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柳生君的初戰吧?”在劍豪會的會議大廳里面,幾位劍豪正在閑聊。
“嗯,柳生君已經出發前往預選賽賽場了。”星野幽明一邊看著三維投影,一邊順口回答。
“每次看這一段,我都覺得佐佐木首席和柳生君真是深不可測,雖然項目組的那些專家們把這些動作分析的頭頭是道,可是人怎么可能做得出來這種動作?”
“那幫專家又不管你能不能做出來,只要他們算出來可以就行了。”
“這實在太難了,佐佐木首席和柳生君和我們并稱劍豪,可是我們也差的太多了吧?”
“得了吧,什么并稱劍豪,人家那是半步劍圣,你憑什么和人家并稱?”
“誒?今天不是預選賽么?柳生君怎么去了?”
“奧,這事我知道,柳生君說他沒有這種大賽的經驗,要從預選賽里積累些經驗,所以沒有動用劍豪會的推薦權。”
“——那柳生君恐怕要失望了,只要有點能力或者聲望的選手都可以直接從正式比賽打起的,參加預選賽的人,一般都是來混一個參加過武魂決比賽的名頭。”
“哈哈,不管怎么樣,至少柳生君能熟悉一下入場流程!”
“哈哈哈哈哈。”在場的幾位劍豪都笑了起來。
“老師,時間已經到了。”在休息室里,青木廉次輕聲在閉目養神的柳生元和耳邊提醒到。
現代的武魂決比賽,配對的選手,都是由計算機隨機配,對個人武道評價基本相當的對手。
而柳生元和在武魂決,或者說世界武者排名上,武道積分為0,這是因為他沒有任何一場公開賽的成績記錄(東京都初級中學劍道賞那種比賽不計入武道比賽成績記錄),自然他匹配到的對手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柳生元和緩緩睜開雙眼,他原本以為,自己第一次參加這種世界性的大賽,心里多少會有點緊張,可是事到臨頭,也許是因為昨晚對自己有了更透徹的認識,他居然心里一片平靜,連波動都沒有半點。
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今天他身穿劍豪會為他定制的防護劍道服,而且根據他的要求,特意修改了式樣,劍道服里面是他向明山大師定制的一件如意甲,在剛才被工作人員直接登記為‘特殊龜甲’,讓柳生元和心中暗叫一聲‘晦氣’。
不過,日本和天朝的風俗的有所不同,日本的龜乃是瑞兆,可不存在什么綠帽子之類的貶義。
從藍方的出場通道中,柳生元和緩步走了出來,從觀眾席上看過去,今天的柳生元和身穿著一身白色的劍道服,廣袖飄拂,而上身胸腹又收緊貼身,把他的身材襯的修長而挺拔,臉上帶著半塊黑色的磨砂面具,遮擋著鼻梁以上的面部。
面具深沉的黑色和柳生元和一身白色的服飾形成鮮明的對比,加上露出劍道服外的手腳部分,都是肌膚如玉,整個人只有臉上面具的黑色特別突出,讓人能第一眼就注意到面具下方,那完美的下半截臉型。而面具上端還有兩只小小的黑色飛翼,貼在頭部的左右太陽穴上,還能提供一定的保護作用。
這個形象并不是柳生元和自己心血來潮弄出來的,而是通過高橋廣美特意找來的高級形象設計師,連夜設計出來的。這個面具如此造型,是為了提高柳生元和的神秘感,畢竟他十四歲的面容還有些青澀,不能做到老少通吃,而武魂決根本不對年齡在二十五歲以下的觀眾開放,所以,為了明星之路,設計師給他設計了這個形象,在掩去青澀感的同時,還為他營造一個略帶神秘感的美少年形象。
如果柳生元和平日里能給自己的相貌打個八分的話,換上這套行頭以后照照鏡子,柳生元和覺得自己此刻的顏值,少說也能在九分以上,至于到底是九點幾分,他倒是吃不準,反正當個偶像派明星應該毫無壓力。
他并沒有穿鞋,赤足踏上了擂臺。
自從柳生元和發現自己的毛孔可以進行呼吸以后,他就非常不喜歡穿鞋,那種把腳包的嚴嚴實實的感覺總讓他覺得腳上有些氣悶。
幸好,日本無論劍道還是空手道,踏上比賽場地,不穿鞋都算是一種傳統,所以他這種行為,倒也不算失禮。
武魂決的擂臺不是木質擂臺,而是一種特制的高強度橡膠鋪成的地板,這樣可以充分保證,選手不至于因為地板太滑而影響發揮。
因為這不過是一場預選賽,所以觀眾并不太多,本來這個房間就不算很大,只有五十個觀眾席,就這個樣子還沒有坐滿觀眾。
不過,在觀眾席的最前方,對他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現場,爸爸柳生和島和媽媽南田雅子肩并肩坐在那里,正在向他揮手。
柳生元和面具下方的嘴角向上彎了彎,他將左手提著的長刀舉起微微朝父母的方向晃了晃,然后看向自己的對手。
在十米外,從紅色選手通道中,柳生元和這一場比賽的對手也踏上了擂臺。
汪宏覺得自己很幸運,本來參加這次武魂決,完全是和朋友們打賭的結果,所以,他也不求能贏下幾場,反正只要是踏上武魂決的擂臺,就算是完成了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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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看對面這位對手,汪宏覺得至少這一場自己還是有很大的勝算的,這樣,就算下一場自己就被淘汰,回去也不至于面目無光,畢竟贏了一場和一場也沒贏過,對于參加武魂決的選手來說,也算區別滿大的了。
敢來參加武魂決,汪宏也是練過幾年了,在朋友圈里面算是出名的能打,曾經有一次,他和幾位朋友一起出去,遇到小流氓調戲他們這邊的女孩,雙方沖突起來,汪宏一個人就放倒了四個混混,一時間在朋友圈子里面聲名大振,儼然一副武林高手的架勢,而他現在的女朋友就是在那個時候結下的緣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能打名聲,讓他有時候抹不開面子,這不,今年過年的時候,被朋友擠兌了一下,他腦子一熱,就報名來參加這個武魂決了。
不過,此刻看見從藍方通道中走出的對手,汪宏頓時覺得心理壓力減輕了很多,本來很緊張的他,連握持長矛的手心都出汗了,可是在看見自己對手的那一刻,竟然神奇的鎮定下來。自己也許可以進入下一輪吧?
對面那位大袖飄飄的美少年哪里是來參加武魂決比賽的,分明是來走T臺的,對方的臺型身姿,汪宏敢說,就算是國際級別的男模特,上臺最多也就是這個樣子了,只見他赤著雙腳,一步一步走上臺來,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都是無比的賞心悅目,配合袍袖的擺動,就像是畫中的仙人走進了現實。
美少年左手提劍,上半截面部被一副半透明質地的黑色面具所遮擋,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他的手腳和露出的下頜,皮膚純凈光潤,就仿佛像玉石一般,有一種溫潤的光澤。在黑色的面具反襯下,顯示一種神秘的美感。整個人渾身上下,除了劍道服,連半片護甲都沒有。
而汪宏身上的鎧甲是所謂的明光鉄葉甲,胸甲是一整塊金屬,護住從脖頸到腰腹的所有部位,胸口處還嵌著一塊護心鏡,手臂和腿部則是層層鐵葉組成的金屬護甲,用各種彈力綁帶和鎖扣固定著。這套鎧甲本來是拍攝一部古裝片——《趙子龍》,主角使用的原型鎧甲。
電影當然已經拍完了,這套護甲被他通過朋友借了過來,論起防護力真沒得說,胸甲上浮雕著狻猊,看上去也著實美觀,這套是原型鎧甲,用的都是真材實料的鐵家伙,整套鎧甲全重超過二十公斤。當然真正上場拍戲的演員穿著的是塑料做的同型護甲。
他手中的武器是一柄兩米半長度的長矛,倒是不他弄不到白蠟桿子的長槍,而是老師聽說他要參加武魂決,否定了他用長槍的想法。
他的武術老師也在北河武術圈子里也有一些名望,曾經參加過武魂決,不過沒弄到什么名次就是了。
白蠟桿子制成的長槍,據老師說是不能對付真正的高手的,別看這種槍彈性足,槍花耍的圓,對于真正的高手來說,其實槍桿的彈性本身就是一種破綻!持槍的人如果掌控不住槍的彈性,只要一交手,就會露出破綻,和找死沒什么區別。
當然,你要是把大槍練到聽勁出神入化,能將槍的彈性充分掌控,化為自己的助力,那又是另外一番境界了。
反正汪宏那兩下子是遠遠達不到使用大槍的標準的,既然這樣,還不如用更容易掌控的長矛來了踏實些。
臨行前,老師對他的教導就是,盡量把敵人逼在自己的長矛范圍之外,什么長矛繞身旋轉飛舞盤旋如龍,那都是花架子,給人看著好看的,如果長兵器被短兵器欺入了防御圈子,基本上就可以認輸了,在武魂決上可不是賣藝的地方。
“試合,開始!”武魂決的裁判不是像拳擊裁判一樣站在雙方選手中間宣布開始。他們都是在擂臺下面直接宣布開始,根本就不會踏上擂臺,畢竟這樣更安全些,以前在武魂決比賽場上,裁判被誤傷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汪宏深吸了一口氣,將長矛端平,矛尖指向對面的身體中間的腰腹部位,一步一挪,腳掌平平抬起前移,離地絕不超過一寸距離,前腳落地站穩,后腳才離地前移。
汪宏此刻頗為緊張,武魂決舉辦幾十年來,雖然傷亡率已經不像第一第二屆那樣可怕,可也從來沒有斷絕過,每年都有那么幾十號武者,死傷在武魂決的賽場上,這跟他在家鄉打架不一樣,打架雖說也有下手極狠的人,但最多也就是斷胳膊斷腿,如果出了人命,那就是大事了。
在參加武魂決前,他是簽過生死文書的,當時他臉上鎮定自若,畢竟和他一起來日本的女朋友就在邊上看著呢,男人倒驢不倒架不是?
但這等具有生命危險的擂臺,他還真是第一次上臺比賽,現在要拼命了,怎么能不緊張?
他在心中暗暗鼓勵自己,“汪宏你行的,對面不過是個小白臉,當鴨子你肯定比不上他,但是比打架肯定是你更厲害!”
幸好柳生元和聽不見,不然汪宏是不是能站著走下擂臺,就真的很難說了。
柳生元和一副超級帥哥的形象走上擂臺,并不是毫無意義的,前幾天家里討論過這個問題,其中之一的解決之道就是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知名度越高,越不容易被犧牲,所以為了提高知名度,柳生元和才專門找人設計形象,精心打扮,來到比賽場地。
看看對面的對手,連握住長矛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這等敵手,柳生元和倒是第一次見到,當然,除了和初中小混混們打過幾次交道以外,其他有資格站在柳生元和面前的,怎么說至少也是個內門弟子的水平了。
面前這位嘛,除了身強力壯一點,看他的身形步法,大概就是康田學園劍道社前三四名的水準。
這倒是讓柳生元和有點為難了,要贏的漂亮,要讓人印象深刻,也得對手配合才行,如果上去就是一刀,對手應聲倒地,贏得倒是利索了,可怎么也漂亮不起來啊!
索然無味的看著對手平端著長矛,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接近過來。柳生元和連刀都懶得拔出來,干脆就這么緩步迎上前去,打算早點結束這場比賽算了。
擂臺的東西兩端總共十米長,兩人相對而進,就算兩人速度都不快,可也很快就互相接近了。
汪宏眼中精光一閃,機會!不管對面這個小子是為了耍帥還是看不起自己,反正他連武士刀都沒拔出來,就托大的進入了自己的攻擊范圍。‘你這是自尋死路!’汪宏心中大喝一聲,當然也只是在心中,他還沒那么厚的臉皮真喊出來。
汪宏懷著正常男人天生對帥哥的反感,狠狠刺出了自己最得意的一擊——中平槍——尼瑪連老子的女朋友都光看你不看我!
所謂‘中平一點最難當’,中平槍的特點就是攻擊對方的腰腹部,那里是人體重心所在,很難騰挪躲閃,而且那個位置也很不好格擋,無論上撩下壓,都有可能在還未將槍擋出外門以前,就被刺中,而且還有可能因為格擋的動作擴大傷口。
“啊————”的一聲尖叫。
這是媽媽南田雅子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柳生元和連出手都顧不上,急忙回頭看看發生了什么事,這可是十四年來,把自己拉扯大的媽媽,他從未聽見過媽媽如此驚慌的尖叫,著實讓柳生元和嚇了一大跳。
媽媽正驚慌的朝自己這邊伸出雙手,似乎想遠遠的抓住自己一般,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媽媽只能徒勞的在空氣中抓著,眼眶中似乎有淚水將要溢出,那種無助的樣子讓柳生元和心中大痛!父親柳生和島緊緊的拉著媽媽,眼中也是遮掩不住的擔心。
汪宏覺得自己簡直是日了狗,他一槍刺出,本來十拿九穩,這個距離實在太近了。結果對面那個傻帽,居然這時候還扭頭去看觀眾席?這尼瑪不是十拿十穩了么?
結果人家頭倒是朝著觀眾席看呢,但是左手提著的武士刀,隨隨便便的一撥拉,就用劍柄把自己的長矛給撞偏了。
汪宏不信邪,趁對方還沒把頭轉回來,收矛再刺。
尼瑪又被撥開了,難道對方后腦勺上長著眼?再刺,再刺,再刺,我就不信了。
刺著刺著,周圍傳來笑聲。
汪宏連刺了十余下,再笨也反應過來了,人家現在劍都沒出鞘,頭也沒回,光一個劍柄就抵擋了自己全力進攻,那還打毛啊,再不識相,恐怕人家一拔劍,自己就跪了。
汪宏連忙后跳了一步,將長矛豎起,準備說兩句場面話,然后趕緊認輸下臺。
一道長虹驟起,橫跨三米的空間,直落而下!
“我——”汪宏剛蹦出一個‘我’字,眼中已是滿眼刀光。
‘尼瑪老子要跪,真不該跟那幫混蛋打什么賭!’汪宏的腦子里只來得及轉了這么一個念頭,就覺得胸膛一涼。
“藍方,黑假面勝!藍方武器需要復檢!”閉著眼的汪宏聽見裁判宣布結果,咦,自己似乎不怎么疼?
汪宏小心的睜開雙眼,慢慢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腹部位。身前的鉄葉甲整整齊齊的分開兩半,露出自己滿是胸毛的胸腹部位。
汪宏趕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沒傷口,還好還好。
他抬頭看向自己的對手,這時候柳生元和正轉身將手中的長刀交給裁判,大概是感覺到汪宏的注視,柳生元和微微瞥了他一眼,只說了一句:“你嚇到我母親了,這一刀是給你的一點教訓!”
這是一句字正腔圓的天朝話,不過汪宏這時候可沒心思關心對方是不是說的天朝話,死里逃生的刺激感讓他手腳有些發軟,尤其是褲衩的帶子都斷了,眼看要掉下去了。
汪宏趕緊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去看自己的女朋友,死里逃生,現在汪宏覺得自己急需安慰!結果這一眼看過去,他險些沒氣冒了泡,女友正一臉花癡的拿著一個本子,趕了過來,經過自己的時候,連眼角都沒看自己一眼,捧著本子,企圖讓這位‘黑假面’簽個名!
胖子發現,連續3分鐘跑步負擔大了點,不過跑一分鐘有的確沒啥反應,胖子訂了一組鬧鐘,每隔半小時起來跑1分鐘,看看這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