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傾單手撐著下巴,好一會兒才聽到韓詩道:“秦楚似乎在找你。”
聽到秦楚的名字,元傾撐著下巴的手一僵。
秦湛死在大火之中,按照秦楚的性格確實會想要找出真相。
那麼他想要找自己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畢竟這件事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到之前瀾蒼山的大火。
元傾跟韓詩說了幾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秦楚既然要找她爲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她?
看著屏幕,元傾隨手點名了幾下。
兩分鐘後,元傾看著被拉黑的號碼,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
她可不記得自己拉黑過秦楚。
不過既然不是她自己的話,那麼是誰做的自然也就明瞭了。
元傾挑眉,嘴角的笑意一涼。
很好,她家江小哥哥又掌握了一項技能。
元傾將秦楚的號碼放出來。
隨即收到了幾條消息。
她點開看了看,難得不嫌麻煩回了電話過去。
秦楚接到元傾的電話,顯然有些意外。
他知道元傾拉黑了他,猜想她似乎並不想聯繫自己。
自尊心讓他沒有換其他號碼打過去。
後來他查到元傾並不在京都,想著乾脆等她回來。
元傾當然不會對秦楚解釋什麼。
她聲音有些冷,在聽到秦楚聲音的瞬間問道:“你找我是爲了秦湛的事情?”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秦楚應聲,對於元傾知道這件事自然不會意外。
畢竟秦家發生這樣的事情,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住。
那場火的火勢太大了,大到讓他無能爲力。
“剛聽說而已。”元傾撐著手,聽著秦楚低沉的語氣,心想,某人估計是被真的打擊到了。
“看來你已經回到京都了。”秦楚語氣一變,這次不是詢問。
元傾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剛剛回來就聽到秦家的事情。
“有時間麼,見一面吧。”秦楚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問道。
畢竟秦家的那場大火跟瀾蒼山上的那場火相似,說不定兩個人能夠發現什麼。
元傾頓了一下,沒有直接答應。
畢竟瀾蒼山大火的事情她已經找到源頭,現在只差弄清楚是誰動的手了。
元傾想著,驀地挑眉,也不知道晏堂那邊什麼時候會有消息。
“元?你考慮的怎麼樣?”秦楚聲音放低,卻沒有不耐煩。
元傾回過神,“可以。”
秦楚很快將見面的地址發了過來。
元傾看了一眼,距離祁宅並不算近,不過現在過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看了眼時間,還不算晚。
元傾隨手拿了件外套。
雖然現在已經快要入夏,不過夜裡的溫度還是有些低。
元傾走出去,正看到陳樞從一旁走過來。
他見到元傾,當即快步上前。
“元小姐要出門?”
“嗯,有點事情要處理。”元傾點頭。
陳樞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他看向元傾,明顯有些欲言又止。
“有事?”元傾看著陳樞這幅樣子,只覺得彆扭。
有什麼話可以直說,她雖然記仇,不過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陳樞擡起頭正對上元傾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一瞬間,他只覺得背後一涼。
明明面前之人在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透著一種陰冷。
“沒什麼,就是想問下元小姐要去哪,我可以送你過去。”陳樞額上滲出一層冷汗,動作有些僵。
元傾搖頭,“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說完,元傾直接朝著樓下走去。
至於陳樞,在看到元傾的身影消失在門前後,當即轉身朝著書房退了回去。
雖然覺得沒什麼,不過還是通知一下自家爺比較好。
畢竟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婦兒,不能出半點差錯。
……
元傾走出去,直接找了輛車開出去。
元傾離開的同時,陳樞也已經到了江徹面前,彙報了剛纔的情況。
本以爲自家爺一定會有所行動,然而讓陳樞意外的是,江衍只是應了一聲,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站在原地,。陳樞這次不僅是額上滲出冷汗,就連後背都快要被冷汗浸溼。
“爺,需不需要我派人去跟著?畢竟這麼晚了,元小姐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想到近來不算太平的京都,陳樞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爺。
江衍從桌上擡起頭,眼神格外平靜,“不需要,她自己有分寸。”
小姑娘這個時間出去,多半是因爲秦家的事情。
他現在派人跟過去的話,只會惹人嫌,還不如乖乖等著她回來。
江少爺想的分明,自然不會讓手下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他隨手丟給陳樞一分文件,示意他去辦事。
陳樞看著完全不著急的自家爺,默默擦了把冷汗。是他想多了?
可是自家爺這幅樣子……算了,他還是老實點去辦事好了。
……
一小時後。
元傾趕到跟秦楚約定的地點。
她邁步走進去,迎面上就看到一名侍者朝著她走過來。
“元小姐?”侍者走到元傾跟前,輕聲問道。
元傾點頭,隨即跟著侍者轉身朝著對面走去。
秦楚定好了包間,元傾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秦楚坐在那裡,不過整個人的氣壓很低,臉色更是有些難看。
見到元傾走近,秦楚則是起身朝著她看過去。
Www ▲тт kΛn ▲℃O
“你約我過來是有什麼發現?”元傾走近,顯然不打算廢話。
既然秦楚找她出來,那就說明他可能發現了什麼。
這也是她答應赴約的目的。
“你還真是直接。”秦楚驀地冷笑一聲,緊跟著坐回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遲了。”
“所以就是沒有發現?”元傾看過去,對於秦湛的死,她能做的就是不在秦楚面前說出難聽的話,畢竟之前的樑子已經接下了。
秦楚對元傾的態度也不意外。
畢竟清楚元傾的脾氣,加之之前秦湛跟元傾之間的恩怨,他也是知道的。
“並不,我發現了這個。”秦楚擰眉,隨即從伸手拿出一隻透明的瓶子遞過去。
元傾朝著那瓶子看過去。
瓶身透明,卻並不像是普通的玻璃材質。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被放在瓶子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小塊暗紅色的晶、體。
元傾瞇了瞇眼,確定那晶、體是惡炎沒錯了。
看來秦家的大火果然跟同樣是出自那些人之手。
“你別看它只是這樣一點東西,若是讓它置身在空氣之中的話……”
“馬上就會燃燒,而且無法熄滅,只能等到它燃盡爲止。”搶在秦楚說完之前,元傾已經先一步說道。
秦楚聞聲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輕笑。
“難怪看你這麼淡定,原來是早就知道了,這麼說瀾蒼山大火的原因也是這個了。”
“就我現在所掌握的線索來說是這樣沒錯。”元傾沒有避諱這個問題,既然今天她答應出現在這裡,那麼就表示她沒打算逃避這個問題。
而且秦楚現在的樣子多半也在急切的想要找到動手之人,多一個目的相同的人沒什麼不好。
況且這個人還算是個靠得住的。
秦楚並不知道自己在元傾眼中的印象只是個還算靠譜的人。
他見到元傾承認,當即開門見山道:“既然你也知道了,那麼我也就直說了,我想要找出動手之人,而你我現在的目的相同,所以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兩個字落下,秦楚的眼神明顯堅定了不少。
元傾仍舊淡定的坐在那裡,對於秦楚說的那些好似並沒有多麼感興趣。
“我爲什麼要跟你合作?”她現在又不是一個人,況且跟人合作什麼的太麻煩,不幹。
秦楚沒想到元傾會這麼問,握著杯子的手猛的一緊,隨即趕到指尖一熱,明顯被杯子燙到了。
“你要怎麼樣才肯答應?”秦楚深吸了口氣。
她以爲誰都可以跟他合作的麼?
如果不是看在她一個人的份上,他哪裡會管她。
果然不管是哪個她,永遠都是氣人。
他不生氣……
秦楚暗暗擰眉,好不容易養成的沉冷性子,險些就要破功。
元傾看著秦楚反應,突然笑了一下,“我不會答應。”
“你再考慮一下,想要再給我答覆,如果你肯合作的話,我可以告訴有關玉牌的事情。”秦楚呼出口氣,似乎已經用盡了最後的耐心。
元傾不爲所動,她對玉牌的事情根本不上心,因爲那種東西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麼用處。
至於秦湛他們費盡心思想要找到的原因,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秦楚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很可能就要忍不住跟她動手。
雖然兩個人之前也不是沒有較量過,不過那些都是他不太想回憶的事情。
秦楚起身離開,同時給了元傾三天考慮的時間,三天之後會等著元傾的答覆。
元傾沒有應聲,不過也沒有直接拒絕。
她看著秦楚離開,視線落到他的背後,元傾驀地眉眼一沉。
關於那些人的事情,秦楚知道的必然比她多,只是跟秦楚合作……元傾搖了搖頭。
從前她習慣了一個人,現在她身邊還有江衍。
而且跟秦楚合作,她家江小哥哥多半會不高興。
元傾想著,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她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拿起外套走出去。
秦楚沒想到跟元傾合作會這麼難。
他猛地攥緊了手裡的瓶子,險些將它直接丟出去。
他匆匆朝著門口走去,卻是在走出去的瞬間,正與一人撞上。
秦楚光顧著想事情,自然沒來得及看路,所以這件事的過錯自然在他。
不過好在兩個人及時收住,並沒有真的撞到一起。
秦楚深吸了口氣,出聲道:“抱歉,沒有看到你。”、
“沒關係,不過秦家主下次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耳邊響起一道清冽的男聲。
秦楚猛地擡起頭,正看到站在對面的黑衣男人。
男人看向秦楚,面上的表情淡然,只是剛剛的話裡卻讓人莫名的聽出了一絲火藥味。
秦楚皺眉,他認得面前之人是誰。
正是祁宅的那位,人稱祁爺的祁景。
他不知道祁景爲什麼會在這裡,不過對於面前之人剛剛的那番話,秦楚卻是下意識的皺眉。
“多謝祁爺提醒。”秦楚的聲音有些冷,說完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祁景看著秦楚離開,眼底的冷意散去,瞬間柔和了幾分。
他朝著裡面走進去,果然看到對面上嬌小的身影朝著這邊走過來。
元傾擡起頭的瞬間就看到江衍站在對面。
她眼底的笑意一閃,卻沒有急著走過去。
本以爲小姑娘看到自己時會高興的撲過來,然而現實則是讓江少爺很是鬱悶。
小姑娘只是朝著他笑了一下,之後竟是站在原地不動了。
秉著山不就我,我來就山的原則。
江衍當即快步走過去,緊接著接過元傾拿在手裡的外套幫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