些心思,他們這些人里頭有相當一部分連電腦鼠標都沒摸過。讓他們來電腦答題,難度可想而知相當的大。
這時候就需要看辦事員提前聯系做準備,管是旁人代考還是現場作弊,總之是弄過關就行。好在這種考試都只是走過場不嚴格,通常情況下都不會有什么問題。就算偶爾有人不過關,那也屬于正常現像。
不過,這也僅指那些現場人員,并不包括坐辦公室這些人。后者可都是徹頭徹尾的文化人兒,他們不合格那就不應該了。
尤其是這其中招聘條件又極其嚴苛的預算部,能進這里的哪個不是頭腦思路清晰,不聰明的根本干不了這活兒。辦事員在聽說今年不合格的只有兩人,還覺得挺不錯,估計可能是現場的兩個文化水平不太高的工長那里出了問題。他是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這不合格的兩人里頭竟然有個預算部的人,而且還考了個零蛋兒。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公司里都炸了鍋了,平常跟預算部不對付的部門,那更是冷嘲熱諷的拿話擠兌,鄭海洋這個部長真是臉都快要丟光了。對李剛也不再客氣,當著全部門的人面前,劈頭蓋臉的就是通教訓。這件事情不大,可關鍵是丟不起這人。如果是資格考試還有情可原,就是個三年一次的檢證,還全都是選擇題,難度實在是低得不能再低了,稍微長點兒腦袋的人就都能答對,這都能失誤,也實在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智商有問題?
李剛被罵的一聲不敢吭,他也委屈啊,明明那些題都會,而且都已經答了,怎么可能連一分兒都沒得?
有人開始提出來:“能不能是你答完題忘記按提交鍵了?”
“我記得我好像是按了呀?”
“要是按了的話怎么可能答零分,除非你智商真的有問題?”
被這么一分析,李剛也不敢肯定了:“那、那可能是沒按吧?”
鄭海洋罵道:“你豬腦子啊,這種失誤都能犯?一年級小學生都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