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過，這種治療方法是管用地。”尼克.安德森像是一名治療好了自己的病人的醫生一樣有些得意地說出了這句話。隨后從他的身后就走出來了真正地醫生，沈正輝真正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虛弱，長久以來肌肉缺乏運動，于是關節缺乏潤滑，每一次自己的肢體運動都讓他感到吃力和力不從心。

他身邊的白衣天使們盡職盡責地替他活動身體，醫生告訴他，“你需要恢復性訓練，沈先生。”

“我這是在哪里？”他問道，隨即他的目光掃過了身邊的兩位美國友人，“好吧，既然有這兩位，那么我一定在美國。”

“是的，美國。”尼克.安德森說道，“只有在美國才有這樣高科技的治療室。福田光美拜托我的。”他說道。

沈正輝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病床旁邊地機器上，它像是一個大型地數據服務器，閃爍著無數指示燈，服務器之間插著無數的線路，然后不少線路還接在他的身上，剛剛醫生還從他地頭上取下來了一個金屬頭盔。

“這東西我好像見過。”

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關于這個問題，我們一會兒再聊。”他說道，“你醒來的消息我已經傳遞給福田光美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夠見到她了，在此之前，不如我們先談談。”

“安德森先生，病人現在還很虛弱，不能離開病房。”一個醫生說道。

“好吧，那我們就在病房里面談談。”尼克說道，他和安吉拉.梅森小姐重新坐下來，沈正輝的床被調整到了他可以倚靠地角度，醫生和護士檢查完了沈正輝的身體之后，又都紛紛走了出去，偌大一個病房，此時此刻只剩下了三個人。

“你有什么想問的嗎？”尼克.安德森首先說道。

“當然有，”沈正輝問道。“現在是哪一年？什么時間？在我出車禍到醒來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又偏頭看了看那些機器，它們運行毫無聲響，簡直值得驚嘆，“這玩意不會是索倫制造的那臺吧？”

尼克和安吉拉都笑起來。

“先解釋一下吧。”尼克咳嗽了一聲，“現在是2008年8月25日，距離你出車禍已經過去一年多了。至于發生了什么事情，”尼克攤開了手，“很多很多……”

“放心。你的家人在地震中都沒事。”安吉拉說道，“而在不久的將來，華爾街將會有大量的人破產、跳樓……”

“聽起來似乎真是讓人欣慰啊！”沈正輝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重新抬起頭來，“那么這玩意……”他指了指旁邊的機器。

“這是一臺非常有用的機器，目前美國存在并且能夠使用于臨床地也就這么一臺。”他說道，“特別是針對植物人病人，可以深入地通過腦波和病人地潛意識溝通，制造和病人意識地接觸環境，通過種種方法將病人喚醒。”尼克說道。“你提到了索倫，是的，索倫也朝著這個方向試探過，但是他的成果和我們的成果不是太一致。”

“我覺得似乎沒有什么差別，”沈正輝歪了歪頭，“我不得不說，這個儀器似乎不是太會編故事。”

“關鍵是實用，你醒來就好。”安吉拉.梅森說道，“這樣就能夠證明它管用就行。”

“我覺得我的夢似乎沒有做到一年的時間這么長。”

“哈，如果你對此懷疑的話。”尼克說道，“我可以解釋，光你在你們國內轉院就花了三個月之久，然后是福田光美和我們聯系。把你從你們國內送過來，辦好一切法律手續又花了三個月地時間，期間有無數地法律問題，順便說一下，目前你的父親代你持股管理你名下地企業，”他停頓了一下。“不過他賣了不少公司，這當然不缺乏趁火打劫地存在，不過他本人對于管理那么多的企業也顯得力不從心。”

“哦，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沈正輝揉了揉鼻子，試探性地問道，“那么接下來重點是華爾街？”

“并非如此，”尼克.安德森說道，“華爾街根本夠不上我們操心地級別。”

一時之間，沈正輝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什么東西，“等等，你是說困擾全世界地金融危機對你們來說夠不上操心的級別？”

尼克楞了一下，“也許我用詞不當，”他說道，“但是正如明眼人都看出來的那樣，金融危機是全世界地金融痼疾地一個總爆發，雖然他有可能是某個公司破產引發地，但是就根本而言，”他停了一下，“根本無從避免。”

“每隔幾年都要來一回，”安吉拉聳了聳肩膀，“大家都要習慣，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而不是像個傻瓜一樣希望避免，又或者是面對它不知所措。”

“你們已經有面對的舉措了？”沈正輝問道。

“既然我們早就知道它要來，”尼克說道，“就好像我們早就知道屆時股市會是什么德性，難道還不會應對嗎？”他反問。

“好吧。”沈正輝點了點頭，“那么你們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和我說了。”

尼克歪了歪頭，他的目光落在了沈正輝病床邊上的機器上，“你覺得它怎么樣？”

“什么？”沈正輝的目光也被帶到了機器上，“你想問什么？”

“在它創造的世界的感覺如何？”尼克繼續問道。

沈正輝瞪大了眼睛，“我以為你們在好萊塢應該了解得更深一點，這不就是沃卓斯基兄弟兩個的構想嗎？你們把它實現了不是嗎？”

“說老實話，我也為人類的想象力驚嘆不已。”尼克揚了揚眉毛，“不過如果不是這種天才的想象力，人類也不會進步，現在我們走到了一個嚴重的關口上了，”他嚴肅地停頓了一下，“你覺得這玩意怎么樣？它所制造地虛幻世界能夠讓你滿意嗎？”

“在我看來它簡直就是一個奇跡，”沈正輝抿嘴回答道，“如果不是懷著堅定的信念，我幾乎要被它迷惑了。”沈正輝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想用它干什么？制作新時代地網絡游戲？”

“太大材小用了，”安吉拉回答道，“它所制造的是一個新世界。”

“是的。新世界，”沈正輝笑了笑，“你們都有當創世主的情結嗎？”

“這不是情結的問題，”尼克.安德森站了起來，“應該這樣說。我們是在為將來人類的延續做準備。”

“讓他們在移動硬盤里面延續？”沈正輝反問道。

“則是保存人類的載體。”尼克.安德森繼續說道。

“聽起來似乎是《2012》快要來了，”沈正輝重新看了機器一眼，“這玩意防水嗎？不說防水，用電怎么解決？你準備把服務器放在哪里？喜馬拉雅山上還是月球？”

“這都是日后要克服的問題。”尼克安德森這個時候冷靜地坐下來，“我只是想要問問你的感受，你剛剛使用了它不是嗎？”

“是的，不過這東西現在還是單機版吧？我見到的人都是NPC？”

尼克安德森似乎對于這些術語不太熟悉，于是一旁的安吉拉.梅森解釋道，“可以這樣看，但是里面每一個人的程序都是獨立的。系統作為平臺可以讀取數據但是不會干涉程序的運行，畢竟這是一個史無前例的大數據集合，如果設立一個能夠干涉所有程序的超級程序的話，出問題就嚴重了。”

“是這樣嗎？”沈正輝摸了摸下巴，“所以總感覺里面的人物有些沉悶，原來是程序寫的不太好的緣故嗎？”

“你憑借這個做的判斷？”尼克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也試過吧？”沈正輝問道。

“當然，”尼克回答道，“身臨其境，讓人難以忘懷，難以分辨。”他的表情比較奇怪。

“如果可以定制劇本的話。到是一個很好的消遣，”沈正輝哼了一聲，“不過似乎比較貴就是了。”

“也還可以。”尼克回答道，“也就是前提投入比較大。”

“如果你以它為基礎開發游戲的話。遲早變成世界第一巨頭。”沈正輝說道。

這樣說下去尼克似乎顯得有些急躁，他幾次想要重新把話題牽扯到關于處于虛擬的世界內部如何判斷虛擬世界的問題上，沈正輝每次都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岔開。

安吉拉.梅森最后阻止了尼克的繼續努力，“我們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吧，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和醫生護士提。他們會滿足你的。”她這樣說道。

兩個人起身準備離開。

“如果要知道如何認清楚虛擬世界的話，你們應該去看看《盜夢空間》，”在他們起身之后，沈正輝說道，“那是一個好故事，可惜的是諾蘭還沒有拍出來。”

尼克抿了抿嘴，“我們會盡量讓他拍出來的。”

到時安吉拉.梅森似乎早就看過這部電影一樣，“你的意思是你也有一個陀螺一樣的東西？”

沈正輝攤開了手，“我使用過索倫的設備，這意味著，我對于這種設備略知一二。”

“我們和索倫也有交流，但是他的東西的原理和我們不是太一樣。”尼克這樣回答到。

“在科學原理上也許不一樣，”沈正輝向后靠了靠，“但是對于人來說，都是一樣地。”沈正輝回答道。

“好吧，”尼克在走出房門之前，又停下了步子，“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和醫生護士講，這是我的私人醫院，你完全不用客氣。”

“謝謝，我不會客氣地，如果你不要我付賬單的話。”

“賬單什么的都是小問題，”尼克說道，“和福田光美合作，我們賺得比賬單多得多。”

沈正輝揮了揮手，然后問題，“我想要一臺能夠上網地筆記本。”

“馬上給你。”尼克說道。

于是病房的門關上了。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關上門之后，安吉拉.梅森問道。

“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似乎非常警惕。”

“對于剛剛從那個世界回來的人來說，警惕一點無可厚非。”尼克回答道。

“那么你相信他有辦法和能力分辨虛幻還是現實的世界？”安吉拉梅森繼續問道，“他剛才……”

“我們不能夠貿然下判斷，”尼克.安德森說道，“這都需要時間，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我們，實際上我們應該高興，我們暫時不缺乏時間。”

“希望如此。”安吉拉嘆了一口氣，“我很擔心給他電腦這件事情。”

“我們不能不給他，不然他就該懷疑了。”尼克安德森說道，“不過，對于這樣的事情，福田光美也應該早點出現了。然后我們還要安排他的爸爸、媽媽來看他。”

安吉拉梅森長出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他會是容易對付地角色。”

“只怪我們選擇了他最擅長的領域，”尼克安德森聳了聳肩膀，“索倫地失敗已經給我們拉響了警報了，但是我們顯然認為索倫是運氣不好。”

“我覺得他確實是運氣不好，”安吉拉梅森說道，“不過這一次，福田光美站在我們這一邊。”

“希望她真的站在我們這一天。”尼克安德森撇了撇嘴，“你沒有告訴他杰妮的事情嗎？”

“我覺得他大概不會喜歡這個話題，更何況，如果他真的在意杰妮的話，大概就自己能夠從網上獲得相關的消息了。”安吉拉回答道。

尼克安德森有些唏噓，“真是想不到，”他搖了搖頭，“如果那位先生還是同樣的下場的話，那還真是讓人覺得值得同情。”

“你居然會同情他？”安吉拉梅森有些意外。

“被歷史的大潮沖走地人，總是值得同情地。”尼克說道。

“那不是歷史的大潮，”安吉拉撇嘴，“那是內潮。”

“無論是什么，”尼克回頭望了一眼，“我都有些好奇我們地約翰先生在整件事情里地立場和態度。”

“我覺得你大概能夠看得見。”

“希望如此。”(。)

今天老婆生病，晚上掛水，我之前在陪護，抽空寫的，有點趕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