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個小小的玩笑,曹昂再怎么混,也不會幫著酒鋪老一兒市嘉當采花賊送到官府去,當然官府也根本不敢拿郭嘉。
費了一番功夫,曹昂跟酒鋪老板解釋清楚。最終二人還是安安全全的從酒鋪里走了出來,方一到大街上。便見曹昂沖著郭嘉咧嘴一笑道:“怎么樣,吃癟了吧?”
郭嘉極為不屑的搖頭一哼,輕道:“區區小事,憑郭某三寸不爛之舌。必能迎刃而解,何謂憋哉?”
卻見一直守候在酒鋪之外的一人牽馬走到曹昂身邊,腳步輕盈,好如風行水上,郭嘉定目一看,嘿嘿笑道:“子龍將軍,真是好久不見。”
比起六年前,現在的趙云渾身的氣韻風姿更為顯著,只是隨意的往郭嘉面前一站,便將周圍的人比的黯然失色。
趙云雙手一抱拳,敬道:“郭先生,咱們好久不見了?!?
郭嘉哈哈大笑道:“可不是好久了了嘛,這幾年,郭某也時不時的聞聽到子龍將軍在塞北的輝煌戰紀,聽聞鮮卑,蝎族,南匈奴等都敬你為“邊疆之神”與涼州的馬超齊名??芍^是我朝的頂粱之將啊!”
趙云沒有絲毫自得,只是微微一笑,輕言道:“聽聞涼州馬超被氏族羌部譽為“神威天將軍”若有機會,我倒是很想會一會此人?!?
郭嘉搖搖頭,笑道:“馬騰對朝廷一向恭順,令到即行,將軍若想與馬超交手,只怕機會不大?!?
曹昂上前拍了拍赤兔,隨口言道:“那也未必”
郭嘉與趙云聞言一愣,郭嘉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馬騰會反?”曹昂隨意的聳聳肩膀:“馬騰會不會反,我不太清楚,但馬超可不是省油的燈,保不齊將來他會干出什么?!?
郭嘉聞言急道:“你又未曾見過馬超,如何得知?”
曹昂微微一笑道:“猜的。
郭嘉聞言搖頭笑道:“又是猜的。不過,你猜事情一向很準啊?!倍藢σ暺?,皆是哈哈大笑。
樂過之后,曹昂翻身上馬,對著郭嘉拱了拱手道:“奉孝兄,多多保重,曹某告辭了。”
郭嘉大袖一擺:“什么保不保重,你何時也變的這般酸味,快滾。”曹昂沖著趙云搖搖頭,示意無奈,接著二人揚鞭縱馬,絕塵而去。留下呆在原地一臉深思的郭嘉。喃喃的自言自語道:“當此之時,郭某我又該做些什么呢?”
草長鶯飛,樹色青青,春色已是漸濃,曹昂一眾便是在這樣的時節往許都趕去,但見冰雪解凍,官道邊的小溪之間,綜綜流水從溪澗中徊灑流下,清碧如玉,仿佛能透徹河底的白石,以及那無數暢游其中的小魚小蝦。或有成群上百的飛鳥,在溪邊嬉戲,卻又被眾人轟轟隆隆的馬蹄聲驚擾。展翅飛上枝頭。
甘寧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哈哈笑道:“他娘的,還是中土的景色好??粗褪鞘嫣?。”曹昂聞言轉頭看看他道:“奇怪,你何時也會賞景觀色了?真是天下奇聞?!?
甘寧聞言自得道:“你還別瞧不起人,這些年,老子也是夜夜攻讀諸子,不下他人。雖說嘴上沒啥長進,但這文功還就真是長了!”
旁的趙云聞言哈哈大笑道:“你就吹吧,這也就是司馬總管不在此處,若是他在,少不得出些難題,打壓一下你這股囂張的氣
甘寧聞言怒道:“笑話,老子怎么會怕了司馬老綰!不過說來奇怪。他一向是跟將軍形影不離,怎么這次沒回來?”
曹昂聞言笑道:“仲達的夫人有了身孕,尖在是走不了長路,我以命他領著夫人暫回河內老家安歇,等來年孩子生下來后,再
甘寧聞言嘆了口氣,喃喃道:“這一轉眼,司馬懿也要當爹了,他也是個有福之人帆唉,當初年輕氣盛時,老子怎么就沒尋思到找幾斤,女子替我開枝散葉,傳下香火。落得如今你們一個個成了爹,老子在這干羨慕的余地 是吧,子龍?”
趙云聞言一愣,接著氣惱的瞪了一眼甘寧,這在場的人中,還真就是他和甘寧是老光棍!趙云咳了一聲。清清嗓子道:“你話怎么那么多,大丈夫生于亂世,自當以天下為己任,世間女子多矣,莫非你還怕日后還愁尋不得好女子了?”
卻聽曹昂笑呵呵的接口道:“其實興霸說的也有理,師兄,按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一天老是這么打打殺殺的也不是那么回事,要不等到黃花菜都涼了,后悔都沒地方苦去。等將來弟弟我給你尋摸一個好的?!?
趙云聞言不由的哭笑不得,眾人就這么一路談談笑笑的來到許都城。由于曹昂事先沒有遣人報告曹操。
所以并沒有人來迎接他們。這也正和了曹昂的意。
緩緩的走入城中,曹昂轉頭對甘寧道:“興霸,你領著武人先回將軍府吧。我和子龍去置辦些東西。以便來日拜訪些熟人?!?
甘寧領命率眾而去,趙云轉頭疑惑的問曹昂道:“拜訪些熟人?師弟你要拜訪誰?”
曹昂微微想了一會道:“父親自然是第一個要見得人,然后就是拜會天子另外,還有幾位老朋友不能不見,像荀令君,賈詡老狐貍,郗慮大夫,夏侯惇叔父,曹仁叔父都是必須要見的人。還有我那行。義子衽兒,聽說他現在已是封侯開府了,怎么說也是要見一見的?!甭犃斯珜O衽的名字,趙云的心里突突的跳了一下,心中暗道:也不知道古主的這個兒子現在這么樣了。
對于曹昂的意見,趙云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他對于這些官場上的事并不感興趣,對于這些事。一向是遵照師傅童淵的吩咐,師弟如何吩咐,他便如何辦就走了。順帶一提,這次歸程途中,童淵執意往中山拜祭故人顏氏之墓,所以暫時沒有回許都,曹昂命魏延和許攸護送他老人家前去,弄得許攸又是老大的不樂意。
兩人一起去置辦禮品,路上趙云問曹昂道:“師弟,你回程許都時。曾上書承相,言征南之意暫緩。可是卻一直沒有得到承相的答復,你說這是為什么?”
曹昂嘆了口氣道:“本來我也不明所以,但在陳留時,郭奉孝的一番話卻令我有些深思,他曾對我說,現在的我,進亦錯,退亦錯,多”
趙云聞言一驚,道:“郭嘉這話是什么意思?”
曹昂搖了搖頭道:“具體怎么回事,還是得找一個高人為我分析
。
趙云聞言一愣道:“高人?師弟指的是誰?”
曹昂一邊選擇精致的禮品,嘴角升起一絲懷念的笑意:“是一位好久不見的老熟人了…呵呵,也不知道那只老狐貍變得怎么樣了。”
趙云聞言愕然道:“師弟你說的是太中大夫,賈詡?!”
曹昂聞言愣愣:“呵?那老狐貍都是太中大夫了?”
趙云搖頭笑道:“聽說賈詡除了公務,從不接客,又如何能為你分析現在的許都形式?”
曹昂笑道:“放心吧,賈詡對我和其他人不一樣,當年在宛城,說他歸降的就是我。太廟之亂,也是我,賈詡,郭嘉三人識破了董承之謀,他了解我,但我也了解他?!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