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君老爺子眼底的不滿,元傾稍稍收斂了周身的冷意。
一瞬間,管家只覺得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他看著面前兩人,下意識的走回到君老爺子身后站定。
君老爺子找元傾最主要的就是想要趁此機會試探一下元傾到底是不是他所想到的那個人。
只是兩個人一來一往的聊了半天,君老爺子完全沒有任何發(fā)現。
對方好似在刻意回避某些問題,卻又偏偏讓他挑不出錯處來。
君老爺子額上滲出一層冷汗。
他擰眉看過去,卻又不能直接湊故去問她。
如果不是也就罷了,如果真的是那個丫頭的話,他的臉面就算是丟盡了。
“君家主還有其他事情?”元傾坐了半天,明顯也察覺到了君老爺子的試探之意。
不過她沒打算坦白自己的身份。
這個時候君老爺子不知道反而更好一些。
明顯知道自己不好再這樣耗下去,君老爺自耦無奈擰眉,問道:“可是知道秦家的事情了?”
元傾點頭,秦家的事情算得上是轟動一時,哪里會不知道。
“那你怎么看那件事?”君老爺子想到瀾蒼山的事情,若是兩者有什么聯系呢。
“還不清楚。”元傾十分干脆的搖頭。
君老爺子:“……”這話沒法繼續(xù)說。
元傾在君家?guī)Я税胩觳烹x開,期間君老爺子試了多次,卻仍舊沒能從元傾那里問出什么。
離開君家,元傾現在可以確定君老爺子的精神還算可以。
雖然不比從前,不過暫時不會有什么問題。
這次的事情已過,她也算是可以給君逸一個交代。
……
京都楚宅。
楚韻讓人將照片發(fā)出去后便一直在等著對方回應。
然而一天過去了,竟然沒有任何消息。
楚韻擰眉,一臉確認了幾次,確定那些照片確實被打包發(fā)了出去。
只是為什么會沒有任何消息?
江家那些人難道對這樣的事情都無動于衷?
拿起手機,楚韻忍不住想要再次確認。
“你確定照片已經發(fā)出去了?”楚韻擰眉。
對方似乎被吵的不耐煩,確定一兩次也就罷了,這種每隔半個小時就要問一次,換成誰也受不了。
“我說楚大小姐,我已經跟你保證不下十幾次了,確定發(fā)出去了,而且對方明顯也已經接收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不耐煩,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
如果不是看在對方出價夠高的話,他絕地不會再理她。
楚韻似乎仍舊有些不相信,驀地低聲道:“可是為什么到現在也沒有回復?”
聽到楚韻的聲音,男人突然冷笑一聲,“也許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呢?像是那種世家之中,誰能保證未婚夫妻兩個就一定有感情基礎,興許人家根本就是各玩各的。”
男人巴拉說了一堆,楚韻卻不相信。
她之前在楚家親眼看到元傾跟江衍坐在一起,兩個人根本不像是沒有感情的樣子。
難道江衍對元傾的縱容真的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楚韻按住額角,簡直不敢相信。
不對,即便是江衍不在意,那么江家的長輩呢?
他們能夠放任這件事不管?
思緒回籠,楚韻掛斷電話,也許江家長輩根本就沒有看到……不如……
楚韻正想著,就聽得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響傳來。
她朝著門口走過去,緊接著推開門,就看到家里的傭人站在走廊上,一臉驚恐。
“發(fā)生什么了?”楚韻朝著門外掃過一眼,眼神有些冷。
傭人聞聲指了指對面道:“不知道從哪里爬進來的老鼠,我們正在處理。”
楚韻聞聲臉色頓時一沉。“快點處理掉,記得仔細消毒。”
宅子里好端端的怎么會跑進那些東西。
楚韻關上門,打算先去洗個澡,之后好好休息一下。
江家那邊暫時沒有消息的話也不要緊。
她有多是辦法讓江家人知道。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楚韻的臉上已然沒有了之前的的煩躁。
轉過身,楚韻朝著浴室里走進去,片刻之后就聽得一陣水聲響起。
半小時后,楚韻從浴室里走出來。
半干的頭發(fā)垂在身側,一張臉上的表情放松許多,看起來也少了幾分猙獰。
關上浴室的門,楚韻正打算朝著床前走去,卻是在抬起頭的瞬間,正看到對面出現的一道身影。
楚韻看著對面熟悉的身影,頓時一驚。
然而沒等到她發(fā)出任何聲音,那個站在對面之人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元傾朝著楚韻輕笑一聲,緊接著伸出手在她的額前輕輕一點。
楚韻想要呼救,然而卻根本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周圍的空氣好似在瞬間被人抽走,一陣窒息之感襲來,楚韻猛地身子一晃,緊接著俯身扼住自己的喉嚨。
“那些照片是你發(fā)到江家的?”元傾走近,隨即看向楚韻問道。
楚韻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奈何根本沒有她反抗的余地。
仰起頭看向元傾,楚韻眼底血紅,周身更是帶著怒意。
“……你,殺了我好了!”
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楚韻只覺得此時的感受簡直生不如死。
與其活著被元傾折磨,不如死后變成陰靈還有機會跟元傾他們斗一斗。
楚韻此時一心求死,元傾見此卻突然不打算就這么殺了她。
“我不殺你。”元傾看著怒視著自己的楚韻,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可以考慮放了你。”元傾瞇了瞇眼,看向楚韻的同時聲音之中竟是帶了幾分蠱惑的味道。
楚韻突然眨了眨眼,只覺得身體有些不受控住。
呼吸在瞬間變得通暢,楚韻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元傾的聲音放緩,語氣卻是一沉,“告訴我楚家的那塊玉牌放在哪。”
“什么玉牌,我不知道。”楚韻搖頭,她不明白元傾是什么意思。
若是玉器的話楚家確實不少,只是她口中的玉牌,她確實不知道。
元傾聽言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她猛地松開手,緊接著將楚韻推開,“身為楚家人你怎么會不知道?”
扶著身后的墻壁站起身,楚韻冷笑,“憑什么楚家人就一定要知道,若是這么說的話,你自己不是也應該知道,畢竟你身上流著的同樣也是楚家的血,你同樣也是楚家人!”
元傾聽到楚韻這么說,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僵硬。
“楚家人?”元傾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卻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
只是饒是元傾的神色恢復及時,卻還是被楚韻發(fā)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扶著墻壁的手猛地攥緊,楚韻看向元傾,突然有些驚恐道:“你不是元傾,你是誰?”
元傾不會做出那種表情,不會不知道自己同樣是楚家血脈!
楚韻話落眼中恐懼更甚。
相比于元傾,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更加畏懼面前之人。
幾乎是本能的想要逃走。
對面上,‘元傾’嘴角的笑意一僵,似乎十分不滿如此輕易的就被拆穿身份。
喉嚨里發(fā)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那聲音雌雄莫辯,讓人分不清男女。
楚韻只覺得自己背后一涼,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沿著墻壁滑落下去。
與此同時,‘元傾’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面前。
眼看著那一張熟悉的臉逐漸變成另外一張陌生的臉。
楚韻終于低呼一聲。
冷風由著窗外灌入。
空氣中散出一陣濃重的血腥味。
撕掉偽裝的女人站在楚韻面前,勾起的嘴角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冷笑。
猛地,落在楚韻面前的手突然上前送出。
尖利的指甲刺、入肩上的血肉,楚韻突然尖叫出聲。
“現在還是不知道么?”
女人臉上帶著詭異的青紫,看起來就如同剛從地獄之中爬出的厲鬼。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楚韻咬牙,她哪知道什么所謂的玉牌。
這些事情難道不該去找楚家其他人么?
女人見到楚韻似乎真的不知道那玉牌的事情,落在她身上的手突然收了回去。
房間內的響動完全沒有被楚家的傭人發(fā)現。
楚韻倒在地上,看著面前的女人一點點靠近過來,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她還不想死,明明還沒有……
楚韻正想著,下一秒只覺得眼前一黑,緊跟著便是被人從地上拖了起來。
女人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將楚韻打暈帶走。
她來的目的是想要從楚韻口中得知楚家玉牌的下落,然而楚韻似乎根本不知道那玉牌的事情。
這樣一來,她倒也不想浪費時間,干脆把人帶回去更省事些。
女人帶著楚韻輕巧的從窗戶跳了出去。
只是就在她落地的瞬間,卻瞥見正站在樓下的一道身影。
看清楚對方長相的的瞬間,女人則是險些叫出聲。
“怕什么?”元傾挽起袖子,看向女人的瞬間,臉上笑意更濃。
現在的小妖精膽子果然都很大,一言不合就假扮她的樣子出來拉仇恨!
元傾早在女人出現之后就已經到了,只是沒想到會看到喲人扮成自己的樣子對付楚韻。
元傾好奇對方的目的,當下也就沒有直接進去。
反正她來這里也是找楚韻算賬的,什么時候進去都沒差多少。
對上元傾的笑意,女人扛著楚韻的手一抖,險些將人從肩上摔下去。
“你想怎么樣?”似乎對元傾很是忌憚,女人此時的聲音已然沒有了剛剛面對楚韻時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