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也不敢怠慢,端起了那碗山楂粥,“許小姐,喝點(diǎn)山楂粥開開胃吧。”
許清涵經(jīng)不住他們的游說,拿起粥,示意的喝了兩口又放下了。
李盛李宗見狀,也不好再強(qiáng)迫她什么,便將餐車送走了。
吃了點(diǎn)東西的許清涵恢復(fù)了一些力氣,但她躺在床上卻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都睡不著。睜開眼睛,閉上眼睛都是他的身影。最后熬不住的她到底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出了病房,去了隔壁。
隔壁病房的保鏢守衛(wèi)森嚴(yán),并沒有讓許清涵進(jìn)去,大晚上的,許清涵怕吵到祁逸宸休息,只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就又轍回去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飛逝而過,相距不過數(shù)米,被一堵冰冷的墻分隔開的兩人,一個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一個卻一直沉睡,沒再醒來。
祁逸宸一直不醒,這讓一旁一直照看他的祁凌陌十分著急,他一直不停的看表,甚至找顏夢又檢查了幾遍,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問題,可能就是身體透支的厲害而已。
……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許清涵一直沒有睡著,腦子里胡思亂想著各種問題。想不明白的問題有千千萬,但只有一件事,是她百分百確定了的,那就是她對祁逸宸的心意。同時她也確信,祁逸宸對自己也是一樣的喜愛。
眼睛也許會騙人,但心卻不會說謊。既然愛了,她就不會再閃躲。來日方長,若兩情相悅,即使是刀山火海,也定要一起走過。
不過現(xiàn)在她顯然面臨著一個重大的問題,她現(xiàn)在十分想見祁逸宸,但顯然,祁凌陌是不信任自己了。能問出那句話,一定是懷疑祁逸宸受傷的事情,都與自己有關(guān)。他不會是懷疑自己跟溫家勾結(jié)來陷害祁逸宸吧?
想到這許清涵就心亂如麻,突然,她覺得胃里一陣翻滾,一個控制不住,就趴在床邊吐了起來,可是她胃里哪有食物?只是干嘔而已。
門外的李盛李宗聽到聲音,立刻沖進(jìn)屋內(nèi),看到許清涵難受的樣子,緊張的走過來,“許小姐,您沒事吧?”
許清涵順了順自己的胸口,搖搖頭,“沒事,估計是沒休息好的原因?!?
“喝點(diǎn)水。”李宗說完就倒了杯水。
喝完水躺在床上的許清涵再也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不安,早上了,睡了一夜總該醒了吧,再也等不下去了,于是她決定硬闖隔壁。
保鏢自然是阻攔她的,可許清涵見不到祁逸宸,是不會罷休的,在門口一直吵鬧著叫著他的名字,直到屋內(nèi)祁凌陌一句應(yīng)允的話語傳來,門口的保鏢才放了行。
打開病房的門,許清涵一眼就望到了床上躺著的祁逸宸,看到他纏的像饅頭似的雙手,一陣心疼。祁凌陌掃了她一眼,冷冷的問道,“你來干什么?”
“我來看看他?!痹S清涵說完,就走了過來,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祁逸宸的睡顏。那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愛戀。
祁凌陌一直觀察著她
,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怎么還在睡?”許清涵狐疑的問道。
“不知道,醒過一次,之后就沒再醒來?!逼盍枘罢f著,語氣有些不安。
許清涵一聽,心就沉了下去。顧不上自己虛弱的身體,立刻將手附在了祁逸宸的額頭之處,閉上了眼睛。過了幾分鐘,她緊張的神色才舒緩開來,“他就是太虛弱了,魂魄不穩(wěn)。休息休息就好了,本來他的魂魄之中就有我的一部分?!?
許清涵其實是特意提這么一嘴的,為了打消祁凌陌的顧慮。
果然,祁凌陌低頭沉思了一下,隨即淡笑著,“那就好。對了,你把魂魄給了大哥以后,有什么異樣嗎?我都沒來得及問你?!?
“有?!痹S清涵坐下來,如實相告,“自從為祁逸宸補(bǔ)魂后,我就特別容易離魂,晚上一夜一夜的睡不好覺。”
“沒想過什么辦法嗎?”祁凌陌關(guān)切的問道。
“沒有?!痹S清涵搖頭,“其實對于我來說,沒什么問題,反正我見鬼見習(xí)慣了,晚上出去游蕩一圈就當(dāng)旅游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也算融洽,不再劍拔弩張。
不過這期間,許清涵的胃又不舒服了,偷偷出去吐了兩次。祁凌陌看著她焦急跑掉的背影,心中閃過一絲懷疑。
……
一晃夜晚到來,祁逸宸還是沒有醒過來。祁凌陌一聲不吭的坐在床前,像座雕塑一樣。這時,于秘書走了進(jìn)來。
“陌少爺?!庇诿貢Ь吹拇蛑泻?。
“嗯。事情調(diào)查好了?”祁凌陌起身走到了一旁,與于秘書小聲交談了起來。
“差不多了,只是溫家那頭又有了動靜,您要跟進(jìn)嗎?”于秘書指的就是溫潤醒來一事。
祁凌陌一聽,點(diǎn)頭,“好,今晚加派人手,大哥這里,絕對不能出事。”
“是,陌少爺?!?
于秘應(yīng)聲答道,立刻打電話吩咐了下去,而后便與祁凌陌一同離開了。
……
隔壁屋內(nèi),吐過好幾次的許清涵也感覺到了虛弱,人也很困倦。她一次次的睡著,又一次次的離魂,然后又一次次的驚醒。
最后疲憊不堪的她受不了的坐了起來,有些迷茫。
其實許清涵很少去思考自己重生的事情,只是夜太寂靜,事太突然,心太疲憊,讓她不由的有些感慨,原本以為躲過了那次兇煞,自己就可以恢復(fù)如初,好好的過日子。
但是……想到這,許清涵又長嘆了一口氣。兇煞是過了,但麻煩的事情還是一次次的找上自己,光是這個離魂,就讓自己夜不能寐,身心疲憊。
掀開被子,許清涵穿上鞋走出了病房。
樓道里里外外依舊站了很多人,屋內(nèi)黑暗寂靜,屋外卻燈火通明。那些執(zhí)勤的保鏢看到許清涵出來,都恭敬的低下了頭。
許清涵禮貌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就走進(jìn)了隔壁的房間。
祁逸宸獨(dú)自一人躺在床上,看上去安靜祥和。許清涵走過去,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他饅頭一樣的繃帶手,調(diào)皮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