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婉婷在電話里說了不少的話,但當(dāng)孟惜林確定這個消息根本就是個噩耗之后,早已經(jīng)沒了聽下去的欲望。
臉蛋疼!
腦袋被撞過的地方因為她的愁緒也開始不住的抽疼,這個時候不宜坐車,她寧愿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晚些回去,也好過早早的待在孟宅和他們分享那個‘好消息’。
忍不住伸手去按壓疼痛的地方,孟惜林嘆了口氣:“怎么辦?沒救了,沒救了……”
“怎么了?”
“啊……”
竟然忘了身后還有一個危乾,孟惜林簡直就是差點被他的忽然出聲給嚇?biāo)溃惶脦撞竭h(yuǎn),她充滿怨恨的看著滿眼震驚的他,真是緩了好久才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
昂首挺胸,她大聲道:“讓我一個人,我想靜靜!”
如果他接一句靜靜是誰,她就去死,她發(fā)誓!
“不行……”危乾義正言辭:“我既然答應(yīng)了阮小姐要送你,那就一定要做到。”
孟惜林的表情很奇怪,原本漂亮的五官猛的皺在一起,像是在隱忍著什么,甚至連雙手都緊緊的握了起來,垂在身側(cè)良久才倏然間放開,恢復(fù)到以前的樣子,轉(zhuǎn)身。
她的步伐有些緩慢,像是做了很費體力的工作一整天,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卻又錯過回家班車的樣子,疲憊中帶著一些些無奈,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頹廢,就那樣慢慢的一直向前。
好瘦?他看著她小小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這樣一個想法。
她的腰好像只有他的一握,這種感覺……
不想,正當(dāng)他沉浸在自己的估量中時,前頭的孟惜林猛然一個回頭,對上他有些閃躲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樣:
“你在想什么?”
危乾不做聲,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
她睜著大眼睛越靠越近,最后站定在他的面前嘆了口氣:“危乾,我大哥要娶妻了,可新娘不是阮一憐,大概別人都覺得這個結(jié)果是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可是我覺得……好殘忍。”
一向驕縱任性的大小姐,竟然會站在阮一憐的角度想問題?他很驚喜。
她的頭昏昏脹脹,說話壓根就沒經(jīng)過大腦:“一個女人的出身是她的上輩子,她的婚姻則是下輩子,想想看……多么的重要。”
是啊,多么重要!
危乾還在內(nèi)心無限感嘆的時候,不料,孟惜林走到他的身邊,一只手揉了揉腦袋痛的地方,另外一只手則輕扯了他的衣袖,皺著眉
,一副落了難仍舊高傲樣子。
“我腦袋疼,還惡心想吐,腿也沒有力氣了……”
他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告訴他是想……干嘛?
她再次用力的拉了他的衣袖,隨即中氣十足的說道:“你背我一截吧!坐車會暈的。”
天空一只烏鴉飛過,他看著穿著有些清涼的她在夜色里慢慢收攏了自己的外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她,終究是不忍,脫了自己的外套從人行道上走了下去。
“喂……”做人不可以這么狠心,孟惜林想說這個的。
“穿上!”不想危乾卻是先把自己脫下來的外套給了她,然后在馬路上背對著她微蹲了身子:“上來吧!”
腦袋持續(xù)著那種宿醉的頭疼和喝醉的不清醒,孟惜林心安理得的爬上了危乾的背,雙臂橫過他的肩頭狠狠的交叉扣著他肩頭的鎖骨,甚至習(xí)慣性的閉眼輕笑了兩聲。
銀鈴般的笑聲蕩漾在他的耳邊,不經(jīng)意的,一抹甜蜜的笑容從他的嘴邊生氣,這夜忽然變得靜謐起來,兩人緊靠的身體互相溫暖著對方,有種想這樣一直走下去的錯覺……
聞著她噴薄出來的氣息,很好聞,走過一個十字路口才猛然想起:“惜林,不要睡著了,會感冒?”
“嗯?”她輕應(yīng)了一聲,像是為了證明她沒睡,故意狠狠撓了他肩膀一下。
明明就是要睡了,還在那里裝,危乾忍著被撓的疼卻笑的一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忽然想到,人迷糊的時候大概說話都不太經(jīng)腦子的,也許,他該問一些問題?
“惜林?”
“嗯?”
“問你個問題。”危乾斟酌了一下,但支支吾吾幾次欲語還休,甚至還臉紅了,最后才問了一句:“你喜歡誰?”
喜歡誰?迷迷糊糊的她就聽到了這三個字,然后前世那些閃亮的明星就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甚至讓她在迷糊中都能犯花癡。
“吳彥祖……余文樂……好多哦!”
是誰?危乾的眼前有些黑,這兩個人是誰?后面的那句‘好多’又是個什么情況?這丫頭……
“李華……”他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試探性的問出口:“李華和季禮軒你喜歡的是誰?”
孟惜林沒有回答他,只是把擱在他左肩的下巴移到了右邊,她的尖下巴卡在他的脖子上,他幾乎是一側(cè)臉就能和她對上,那樣的近。
危乾的臉有些紅,拿眼睛斜了她好幾眼,在確認(rèn)她是閉眼的時候才轉(zhuǎn)頭打量了她安靜
的睡容,隨即仍舊有些不甘心的故意松了松肩,輕柔的在對著她說:
“或者說,你都不喜歡,心頭上的另有其人。”
“嗯?”
此時的孟惜林早已經(jīng)屏蔽了外頭的世界,迷迷糊糊的又開始在黑暗中搜尋本尊的身影了,但這次,本尊像是失蹤了一樣,再也不肯出來,倒是一夜無夢。
危乾背著她遠(yuǎn)走越遠(yuǎn),最后消失在路燈可見的地方……
“啊……”孟惜林美美的睡了一覺,伸著懶腰嘴里嗚嗚的發(fā)著聲,一呼吸,感覺整個人精氣神好多了。
可是,尼瑪這是哪里?
白床單、棕色的家具、簡單的單間,天哪!好像賓館,她最后的記憶是……危乾背著她走。
眼前一黑,她感覺不會再好了!
鼓起勇氣掀開被子,她終于舒了一口氣,衣服很整齊,身體無異樣,看來對于他沒有把握的人,危乾還是相當(dāng)理智的。
起床,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zhǔn)備離開,大哥大里有留言,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家里打來的,只是現(xiàn)在該怎么解釋,算了,先走了再說。
提著包包往外走,她一只手拿著錢包,一只手拿著大哥大,正等著家里的座機有人接,起碼得讓司機來接她才是。
走廊有一身穿長裙的女子,長直發(fā),裙子不是雪白的那種,相反帶點點民族風(fēng)的那種花,手上飾品戴得也比較多,儼然一副藝術(shù)家的風(fēng)格,兩人擦肩而過。
卻意外的相視一笑,充滿著莫名的好感。
孟惜林到前臺準(zhǔn)備退房,小姑娘看了看登記本忽然眼神閃爍的對她說了個價格,她也沒多想,拿出錢來正準(zhǔn)備付。
“等下!”不想那美女卻去而復(fù)返,壓住她正要給錢的手,對那小姑娘笑的燦爛:“你確定那間房沒有付過嗎?”
“額……等下!”小姑娘又慌慌張張的去看賬本,抬起頭時臉已經(jīng)紅透了,語氣卻匆忙:“不好意思,我剛看錯了,已經(jīng)給過了!”
那女子點點頭,隨即轉(zhuǎn)身看了孟惜林一眼:“那就不用給了,走吧!”
孟惜林在兩人的臉上來回看了兩眼,終于明白了情況,隨即收起手頭上的錢跟著她出去了。
既不讓人吃虧,又給了人糾正錯誤的機會,真是好手段!
女子走的有些快,孟惜林滿眼的感興趣,幾步追上去,笑著問道:“你叫什么?留個聯(lián)系方式?”
不想,她回過頭來,滿臉的自信:“我們還會見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