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溫柔的問道。
“他在這個酒壺里?!逼钜蒎分噶酥刚磉叺木茐亍?
“怎么在這?”子言看到這酒壺就忍不住拿了起來,“把他放這,是干爹的主意吧?也就他能想到這招,不過這酒壺跟了他一輩子,帶著他的念力,在這里也好。”
可話音剛落,子言的臉色就冷了下來,“宸宸,干爹他……是不是出事了?”
祁逸宸一直隱瞞著九叔仙逝的消息,沒想到母親居然可以感覺到。
“嗯。”祁逸宸低著頭,輕聲答應了一聲。
他第一次如此怯懦的沒敢看母親的表情,因為他知道自己真的不想看到。
子言的反應并沒有祁逸宸想象的那般激動,反而平靜的讓人有些捉摸不透。沉默了半晌,祁逸宸忍不住先開口,“媽,九叔他……”
“沒事,干爹命數如此,也不必強求?!弊友阅樕行K白,卻依舊帶著平和的笑容。
“嗯,媽你能看透,也是好的?!?
“能跟我講講,他是怎么仙逝的嗎?”子言還是忍不住打聽了起來。
祁逸宸并沒有說太多,只是直接了當的說了原因,“為了救我和小清。”
“哦。”子言頷首,“那干爹也不枉此生了,他跟我說過,以后他一定會好好寵愛自己的小輩,你看,他做到了。”
說完,子言抱著酒壺,淡淡的開口,“你爸的氣息很弱,我來幫他調息,你趕緊回去陪小清吧?!?
“好,媽,有什么事需要我辦的,就叫我?!逼钜蒎穱诟懒藘删渚碗x開了。
隨著房間門關上,子言的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干爹,一路走好?!?
……
看過所有的人,祁逸宸終于可以安心的陪在許清涵的身邊了?;氐椒块g,她依舊安靜的躺在舒適的床~上,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祁逸宸癡迷的看了她一會兒,便簡單的沖洗了一下身體,躺到了她身邊。
祁逸宸拉過她的手,將她整個人都攬在懷里,感受著這一刻的溫存。
這一刻,他殷切的盼望著許清涵醒來,卻又有些害怕。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醒來的許清涵,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守護的事情。
就這樣,被疲憊席卷的他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在夢里。
他站在一片青草地上,守護則是穿著一身卡通裝追在他身后甜甜的叫著,“爹地,爹地?!?
祁逸宸忍不住抬手,抱住了守護,守護調皮的將手中采好的狗尾巴草別在了他的頭上。
“爹地,你真帥。”
祁逸宸一挑眉,掃了一眼躺在旁邊閉目養神的許清涵,佯裝生氣的問道,“守護,怎么媽咪頭上的花都那么漂亮,到爹地這就變狗尾巴草了?”
“爹地,你確定你要戴媽咪那樣紅紅綠綠的花?我覺得還是狗尾巴草跟你配一些?!笔刈o也不害怕,反而理直氣壯,小眼神里還帶著一絲狡黠。
什么叫跟狗尾巴草配?祁逸宸先是一愣,隨后便放下他,坐在地上,板著個臉,真的生起了悶氣。
守護見了,無奈的嘆口氣,認命的摘了幾朵紅紅綠綠的花,踮著腳尖給他別到了頭上。
大功告成之后,他憋著笑開口,“爹地,這下你滿意了吧。”說完又跑去媽咪懷里,“媽咪你看爹地,像不像人妖!”
人妖?聽到這個詞,許清涵立刻睜開眼睛朝祁逸宸看去,果然,頭上花花綠綠的花,別有一番滋味!
許清涵一個沒憋住就大笑了起來,笑的躺在草地上都起不來了。
祁逸宸臉色一紅,一下子就撲了過去,三人在草地上嘻嘻哈哈打鬧起來,最后玩累了,才一同躺在草地上,安靜的看著夕陽西下。
這一切如此的美好,美好的讓他不忍醒來。
突然,他胸口一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從夢中拉了回來。
祁逸宸瞬間睜開眼睛,就看到許清涵正窩在他懷里睡的香。
而他這一動,也吵醒了熟睡的許清涵。
“老婆。你醒了?”祁逸宸雖然激動,卻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怎么說許清涵還沒原諒他,而且守護現在也……
“祁逸宸,你也醒了啊。”許清涵迷迷糊糊的回答,又忍不住往他懷里蹭了蹭。
看到許清涵依賴自己的樣子,祁逸宸總算是找到了一絲幸福感,他用力的抱了抱她,“老婆,餓不餓,我給你做飯吃?”
“吃兔子嗎?”許清涵立刻問。
“兔子?”祁逸宸心中不動,試探的繼續問道,“什么兔子?”
“就是你在山莊給我做的兔子啊,后來在老宅也做過,很好吃,是要做那個給我嗎?”許清涵邊說邊流口水,那個表情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鄙視她。
這回,祁逸宸真的確定了剛剛的猜想,他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扶起來,“你都記起來了?”
終于說到了這個話題,許清涵原本調皮的表情也慢慢黯然下來,她咬了咬下唇,點點頭,“嗯,我都想起來了,祁逸宸,對不起?!?
祁逸宸忍不住勾起嘴角,在她的額頭上猛親了一口,“說什么對不起,想起來就好?!?
許清涵點頭,重新趴到了祁逸宸的懷里,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屋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過了一會兒,許清涵推了推祁逸宸,開口問道,“祁逸宸,不是要做飯嗎?去做啊?!?
“好,你等我。”祁逸宸爽快的答應了,二話不說就去了廚房。
看著祁逸宸離開的背影,許清涵眼神充滿落寞。她閉上眼睛,緊緊的抓住床單,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
……
一個小時后,祁逸宸端著兔肉走了進來。
許清涵已經躺在床上又睡了過去,只不過眼角的淚痕,那么的觸目驚心。他明白,她記得一切,也記得守護的事情。
祁逸宸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移步到陽臺,點了一根煙。他煙癮不大,除了必要的場合,基本不抽。
但是今天他突然想抽一根。刺激的味道襲來,他感覺清醒了許多。
一根煙吸完,他將兔肉放在許清涵床邊,留下一張紙條,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