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紫聽到了流夫人的一番話,更是隻是感嘆著流夫人的話句句發自自己的肺腑,她都要忍不住抱著這個流夫人,喊一聲親媽了,不過流蘇紫也明白,自己的婚約是皇帝定下來的,原本自己是在氣頭上,不過回想起來自己也把皇帝賣掉賺了一大筆銀子,向來算是可以一筆勾銷了。
但是想要休妻或者是自己修掉王爺,似乎當真沒有那麼容易了,而且現在都城更是因爲自己和皇帝的離開,搞得滿城風雨,就算是自己想要逃走也沒有路可以走,但聽著流夫人一番話,流蘇紫又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幾滴眼淚便又擠了出來,流蘇紫走到了流夫人的面前道:“娘,女兒和王爺是皇上御賜的婚姻,怎麼能夠說休就休呢,況且你們這裡休……啊,不是,我們這個國家要休妻也要有憑有據才行。就這樣冒然逼王爺,只會弄巧成拙。”
流蘇紫說到這裡,只是在心裡暗暗地罵著自己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記清楚古代休妻的標準,否則的話,也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不能夠對答如流了。
流丞相道:“是啊是啊,就算是要休妻,那也要遵從七出啊,犯了其中的一條纔可以被夫家休掉的。”
流蘇紫聽到這裡,這纔在心裡念念叨著:“原來是七出啊,死雲兒,讓她給找一找有關於休妻的書的,也一直都把這事兒給忘記了,我自己呢,竟然也一時間拋到了腦後。”
“我不過。”流夫人繼續哭哭啼啼著道:“我不管什麼七出不七出,反正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女兒在那裡受苦,要麼你好好跟王爺說說讓他善待我們女兒,要麼阿紫就不要回去了,否則,你有本事,就把我們娘倆都交給王爺去。”
“這、這這這,嗨!”流丞相聞言,一時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終只得應道:“好好好,我答應你,這件事情我也和ii代能夠會妥善處理,女兒剛剛回府,我們就先讓他好好休息休息,成嗎?”
流夫人這才氣呼呼的哼了一聲,緊接著一隻手拉住了流蘇紫的手腕,氣勢洶洶的開口道:“走,阿紫,娘帶你回房去,不理這個老東西了!”
流蘇紫聞言,這才款款衝著流丞相福身道:“爹爹,女兒告退。”
流丞相只是愣在了那裡,看著流蘇紫離開的背影,一手撫摸著自己的鬍鬚嘆了一口氣道:“變了,變了,果然是變了。”
另一邊,隨風一覺睡醒,只見自己面前跪滿了侍衛,隨風微微蹙眉,只是感嘆著這些侍衛怎麼又找到這裡來了,緊接著,侍衛齊齊呼道:“卑職等叩見皇上,還請皇上回宮,太后娘娘和衆位大臣已等候多時,還望皇上即刻擺駕。”
隨風無奈一笑,而後伸出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而後淡淡開口道:“那就……擺駕吧。”
“是,皇上!”侍衛應聲,心中自然及其歡喜。
豈料隨風又開口道:“等等,那個,和朕一起的幾名女子,你們千萬不要告訴他們這一件事情,若是有人問起,那就說朕、說朕離開這裡了,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我的真實身份。”
想到那張恬靜而睿智的臉,再想到這個女人如今落到了如此落魄的地步,雖然當初這件事情是流丞相苦苦哀求而來的,此時此刻,隨風竟還是有點愧疚的感覺。
侍衛拱手道:“皇上放心,卑職已經打聽過了,和皇上一起的幾名女子已經離開了,卑職們並沒有遇到他們,皇上大可以放心回宮。”
隨風搖搖頭笑笑,只是在心裡感嘆著,難道自己真的暴露身份了嗎?甚至還有一點奢望,自己還能不能夠,再見到那個女人?或者說,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夠彌補這個女人心靈的創傷?
在丞相府呆了一宿,流蘇紫總算是感覺到了在自己的家裡的各種殊榮,譬如,自己再也不用擔心別人的臉色,譬如,就算是流聽荷,此時此刻有自己的這個老孃坐鎮,流聽荷基本上是不在自己一丈範圍之內出現,流夫人對於自己,更是百依百順,這一下,流蘇紫更能夠理解爲什麼以前的流蘇紫,會如此蠢笨如豬。
都說父母的溺愛會把孩子慣壞的,這些話一點也沒有錯,如今流蘇紫實在是深深大有感觸,如果不是流夫人的處處維護,流蘇紫也不至於小姐脾氣大,沒頭腦,胸無點墨,讓心腸歹毒的流聽荷暗地了佔了重要的地位,只是關於流丞相想要流聽荷進宮爲非這件事,流蘇紫並不怎麼看好,都說一山還比一山高,只單單是自己,流聽荷都應付不了,別說進了宮做了妃子,還有和那麼多女人鬥,恐怕也只是有去無回了。
這樣想著,流蘇紫倒是有些同情流聽荷了,這個妹妹自己雖然不看好,但是卻也是流蘇紫的至親,眼看著她就要死了,流蘇紫覺得自己應該要善待一下流聽荷,想到這裡,流蘇紫這才吩咐了雲兒拿了點心,打算去看望自己的妹妹。
行至流聽荷的院落,遠遠地,流蘇紫便看見流聽荷手拿著繡花針,正一針一線的繡著圖樣,身邊的一個老媽子也跟
著一起繡著,是不是看向流聽荷手底下的東西,此時此刻,流蘇紫這才感嘆著幸虧以前的流蘇紫蠢笨如豬,否則的話,今日坐在那裡繡花的必然是自己的,繡花這種東西交給流蘇紫,無疑是讓她慢性自殺。
這思索著要不要現在就過去的時候,猛地看見了房間裡的流聽荷狠狠地將自己手裡的東西扔在地上,並且其身提著裙襬,狠狠地踐踏著,一邊踩著一邊罵道:“憑什麼他一回家所有的人都要對她恭恭敬敬?我不是說了嗎?他不過是王爺不要的賤女人,如今他更是從王府潛逃,要是被王爺知道了,也一定會連累了我們,不行,我這就要去告訴王爺,讓他來把這個賤女人帶走,我看著他就心煩!”
“小姐,萬萬使不得啊。”一旁的老媽子慌忙將流聽攔住道:“二小姐,你聽奴婢說,丞相大人和王爺只見關係匪淺,又怎麼會和丞相大人鬧起來了呢?這要真的是王爺生了丞相大人的氣,您想想,丞相大人豈不是又要怪罪你了?再說了,大小姐是個草包她終究是個草包,早晚也會離開這個家的,奴婢要是沒猜錯的話,丞相大人過不了兩天就會送她回王府,到時候,王爺要懲罰他,關上門,那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了,她只是區區一個王妃,您想,您日後是要嫁給皇上的,皇上至今尚未選後,小姐您若是討得皇上歡心,您可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了,到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流聽荷聽到了這裡,這才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一點也不像個淑女的模樣,流蘇紫只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看著這個女人是怎麼樣去做自己的白日夢的,隨即挑挑眉,這才朝著流聽荷的房間走去,並且開口道:“妹妹什麼事兒這樣歡心?不妨說出來,讓妹妹也高興高興?”
流聽荷見著是流蘇紫走了過來,當即臉色嚇得蒼白了起來,隨即昂起胸脯冷冷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你娘不是說了嗎?我是毒婦,讓你離我遠點,否則,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可別怨我。”
流聽荷不怒反笑,淡淡道:“說什麼傻話呢妹妹?我娘不就是你娘嗎?來,姐姐今日不是來和妹妹吵架的,這裡有一盒芙蓉糕,是我特意帶過來讓你嚐嚐的,我聽說啊,你最喜歡吃這個了,是不是?”
流蘇紫說完,不慌不忙的從身邊的雲兒的手裡接過食盒,小心翼翼的見裡面的點心拿出來,擺放在了桌子上道:“妹妹,吃吧。”
流聽荷看著流蘇紫冷冷開口道:“我怎麼知道你這裡面有沒有下毒?你先吃一塊讓我看看。”
流蘇紫早知道流聽荷有這麼一招,原本他的的確確不想在點心上動手腳的,準備了兩份點心,這一次,他拿出來的,正是動了手腳的那一份,流聽荷淡淡一笑道:“好,那我就先嚐嚐了,免得妹妹以爲我居心叵測,妹妹冰雪聰明,姐姐我蠢笨如豬,又怎麼會騙得了你呢?就算是被暗算,那也是我遭了妹妹的暗算纔是。”
流蘇紫知道,這個女人一定不能成大器,否則,日後當真是被那個妖孽男看上了,這個女人有錙銖必較,對自己耿耿於懷,到時候不死也會被這個女人給搞殘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流聽荷面露不屑的開口道:“你可知道,這話要是給外人聽去了,還以爲我流聽荷是什麼壞女人呢,你不要在這裡敗壞的我名聲了,上一次是你運氣好,不知道從哪裡偷來了兩首詩,你以爲,你就當真是什麼才女了嗎?”
流聽荷說著,但見流蘇紫拿了一塊糕點放在嘴裡吃掉,而自己剛好早上也沒有吃什麼東西,有些餓了,於是這才放心的拿了糕點吃了起來。
流蘇紫笑道:“怎麼樣妹妹?味道還好嗎?合不合口味兒?”
流聽荷笑笑道:“還行,湊合吧。既然姐姐既往不咎,又帶了點心謝罪,妹妹如何不原諒姐姐呢,你說是吧?”
流聽荷說完,微微笑著,一步一步,朝著流蘇紫走來,而眼神,卻在有意無意的瞟向自己的身後,流蘇紫知道,自己身後一定來了什麼事關重要的人,這樣的情節自己看得太多,所以即使流聽荷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靠近,流蘇紫也依舊是波瀾不驚。
緊接著,流聽荷突然間緊緊的扎住了流蘇紫的手腕哭著道:“姐姐,我求求你,你不要打我,我是你的妹妹啊,我知道我是庶出,我出身下賤,我也明白我沒有姐姐貌美,沒有姐姐有才識,但是求姐姐原諒我吧。”
流聽荷說完,自己猛地倒在了地上,突然間就哭了起來,從身後看,果然如同時流蘇紫推了她一樣。
流蘇紫並沒有回頭,只是緩緩地伸出手慢慢的拍起了巴掌來,一邊拍一邊道:“不錯,不錯,剛纔妹妹與我練習的這一出,果然逼真,到時候日了皇宮,妹妹等到皇上出現的時候,這一招,可謂是屢試不爽,到時候那些擋在妹妹面前的人,都可以讓妹妹一一清除了。”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推我的,你還裝蒜!”流聽荷哭哭啼啼的說著,緊接著猛地爬起了身子衝著流蘇紫的身後
道:“爹爹,你看,姐姐欺負我。”
流蘇紫嘆了一口氣,而後搖了搖頭,不禁在心裡感嘆著果然如此,一點新意也沒有。
這樣一想,流蘇紫緩緩迴轉過身子,正欲開口喚爹爹的時候,卻猛地瞪大了眼睛,因爲,就在自己的身後,站在自己的丞相爹爹身邊的人,不是隨風,還能是誰?只不過流蘇紫當即也明白了,這個隨風根本就不是隨風,而是皇帝,只是皇帝爲什麼突然間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流蘇紫就不得而知了。
雲兒愣了一下,只是開口道:“公、公子?”
流蘇紫一時愣在了那裡,但見著隨風依舊是一副富家子弟的打扮,流蘇紫當即明白了,如今皇帝是在微服私訪,想必皇帝也已經被侍衛尋了回去,只是流蘇紫感嘆著,這地方,果真是有些太小了,居然還能夠碰到他。
想到這裡,流蘇紫緩緩俯身道:“見過公子。”
此時此刻,流聽荷但見著自己的丞相老爹還不爲自己‘主持公道’,索性用半是嬌嗔的口吻道:“爹爹,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姐姐欺負我,這位公子是誰啊?”
流聽荷但見著眼前的公子別樣英俊,頓時也怦然心動了起來,說著說著,不禁羞紅了臉頰,只在心中祈禱著要是皇帝也是這般容貌,那麼她縱使是死,也要拼了性命進宮選妃。
“咳咳!”流丞相只覺得自己的臉都丟到了門外去了,這才冷冷喝道:“放肆,你們兩個,在這裡胡鬧什麼,還不快回房去!”
“丞相大人不必動怒。”眼前的隨風笑笑道:“我也只是隨意來看看,想不到令千金如此嬌貴可愛,如此,我們尚且去前廳品茗便是。”
隨風一邊走,一邊輕輕咳著,流蘇紫只覺得自己今日看到的隨風比往日單薄脆弱得多,臉色也蒼白得多,流蘇紫不禁回想起了雲兒的形容,說是當今皇帝體弱多病,看來果不其然,只是流蘇紫覺得,先前的隨風看起來的確蒼白,可是如今的隨風,看起來卻更加的虛弱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
流聽荷還站在原地發花癡,流蘇紫笑笑,看來,這樣歪打正著的一幕,勢必讓皇帝看清楚了流聽荷的本性,自己恐怕在也不用發愁流聽荷一招被選爲貴妃什麼的找自己報仇了,如此,自己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直到身影在也看不見,流聽荷這才從幻想中醒了過來,流聽荷忙笑道:“啊,有客人來了,我去給客人斟茶。”
流蘇紫笑笑,看來這一切,註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流聽荷註定是要白歡喜一場。
身邊的老媽子道:“哎呦喂,我的二小姐啊,您註定是皇上的人,可不能打什麼別的主意,您還是安安心心的學刺繡吧,奉茶這等事,自然會有府裡的丫鬟代勞。”
“要你管。哎呦喂,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流聽荷說著,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肚子,緊接著,自己的肚子就開始咕嚕嚕的作響,流聽荷按耐不住,推開了自己身邊的老媽子,慌里慌張的朝著茅廁奔去。
雲兒不解的看著流聽荷慌張的模樣道:“咦,二小姐這是做什麼呢?怎麼這樣慌張?”
流蘇紫道:“那是因爲,我在那些點心裡添了一點料,放了一點點巴豆粉進去。”
“啊?”雲兒張大了嘴巴道:“可是小姐,您明明也吃了呀。”
流蘇紫笑笑道:“那一塊我做了記號的,所以,她不中招也得中招,走吧,我們去看看,這個妖孽要做什麼。”
“妖孽?”雲兒驚道:“我們府裡有妖怪嗎?”
流蘇紫笑笑道:“有啊,剛纔你不是看見了嗎?只要是女人,都會被他勾走魂兒,你的魂,不也丟了嗎?那還不是妖孽?”
雲兒聽到這裡,這才抿起嘴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道:“小姐又拿奴婢說笑了,不過,這一次,皇、不是,公子來這裡要做什麼?”
“看流聽荷。”流蘇紫緩緩開口道:“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的話,她以爲,聽荷會像我一樣,所以這纔來好奇我這個好妹妹了,可惜,聽荷就這樣,讓他失望了。”
想到曾經隨風看到自己的眼神,流蘇紫明白一點,那就是隨風,已經有一點點喜歡她了,只可惜,自己是雲澤熙的女人所欲這個男人才沒有開口的吧,雲澤熙,呵……流蘇紫不偏不倚地想到了這個男人,心裡又狠狠地抽痛了一下,這種感覺,讓流蘇紫的心理萬分不爽快。
雲兒道:“那可真是可惜了,二小姐一心想嫁給皇上的,聽說,進了宮要是沒有被皇上選上,就只能做宮女了,做宮女的話,二十五歲才能夠出宮,那二小姐豈不是很可憐?不過呀,二小姐這也是自作自受。”
“行了,別在這裡嚼舌根了。”流聽荷道:“切莫記住,在這個世界,唯有少聽少說多想,菜是最重要的,要麼你就蠢笨如豬,要麼你就冰雪聰明,像聽荷一樣只有一點小聰明,是絕對不適合在這樣的世界生存下去的,尤其是,那種高層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