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章 燃文
“司總!殷子清他跑了!”不知打了多少遍電話,等到電話終于接通的時候葉曉滿腦門都是汗,一貫的精英形象也是破壞得一塌糊涂,扭到最頂上的扣子被男直接粗暴地扯開,眼鏡也是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什么?”從會議室里出來的司年猛然一愣,“發生了什么?”
“從尤佳出來的時候殷子清把支開之后搶了程凱的車,現程凱他們正追,但是劉旭說殷子清已經把他們甩開大約十分鐘的路程,估計很難追上。”
“他……為什么要跑?”深吸一口氣的司年將文件拍了桌上,平穩了心情之后才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不知道。”葉曉看來殷子清根本沒有跑的理由,先不說他現是百天力捧的對象,光是一年內的兩部電影創下的成績,正常都會選擇繼續跟進開拓市場——那么為什么殷子清反倒是像火燒尾巴一樣跑掉呢?更不要說種種跡象看來,對方其實很早之前就計劃跑路事宜了。
“程凱他們能追上嗎?”聽著葉曉的回答,司年忍不住皺起眉,確認并沒有什么差錯之后,他才是冷靜下來問起了情況。
“難說。”按照程凱的回應,殷子清的車技幾乎能夠秒殺了b市所有的所謂高手,那么沒有路障的情況下,程凱他們的車能追上殷子清的可能性并不大,畢竟都是差不多性能的車子。
“盡量追上吧,他的目的地是哪里?”
“杭天碼頭。”
“……杭天是誰家的?”
“應該是王家的。還有……司總……”看著手中的手機再一次亮起,葉曉倒吸一口冷氣,表情也是一僵。
“怎么了?”
“程凱他們把跟丟了。”
“切,跟玩。”站甲板上看著氣急敗壞跑過來卻只能尷尬停碼頭的一群,殷子清滿意地比了個中指,惹得王元看著他忍不住帶著忍俊不禁。
“所以說那不是的保鏢嗎?怎么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他們才不是的保鏢。”忍不住嘆口氣的殷子清聳聳肩,“真是的,一路上嚇死了。”
——雖然車技確實沒問題,但是他忘掉了b市二十年中其實也是改造過很多次的,所以有些路和他記憶中并不全然相同,如果不是有系統定位系統的擴展功能虛擬地圖,他還真指不定會被追上。
“嘖,真搞不懂,”搖了搖頭的王元摸了摸下巴,然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樣轉頭看向了殷子清,“對了,沒辦簽證是吧?”
“辦了還用偷渡?”殷子清忍不住斜他一眼,一臉的無語。
“所以才替辦了,”看著殷子清這副表情,王元忍不住輕笑,從背后拿出了文件袋,“不用太感謝,只是旅游簽證而已,想移民簽證對來講應該不會太麻煩吧?”
“去……這么好?”雖然簽證確實不麻煩,但是一開始去的時候什么都沒有還是需要冒點風險的,所以王元確實能說得上是雪中送炭。
“和蕭薇要結婚了。”
“這樣啊……”終于明白為什么王元這么熱情的青年一愣,然后才是顯得有些遺憾地聳聳肩,“可惜不能喝和嫂子的喜酒了。”
“將來補請好了。”王元笑著搖了搖頭,“行,去船長室了,自己逛逛,的房間知道哪里吧?”
“都跟說了三遍了,知道了,先忙吧。”
送走了王元,殷子清也是走向了自己的房間,雖然只是中型游輪,但是畢竟是王家的產業,所以里面的裝修也確實不錯,跟酒店也有得一比。隨意打量了一眼屋里的擺設,殷子清隨手就鎖上了門。
——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一下帶出來的東西。
東西其實很少,除了王元給他的一份簽證,他的東西總共也不過一張卡和一個小箱子而已。箱子里是收拾的一些換洗衣服,這還得歸功于葉曉的考慮周到——因為各種場合總能遇上一點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葉曉每次都會幫他收拾一套衣服帶著。如果不是葉曉,這船上,他還真不知道去哪里買衣服。
而除此之外,他帶著的就只有一部手機了。
看著手機殷子清的眼神暗了暗,剛剛想按下關機,便看見屏幕一下子亮了起來,司年的名字屏幕上顯得格外的晃眼,而看著對方的名字,殷子清舔了舔下唇,然后才是按下了接聽。
“喂?”
“為什么要走?”長久的沉默,長到殷子清都以為對方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終于聽見了司年的聲音。應該是不愧是司年嗎?就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聲音依然平穩到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為什么不能走?”聽著司年的問題,殷子清忍不住勾唇笑。他仰面躺倒床上,眼底帶著嘲諷的意味,“想走就走了,不行嗎?”
“沒有走的理由。”抿了抿唇,司年對著通知他去工作的許助理擺了擺手,然后才是瞇起了眼睛,“這里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想要的一切……?”從鼻子里發出了不屑的輕音,殷子清忍不住冷笑,“覺得想要什么東西呢?”
“不管想要什么這里都能得到。”
“還真是……嘖,如果說想要的是司家……司總會怎么想?”
“……什么時候知道的?”心里一個咯噔,司年終于知道自己的預感并沒有出錯,語氣略微一沉,他忍不住帶上了幾分質疑的味道,“誰告訴的。”
“誰告訴的不重要,一開始就知道了。”將腳架了床頭柜上,殷子清伸出手,從窗戶透出來的光就算是這樣的冬天照手上依然是溫暖的,“所以司總還有什么想說的呢?”
“想要的是司家嗎?”又一次長久的沉默,半天之后司年才是再一次開口,聲音略微帶著沙啞。
“有問題嗎?”
“那么回來的話司家可以給。”
“……以為會相信嗎?”捕捉陽光的手猛然僵了半空,然后,開啟了系統的青年確認了對方并不是說著玩之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再說,司家那么大的資產真的不動心嗎?”
“司家本來就該是的。”司年瞇起眼睛,他要去蒙沙家族,自然不能讓司家跟著他遭殃,畢竟這一去,連他都沒有信心自己能活下來,“從來就沒想要司家。”
“……不相信。”又一次長久的沉默之后,殷子清才是冷哼一聲打破了寂靜。
“可以現就召開股東大會。”面對殷子清的反應,司年的反應要平淡地多,“所以回來吧。”
“……司年,是不是弄錯什么東西了?不乎司家,以為會乎嗎?”嘴角勾起冷漠的笑意,殷子清瞇起眼睛,“最起碼司家還有的心血,可是司家跟一點關系都沒有不是嗎?”
“大伯已經六十了,而且大伯的心臟一直不好,醫生說可能已經沒有幾年了。”片刻沉默之后,司年才是放緩了聲音開了口,“他是的父親。”
“這算是打親情牌?”
“不,只是告訴事實而已。”司年默默搖了搖頭,然后才想起來對方看不到,忍不住苦笑,“司家需要繼承,而這個不該是。”
“那趕緊去生個兒子吧。”
“……”
“司年,就直接跟說了吧,司家不要,也不見得想要,”聽見電話那頭沉默了下去,殷子清坐起身子,笑容也是忍不住收斂了,“之所以要走,只是因為那個地方太惡心了而已。”
沒錯,太惡心了。
不是厭惡不是怨恨,只是惡心而已。
不管是永遠自中心的司天肅還是把一切都算計進去的司年,對于殷子清都是太惡心了。
并不能稱為恨,因為有恨必然現有愛——他可是找不出所謂愛的理由。
“討厭那個地方。”
“殷子清……”
“所以不用說了,不會回去了。”從他重生那一天開始,他就注定要遠離那個地方。或者說,從他徹底心死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注定要離開那個地方。
從那一年所有的一切真實面目全非開始,那個地方就再也留不住他了。曾經的眷戀信任欽慕毀于一旦的時候他就該離開了,可是那個時候的他看不清——或者是不愿看清。
而這一世,他終于看清楚了,其實他所眷戀的一切也許根本就沒有存過,而記憶里的一切也都像是海市蜃樓一樣虛無縹緲。
——再也回不去了。
他已經失去了過去,他不想連未來都失去。
“那么司總,如果有緣再見吧。”聽著對面逐漸粗重的呼吸,殷子清笑著掛斷了電話。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司年前世的時候一直都是呆國內的,他們以后大概就是兩條平行線再也不會相交。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都這樣了老死不相往來就是最好的,何苦相愛相殺呢?
而他,終于從這樣的漩渦中掙脫的他,將用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