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
元傾看著那本書自動爬回到書架上,突然想起一直被關在空間裡的字靈。
她低頭看向滾滾,隨即戳了戳滾滾道:“把它帶出來。”
滾滾聽到自家主人開口,就知道主人說的是什麼。
雖然有些不喜,不過卻還是乖乖聽話,進到空間裡去將字靈帶了出來。
之前元傾一直將字靈封在一隻木匣之中。
此時滾滾將那隻木匣從空間裡丟出來,卻因爲太過隨意,而從元傾的指尖劃過,轉而落到對面的桌子上。
字靈摔在桌子上,頓時發(fā)出砰地一聲。
與此同時,就聽得木匣裡,字靈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你個毛球是想要摔死大爺我麼!”
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元傾看過去的同時,嘴角則是動了動。
從桌子上將木匣拿起來,元傾指尖在上面輕輕劃過,字靈的罵聲頓時被隔絕開來。
“我給你機會不是讓你出來吵架的,想好了就告訴我,如果想不通的話,我就直接送你回羣。”元傾語氣沉冷,儼然不是在開玩笑。
字靈本就是靈物,自然不會摔疼,只是想要表達一下對滾滾的不滿罷了。
奈何沒想到元傾如何護短,竟是連它罵幾句都不行。
想到自己許久不見天日,字靈頓時沒有了之前的脾氣。
元傾看著手中的木匣輕輕晃了晃,知道字靈已經(jīng)冷靜下來,這纔將上面的禁制解開。
“想好了?”
字靈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死撐,應聲道:“你又想要叫我做什麼?”
每次這個女人叫自己出來,都是做苦力的。
對此,字靈雖有不滿卻也只是偶爾抱怨一下而已。
本來它以爲自己落到了元傾手上,之後的日子必然過的十分艱難。
然而現(xiàn)實卻遠比它想象的好好得多。
那隻白毛球的空間裡靈氣充裕不說,儼然比外界要更安全許多。
而且待在裡面的這段時間,它也不覺得多麼無聊,畢竟有那隻毛球在,沒事的時候,它還可以跟對方吵一吵。
這麼一想,字靈自然不想離開元傾。
所以對於元傾提出的要求,它嘴上雖然說著不情願,辦起事來卻一點也不含糊。
元傾見到字靈問起,當即指了指對面的書架道:“不多,就上面那些,我想知道關於瀾蒼山的事情有多少。”
那些書明顯都有問題,元傾不想像之前一樣被控制住,卻又想知道里面的內容,因此只能依靠字靈來幫忙。
只要字靈想,完全可以不去觸碰那些書本就知道里面的內容。
字靈原本以爲只是一些修補書畫之類的小事,在問出口的同時,已經(jīng)、‘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然而當它循著元傾所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的瞬間,險些吐血。
對面的那隻書架上足足有數(shù)百本書,讓它從裡面找出某類的內容,簡直……
“幫完這個忙,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不等著字靈拒絕,元傾已然開始具有誘、惑、力的條件。
字靈聽到元傾開口,當即清了清嗓子,“當真?”
能夠讓袁海清答應自己一件事,字靈想想都覺得激動。
自己被這個女人壓榨了這麼久,總算有機會反擊了。
“當然。”元傾點頭,她答應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
看向對面的書架,字靈頓了頓才道:“給我半小時。”
元傾應聲,隨即乖乖的退到一旁,儘量不去打擾字靈。
滾滾見此湊近到元傾跟前,豆子似的眼睛眨了眨,“主人信得過它?”
想到剛剛字靈罵自己的事情,滾滾身上的毛頓時炸了起來。
元傾伸手安撫某隻炸毛的小東西,淡定道:“爲了讓我答應它一個條件,它也不會騙我。”
看著自家主人一臉自行,滾滾動了動,不再多問什麼。
如果那隻字靈敢騙主人的話,它就直接弄死它,嗯,這次一定會弄死它。
滾滾在心裡盤算著如何對付字靈。
元傾則是趁著字靈‘翻書’的功夫去檢查了周圍。
她目前所在的環(huán)境只是一間簡單的書房,
除此之外,並沒有看到其他用途。
至於這間書房的主人……
元傾看著對面畫上的落款,眼底泛起一絲冷意。
除了姬洵還有誰!
除了那些書跟牆上的那幅畫之外,元傾並沒有找到其他跟瀾蒼山有關的東西。
許是因爲有了動力。
字靈竟是用了二十分鐘左右就已經(jīng)將那些書裡面的內容整合出來。
元傾得到提醒,走過去的同時,就看到封著字靈的木匣猛地晃動了幾下。
“有什麼發(fā)現(xiàn)?”元傾看了眼時間,當即問道。
字靈見到元傾態(tài)度冷淡,頓時有些不滿。
不過一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些內容,便是硬生生的將那些不滿全部嚥了下去。
“元傾,你真的準備好知道那些了麼?”字靈開口,卻故意賣了個關子。
元傾點頭,她明顯聽出了字靈語氣的嚴肅。
之前雖然曾經(jīng)幾次跟字靈打交道,不過卻還是第一次聽到它的語氣如此嚴肅。
“你說。”元傾應聲,示意字靈可以直說。
短暫的停頓之後,字靈當即開口道:“那些書裡關於瀾蒼山的內容不少,不過大多沒什麼意思,不過我在其中一本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夾進去的一張羊皮卷,雖然已經(jīng)損壞了一些,不過上面的文字卻還能夠看得清楚。”
“上面寫了什麼?”元傾聽到字靈提起夾在書中的東西,不由得擰眉。
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瀾蒼山上的秘密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字靈繼續(xù)道:“還記得你身上的那塊玉牌麼?那裡面記載的就是關於玉牌的事情。”
之前字靈曾經(jīng)告訴過元傾,那塊玉牌一共有五塊,分別被放在不同的地方。
而那五塊玉牌的用處元傾也已經(jīng)知道。
“你是說那玉牌跟瀾蒼山有關係?”元傾回過神,周身的氣息已然變得冷了幾分。
“對,不過確切的說是那五塊玉牌所封印的陰邪就在瀾蒼山,而瀾蒼山的某處就是封印那隻陰邪的地方!”
字靈說著語氣陡然沉了幾分。
它明顯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雖然將這件事告訴了元傾,不過這件事,明顯對它的觸動更大一些。
字靈話落,隨即陷入沉默。
倒是元傾突然間動了動。
她看向字靈,可以感覺到對方?jīng)]有騙她
她沒有想到瀾蒼山竟然會跟那隻所謂的陰邪有關係。
只是這樣一來,之前的那些疑問似乎就都有了解釋。
瀾蒼山上的拿出陣法所在地,很可能就是封印陰邪的所在。
驀地,門口方向突然想起一陣低沉的腳步聲。
元傾擡起頭,下意識的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伴隨著腳步聲靠近,就見得一道白衣人影由著濃濃的的白霧之中走了出來。
男人一身白色長袍,衣襟袖口之上皆是繡著淡金色雲(yún)紋符樣。
行動間,淡金色的雲(yún)紋閃動,不覺間就足以吸引周圍之人的注意力。
男人的模樣看起來不過三十,墨色的長髮垂在腦後,僅用一隻髮帶隨意紮好。
一雙銳利的鷹眸緊緊盯著對面的少女,臉上的表情冷硬之中帶著一抹危險之氣。
男人走近,渾身上下皆是透露著一種侵略的美感。
元傾看向來人,落在身側的手掌微微收攏,已然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
“看來書裡面的內容你已經(jīng)都知道了。”姬洵走近,一雙冷眸由著元傾身上打量過去。
他聲音低沉冰冷,如寒風刺骨,威壓蔓延。
元傾聽到姬洵的聲音響起,同時也將臉上的笑意收起。
她一共只見過姬洵三次,其中一次是幼時跟催師父來此,另外兩次則是在術師協(xié)會就任期間。
而今天的這次,算是第四次。
四次見面,唯一不變的便是那種厭惡對方的感覺。
無論是第一次見面還是現(xiàn)在,她在看到姬洵的瞬間,所感覺到的情緒,只有厭惡。
總有那麼一個人,不管認識多久,見過幾次,終究是讓你無法喜歡。
而姬洵對於元傾來說,恰好就是這樣一個人。
這位已然活了一百多年的姬家家主,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讓人不喜的氣息,簡直堪比污染源。
元傾對上姬洵看過來的視線,沒有貿(mào)然動作。
“你就沒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姬洵的臉上看不出息怒,說話間他朝著元傾的方向邁進兩步。
本以爲元傾見此會下意識的退後,然而讓姬洵失望的是,元傾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在看向他的同時,露出一抹冷笑。
“你早就知道我還活著。”元傾挑眉,第一次如此坦然的對上姬洵的視線。
“不,我也只是在秦湛死後才知道這件事,我本以爲那場大火足以徹底毀了你,沒想到你的運氣如此只好,這樣都還能有幾乎再次站在我的面前。”
姬洵一臉倨傲,說出的話跟臉上的表情明顯是兩種態(tài)度。
從姬洵口中聽到關於那場大火的事情,元傾已然無需再去查證就可以確定那場大火必然是姬洵在幕後指使。
“那真是可惜了,上次沒能殺死我,這次怕是更難了。”元傾輕笑,上輩子害死自己的兇手已經(jīng)找到了,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豈不是太過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