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于胡衛東對鬼子的稟性早有預料,戰前就要求老虎團小心敵人會不顧一切進行無差別的炮擊,同時只派出一個團、并且正面進攻的更是只有一千多人,兵力相對分散,因此石原莞爾的這一做法并沒有殺傷多少敵人,反而令日軍的士氣受到了進一步的打擊。發現這一點后,石原莞爾不禁滿心悲涼,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滿洲事變”時不堪一擊的中國軍隊怎么會變得如此強大?
“難道有了赤色黨的領導,就可以令中國人產生這么大的變化嗎?看來軍部對于赤色分子一直高度警惕,并不是沒有道理的”,石原莞爾此念一起,卻又不自覺地生出了一個令他自己都感到震驚的想法,“既然中國可以因為赤色的道路而脫胎換骨,那么日本呢?” ..
但石原莞爾很快就用力地搖了搖頭,將這個可怕的念頭驅散,他很清楚自己當初犯下了多大的罪行,光是發動“滿洲事變”這件事就是怎么也洗不干凈的,而日共的力量還太弱小,想要上位必然要依賴于中國赤色黨的幫助,因此一旦日本赤化,像他這種對中國人民犯下過嚴重罪行的舊日本軍人想想也知道不會有什么好結果。想到這里石原莞爾也有了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日共本身太過弱小,被蘇俄或者中國人控制是難以避免的事,即使為了保證日本的獨立自主,也不能走上赤色的道路”
至此石原莞爾終于下了死戰到底的決心,他的堅定不自覺地感染了麾下的20萬日軍官兵,使其個個勇于赴死。但是縱使如此,日軍的一道道外圍陣地依然被十五軍老虎團的尖兵先后突破,而本來被安排執行側翼穿插滲透任務的那些部隊則因為箭頭的太過鋒銳而沒了用武之地,只得郁悶地專心填埋鬼子的戰壕。戈蘭壕的防御遭到破壞而不再完整之后。其克制坦克等裝甲車輛的特效很自然大受影響,而胡衛東則不失時機地派出加強了坦克和裝甲車的幾個主力團大舉進攻擴大戰果,給予了外圍日軍以沉重的打擊。 ..
本著保存戰斗骨干的考慮。石原莞爾并沒有讓外圍的日軍全都死戰到最后一人,而同意他們在無法堅持且情況允許(即是指能夠安全撤出、而不會被敵人追殺而輕易潰散。)的前提下棄守部分陣地向著核心區域回撤,但即便如此,日軍在這一天內的傷亡依然超過了2萬人。其中陣亡和被俘的就有1萬多,畢竟十五軍的進攻部隊戰斗經驗十分豐富,輕易不會給鬼子安全撤退的機會。因此石原莞爾所謂的“情況允許”,實際上反倒成了很多鬼子的催命符
必須承認的是,在骨干老兵的帶動下,即使是幾個月、甚至一兩個月之前才被征召入伍的小鬼子在戰斗中也表現得相當頑強,加上日軍炮兵多次不顧同袍的安危進行無差別炮擊,致使十五軍的進攻部隊、特別是作為全軍箭頭的老虎團蒙受了不小的損失。到當天下午3點鐘時,十五軍已經傷亡5千多人、并有17輛坦克被日軍擊毀擊傷而失去了機動或戰斗能力。而作為尖刀的老虎團更是遭到了日軍的集中攻擊,傷亡過半的該團已經基本上喪失了繼續進攻的能力。
胡衛東并沒有強令老虎團繼續進攻,他很清楚進攻與防守是不一樣的,防御戰中能夠拼殺至最后一人的例子并不鮮見,但與之相比。在進攻作戰中能夠承受三成傷亡的就已經是一等一的精兵了,因此老虎團的表現已經令他十分欣慰。
此時胡衛東有兩個較為常規的選擇,一是給老虎團補充兵員和彈藥后讓其再次出戰,二是用其他的主力團將老虎團替換下來,但是胡衛東卻都沒有采納。這一方面是因為在胡衛東看來前者可能會因配合不默契而產生不必要的變數,一般只有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采用,后者則會挫傷老虎團兩千多指戰員的自尊心;更重要的是,他早在帶著警衛團南下與十五軍大部隊匯合的時候就通過電報向孫立人的新38師發出了召喚,如今他的“天下第一師”終于趕到了戰場,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如今已經增加到了60門的40管122mm車載火箭炮
消滅北路的20萬日軍之后,徐州的日本華中派遣軍司令部雖然仍有二三十萬兵力,但其中傷兵卻占了很大比例,再加上徐州外圍三個方向都有強敵虎視眈眈,因此現在的徐州日軍根本就不敢再派兵出城截擊新38師。何況以新38師的強勁實力,畑俊六即便將徐州所有的可戰之兵都派出來,與其野戰的話也沒什么勝算,因此胡衛東才敢那么早就讓他們離開運河防線南下支援。基于同樣的原因,新38師離開運河防線后自有十五集團軍的其他部隊填補空缺,雖然運河防線上中方的總體實力還是不可避免地下降了一大截,但徐州日軍的實力下滑幅度更大,因此運河防線依然是固若金湯。
新38師作為中國目前唯一的全摩托化師,幾百公里的路程不到一天時間就能趕到,但是因為這個年代大部分汽車型號的越野性能都不太好,民國時期的中國路況又普遍較差,部分路段還因為戰火而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因此直到現在才趕到這里。說起來也多虧日本第2軍意欲奪回津浦線蚌埠鐵路大橋、因此戰場便沒有遠離交通線,否則新38師的指戰員們坐車開到最后一段路的時候恐怕就只能下車步行趕赴戰場了,事實上胡衛東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想到將新38師召來助戰,“摩托化部隊終究是沒有機械化部隊方便啊!就是裝甲車輛實在太貴了,看來還是要洛陽汽車廠以后進一步增加越野車型的生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