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落下,帶著致命的寒意。
就在刀刃將要落到元傾背後的一瞬,就見得一道身影由著旁邊竄出,動作間直接將長刀踢落。
元傾回過身就看到身後突然多出的身影,下意識的挑了挑眉。
滾滾見到難道身影竄出,下意識的抖了抖身體。
哪裡用得著他來多管閒事,主人剛纔分明是故意給那個人機會靠近。
就在長刀被踢落的同時,學校內緊跟著涌出一行人,當即朝著那些拿著武器的男人圍了上去。
那些人見此自然顧不得再去對元傾下手,頓時朝著身後四散逃開。
回過神,元傾看著那些衝出來的人,卻發現那些人並不像是學校內的安保人員。
單是從他們的動作姿態上看,就知道這些人一定是經受過嚴格的訓練,否則的話不可能會帶著這樣的氣勢跟速度。
“有沒有受傷?”藍澈站在元傾身後,卻不管元傾是否故意,他剛纔走出來,就看到元傾被這些人圍攻,下意識的就衝了上來。
元傾回過神,就聽到藍澈在跟自己說話。
說起來消失了有一陣子的藍澈突然出現,元傾到底是有些不習慣。
上次藍澈失蹤了幾天的事情她倒是也聽說了。
雖然沒有求證過,不過元傾總覺得那件事跟江衍脫不了干係。
“我沒事,剛纔多謝。”雖然元傾完全可以靠自己避開,不過對於藍澈的出手,她還是應該道聲謝的。
元傾道謝的同時,附近聽到動靜的江諭卿也已經趕了過來。
她看到元傾站在那裡,倒是鬆了口氣。
“怎麼樣?剛纔是怎麼回事?”江諭卿上前,說著拉起元傾的手,確定元傾真的沒事才放心。
“不清楚,也許我得罪了什麼人。”元傾挑眉一笑。
那些人的手段一般,看起來也不入流,應該不是什麼難纏的對手。
更何況跟她有仇的那些人犯不著用這麼弱智的手段報復。
江諭卿見到元傾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就得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與此同時她則是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藍澈。
“藍澈,剛纔多謝你。”江諭卿已經知道剛纔藍澈幫忙‘救’了元傾的事情。
此時江諭卿自然要感謝他。
“江姨不用客氣,我只是碰巧遇上而已。”藍澈說著視線落到元傾身上。
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倒是想了很久,他雖然比不上那個人,卻還要努力的空間。
總有一天可以的。
元傾並不知道藍澈此時已經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
她轉身看著剛纔出現的那些‘警衛’,此時竟然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
不知道爲什麼,元傾總覺得那些人給她的感覺絕對不像是學校能夠請得到的存在。
江諭卿今天本來的目的是想要讓元傾陪自己用餐,只是現在多了一個藍澈,她雖然不想讓元傾跟藍澈接觸太對,可是現在卻又不好不要邀請他一起。
“藍澈,我剛好要跟元傾去吃午餐,你要不要一起過來?”
江諭卿說完卻見到藍澈搖頭,“這次就算了,我還有事情要辦,先走一步。”
藍澈說完徑直轉身離開。
而江諭卿看著藍澈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我剛纔說錯什麼了?”
“沒有,也許他是真的有事要辦。”元傾說著我住江諭卿的手,算是安慰。
江諭卿輕笑一聲,看著元傾動作,不由的人心上一暖。
之前提到兩個孩子訂婚的事情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
……
江諭卿果然只是過來跟元傾一起吃飯的。
兩個人吃飯的速度都不算慢,等到吃完,就看到江徹神出鬼沒的站在在了兩人面前。
“剛纔動手的那夥人已經抓到了。”江徹出現,直接落下這麼一句。
話落就連江諭卿都愣了一下,問道:“你什麼時候動的手?”
她記得她過來之前,江徹還一直待在家裡的,就算是臨時得到消息都不可能會這麼迅速纔對……
江徹維持著臉上的笑意,心裡不由得腹誹,不知道什麼時候動的手?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好好的待在家裡,突然就接到江衍那小子的電話,說是元傾在學校這邊出了事,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被江衍叫了出來。
至於抓到的那些人,他也是過來才接手的。
元傾看著江徹的表情就猜到了幾分,這件事八成又是江衍的手筆。
這麼一想,元傾倒是沒有再多想,“問出是什麼人指使的了麼?”
那些人不會蠢到無緣無故的衝上來要殺她,除非有人讓他們這麼做。
而且對方顯然早就將她的照片之類的給了那些人,纔會在看到她的瞬間就認了目標是她。
江徹朝著元傾看過去,暗道這丫頭真是精著呢。
“不清楚對方叫什麼,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江徹也沒想到竟然問不出對方是誰。
“你最近有跟什麼人結怨麼?”江徹頓了頓有問道。
二十幾歲,男人……
元傾突然笑了一聲,應聲道:“報、警抓了一個跟蹤我的變、態算不算?”
江徹:“……”變態?跟蹤?那哪個不要命的,膽子大的竟然敢跟蹤這丫頭?當真不怕被打死麼?
江徹清了清嗓子,壓住眼底的震驚,“那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麼?方便的話我可以去處理一下。”
說完,江徹將視線移到元傾身上,就見到對方正笑著盯著自己。
這丫頭難道是發現什麼了?
不過他之前問過江衍,那小子說並沒有告訴元傾他在京都的事情。
莫名的,江徹只覺得元傾笑的有些奇怪。
“不認識。”元傾輕笑。
這件事還是她自己處理的好,畢竟敢找人對付她,她是不是要佩服他很有勇氣。
元傾話落,江徹只覺得元傾周圍好似驀地升起一抹寒意。
只是元傾既然說了不知道,他也只好通知江衍那邊讓他自己派人去查。
元傾下午回到學校,直接被夏雲依跟慼慼兩個拉住。
“你沒事吧?”慼慼一把蠟燭吧元傾的手。
她剛聽說中午校門前的事情,險些被嚇死。
那麼多人,萬一元傾有個閃失可怎麼辦?
對上兩個朋友擔心的眼神,元傾笑著搖頭,“沒事。”
“那些是什麼人?”夏雲依看到元傾出現就知道應該有驚無險,不過還是覺得奇怪,爲什麼那些人會突然衝向元傾。
“不清楚是什麼人,也許是有人看我礙眼?”元傾說著伸手在慼慼的臉上捏了一下,引的慼慼一聲尖叫。
看出元傾不想多說,兩個人也沒有逼問的意思。
元傾看了眼下午的課程,很不巧的是竟然正是楚韻所教的那門。
慼慼一臉興奮的等著看她的美人老師,元傾則是好奇待會楚韻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
中午的事情跟昨天那個人脫不了關係,不過楚韻知不知道就不一定了。
楚韻走進來,這一次視線卻沒有過多在元傾的身上停留。
期間慼慼拿出手機發了消息給元傾,問她有沒有發現這位美人老師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元傾則是沉默了一下,表示看不出來。
今天的楚韻豈止是臉色不好,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有些低沉。
元傾覺得估計是因爲之前那個弟弟的事情讓她費了不少心,所以纔會看起來沒多少精神。
等到下課,元傾則是沒有跟夏雲依兩個一起回去。
她還要去解決今天中午的事情。
就在她轉身朝著樓下走去的同時,卻聽到身後驀地響起一陣有序的腳步聲。
伴隨著腳步聲靠近,一道女聲也隨之在她的頭上響起。
“元同學是黎城人?”
腳下的步子一停,元傾轉過身,就看到楚韻正看著自己。
楚韻的身高並不算高,不過此時踩著幾釐米的細跟倒是讓她看起來比元傾稍稍高了那麼一點。
“楚老師有事?”元傾挑眉輕笑,看起來竟是給人一種乖巧到不行的感覺。
楚韻看到這樣的元傾,眉眼下意識的沉了沉。
“我只是想要向你打聽一件事情。”
“老師想要知道什麼?”
“家裡一位長輩曾經在黎城暫居過一段時間,期間認識了一位姓元的朋友,不過因爲太久沒有聯繫,所以現在已經找不到那位朋友了,我想你同樣也是黎城人也許會知道。”
楚韻手上早已經拿到了關於元傾的資料,只是仍舊不夠詳細。
至於那位朋友,自然是真實存在的,而她之所以讓人調查元傾,也正是因爲覺得元傾許是跟那位朋友有些關係。
元傾下意識的挑眉,“黎城那麼大,老師怎麼會覺得我會知道?”
“因爲長輩的那個朋友同樣也姓元。”楚韻說著視線再次從元傾的臉上打量過。
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上來,楚韻雖然想要說服自己這不可能,卻還是忍不住去想。
這個元傾,實在是給她一種超乎常人的熟悉感,那種感覺就好似……
“抱歉,我想我幫不了老師,我雖然姓元,不過黎城姓元的人家並不少,而且……我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而已。”
元傾說著臉上的笑意收斂,隨即轉身離開。
楚韻看著元傾離開的背影,身側的五指則是猛地收緊。
“家裡只剩她一個人……”楚韻突然發出一聲冷笑,這點她竟然完全沒有查到,是誰在幫她隱藏信息?
……
京都,祁宅。
“查到是誰了麼?”祁景坐在一旁,驀地問道。
陳樞早就守在一旁,聞聲臉上不免有些糾結,“查是查到了,不過對方……”
“直說。”
“是楚家的那位少爺,據說昨天夜裡……”陳樞一口氣將之前楚凌跟元傾的事情說了一遍。
至於今天在學校門前對元傾下手的那些人則是楚凌臨時找到的一羣人,沒什麼背景,不過去卻是出了名的兇狠,殺人更是平常。
“楚凌?”祁景突然擡起頭,緊接著眼底的寒意更濃,“那些人先不急著處理。”
楚凌因爲昨天的事情,一大早就被楚韻派人送到了機場,讓他乘最早的一班回盛陵去。
只是楚凌一直想著昨天的事情,哪裡肯那麼聽話的離開。
他在機場等到下午,期間無數次查看手機,竟然都沒有收到昨天僱傭的那些人發來的消息。
“難道失敗了?”楚凌臉色一沉,他回想了一下,覺得按照元傾的本事是不是真的能夠對付的了那麼多人。
“不可能,那些人都是有些名氣的暴徒,對付一個小姑娘應該還不成問題。”楚凌在心裡安慰自己,最後終於還是等不及暗將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楚凌正要詢問元傾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就聽到裡面驀地產來一陣嘈雜的人聲。
楚凌握著手機,聽著裡面亂七八糟的聲音,下意識的罵了一句。
與此同時,雜亂的聲音裡則是想起一道低沉的男聲,“事情辦妥了,要怎麼處隨你。”
楚凌聽到男人的聲音,之前的怒意頓時消散了大半,“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親自去處理。”
那個死丫頭敢那麼對待他,他就不信這次嚇不死她,不讓她跪地求饒,他就不叫楚凌。
男人報了一個地址過去,楚凌查了一下,發現竟然裡機場很近。
他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當即朝著機場外衝了出去。
反正他已經把航班改到了晚上,還有時間。
……
楚韻並不知道中午發生的事情。
她看了看時間,算了算楚凌應該已經回到盛陵了纔對。
當即打算打電話過去詢問楚凌的情況。
只是還沒等到楚韻撥通號碼,就見到家裡的管家快步走了進來。
“怎麼了?”楚韻現在所住的地方是之前楚家在京都置辦的私宅,這些年一直有人負責打理,因此倒也沒有讓楚韻感到絲毫的不便。
此時看到管家神色匆匆的走進來,楚韻下意識的擰了擰眉。
“小姐,剛纔我讓人去查過,少爺根本沒有坐今早的飛機離開。”
管家話落,楚韻的臉色頓時沉了沉,五指猛地收緊,楚韻下意識的朝著門外走去。
“去查查楚凌現在在哪。”楚韻說著直接打給楚凌,然而此時楚凌的電話卻已經是關機狀態。
同一時間,
機場附近的某處。
楚凌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則是如同被鮮血洗過。
在他周圍,那些之前動手的人同樣也躺在地上。
只是與他不同的是,那些人再也沒有辦法從地上爬起來。
楚凌完全不認識這些動手的人,只是下意識的覺得一陣恐懼。
驀地,楚凌的耳邊隱約響起一陣交談聲。
“楚家的少爺,應該很值錢。”
“現在怎麼辦?威脅楚家拿錢來贖人?”
“不過那是楚家,別錢沒拿到反而害了自己?”
“可是人已經在這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踏馬的剛纔到底是誰把他揍成這樣的?不是說好了只是來處理掉金鋒那些人的麼?這裡頭怎麼會有楚家的少爺?”
“……”
楚凌只覺得耳邊的爭吵聲越來越大,恍惚間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金鋒就是他找來對付元傾那夥人的老大,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抓到元傾,找他過來只是爲了想要從他這裡拿到錢,只是沒想到那些人自己也惹上了麻煩,兩夥人對上,他則是成了最‘無辜’的那個。
楚凌暗罵自己蠢的要死,竟然被這些垃圾給算計了。
片刻之後,爭吵聲停下。
楚凌只覺得一道光線從對面打在他的臉上。
刺目的光芒讓他睜不開眼。
光線傳來的方向,驀地響起一陣低沉的腳步聲。
下一秒,楚凌只覺得有人靠近自己,一隻帶著涼意的手落到他的臉上。
那人好像在查看他是否還活著,楚凌下意識的想要裝昏,只是下一秒一陣劇烈的痛意頓時讓他忍不住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