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筋也是蠻好的。
家里的小灶房里也有烤架,烤上幾串面筋。
再炸幾串臭豆腐,這樣的話,家里的孩子也能開心一會兒。
反正都是小吃么。
再炸上一些饅頭片,饅頭片外頭用雞蛋液抹上,放在烤架上,撒上辣子粉,味道香噴噴的。
寧宴只是想想就開始流口水了。
烤餅烤饃這東西,只有現烤出來的才會美味。
放的時間長了,就不會有這樣的滋味了。
而且,一個人吃又怎么會有跟家人一起吃有滋味呢。
寧宴在灶房里面忙的熱火朝天,鴛鴦則是把寧有余還有都都平安帶到了旁邊。
在樹下的石頭桌子旁邊安靜的坐著。
寧宴烤出來了放在盤子里。
幾個孩子啃著吃了起來。
……
平安年紀相對來說還比較小,對于辣味有些敏感,吃上一口臉都紅了,伸出粉色的小舌頭,伸手忽閃一下。
寧宴瞧見了,趕緊的給平安烤了一些不辣的。
只往上面撒了一些胡椒粉末,烤出來的味道算不上最好。
但是,對于平安來說卻是正好了,幾個孩子吃的歡喜,寧宴看著也滿足。
歡聲笑語,歲月正好,對于寧宴來說就是眼前的景象了。
烤出來的面筋很有韌性,嚼起來也有彈性。
寧宴嘗了一口,心里美滋滋的。
“鴛鴦琥珀,過來嘗一下。”
寧宴對著鴛鴦兩人勾勾手。
倆人立馬就湊到寧宴身邊。
拿起一串烤面筋,硬生生的吃出了滿漢全席的模樣。
寧宴……寧宴一臉的一言難盡。
面筋的味道好,她是知道的,但是這倆丫頭的表情太魔性了。
寧宴不忍直視。
“夫人,溝子灣來人了!”玻璃清脆的生意傳到寧宴的耳朵里。
寧宴抬眼,突然發現原本就好看的玻璃似乎更好看了,難不成是將軍府的風水比較好?
“溝子灣?”
“來人說自己叫孫業?!?
“……”
“趕緊把人叫來?!睂幯鐚嵲谑窍氩坏綄O業為什么來這里,難不成是因為玻璃鏡子的生意受到沖擊了?
就算是生意出了差錯,也不應該直接跑到京城呢。
……
玻璃應了一聲款款離去。
“大娘子,奴婢突然發現玻璃似乎越來越好看了?!?
琥珀盯著玻璃的背影,眼里閃過羨慕。
這樣的長相,真的讓人嫉妒啊!
當然,琥珀說這句話的時候純屬腦子里閃過的感想,并不是打算告狀或者其他的。
寧宴笑了笑:“女大十八變,你們現在也越來越漂亮了,將來還不知道要便宜了誰去。”
“大娘子……”
琥珀聽了,臉上閃過紅暈。
寧宴瞧了一下,心里閃過不好的預感,臉這就紅了,是不是有了惦記的對象了。
“在我身邊伺候,不到十八歲是不會放你們出去的……”
寧宴話落,琥珀臉白了一下。
寧宴沒有理會琥珀臉色的變化,看著外頭走進來的人。
孫業現在更成熟了。
身上穿著藍色交領的衣服,頭上還帶著一個氈帽。
氈帽的形狀有些怪異,瞧著跟雷鋒帽有些相似。
耳朵的位置還多出來一塊氈布,氈布上頭有兩根線繩,線繩綁在下巴處。
就能裹住耳朵,抵御寒冷。
“這帽子不錯呀!”寧宴瞧著孫業的帽子,打趣一聲。
孫業爽朗的笑了一聲:“村里的小祁氏做出來的,剛開始只是為了往縣城走的時候把耳朵擋住,孕婦么,怕冷的很,帶過一次被人瞧見了,就多了好多人去模仿?!?
“……”寧宴突然覺得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人才。
雷鋒帽都能做出來,日后是不是還會有其他的稀罕東西。
倒是值得期待。
“對了大娘子我這次過來給你帶了個好定西,你看見了肯定開心?!?
“……是嗎,那我得看看去。”
寧宴說著,用溫水洗了洗手掌。
洗干凈了手,用身上圍著的圍裙擦拭一下,把圍裙解開扔給鴛鴦,寧宴跟在了孫業后面,兩人一起往外走去。
走出將軍府,寧宴就聽見狗子嗚咽聲。
狗子的叫聲很熟悉?。?
確定過的聲音,是自家的卷毛。
寧宴快走幾步,瞧見一個大胡子牽著卷毛。
寧宴靠近,卷毛嗚嗚嗚的在寧宴大腿磨蹭。
控訴的眼神落在寧宴身上,似乎在埋怨寧宴把他一個狗留在家里。
讓寧宴覺得神奇的是,卷毛是這次過來,不僅沒有長胖,還瘦了很多。
“……”依著卷毛神奇的體質,這么久的時間竟然沒有長胖,寧宴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虐待她的狗子了。
“大娘子溝子灣的朵芽說,自從您離開了溝子灣,家里的狗子吃什么都吃不下,委實的變成一只厭食的狗子了?!?
“……”狗子還能厭食,騙傻子呢。
寧宴剛想說什么,就對上卷毛委屈巴巴的小眼神。
嗯……
這么人性化,大概可能是真的厭食了。
家里的灶房時刻都有熟食,寧宴抱著卷毛往家里走去,卷毛被寧宴抱著,兩只狗眼都變成蚊香了……狗生以來第一次?。?
寧宴帶著卷毛走到灶房。
鴛鴦跟琥珀嚇了一跳。
這么大的狗子……
瞧著就兇巴巴的。
尤其是長得也兇神惡煞的。
兩人對視一眼,哆嗦起來,有些可怕啊!
“大,大娘子,注意安全啊!”
“安全得很呢,不用擔心的?!?
寧宴話落,卷毛就往寧有余身邊走去。
伸出狗腿在寧有余的小腿上撓了幾下,琥珀跟鴛鴦瞧著就害怕,但是……小主子們就跟沒有看見一樣,臉上的表情輕松的很。
鴛鴦跟琥珀是捂住自己的眼睛。
小主子們都不害怕,若是她們大喊大叫的把這么兇神惡煞的狗子刺激的亢奮起來,最先受到襲擊的就是家里的小主子。
寧宴把兩個小丫頭的表現看在眼里。
輕輕的搖了搖頭。
丫頭膽子太小了,得鍛煉一下。
最起碼得鍛煉出處事不驚。
不然……
遇見事情就咋咋呼呼的,日后她生活怕是就會很艱難了。
丫鬟的存在本就是為了她分憂了。
可不是為了反過來讓她照顧的。
這種想法,在寧宴的腦子里一閃而過。
寧宴走到灶房,從里面拿了一些煮熟的肉,把肉放在一個大號的盆子里,伸手在盆子上敲了幾下。
卷毛聽見有節奏的聲音。
蹭著寧有余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回頭看向寧宴。
瞅見盆子里煮著肉以后,眼睛都亮了。
三兩步跳到寧宴旁邊,低頭啃起肉來。
大口大口的,鴛鴦瞧著卷毛啃肉的動作,小臉都閃到一邊兒去了。
若不是脖子起著連著腦袋跟身子的作用,臉都跑到墻外面了。
膽子竟然這么小。
寧宴嘆口氣。
沒救了,不過是看見夠吃肉,就嚇成了這個樣子。
蹲下身子在狗腦子上抹了一把,卷毛腦袋上的毛順滑了很多。
寧宴抬眼看向孫業:“你給它洗澡了?”
“……”孫業搖搖頭。
“大娘子,說出來您可能不信,卷毛從溝子灣出來的時候還是臟兮兮的,今日知道來找你,自己跳到洗澡水里,洗了一下?!?
“……”可不光是洗澡還知道用香皂。
孫業當時都驚呆了。
當然用香皂聽起來太玄幻了,孫業就沒有說,自己驚訝就成了。
“呦,還知道見人的時候臭美一下,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看見你成精了?!?
寧宴說著感嘆了一番。
人生匆匆,韶華易逝,可得趕緊在青春的時候做些年輕人應該做的事情。
卷毛填飽肚子,瞧著盆子里剩下的肉,嫌棄的別過頭去。
寧宴的實現在鴛鴦跟琥珀身上停留一會兒,這倆丫頭似乎都怕狗,看一眼玻璃。
玻璃的表現還算正常:“怕狗嗎?”
“不怕的”
“行吧,以后你就照顧卷毛?!?
寧宴說著,找了一個狗鏈子把卷毛拴了起來。
卷毛是大型犬,就算比較聰明,殺傷力還是存在的。若是遇見什么情況,控制不住自己的野性,咬到人了可就不好了。
有了狗鏈可以保證安全。
玻璃似乎是真的不害怕卷毛,還湊到卷毛身邊,伸手在卷毛脖子毛發上摸了幾把。
“交給你了,好好照顧著,卷毛一般時候不吃生食,每天喝的水讓武婆子調配,狗跟人的味覺不一樣,得注意著……”
“夫人放心就是,奴婢會把卷毛養的胖胖的?!?
“……這倒是不用了,對了,每日都要帶著卷毛出去跑幾圈,現在的身形就很好了?!?
如果可以,再也不要變成胖胖的狗子了。
只要想到之前卷毛的體型,寧宴的嘴角就忍不住的要抽搐起來。
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從沒有見到過那么胖的狗。
胖對狗來說并不健康。
又不是橘貓。
若是橘貓胖一點還能原諒
“不能養胖啊!”玻璃漂亮的眼睛里閃過呆滯。
隨后對著寧宴淺淺的笑了一下,笑的好看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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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到了家里,幾個孩子就多了一個玩伴。
豆豆每日除了去楊太傅那里念書之外,還得趕著去學習唱戲。
唱戲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事兒,尤其是同期被賣到戲班子的幾個小孩都是整日整日的練習,晚上也不休息,這樣一來,豆豆的進步相對來說就很緩慢了。
只是……
一天的時間,除了陪伴幾個人玩耍,還得念書休息。
休息時間是不能減短的,不然個子長不高,讀書時間不能少的,若是讀書這方面趕不上進度,就不能唱戲了。
豆豆嘆口氣,只能緩慢的進展的。
幸好豆豆是走后門進來的,唱戲也只是愛好,不會用這個還謀取生活,所以班主也不會對豆豆太過于嚴厲。
豆豆的心態還能保持相對的穩妥。
夜里。
寧宴往大將軍府走去。
天氣越來越冷,夜晚更嚴重。
寧宴坐在馬車上,不運動不消耗身上的能量,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凍了出來,撩開車簾子,寧宴半路跳下來,跑著往大將軍府走去。
到了中廳。
里面正熱鬧著,寧宴走進去。
微微欠身行禮:“娘,大晚上的您把兒媳叫過來可是有事兒?”
“沒事兒就不能叫你了?”
“瞧您這話說的,想要兒媳陪您只要有時間媳婦兒都會過來的,就怕叨擾了您,就跟上次聽戲一樣,娘都那么累了,聽著戲都能睡著,兒媳可不想讓您那么辛苦?!?
“……”陸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
看向寧宴,目光淡淡的。
一時間還有一種看穿一切的模樣。
寧宴干咳一聲。
陸老夫人說道:“過來給我捏捏肩,人老了,身體就全都是毛病?!?
“可能是做的虧心事兒多了,夜里睡不著,是虧欠了別人的。”
寧宴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淡淡的。
陸老夫人什么樣子,會擺出什么樣的表情,對于她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
所以,陸老夫人的要求,寧宴也不會答應。
尋了一個位子坐下來。
發現房間里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
寧宴依舊坦然的面對著。
蝶兒皺眉:“大嫂,你怎么敢頂撞姑母?!?
寧宴打了一個呵欠:“娘如果沒有別的事兒,兒媳就先回去了,弟妹孝順的很,捏肩捶背端茶倒水的讓她伺候就成,兒媳不擅長這些,兒媳比較擅長帶孩子,家里幾個孩子都還沒睡,當母親的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娘您應該懂得。”
寧宴說著笑了一下。
語氣一轉:“啊,對了,也許您不懂這種放不下,畢竟您都能用常人不能忍的法子培養陸含章?!?
“放肆?!?
陸老夫人聽見寧宴為陸含章鳴不平。
瞬間就惱羞成怒了。
在她看來,將軍府的一切榮耀都應該是她的兒子的
但是……
因為陸含章大了幾歲,因為她當年的一個失誤,陸含章就把這些屬于她兒子的榮譽偷走了。
一個臉名分都沒有的女子生下來的孩子,放在其他人的院子里,怕是頂多就是一個庶子。
但是因為一個錯誤的決定,所有的應該屬于她的兒子的都屬于了陸含章。
現在被寧宴提起來。
老夫人臉都氣的變成紅色的了。
“原來娘您還記得當初是怎么對待我男人的呀,不過您放心就好,我不會這么對待我兒子?!?
寧宴說完從將軍府走了出去。
她知道這番話她不該說。
陸老夫人到底是陸含章的母親,血脈的緣分,又豈能是一個妻子可以勝的過的。
若是時間流逝,感情消失。
陸含章對于她的愛沒有這么深厚的時候。
她將一無所有。
但是……
的她是真的心疼自己的男人。
心疼了,想要報復一下,如此而已。
從陸家淡定的離開。
寧宴不用想就知道老夫人的臉色會如何的扭曲。
只是……
這么頂撞一下陸老夫人心里真的舒坦了很多。
別人不心疼的,她珍惜。
陸含章對于她來說恰好。
回到家里,臥房的油燈還亮著,陸含章的身影出現在寧宴眼前,寧宴瞧著陸含章,突然往陸含章身邊跑去。
把男人緊緊抱住。
“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你了?!?
“……”陸含章伸手在寧宴的額頭戳了一下。
“去了那邊受氣了?日后就不要過去了?!?
“……嗯?!辈贿^去了,那位老太太估計也不會讓她過去了,誰讓她敢這么頂撞老太太呢。
寧宴答應的十分痛快。
痛快的陸含章都有些看不透。
“早些休息,瞧你身體涼的?!?
“一起。”
寧宴就跟無尾熊一樣,纏在陸含章身上。
夜色愈深,房間里的氛圍卻一點點兒的濃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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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果然陸老人沒有再派人過來打攪正常生活。
但是……
山雨欲來風滿樓。
寧宴覺得老婆子再憋著大招
不過……
不管什么大招,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跟一次兩次三番四次的小打小鬧相比,寧宴更喜歡一次將事情給解決了。
這日。
寧宴親自把家里的幾個孩子送到太傅那里。
回府的路上,眼睛不停的跳動。
左財右災……
寧宴稍稍迷信一下,分別一番發現自己抽動的眼睛是右眼。
似乎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會是什么呢。
寧宴往家里走去。
鴛鴦跟琥珀守在外面,看見寧宴的瞬間立馬跑了過去。
“大娘子不好了,今兒俞一兮小姐在朱雀街上救了被驚了的馬差點踩到的老夫人,老夫人一個感動,就讓將軍娶了俞一兮做平妻?!?
“……”寧宴心臟抽動一下。
這陸老太太還真的是……
憋出了大招?。?
至于救命之恩,就俞一兮那點兒水平怎么可能救人。
想來都是作戲??!
陸含章真的是陸老夫人生下來的嗎?
當親娘的會這么逼迫自己的孩子嗎?
寧宴將心比心,覺得若是寧有余長大了,別說娶得媳婦兒什么樣子什么性子,就算性別錯了,她也能接受。
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孩子們舒服了就好。
但是……
陸老夫人似乎故意的讓陸含章不舒服,連我是為了你好的草稿都沒有打。
看來得找個人查查陸含章出生時候的事兒了。
畢竟……
這世界上巧合的事兒太多,原本小說要沒邏輯多了。
若是老夫人不是陸含章的親生母親,一切都有了解釋。
若是親生的……
怎么會這般的,一點兒母愛都沒有,連徐氏都比不上。
兩個人相比一下,徐氏立馬順眼了很多,畢竟徐氏也只有在缺少錢的時候才想到賣了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