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說郭圖在接到郭嘉的書信!后。心中不由的羞怒莫帥年下看好府邸,即刻備車往袁譚的住處趕去。
袁譚并沒有和袁尚住在袁氏的府邸,他在邯城的北都有一個莊子,屬于他的私產,不但地處偏僻,且守衛極為嚴密。
趕到北郊之后,郭圖大老遠的就看見了那個莊子,外面有百多名的侍衛在守護,幾乎是水泄不通。
郭圖心中暗自計較,單看這守衛的陣勢,就已經證明了袁譚對袁尚已經是非常的不信任了。
來到袁譚的莊園內,便見袁譚手下的兩員大將,鄧升、夏昭二人迎了上來,抱拳行禮道:“見過郭先生,不知先生來此何干?”郭圖急忙回了一禮,滿臉堆笑道:“二位將軍,在下有要事求見大公子,還望而為通報。”
少時,袁譚卓令請郭圖相見。郭圖隨著鄧升走進莊內,來到一處閣門之間,那升微一轉身,請郭圖進閣,方一進屋,郭圖一眼便望見了正坐于書案之后的袁譚。
圖進來,袁譚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道:“原來是郭公,請坐。”郭圖笑著散袍坐下,笑嘻嘻的看著袁譚,道:“大公子進來在翼州可安樂否?”
袁譚聞言咧了一下嘴,擺了擺手道:“自家土地,當然安樂郭圖聞言哈哈大笑,搖頭道:“大公子何欺我也?既是自家土地,那為何不住自家宅院?卻跑到這北郊安居是為何意?大公子分明是不安樂也”。袁譚聞言,雙目一瞇,聲音逐漸轉寒:“郭先生此言何意?贖袁譚不甚明白。”
郭圖嘿嘿一笑,搖頭晃腦道:“一輪月鏡掛空中,偶被浮云障疊重。玉匣何時光氣吐,誰人借我一狂風?。袁譚聞言不由面色微變,此四廉簽文說的乃是蘇秦不第的故事難道郭圖暗指自己的現狀為蘇秦?只要籌謀安忍,日后必可成就大業?
想到此處,袁譚方才第一次認真的看了看郭圖,但見郭圖眼中全是笑意與坦誠,袁譚咬牙沉思半晌,忽的起身下拜道:“還請郭公教我!”郭圖急忙扶起袁譚,笑道:“大公子這是做什么?快快起來。”
袁譚長出口氣,嘆道:“郭公。你也知道如今的形式,我與袁尚早年便有間隙,前番他趁著父親病重無人之時,自立為主,這些日子在邯城,他便百般苛玄于我。如此長久下去,袁譚豈能善終?郭公,今日袁譚以肺腑之言相告,還請郭公助我一臂之力!”
郭圖聞言長嘆口氣道:“大公子可信我郭圖?”袁譚狠一點頭道:“我信!當然信!”郭圖聞言點了點頭,輕道:“如今之勢,三公子名義上已經是河北之主了,二公子也與他兄弟情深,審配,逢紀各有所長。并州高干也有將才,公子在這里勢單力孤,得忍且忍,得耐且耐。不如先回青州,再做良圖!”
袁譚沉思良久,急道:“郭公。只是我弟擁三州之眾,我僅以青州兵馬相抗,久后還是必為我弟所敗啊。”郭圖抹了抹胡須,點頭道:“那若是公子能求得一處外援呢?”袁譚聞言一愣,疑惑道:“外援?”
郭圖點了點頭,輕聲道:“大公子以為曹軍這處外援如何?。
袁譚聞言臉色乍然變色,急道:“曹操老賊心思詭秘,陰狠狡詐,與他共謀,無異與虎謀皮啊!切不可為,切不可為啊
郭圖嘿然一笑,擺了擺手道:“曹操善于用兵,且深通奸猥之道,我等自不可與他共謀不過現在的曹操不在河北,河內的守將乃是其長子曹昂,他雖有冠軍侯的頭銜,但終歸只是籍父之名,年輕人,心高氣傲,難成大事,若與他合作,可保河北無恙。”
袁譚聞言低頭沉思,郭圖急忙道:”大公子,當斷則斷啊!”袁譚握了握雙拳,狠狠的一咬牙道:“好。既如此,我便去書與曹昂只是。他若是不肯相助于我呢?”
郭圖冷笑一聲,輕道:“大公子可以在書中寫明,事成之后,我方當把陽平郡,魏郡,清河郡三郡贈給曹昂,嘿,年輕人,見有利益,又豈能不上鉤?”
袁譚眉頭深深皺起,言道:“難道破了袁尚之后,真讓我用三郡答謝他?”郭圖嘿嘿一笑:“大公子。口頭交易,豈能作數?”
袁譚聞言想了片刻,哈哈笑道:“既如此,便依了郭公之言,我明日便回青州,然后遣使往曹昂處,請他出兵攻打翼州,到時咱們在青州秣馬厲兵,坐觀袁尚,曹昂兩虎相斗,真是快哉!”
次日,袁譚便向袁尚請辭,說回青州準備軍務,防備徐州的車胄。袁尚也是懶得看袁譚,且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袁譚居然會想造反,隨口便答應了。袁譚偷偷的舊工郭圖,匆匆忙忙的趕回青州。并立即任命辛?為使者內。面見曹昂。
河內,太守薦邸?曹昂一邊讀著袁譚的書信,一邊斜眼細細的打量著對面的辛?,但見辛?正襟危坐,施施然的抱拳道:“我家公子與冠軍侯皆乃是當世青年俊秀,早有仰慕,今愿以三郡奉上,日后大公子一旦成為河北之主,必然效忠朝廷,年年納歲,與曹家永結夢好,誓不相侵。”
曹昂聞言眼珠一轉,哈哈打笑,點頭道:“如此甚好!與袁大公子合作,可是曹某夢寐以求之事啊。”
辛?日視曹昂半晌,忽的開口言道:“此番結盟,袁譚必不出兵。其欲觀君侯與袁尚兩虎相爭。坐收漁利,實乃射狼之心。冠軍侯當早做良圖。”
曹昂聞言笑容不減,只是淡淡的看著辛?,開口道:“辛?,你乃是袁譚之使臣,為何在我面前如此損言你的主子啊?”
辛?不慌不忙的拱手道:“君侯。辛?追隨我兄,先輔韓馥,后輔袁紹。如今袁紹已死,二子不能相容,河北內亂不息,實非我之夙愿。我本意棄官,怎奈家兄不許,故而暫且聽命于袁譚,實乃不得已爾。”
曹昂笑看著辛?,輕輕言道:“曹某適才言語不周,望請見諒。”說罷命人執杯上茶,飲過之后,但見曹昂輕輕笑道:“我也知道袁譚狼子野心,不過是想借機算計于我也罷,我便讓他算計一回。”辛
聞言。不由訝異非常,呆呆的看著對面悠然喝著茶水的曹昂道:“君侯明知是計,還要答應?。
曹昂嘴角微微一挑:“袁譚和郭圖想讓我與袁尚斗個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渣人之利,可是天下聰明人多了,有些人老以為自己最聰明,事事豈能都如他愿?”辛?聞言奇道:“君侯打算怎么做?”
曹昂笑著擺了擺手,輕道:“這事我自有辦法,不過袁譚那面,還請辛公代為謀劃策應,事成之后必不相負。”輕輕的一句話。便已是將辛?劃到了己方陣營。辛?微微一笑,拱手道:“君侯日后若有所動,辛?愿為內應。”
商議好后,曹昂便著人送辛?去驛館休息,自己則急招郭嘉,程昱,司馬懿三人前來商議,三人輪流看了袁譚的書信后,便見郭嘉哈哈大笑道:“袁譚這小子,他請咱們攻打翼州,可等事成之后,翼州的十三郡,他卻只送三郡給咱們,忒的摳門!”
上前的曹昂聞言,無奈的笑道:“他把連接充州的:郡都送給了咱們,不少了,若是在多送幾個,你還讓不讓人家過日子了。”
兩人正大侃之時,忽聽程昱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便見郭嘉的面色瞬間一正,摸著下巴道:“嘿嘿,談正事。談正事恩,以郭某幕看,袁譚這小子,是想讓我們與?都市小說袁尚相爭。他自己坐收漁翁之利,且割三郡于我們,只怕也只是他隨口說說的打手,”不如將計就計,將軍可讓使者先回去。告訴袁譚,我們不但要這三個郡。還要他割平原郡與巨鹿郡與我們。”
那邊的司馬懿眼中精光一閃。輕道:“祭酒大人是想假意與袁譚談條件,借此消除他對咱們的戒心?”郭嘉嘿嘿一笑道:“就你小子心眼多。”
那邊的程昱摸著胡須正色道:“我已經派人往河南通知司空大人,請他暫時按兵不動,將河北事務全權交與我等,以驕袁譚與袁尚之心,并且,還請他送了沮授過來。”
郭嘉聞言笑道:“跟我想到一塊去了,這個沮授,咱們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曹昂摸著下巴道:“沮授此人,智計過人,絕非長人可比,我怕咱們糊弄不了他。”
郭嘉嘿嘿一笑道:“沒事,他就是在機靈,聞聽袁紹死訊,袁譚和喜尚二子相爭,也必然是承受不了,方寸大亂。只要咱們好好的演練幾遍,把戲份做足了,不怕不把沮授也拖下這趟渾水。”
司馬懿聞言淡淡道:“不錯,這天下之間,最脆弱的就是人打手,。”
看著三人頃刻間便以將大事談妥,曹昂心中暗自驚訝,好厲害的三個腦袋只可惜賈詡在許都隨朝侍駕,若是那只老狐貍也在這,不知道還會想出什么樣損招呢
次日,曹昂便寫好書信請辛?帶回,信中果然說了事成之后,讓袁譚在割讓三郡的基礎上,還要額外加上平原郡與巨鹿郡。消息傳回南皮,郭圖不由得暗自直樂,這曹昂果然如自己所算,一見到利益就不顧一切沖昏了頭腦。唉,還是太年輕啊。反正是空頭支票,袁譚和郭圖順水推舟的答應了曹昂。
曹昂,袁譚兩面秣馬厲兵,互有算計,各有準備。
幾日舟,應程昱之請,囚犯沮授也已被押送列可內。
廳堂之中,曹昂,司馬懿,郭嘉。程昱,趙云,甘寧等人俱在。只見沮授在兩名軍卒的護衛下,昂闊步的邁進了大廳之中,對上前的曹昂好似視若不見。看到沮授如此無禮,甘寧氣的起身罵道:“階下之囚,你神氣什么!”
曹昂抬手阻住甘寧話頭,笑道:“沮授先生,你可知道,我此次請你來是為何意?”沮授冷哼一聲:“我乃階下之囚,到哪里還不是你們說了算。你有事就直說了吧。
曹昂見沮授無禮,也不生氣,微笑說道:“沮授先生,你算說對了,曹某此次大老遠的把你接到河內來,還是真的有件大事要告訴你。”
沮授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冷然笑道:“曹昂,你是不是以為你奪下了河內,我沮授就會甘心歸順?年輕人,我告訴你,天下大得很呢,區區一個河內,對于河北四州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曹昂也不著急刺激沮授,只是假裝勸降道:“先生,我父子對你的才智深為嘆服,懇請先生相輔,先生有什么要求,只要你放下一句話來,曹某搜遍天下,也必然為先生辦到!”
沮授冷笑一聲:“我沮授是窮酸命,受不得什么金銀珠寶,名物貴器。侯位之爵在我面前亦是視若無物,曹公子,你多說無用,不管什么樣的條件,我沮授也絕不會屈膝投降于你。”
那邊的甘寧不知道曹昂他們的計劃,氣的罵道:“好你個老孺生,我家將軍好話說盡,你也不肯有半步退讓。難道真當我曹軍沒有人才了?舍不得殺你這酸孺?你以為你是個什么奇才?狗屁!”
沮授眉毛一揚,冷冷道:“怎么。曹公子,你終究還是露出狐貍尾巴來了。軟的不成想來硬的?要殺便專,沮授奉陪到底。”
見火候也差不多了,一旁的郭嘉緩緩起身,輕聲道:“沮授先生。你又何苦如此,袁紹已近死了。”
話音落時,廳中頓時鴉雀無聲。但見沮授雙目通紅,呼吸逐漸沉重。忽的咧嘴一笑道:“哼,好粗鄙的計謀,爾等以為用這樣的謊話。就能騙我歸降,做夢!”
那邊的程昱冷然道:“信不信由你。這是袁譚給我家公子的信,你不妨看看。”沮授疑惑的看了看程昱,接過他手中的信簡,剛看了幾行,便見沮授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雙手也不住的抖,曹昂輕聲道:“沮先生,這回你可是相信了?袁紹已經死了,袁譚欲與我軍聯合弒弟奪位,這河北之地,還有什么值得你留戀的?”
沮授仿佛一句話都沒有聽,身體不住的抖,嘴角亦是因為咬的過緊而鮮血直流,少時,忽見沮授仰天長嘯一聲,大喊道:“天意,真是天意啊打手,”那邊的甘寧不屑嘀咕道:“狗屁天意。”
呆愣愣的矗立了半晌,沮授忽的想道:“不行,袁譚欲聯合曹軍攻打翼州若真如此,大事去矣!不行,不行!主公的基業,決不能毀在這豎子的手上!我需想辦法,安定翼州對!詐降,詐降!”
想到此處,沮授急忙轉身對曹昂躬身施禮道:“唉曹公子,沮授愿降了!”
曹昂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卻是裝的疑惑道:“沮先生?您這是?”祖授搖頭嘆道:“袁譚,袁尚二子相爭,實在是深寒我河北將士之心老主公已死,如此豎子,輔之何意?沮授愿意歸降曹氏。”
曹昂聞言急忙扶起沮投,樂道:“沮授先安歸順,實乃如微子去殷。韓信歸漢!有先生相輔,我父子何愁大事不定!大功不成”。
說罷,曹昂取下身后的錦袍。為沮授披上,揚聲喝道:“來人,送先生去沐浴更衣,我要設宴為沮授先生接風洗塵”。見曹昂如此相待。沮授的心中閃出了一絲自鄙。但想到自己是為了保存袁紹留下的基業。這個念頭也是瞬間消逝而去。
曹昂送走了沮授之后,只見趙云慢步來到他的身后,輕聲道:“師弟。憑直覺,我覺得此人并不可信。”曹昂聞言笑了笑,回道:“當然不可信,因為他就是詐降。”
趙云聞言臉色頓時一變,驚道:“那你還敢用他?”
曹昂無奈的笑道:“接他來此。為的就是這個目的,這是郭嘉和程昱定下的策略?袁譚想利用我軍奪位打手,我就利用沮授通風報信給袁尚。讓袁尚主動出兵去打袁譚,看袁譚還如何坐山觀虎斗!另外,我還需想辦法,利用此人將黎陽的勢義也一并拉進這鍋腥湯里!只要這鍋里的水攪的越渾,最后呈到碗里時,咱們才能吃的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