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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能比我這花瓶還漂亮?

先開始試鏡的是那個三號的女演員,她的演技,說實(shí)話確實(shí)不差,之前演過不少電影,大多是女二的角色,演過貴妃,或囂張跋扈,或優(yōu)雅溫婉,倒是都入木三分,也難怪夏巖獨(dú)獨(dú)留下了她。

再加上本身的氣質(zhì)跟賀蘭也比較接近,眉梢微微吊起,看人的目光帶著點(diǎn)盛氣凌人的輕蔑。她憤然摔了手里的花瓶,怒目瞪著虛空的地方,眼神銳利,嘴角帶著一點(diǎn)冷笑,“本宮倒是要去瞧瞧,什么叫做賞心悅目,能比我這花瓶還漂亮?”

很中規(guī)中矩的表演,行云流水般的順利,夏霏站在一邊,從中間那個制片人的眼中明顯看到了滿意,而之前看著她隱隱有些淚光閃動的編劇卻不著痕跡地?fù)u了搖頭,似乎不太滿意。只有夏巖的表情看上去高深莫測似得,既沒有贊賞也沒有失望,平平靜靜的,摸不透他的心思。

輪到夏霏的時候,她靜靜淡淡地走過來,容顏嬌艷如花,唇角含著些許的笑意,纖細(xì)蔥白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花瓶,細(xì)細(xì)端詳。手順著花瓶上漂亮的紋理慢慢摸索著,黑曜石般晶瑩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淺淺的欣喜。

賀蘭是很喜歡這些陶瓷器皿的,紋理花式越鮮艷,她就越中意,宮里宮外不少人為了討好她都會送些花瓶瓷器過來,也算是投其所好。她看了一會,然后視線微微頓了一下,慢慢從花瓶上抬起頭,看著不遠(yuǎn)處地上的某一處,眉梢挑了挑,眼神有些高深莫測。又過了幾秒,她秀氣的眉頭攏了攏,似埋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緋色的唇瓣艷麗得如最美的花瓣一樣,讓人看一眼就萌生了一親芳澤的沖動,然后那朱唇輕輕勾了勾,露出一點(diǎn)淺淡的笑意,清清淡淡的嗓音像是籠罩著一層薄薄的云霧,“本宮倒是要去瞧瞧,什么叫做賞心悅目,能比我這花瓶還漂亮?”

話音落在“漂亮”兩個字上時,她的手一揮,直接把手中的花瓶扔在了地上,“啪嗒”一聲,滿地的瓷片,碎出一片絢麗的瓷片花。

花瓶落地的一瞬間,夏霏臉上露出了一點(diǎn)淡淡的可惜,然而那緋色的唇瓣依舊勾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邁著步子走到那一地的碎瓷片邊上慢慢蹲下,手撿起一塊破碎的瓷片,細(xì)白的手指一不小心就被割了一下。

一滴鮮紅的血滴在了那瓷片上,與那雪白的瓷底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讓人看一眼竟覺得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夏霏入戲很快,如之前第一次的試鏡,她一進(jìn)門就一秒入戲了,緩步走來,就仿佛她就是賀蘭,賀蘭就是她,不需要任何的前奏和鋪墊,給人一種很流暢的感覺。

夏巖的眼神在她說那句唯一的臺詞時就變了,一旁的副導(dǎo)和制片人都低頭沉思,唯有編劇一直用一種灼熱到極致的眼神看著她,有欣喜更多的是開懷和篤定。

這一刻,編劇覺得她心中構(gòu)架的賀蘭,就是這個模樣的,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仿佛就是那個從小說中走出來的人物。夏霏的演繹就是她在寫這個人物這個場景的時候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那一幕幕,真實(shí)得讓她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夏霏本就是有天賦的人,天生喜歡演戲,也善于揣摩人物的性格,上輩子在演藝班的時候她就得到過很多老師的賞識。后來雖然演的戲不多,但是每一次她都要在家演練千百遍,沒有工作的時候也喜歡認(rèn)真地靜下來多看電視電影,學(xué)習(xí)旁人的表演方式。

上輩子,那些被徐總逼迫的日子,每一次她都是靠著學(xué)習(xí)表演,不斷地演繹各種角色,來排擠那些令人恥辱不堪的日子。

雖然在那個丑聞曝光之后,她幾乎要放棄了自己,但是其實(shí)夏姌帶著人來找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重新開始了,只是有人不愿意給她這樣的機(jī)會罷了。

夏霏凝了凝神,靜靜地站在房間中央,身姿迤邐,婷婷多姿,一身的華麗服飾,再加上精致的妝容,臉上那閑散清淡的笑,只看一眼,居然會有種走錯了地方的感覺。

夏巖抬頭,視線落在她身上,滿臉的探究和復(fù)雜,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一下一下很有節(jié)奏,抿著唇,沒有說話。

一旁的編劇見他半天不說話,頓時有些急了,她實(shí)在太中意夏霏的表演了,真是恨不得馬上就定下這個角色,在她眼里,夏霏沒有出現(xiàn)之前,這個角色她曾經(jīng)想過將就也妥協(xié)過,但是夏霏之后,她覺得自己的角色真的不能再將就,而她也不想就此退步!

“你們兩個先回去等消息,一旦確定下來,劇組這邊會直接跟你們聯(lián)系的。”夏巖神情平靜地開口,顯然是不打算當(dāng)場決定了。

夏霏沒什么特別反應(yīng)地躬了躬身便出去了,與她相比,那個三號女演員,眼底明顯閃過了一絲失望和不甘心,她別有用意地看了制片人一眼,然后不甘不愿地走了出去。

兩個人一走,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編劇有些急切地看著夏巖,斟酌著用詞開口,“夏導(dǎo),您這是什么意思,不能決定用哪個人嗎?”

一般的試鏡也會要求演員回去等消息,但是夏巖不同,他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潛規(guī)則和投資方塞人的行為,所以基本上他的試鏡都是當(dāng)場決定的。這一次的明顯不同,實(shí)在讓人把握不住他在想什么。

“恩,我還要再想想。”他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然后起身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夏霏好不容易卸了妝換了自己來時穿的衣服頓時覺得一身輕松,她從來沒有拍過古裝劇,這衣服穿在身上倒真的挺重的。

“夏導(dǎo)是個什么情況,沒有敲定是你還是她嗎?”王碩走在夏霏身側(cè),兩個人往地下停車場走去,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顯然也是知道夏巖一貫的風(fēng)格的。

“恩,讓回去等消息。”她靜靜淡淡地回了一句,起碼沒有被直接回絕,那就等著好了。

王碩聞言不著痕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帶著點(diǎn)明顯的埋汰,“小霏,你跟夏導(dǎo)是有什么誤會,照說憑著你家男人跟他的關(guān)系,給你開個綠燈都是正常,我怎么聽你說著,好像他還打算刻意刁難你似得?”

說刁難其實(shí)真的算不上,何況那天在澤歆樓夏巖都聽到那些話了,不管他信不信,心里肯定有很多問題想問。說起來,她真的挺像知道陸先生是怎么打發(fā)了他的!

兩人快走到車子面前時,突然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直接從他們面前呼嘯而過,只是一眼的距離,車子就開遠(yuǎn)了。

夏霏瞬間停下腳步,眼神有些復(fù)雜地看著那輛開遠(yuǎn)的車,如果剛才那一眼她沒有看錯的話,車子副駕上坐的正是與她一起試鏡的那個三號女演員,而開車的卻是試鏡的時候坐在制片人位置上那個男人。

王碩看她愣在那里半晌都沒動,眉梢微微一動,看著她疑惑道,“怎么了?”

“沒事。”她神情淡淡地收回了視線,剛才那一幕,這是碰到了明晃晃的潛規(guī)則現(xiàn)場嗎?這是不是表示賀蘭這個角色,她是沒戲了?!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抿了抿唇角露出一個帶著點(diǎn)嘲諷意味的淺笑,然后跟著王碩身后往他的車子停放處走去。

“夏霏。”身后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男聲,聲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嗓音低沉帶著點(diǎn)黯啞。

她的身影不自覺地一頓,然后回身看著邁著修長步子走過來的男人,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皺,恭恭敬敬地開口,“夏導(dǎo)。”

嗓音清清淡淡的,仔細(xì)聽著,卻有種莫名的疏離感。

“我和夏霏有點(diǎn)私事要聊一聊,一會我送她回去,可以嗎?”夏巖的視線落在站在一邊的王碩身上,一番話明明用的是詢問的語氣,說得卻很不客氣,半點(diǎn)也不容人拒絕的樣子。

王碩有些為難地看了夏霏一眼,后者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露出了一個令人安慰的笑,他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徑直去開車。

車子發(fā)動之后從停車位開了出來,他看著后視鏡里映出來的兩個人,帥哥美女,站在一起很是相配。他抿了抿唇,有些不明所以,這什么情況,夏導(dǎo)這是打算來挖陸總的墻角?他怎么越看越覺得別扭呢?!

空曠的停車場里,連空氣都清清靜靜的,除了一排排停好的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頓時連氣氛都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夏巖皺著眉看著安靜站著默不作聲的女人,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他上前幾步,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帶著一點(diǎn)審視,剩下的都是深沉的復(fù)雜。

“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他開口,語氣有些晦暗莫名,眼神異常地銳利,緊緊盯著她,仿佛要從她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里看出點(diǎn)什么,然而卻一無所獲。

夏霏輕輕笑了笑,笑容恬靜而優(yōu)雅,“夏導(dǎo)要我說什么,剛才的試鏡嗎?”

夏巖皺著眉,臉色有些沉,“還要裝傻?那天你讓陸?zhàn)╊I(lǐng)我去澤歆樓,不就是想讓我聽到你和夏姌的那番對話。還有你今天特地趕過來試鏡,夏霏,老實(shí)說,我真的很懷疑你的動機(jī)。”

動機(jī)……這個詞,用得還真是好,說得就好像她是什么心懷叵測的人一樣!

唇角勾起一個上揚(yáng)的弧度,滿滿的都是諷刺,夏巖整張臉都在笑,可眼底卻連一絲的笑意都沒有。

“夏導(dǎo),你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我來試鏡,不過是正好看中了這個劇本,也喜歡賀蘭這個角色罷了。至于你說的動機(jī),我根本不在乎你怎么想,如果你覺得我真的有你想的什么動機(jī),那就不要用我。你是導(dǎo)演,這件事對你來說,很簡單,不是嗎?”

如果說曾經(jīng)在拍攝那個MV的時候,她對夏巖有過工作上的尊敬和敬佩,此刻在心中那些曾經(jīng)有過的好感完全就蕩然無存了,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有時候她不禁在想,大約是她的氣場真的和夏家人不和,不然為什么他們對她的觀感如此之差,而對夏姌說的話卻深信不疑,想想也是真的挺可笑的。

她做人就如此的失敗嗎?

她此刻的眼神很是尖銳地直視著夏巖,性格看上去越是溫淡的人,其實(shí)骨子里堅(jiān)持起來才真的是固執(zhí)。夏霏其實(shí)對大多的事情都不是很在意,甚至待人接物也都很溫和,也只有在面對夏家人的時候才那么得牙尖嘴利,唇槍舌劍的。其實(shí)說白了就只有越是在乎某樣?xùn)|西,才會越反常。

夏巖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幾乎無法直視她的眼神,他定了定神,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抱歉,剛才我說的話語氣不好,我只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當(dāng)初是我找到夏姌,帶她去做了親子鑒定,又帶她回了夏家,如果這是個錯誤,那也是我的責(zé)任。夏霏,跟我去做一次親子鑒定,如果真的是錯誤,我會負(fù)責(zé)糾正過來。”

夏霏聞言只覺得越發(fā)想笑,她勾著唇角,“你帶著夏姌去做的親子鑒定如果有錯,那你帶我去做,難道就不怕還是錯?”

“這一次我會找一家絕對可靠的醫(yī)院。”他速度很快,很篤定地回答著,之前的那一家他去調(diào)查了,當(dāng)時給他們做的那個醫(yī)生早在好幾個月之前就離職了,而且?guī)缀跏窃谒麄円荒玫借b定結(jié)果對方就主動辭職了,想想確實(shí)有些蹊蹺。

她靜靜淡淡地笑著,那些被隱藏在眉宇深處的嘲弄很不易察覺,“夏導(dǎo),不必了,如果你對夏姌心存懷疑就直接帶她去再做一次親子鑒定。至于我……我不過是個外人,沒有必要也不希望再摻和進(jìn)你們的事情。現(xiàn)在對我來說,只是想好好演戲,如果夏導(dǎo)對我剛才的試鏡滿意的話,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一定能演好賀蘭這個角色!”

夏巖聞言似是怔了一下,好半晌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此刻在他面前的夏霏就像是一只渾身長滿了刺的刺猬一樣,用堅(jiān)硬的外殼將自己緊緊地包裹在了一起,不愿也不可能在她面前展露出

分毫的軟弱。

他低低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緊繃,“夏霏,你怨恨我?”

自從那晚收到了那張有些模糊的親子鑒定報告,他就想坐下來好好跟她聊一聊,親自問問到底一切是怎么回事。在找回夏姌的事情確實(shí)發(fā)生了一些事情,但是當(dāng)時一時心急早就忽略了,現(xiàn)在想起來,真的覺得處處都不對。

然而他想談沒用,起碼她根本不想談,不然他也不會一次次被陸?zhàn)┲苯右痪湓捑投铝嘶厝ァH绻裉焖龥]來試鏡,大約就更加沒有機(jī)會好好問一問她了。

夏霏輕笑,語調(diào)很平淡,“夏導(dǎo),你在說笑嗎,我做什么要怨恨你!”

這個男人還是個大導(dǎo)演,他真的不是專程來搞笑的嗎?!

剛才還信誓旦旦地攔下她,質(zhì)問她做這些事是什么動機(jī),現(xiàn)在又這樣說,她還真是鬧不懂這些夏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為什么不肯跟我去做親子鑒定?如果我們真的是你的家人,你就連一點(diǎn)點(diǎn)想要認(rèn)親的意思都沒有?”

認(rèn)親?

夏霏眼神不閃不避地看著他的雙眼,淺淺一笑,“夏導(dǎo),我就是個孤兒院出身的孤兒,沒有什么認(rèn)親不認(rèn)親的。至于我跟夏姌的事情,你誤會了,那天晚上我們說的話你就當(dāng)做沒有聽見就好了。你相信她或者不相信她,我無所謂。至于你說的親子鑒定,我不想也不會去做,免得你們夏家覺得我有什么不良的動機(jī)!抱歉,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

長長的一頓話她說下來氣都沒有喘一下,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剛邁出腳步手腕就被一把拽住。

夏巖英俊的臉微微有些失控,拽住她的手也有些用力,眉宇間似埋了一絲陰霾,看上去略略有些陰沉。

“夏霏,如果我說要通過我的試鏡,必須跟我去做親子鑒定呢?”

夏霏腳下一頓,用一種極緩慢的姿態(tài)轉(zhuǎn)身,整個動作就像是在慢鏡頭回放一樣,她瞇起眼睛,很是清淡地笑了笑,然后平淡地開腔:“夏導(dǎo),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之前還聽我的經(jīng)紀(jì)人說夏導(dǎo)的電影絕對不會有潛規(guī)則出現(xiàn),結(jié)果剛才看到了和我一起試鏡的女演員上了制片人的車也就罷了,沒想到夏導(dǎo)你自己也打算用條件來交換電影角色?如果只能用交換得到的角色,那很可惜,我不需要!”

夏巖放開捉住她的手,神態(tài)瞬間就變了,曾幾何時他最不能原諒的就是別人用潛規(guī)則或者那些見不得臺面的手段在他的電影里指手畫腳,沒想到有一天他自己居然會這樣做?!

如果說剛才只是一時脫口而出,其實(shí)他根本無意侮辱自己的電影,當(dāng)然也絕對沒有侮辱她的意思,這解釋確實(shí)有些過于蒼白了。

他蹙著眉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夏霏走遠(yuǎn),好半晌都沒有動。

走出地下停車場,一陣風(fēng)直接撲面吹了過來,披在肩上的長發(fā)被吹得有些凌亂,臉上也覺得有些刺骨的冰涼。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冬,室外的溫度普遍偏低,之前是坐車過來的,夏霏倒真沒覺得冷。這會走出來,整個人就像灌著風(fēng)一樣,她下意識地攏了攏身上的羊毛呢外套,空蕩蕩的頸項(xiàng)觸手冰冷。

走到街邊她下意識地壓了壓帽沿,之前已經(jīng)被王碩鄭重其事地要求過出門必須戴帽子,雖然她現(xiàn)在不算大紅大紫,但是自從那個洗發(fā)水廣告投播以來,知名度也是節(jié)節(jié)上升,出門必要的偽裝是少不了的。

手提包里的電話,鈴聲一陣接著一陣地響,她皺著眉,一只手?jǐn)r車,一只手去拿手機(jī),風(fēng)吹得頭發(fā)愈發(fā)地凌亂,看上去有些狼狽。

“在哪?”男人的聲音落在耳畔,是熟悉的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一般充滿了磁性。

夏霏原本有些不愉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唇上染上了點(diǎn)點(diǎn)的笑意,她將手機(jī)擱在耳朵底下,一只手拉開的士的車門,淡淡地回,“剛試鏡結(jié)束,現(xiàn)在準(zhǔn)備坐車回家。”

前座的司機(jī)回頭看了她一眼,“小姐,去哪?”

司機(jī)的話音剛落,電話里的低悅男聲就瞬間響起,“來我這。”

“去陸氏集團(tuán)大樓,謝謝。”夏霏先回了司機(jī)一句,車子便直接開動了,她拿著手機(jī),勾著唇角,“你今天不是很忙,我過去會不會打擾你辦公?”

“無妨。”陸?zhàn)┑沉艘谎蹌偼崎T進(jìn)來的人,下意識地擰了下眉,視線繼續(xù)落到手機(jī)上,“來了之后直接到我辦公室等著。”

“好。”夏霏從電話里聽到了何悅的聲音,想他這會大概還在忙著,于是道了聲好就掛了電話。

另一端,陸?zhàn)⑼ㄔ捊Y(jié)束的手機(jī)擱在桌子上,表情淡淡地看著走進(jìn)來的男人,夏毅,今天原本是夏氏那邊派人過來商討兩家合作的進(jìn)一步計(jì)劃,只是沒想到他作為夏氏的掌舵人親自過來了。

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需要商討的事情很小,根本不需要夏毅親自出馬,他來,不知道是別有用意,還是真的只是來談工作!

夏毅依舊是那張成熟俊美的臉,一副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添了不少的書卷氣,儒雅而淡然,看上去比實(shí)際年齡年輕了不少。

陸?zhàn)┍攘藗€請坐的手勢,因?yàn)閬淼氖窍囊悖局恍枰粋€部門經(jīng)理商談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只有他這個總裁親自出馬了,不然就顯得有些不太禮貌。

何悅將商談需要的文件擺在了會議桌上,又倒了一杯上好的大紅袍進(jìn)來,然后垂手站在一旁,等著自家總裁的吩咐。

“陸總,抱歉,我今天過來其實(shí)是有點(diǎn)私事想找你談?wù)劊憧础毕囊愕哪抗饴湓诹艘慌缘暮螑偵砩希韵轮饩褪窍胱屌匀嘶乇芤幌隆?

陸?zhàn)┑捻⑽⒊亮顺粒缓蟮瓛吡撕螑傄谎郏笳弑愫茏杂X地躬了躬身然后推門走了出去。

門被輕輕帶上,會議室里一片靜謐,陸?zhàn)┪⑽⑻羝鹈忌遥币曋囊悖氐溃骸跋目傉椅艺勊绞拢俊?

夏毅臉上露出幾分苦澀,顯得有些無奈,“你知道那晚的聚會上發(fā)生了點(diǎn)不好的時候,我們家小姌這幾日精神一直不太好,晚上一直失眠,就吵著要讓夏霏這個姐姐過去陪她睡。所以我這才過來拜托,不知道夏小姐最近是否方便?”

陸?zhàn)┞[起眸,嗤笑一聲,“她是三歲孩子嗎,還要人陪才能睡?”

如果感情真的很好,夏姌精神狀態(tài)不好,夏霏過去瞧瞧甚至陪個一晚兩晚也無可厚非,但是她們明明是那樣的關(guān)系,她居然還能這樣,到底是臉皮太厚還是又在謀劃些什么?!

夏毅依舊是有些尷尬,甚至他覺得陸?zhàn)┛此难凵衩黠@地帶著幾分?jǐn)骋猓@敵意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也不好顯露出分毫的不滿,畢竟是有求于人。

他微微往后倒了倒,蹙眉繼續(xù)開腔,“或者我能不能見見夏小姐,當(dāng)面拜托她?”

說來他對夏霏的印象還挺不錯的,真心誠意地拜托,對方應(yīng)該不至于馬上拒絕,只是……

陸?zhàn)O端冷漠地審視著他,薄唇幾乎快抿成一條直線,“她最近在忙著試鏡的事情,應(yīng)該是沒有空的,夏總,如果沒有別的事,那就請回吧。”他的言下之意已經(jīng)很明確了,已經(jīng)打算直接送客了。

至于兩家合作的事情原本也是不需要他出面的,還是交給下面的人就行了。

夏毅聞言臉色有些微微地緊繃,大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態(tài)度上門求人,卻被一句話就堵了過去,拒絕得太快,讓他難免覺得有些難看。但是姿態(tài)已經(jīng)擺出來了,他也不可能為了這樣的小事一再降低身份,何況今天如果不是被季婉琴狠催著來,他也是不打算來的。

他靜靜淡淡地起身,語氣極低地道,“既然這樣我就告辭了,不過還是希望陸總能幫忙轉(zhuǎn)達(dá)這個意思給夏小姐,如果她真的不愿意過去,那我們也不好勉強(qiáng)。”

陸?zhàn)┟蛑浇牵谎圆话l(fā)的樣子,態(tài)度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

的士停在陸氏集團(tuán)大廈門口的時候,夏霏剛下車就隱約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上了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高檔轎車,然后揚(yáng)長而去。

她眼底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疑惑,夏毅,他怎么會在這里,來談公事嗎?

車已經(jīng)開遠(yuǎn),她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一會,甩了甩頭就不再想了,然后便直接進(jìn)了大廈,這一次再沒有人攔她,直接暢通無阻。

夏霏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進(jìn)門一眼就看到站在巨大落地窗前垂首出神的男人。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英挺的眉微微蹙著,湛黑的眼底也蘊(yùn)著一絲淡淡的復(fù)雜,看上去似乎在思索著什么讓人困擾的事情。

這樣的眼神,她極少看到,這個在她心中宛如神詆一樣的男人,居然也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然而她一進(jìn)門,男人就已經(jīng)看了過來,剛才眼中的那些思緒早已掩去,只剩下異常專注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她,唇上掀起一絲極淡的笑意,“來了?”

夏霏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了一個笑容,“忙完了?”

“恩,我訂了碧水餐廳的包廂,現(xiàn)在過去,恩?”男人修長的身影三兩步走到她面前,長身玉立,氣質(zhì)有點(diǎn)偏冷,神情也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的樣子。

她靜靜點(diǎn)頭,手被男人一把牽住,側(cè)著頭問,“就我們倆?”

他是那種極少會主動說在外面吃飯的人,一般都是在家吃的時候多,而且今天原本他答應(yīng)會在家包餃子下給她吃的,所以夏霏很自然地想到了這個飯局肯定不只有他們兩個人。

“恩,你去了就知道了。”陸?zhàn)╇y得地還賣了一個關(guān)子,不過臉上表情依舊是淡淡的,薄唇抿著,揚(yáng)起一點(diǎn)點(diǎn)凌冽的弧度。

夏霏看著他,總覺得他今天情緒有點(diǎn)不對,她心頭有些緊繃,下意識地覺得喉嚨有些干,燥燥得很不舒服的樣子。然而手被男人的大手牽著,莫名的溫暖從他的溫?zé)岬恼菩膫鬟f了過來,掃除了她心中的那點(diǎn)不太明顯的煩躁。

碧水餐廳她去過幾次,但是大多坐在外面,包廂倒是第一次進(jìn)去。這個包廂是陸氏常年訂著的,有時候一些必要的應(yīng)酬或者陸?zhàn)┳约赫埲顺燥堖€是比較喜歡安排在這里,環(huán)境幽靜,氣氛格調(diào)都很好。

他點(diǎn)的都是她最愛吃的菜,幾乎每一道都是,夏霏看著滿桌子的菜,眼神也慢慢變得熱切了一些。一整天都在忙著試鏡,中午的時候也就是隨便對付了幾口,這會還真的有些餓了。

桌子上擺著三副碗筷,很明顯就是還有第三個人,但是身旁坐著的這男人從頭到尾也沒說和誰一起吃飯,這樣坐著,她心里竟然有些緊張了起來。

“吃吧。”陸?zhàn)┩蝗婚_口,伸手夾了一塊色澤漂亮的糖排放在她碗里,唇上帶著點(diǎn)溫柔淺淡的笑。

夏霏抬眸看他一眼,遲遲沒有去拿筷子,“你約了誰吃飯,我們不等他嗎?”

“恩,不等了,大約不來了。”他語氣低低地說著,依舊給她夾菜,這摸樣也看不出來約的是什么人。

她也是真的餓了,既然他這般說,夏霏就拿起筷子安靜地吃了起來。

期間兩人也不再說話,都是安安靜靜地動著筷子,陸?zhàn)┎粩嘟o她夾菜,她雖然餓了,也吃不了那么多,眼看碗里的菜越來越多,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抬眸看他,“我吃不了那么多的。”

陸?zhàn)┦稚系膭幼黝D了一下,“你最近瘦了。”原本就只有九十斤不到的人現(xiàn)在摸著,骨頭都有些硌手了。

“可是我都有好好吃飯啊。”這男人老是念她瘦,最近她吃得真的不少,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心思太重就不太容易胖了。

男人伸手在她臉頰上捏了捏,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的,“一點(diǎn)肉都沒有,都吃到哪里去了?”

額……夏霏不小心被哽了一下,有些無語地攤了攤手,

“長不胖是優(yōu)點(diǎn)啊,多少人拼命減肥還沒有我這效果呢!”

她邊說邊夾了一塊排骨塞進(jìn)嘴里,整個臉頰都鼓了起來,一邊咬一邊看他,一副不服氣的可愛樣子。

“我喜歡有點(diǎn)肉的!”

“額……那我是不是要去增肥?”

“不用,多吃點(diǎn)就好。”男人一邊說一邊又往她碗里夾了不少的肉和菜,很是殷勤的樣子。

“要把我喂成豬嗎?”夏霏不滿地嘀咕了一聲,通常男人不都是喜歡女人有一副好身材的嗎?

陸?zhàn)┛此谎郏缴隙际切σ猓岸鳎诲e的主意。”

她聞言垮了垮臉,眉眼也染上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笑意,“真變成豬了,去試鏡就越發(fā)沒人要了!”

娛樂圈的女明星,哪一個不是為了有一副好身材想各種辦法減肥,她雖然瘦,身材也還是很有料的好吧!

“今天的試鏡不順利?”陸?zhàn)┦侵浪裉煲ピ囩R的,而且去哪里試鏡,試的是什么戲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何況夏霏這幾天天天在家看劇本,自然也是很在意這次的試鏡的。不過聽她此時半是調(diào)侃的語氣,好似有些不自然的低落。

“沒,就是讓回家等消息,另外有一個女演員表現(xiàn)得也不錯,可能要綜合考慮吧。”她繼續(xù)吃飯,嘴里含著東西就模糊不清地回了一句,語氣聽不出什么明顯的情緒,很正常也很自然的反應(yīng)。

他沒再繼續(xù)追問什么,吃完飯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夏霏伸手摸了摸有些鼓起來的肚子,一臉的無奈,果然是吃得太多太飽了。

“要去走走嗎?”男人伸手將她頰邊的一縷亂發(fā)撥到耳后,湛黑的眸底盡是溫柔之色。

夏霏瞇了瞇眼,吃飽饜足之后就像是慵懶的貓兒一樣,嘴角微微翹起,“去哪走,壓馬路嗎?”這周圍除了商廈只有商廈,在街邊走的話,多少還是有點(diǎn)冷的。

“你想去哪便去哪!”陸?zhàn)恐氖郑赶嗫郏拖袷亲钇胀ǖ那閭H一樣,吃完飯逛個街或者看個電影,難得有這樣的閑暇。

她偏著頭想了想,上次過來的時候她看到過附近好像有個廣場,只是天有些冷,但是看電影又是坐著,她現(xiàn)在吃得太飽了,實(shí)在不想坐著,容易囤肉。

夏霏握著男人的手指輕輕晃了晃,抬頭與他的視線對上,唇線上揚(yáng),勾起一點(diǎn)清淺的笑意,“離這不遠(yuǎn)有個廣場,要么去走走,消消食?”

“好。”男人低沉的嗓音落下,隨之落下的還有他的吻,正好落在她頰邊的酒窩上。

臉上不由自主地一紅,在夜色下顯得不太明顯,夏霏清清淡淡地笑著,眉眼彎彎,襯得那張臉越發(fā)地漂亮了幾分。

兩個人一起走在路上,路燈銀色的光芒映照下,路人看到的就是一對俊男美女十指相扣地走著,就如街邊最靚麗的一道風(fēng)景線一樣,讓人移不開目光,各種艷羨的目光紛紛投射了過來。

七點(diǎn)鐘左右的時間,商廈里的人不算多,這個點(diǎn),不少人多半還在吃晚飯。兩個人手牽著手,倒有幾分濃情蜜意,只是身側(cè)這男人一直端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上去多少有些違和。

夏霏不時抬頭瞥他幾眼,看著他繃得緊緊的臉,嘴角隱著笑,眉眼彎著,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這男人大約是從來沒有這樣跟一個女人手牽手逛過商廈吧,表情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手突然被緊緊一扣,她下意識地一愣,然后就看到男人低下來的俊臉,唇瓣貼著她的耳側(cè),溫?zé)岬暮粑苯訐湓谒哪橆a上。

“笑什么?”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天生帶著蠱惑一般,唇側(cè)挑起一抹不是很明顯的弧度,淡淡地笑著。

夏霏抿了抿唇角,微微側(cè)了側(cè)身,躲開了他忽然的親近,耳垂染上一絲暈紅,正要開口,卻看到身側(cè)的人突然就停下了腳步。她下意識地一頓,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有說有笑在購物的莫語和蔣欣然。

手上提著不少的紙袋子,都是品牌,或是衣服,或是鞋子包包這些。莫語一邊笑著側(cè)耳跟蔣欣然說話,一邊四處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一來是怕狗仔隊(duì)跟蹤,二來也逛得差不多了有些無聊。

她慢條斯理地說著話,抬頭的一瞬間一眼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兩人,她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幾分,恣意而張揚(yáng)。

“阿姨,你真的不過去跟皓一起吃飯?”她戴著大到足以遮擋半張臉的墨鏡,一只手拎著紙袋子,一只手勾著蔣欣然一邊的胳膊,親密又親近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對母女一樣。

蔣欣然低頭在挑選袖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低低回了一句,“讓他等著,我都說了暫時都不想看到他那個女朋友,還非要讓我們一起吃飯,那就等著!”

莫語嘴角勾著笑,挑了挑眉梢,裝作一副很驚訝的語氣,“也是,不是我說皓這次的眼光……那個夏霏其實(shí)還挺有本事的,我哥這陣子就天天喝得跟灘爛泥似得窩在家里,我怎么勸都沒用!咦,他們怎么在這?阿姨,你看……”

纖細(xì)的手指往前面一伸,直直地指著陸?zhàn)┖拖啮姆较颍劢敲忌叶际翘翎叄€做出一副很無辜的模樣。

蔣欣然聞言果然抬頭,一眼就對上陸?zhàn)┢涞难凵瘢囊暰€落在那十指相扣的手上,表情頓時一變,看不出喜怒,只是蹙著眉,瞳眸有些復(fù)雜地暗沉著。

“阿姨,看他們的樣子應(yīng)該剛吃完飯,看來也沒在等您呢。說起來,我跟皓認(rèn)識這么多年,真沒想到他這個人還是懂情調(diào)這種東西的,還手牽手逛街,嘖嘖……”莫語勾著唇角,聲音帶著明顯的冷嘲熱諷,滿滿的都是酸氣。

每句話都充滿了刻意的痕跡,就是恨不得蔣欣然討厭甚至厭惡夏霏的樣子,光是這樣看著,她心里就像是出了一口惡氣似得痛苦。

陸?zhàn)恐啮氖种苯油齻冞@處走了過來,他渾身散發(fā)著淡淡的寒氣,劍眉微微蹙著,手上頓時有些用力。

夏霏被他牽著走,眼底閃過了一絲無奈,臉上卻沒法表露分毫,只是覺得難得的約會被打斷了,心里不是特別舒服,更別說看到莫語臉上那種張揚(yáng)的挑釁。

她垂眸,掩去了眼底的異色,清清淡淡地笑著,配上那一身的素凈淡雅,如果不是先入為主的偏見,其實(shí)她這個長相真的蠻討長輩喜歡的。

身側(cè)的男人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極端的不悅,可是嗓音卻依舊低沉平緩,他直視著眼前端莊大氣的中年婦人靜靜開口,“不是說沒空,怎么有時間在這逛街?

蔣欣然早就習(xí)慣了他這副說話的語氣,從前也不見得會生氣,但今天她幾乎是在剛聽到這話的時候就瞬間板起了臉,“怎么,我這個當(dāng)媽的想去哪里還要經(jīng)過你同意?我怕看著有些人吃不下飯,所以還不如和小語逛逛街。”

“是啊,皓,你知道剛才我跟阿姨去吃了什么嗎?日本料理,就是以前我們經(jīng)常去的那家,我記得你挺喜歡吃那邊的生魚片的!”莫語站在一旁插話,話里話外都是一派的親昵,反而被陸?zhàn)恐值南啮秃孟袷莻€外人似得多余。不要說插話,光是蔣欣然看她的眼神,一般人就受不了。

蔣欣然和季婉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類型,后者高貴優(yōu)雅,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說話做事都透著一股子名門世家的貴氣,而前者則是更端莊大方,說話做事都很得體,并不會講很難聽的話讓人很難堪,但是卻比季婉琴更難琢磨她的心思。

夏霏靜靜站在一旁,臉上神情淡淡的,抿著唇角,她的手依然被陸?zhàn)┚o握著,他身上的溫暖熱度透過掌心傳達(dá)過來,讓人頓時有了不少的勇氣。

“你喜歡吃生魚片嗎?不是腸胃不好,每次吃了肚子都不舒服,這種生冷的東西少吃!”她側(cè)首看著男人冷漠沒什么表情的臉一字一頓地說著,這話聽起來平淡無奇,充其量就是關(guān)心陸?zhàn)锹犜谀Z耳里就分明是打臉了。

莫語頓時起了怒意,一雙美目泛著冷笑,陰沉地看著夏霏,“你這話什么意思,我跟皓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什么時候腸胃不好了!嫉妒的話也不要張口就來,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阿姨,你說是不是,你也知道的,皓從前很喜歡吃生魚片的。”

從前每次幾個人一起去日本料理店,她都會在陸?zhàn)┟媲暗耐肜飱A不少的生魚片,哪一次他沒有吃完,居然說他不能吃生冷的東西,還真是可笑!

蔣欣然聞言神情頓了頓,眼神復(fù)雜地看了夏霏一眼,并沒有接話。

“阿姨?”莫語見她沒有幫腔頓時有些疑惑,下意識地看去,正好看到蔣欣然此時的眼神。她心里驀地一沉,難道皓真的不能吃生魚片,不會吧,那從前……

她不由地往面前的男人看去,他的眼神深邃沉寂,湛黑的眸子如最深沉的大海一般,一眼望去根本看不透他的心思。

夏霏淺淺一笑,笑容溫婉素凈,“伯母,陸先生和我會明天一早會一起去買菜然后親自下廚,明晚您能跟伯父一起過來吃完飯嗎?自己家里煮的肯定會比那些外面的店要好吃,而且也健康。”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客氣中又帶著主動示好的友善,那張帶笑的臉讓人真的很難拒絕得起來。

蔣欣然擰著眉,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她直視著夏霏的臉,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假裝的偽善,但是看到的只是真心地邀請。她的笑一點(diǎn)都不假,而且話也說得很漂亮。

“阿姨,我們明天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一家韓料吃烤肉嗎?你先答應(yīng)了我的……”莫語皺著眉直接搶白了一句,語氣十分地不好,甚至有些極端地不客氣,打斷了蔣欣然原本想要開口的話。

她的手還勾在蔣欣然手臂上,抬起頭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睨著夏霏,她原本就比夏霏稍微高了一些,又踩了一雙恨天高,自然是顯得更加高挑些。但是相對地她站在蔣欣然邊上也高出了不少,此刻微微仰著下巴的樣子多少有些倨傲,又戴著一副偌大的墨鏡,其實(shí)單從長相說話來看,還是夏霏顯得更討喜些。

蔣欣然被一陣搶白,自然也不好抹了莫語的面子,她看了夏霏一眼,語氣極淡地開口,“你聽到了,明天我要跟小語一起吃飯。”

“嗯,沒事的,伯母跟伯父什么時候有空直接來就是,陸先生沒空我也會去買菜做的,雖然手藝沒有他好,但是做幾個家常菜還是可以的。”夏霏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高興,反而落落大方地回答,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自始至終都恭恭敬敬的,蔣欣然面對這樣的一張臉真是怎么也生不起氣來。

“伯母,其實(shí)你跟夏小姐可以去吃點(diǎn)別的,韓國料理這些畢竟是以碳烤為主的,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可以去吃點(diǎn)中式的,像澤歆樓就不錯,口味清淡,吃多了也不膩。”

夏霏看她態(tài)度似軟化了一些又接著說了幾句,一字一句都是斟酌之后說出來的,既不會顯得太多管閑事,又有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很能博取旁人的好感,特別是蔣欣然這樣的長輩。

年紀(jì)大的人本就不太喜歡年輕人愛吃的那些東西,像碳烤的還有生吃的其實(shí)對腸胃損害都很大,既不健康更不符合養(yǎng)生之道,一番話其實(shí)正好說到了蔣欣然的心坎里去了。

“夏霏,你還真是得寸進(jìn)尺,我跟阿姨吃什么還要你來插嘴,不覺得自己太多管閑事了嗎!”莫語聽了她這番話頓時不高興了,她橫眉冷眼地看著夏霏,直接諷了一句過去。

“莫語!”陸?zhàn)┰疽娤啮鲃娱_口就沒有再說什么,靜靜站在一邊,此刻卻覺得莫語說的話真的有些過分了。

被冷聲警告了一聲,莫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著,我就說一句就護(hù)著了,皓,你還真是偏心得厲害!我就弄不明白了,這個女人到底有哪里好,把你們一個個都迷得五迷三道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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