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徹在聽到弟子說到陰邪兩個字的時候,動作下意識的僵了一下。
江家內外都布著陣法,一般陰邪別說是闖入,就連靠近都難。
可想而知,若是弟子所言非虛的話,那麼那個闖入的陰邪必然有些本事。
“爺爺,我去看一下。”江徹擰眉,陰邪闖入也就罷了,只是少漓還在江家,如果被那些弟子發(fā)現(xiàn)了的話……
想到這點,江徹當然不能再等下去。
話落,竟是也不等著江老爺子反應,已經帶著那名弟子走了出去。
祁錦靈看著江徹一臉匆忙的衝了出去,當即側身看向丈夫。
“江徹他一個人過去會不會有事?”
“放心,我這就跟過去看看。”江遠舟說著已經站起身。
“你說的陰邪在哪?”江徹走出來,當即拉著那名弟子問道。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確定那隻陰邪的位置,不能讓它傷人。
弟子聽言當即指著院子裡的某個方向道:“就是那邊。”
江徹循著指引看過去,腦子裡頓時閃過一抹空白。
那個方向似乎正好是他住處所在的方向。
而少漓現(xiàn)在應該還在那邊。
會不會已經跟那隻陰邪撞上了?
江徹突然有些擔心,當即快步朝著對面的方向衝了過去。
跟在江徹身後的弟子見此頓時愣了一下。
等到他回過神,江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暮色之中。
江徹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江家發(fā)的記名弟子站在對面。
周圍陰氣濃重,明明還未靠近就能夠感覺到一陣壓迫之感。
江徹快步走過去,打算看清楚能夠散出如此濃重陰氣的到底是什麼。
對面,一名弟子突然丟出一道符咒。
符紙落到半空的瞬間,頓時燃燒起來。
“……這隻陰靈怎麼這麼奇怪?”
眼看著自己揮出的符紙化成灰燼,那名弟子突然皺眉道。
“別說,如果不是她身上帶著如此重的陰氣的話,誰能看出來她不是人?”
“別說了,她要過來了!”
江徹衝到跟前,聽到的就是弟子間的對話。
他朝著對面陰氣大盛的方向看去,額上則是滲出一層冷汗。
“你們看到的陰邪是什麼樣子?”江徹此時只能夠感覺到對面濃重的陰氣,卻完全看不到那隻所謂陰邪的身影。
一瞬間,江徹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的話……
那幾名弟子見到江徹出現(xiàn),頓時鬆了口氣。
其中一人轉身看過去,當即道:“是一個女人,看起來年紀很輕,只是身上的陰氣很重。”
弟子顧不得去思考江徹爲什麼要這麼問。
說著又是一道符咒揮出。
江徹確定自己看不到那隻所謂的陰靈,又聽到弟子的描述,頓時明白了他們口中的陰靈是怎麼回事。
那分明就是少漓沒跑了!
回過神,江徹直接上前將那名正要動手的弟子按住。
“你們先退出去,這裡我會處理。”江徹神情冰冷,眼底更是泛起一抹異樣。
那幾名弟子不清楚江徹爲什麼要這麼做,卻又不想違背江徹的意思。
幾個人對視一眼,趁著對面的陰靈還沒有靠近過來的時候向後退開。
“少爺,這隻陰靈身上的陰氣太重,你小心些。”幾個人雖然退後,卻仍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像面前這樣陰氣如此之重的陰靈,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沒事,你們先離開,這件事我會處理好。”江徹看不到少漓,稚嫩感覺到陣陣陰氣撲面而來。
他不想待會兒被這些弟子看到聽到什麼,所以急著讓他們離開。
似乎從江徹的話裡聽出了幾分異樣,之前開口的弟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帶著其他幾個人退了出去。
等到幾個人走遠,就聽到其中一人問道:“你們覺不覺得有些奇怪,少爺剛纔的樣子怎麼看起來好像是認識那隻陰靈似的?”
“被你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像……”
“這種事情不要多嘴,少爺不是說了他會處理好的麼。”
“說得對,不過我們也別離開太遠,若是待會兒再發(fā)生什麼,我們也好過去幫忙。”
幾個人打定主意,當即守在附近。
陰氣瀰漫,江徹站在院子裡,臉色陰沉一片。
“少漓,你能聽到我說話麼?你現(xiàn)在冷靜一些。”江徹不想直接動手。
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少漓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偏偏元傾他們又不在,現(xiàn)在只能靠他自己。
沒辦法直接跟少漓溝通的江徹此時站在院子裡有無助,他只能儘量去安撫少漓的情緒,但是卻不清楚少漓到底怎麼了。
冷風乍起,周圍的陰氣卻越發(fā)濃重了些。
遠處,江遠舟邁步走過來,遠遠地就看到幾名江家弟子站在那裡,顯然在觀望著什麼。
“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說有陰邪闖入?”江遠舟皺眉,這些個弟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個人愣了一下,他們也不想在這裡旁觀。
將剛纔的事情告訴江遠舟後,幾名弟子下意識的動了動,似乎只等著江遠舟開口,他們就會馬上衝過去。
只是等了一會兒,幾個人也沒有聽到江遠舟出聲。
“你們繼續(xù)守著這裡,我過去看看。”江遠舟說著已經朝著對面走去。
他雖然不知道江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只是既然江徹這麼說了,就一定有其原因。
他的兒子,他哈市相信的。
江徹不會在大事上開玩笑。
江遠舟還沒靠近,迎面就感到一陣濃重的陰風襲來。
冷風之中,就見得一道身影蜷縮在地上,看起來狼、狽至極。
他快步走過去,就聽到江徹似乎在喊著誰的名字。
“江徹,你在幹什麼?”江遠舟走近,說著按住江徹的肩膀,將人朝著自己的方向拉了過來。
江徹聽到聲音當即回過神。
他眼神動了動,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少漓縮在地上,卻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只是那些由由著她身體裡散出的陰氣連她也控制不了。
她只覺得身上一陣刺痛,那種感覺讓她忍不住想要撕碎自己的血肉。
少漓咬了咬牙,她現(xiàn)在只有魂,想要撕碎血肉也是不可能的。
江遠舟看向江徹,儼然在等他作出解釋。
江徹此時看不到少漓的情況,而面前只有江遠舟一個人。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爸,你能看到那隻陰靈麼?”
江徹說著指了指對面陰氣大盛的方向。
循著江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江遠舟點頭,“看得到。”
兩個人說話間,又是一陣陰風襲來,江徹擡起頭,眼神有些冷,“可是,我卻看不到。”
起初,江遠舟聽到江徹說到起自己看不到陰靈的事情,還以爲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只是後來才知道,江徹唯獨看不到對面的那隻陰靈。
江徹沒有再繼續(xù)隱瞞,將少漓的事情說了出來。
主要是他現(xiàn)在沒有辦法,他不清楚少漓此時的情況,又不能讓那些弟子動手。
那幾個人的修爲只能算是一般,若是真的動氣手來,他還要擔心他們會不會直接被少漓拍死。
江遠舟先是跟江徹合力將少漓身上的陰氣控制住,這才找個了地方聽江徹說起關於少漓的事情。
等到江徹說完,江遠舟則是猛地一巴掌拍在自家兒子的腦袋上。
“混小子。”簡直不省心。
江徹無奈,只能陪著笑臉,“爸,這事我也沒有八法,她也算幫過我,我不能忘恩負義不是。”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而且她的情況有些特殊,去問問老爺子怎麼說吧。”
知道江徹的脾氣,江遠舟當下也不打算硬來,更何況那隻陰靈的情況確實特殊,還是再觀察一下再做決定好了。
……
京都。
元傾到達京都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她沒有直接聯(lián)繫江衍,而是先回了自己的住處。
韓詩知道元傾回來的消息,當即趕了過去。
“我還以爲你要再過段時間纔會回來。”韓詩見到元傾,眼底滿是意外。
她知道元傾寒假回了黎城,當然也知道江家,本來她還想著怨氣不能夠最早也要上元之後纔會回來。
元傾坐在一旁,突然擡起頭,“我早點回來不好?”
“好,當然好,我巴不得你早些回來,最近京都的動靜雖然不大,不過也發(fā)生了不少事。”韓詩說著坐下。
“最近發(fā)生什麼事了?”元傾趕著回來的目的是爲了先解決元諭的事情。
至於京都最近似乎並沒有聽到什麼大的動作。
韓詩見到元傾問起,當即將最近的一些事情跟元傾說了一遍。
其中有些事情之前韓詩已經在電話裡跟元傾說明過,現(xiàn)在再提起也不過是告訴元傾最近進展。
“還有一件事。”韓詩說完,頓了頓又道:“君家那位老爺子的孫子重傷昏迷,能不能醒過來還不確定。”
“君家?”元傾挑眉,君老爺子的孫子只有那個一個,也就是說君逸出事了?
“君家不是一向把那個孫子保護的很好麼,怎麼會傷的這麼重的?”君老爺子對於君逸有多護著她可是知道的。
以前君逸曾在瀾蒼山上住過一段時間,只是沒過多久就被君老爺子接走了。
非說君逸受不了山上的環(huán)境,竟然還說她欺負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