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沖便在張泉和周不疑的陪伴下。悄悄的率領親絲,削角李典軍的大營。李典的軍馬本有一萬,經過幾番周折,如今已是只有四千余眾,且一個個成天垂頭喪氣。無精打采,好似霜打的茄子一樣,一點也沒有軍隊的肅容,曹沖等人到達時,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就是這么一副狼狽不堪模樣。
曹沖頗為疑慮的隨著張泉來到李典帳中,此時的李典渾身掛彩,臥倒塌上,難以動彈分毫,曹沖急忙上前問安道:“李將軍,您還認識我嗎?我是小沖啊”。李典費力的轉頭看了看曹沖,笑著點點頭道:“原來是沖公子啊,多年不見,公子長的這般大了唉,請恕李典帶傷,不能向公子請安。”
“李將軍說的哪里話。”曹沖坐在塌前為李典掖了掖被子,長嘆口氣道:“將軍為國為民,乃至于此曹沖深感敬佩。”李典搖搖頭道:“沖公子不必如此多禮,您此番前來,定是有軍機大事,還是講明。以免貽誤戰機啊曹沖敬佩的看看李典,從懷中取出曹昂的書信交給李典,李典吃卓的拆開來看。沉默半晌,忽聽李典沖著帳外喝道:“軍司馬!取我領軍印綬過來!”
少時,便見典軍司馬匆匆的取來一個錦盒,李典雙手呈上,對著曹沖一字一頓道:“沖公子,這領軍印綬,李典就交給你了”。話雖不多。但曹沖的心頭卻乍然因為這一盒印綬而升起了一股沉甸甸的感覺,面丟著李典信任的目光,在想想曹昂的考驗,向玩世不恭的曹沖忽然感到自己似是多了一份重要的責任!
雙手接過印綬,曹沖沖著李典鞠躬道:“李將軍,曹沖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厚待”。李典虛弱的微笑道:“沖公子,您是承相的愛子,又是大將軍的集弟,李典相信您一定能夠做到!”
夜間,周不疑來到曹沖的營寨,只見曹沖站在營寨外愣愣的看著天空。周不疑信步走上前去,問曹沖道:“公子,這么晚不睡,想什么呢?”曹沖打了長長的哈氣,揉了揉眼睛道:“不疑,你也看到了,李典將軍雖然將軍印交給了我,可是。這支軍隊已經因為敵人的打擊而受挫。士氣根本就上不來,用這樣的一支軍隊去攻打樊城說句良心話,無意是去找死”。
周不疑聞言沉默了一會道:“公子,您知道行軍打仗,除去戰術和戰略之外,最重要的是什么?。曹沖聞言摸了摸下巴,笑道:“自然是兵馬的精銳了!”周不疑嘆了口氣。道:“先前我也是這樣認為,認為除去兵法與策略,認為勇猛的軍卒才是作戰的關鍵,可這次我隨大將軍南下之后,方才知道,咱們都錯了”
看見曹沖頗有些疑惑的眼神。周不疑沉聲言道:“自從見過大將軍。不疑才知道。行軍打仗最重要的是立軍威”。曹沖聞言驚道:
“不疑,此話怎講?”
周不疑聞言回道:“您別看大將軍一天笑呵呵的,但在軍中的威望卻是極高!自隨大將軍南下,無論是汝南的公孫衽,還是宛城張繡,甚至是受了重傷的李典將軍,行動上和言語中。對大將軍都是畢恭畢敬,人人拜服。而大將軍本人更是兵尊將,將知兵!如此軍威,也就步難怪他能在六年內平定塞北之蠻夷了。,
說罷看了看曹沖道“而現在。這支軍馬因為李典將軍的戰敗負傷。士氣低落,所以,公子若想挽回士氣,就必須立軍威”。曹沖看了周不疑半晌,突然一笑,點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明日就將全部的將士召集到較場!”
次日,不足五千的衰軍都遵照軍令來到較場點兵,但見這些士兵一個個沒精打采的,士氣低落,曹沖站在點將臺上,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笑呵呵道:“諸位打手,你們你們跟著我曹沖,什么都不不用怕”。
句話磕磕巴巴的說完,戰場上鴉雀無聲,周不疑的頭上不由的低下了一顆大大的汗珠公子,你在想什么啊,振奮士氣需得說些有氣勢的話吧?而隨行而來的張泉也是疑惑的看著在臺上口不搭邊的曹沖,眼神中流露出了深深的疑惑。
但見曹沖并沒有因為士兵們的沉默而尷尬,他笑呵呵走下點將臺,來到一個士兵面前,指了指他手中的長槍道:“懂點兵法的人都知道,將帥如頭顱,士卒如手足。其實啊。這軍隊也是一樣就拿這支長槍舉例子,張繡將軍士氣正旺,趕來幫助咱們,他呢,就好似這斤小槍頭!可咱們呢?打了敗仗,鋒銳不在,就好像是沒有槍頭的棍棒尾部?!?
曹沖笑著從這名士卒手中取過這桿長槍,嘆氣道:“槍頭很鋒利,殺人打仗很厲害可這槍身呢,有沒有尖,又不鋒利,在戰場上,根本傷不了人,一點都不厲害?!敝懿灰珊蛷埲D時汗顏,天???沖公子,你這是在激勵士氣,還是在打
只見曹沖轉身又走上了點將臺,笑呵呵道:“可大家仔細想想,一根長槍,只有槍頭,沒有槍棍那還叫一條槍嗎?又如何上陣打仗?又如何擊潰敵軍!?”
但見曹沖將長槍立在身旁,收起笑容道:“一槍在手,槍頭槍棍皆不可少!就好似現在的曹軍一樣。張繡將軍想要破敵,就少不了咱們!沒有我們的幫助,張繡將軍的部隊就好似沒有槍棍的槍頭,在鋒利,也傷不了人!”
曹沖喘了口氣,大步上前,高聲喝道:“我知道,李典將軍受傷了。荊州軍奪了樊城,又困住了曹仁將軍,大家都有些怕!說實話,我也怕!可是,怕又能怎么樣?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直搗樊城,與張繡將軍兩面夾擊,狠狠的教黃忠那個老匹夫!這才是唯一的出路!我曹沖從沒打過仗,可我知道。要想活下去,就必須要打,要想救出在婪城的親人,就必須要打!要報仇雪恨,為了那些死難的朋友報化更是必須要打!”
曹沖話音落時,一時間,但見較場上的士卒一個個低聲話語,似有躁動,周不疑驚喜的看了看四周,接著趕忙抬頭給了曹沖一個鼓勵的眼神。但見曹沖對他微微一笑,又高聲喝道:“我知道你們好多人的親屬都在婪城,難道你們不擔心他們?難道你們不想與他們團聚?!黃忠算什么?一斤。老匹夫而已!只不過是敗了一場,有什么了不起?我曹沖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打贏荊州軍,奪回樊城,重振聲威!”
說罷,但見曹沖拿起身邊的鋒利的長槍,狠狠的刮開了自己的左手。鮮血順著手掌滴滴落下地去。曹沖將手掌上的鮮血狠狠的向著臉上一抹,喝道:“我不過是一個跨縐子弟,一斤小從沒有上過戰場上的維兒!我敢跟他拼,難道你們不敢嗎
話音方落,頓時只見滿場的曹兵盡皆高聲大呼道:””但見一邊的張泉高喝一聲。跑到點將臺上,用雙拳狠狠的敲打著巨大的戰鼓,伴隨著整齊的鼓點,只聽整個較場上的士兵們齊齊呼道:“公子威武!公子威武!公子威武!”
曹沖放下金是鮮血的手,長長的出了口氣,轉頭望去,只見周不疑低著頭,偷偷的對著他擠了擠眼睛,并豎起了大拇指以示贊揚,曹沖則是用力的向他點頭呼應著,接著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掌,暗自低聲哭道:“哎呀呀疼死我了。
不過一日,曹沖在李典軍營的表現便傳到了張繡軍中,曹昂聽完之后,不由的點頭贊道;“天才就是天才,先以比喻的方法打動眾人之心,再用割掌立誓的手法堅定眾人之志沖弟,了不起!”
張繡此時也是非常激動,急忙問曹昂道:“大將軍,沖公子不負眾望,大大的激勵了李典將軍手下軍馬的士氣,咱們現在又該如何?”曹昂眼中精光一閃,道:“沖弟既然已經帶起了李典軍的士氣,則不日必將攻打樊城,我等不可讓黃忠反應過勁來,時松已到,張將軍明日出戰,會一會黃忠老匹夫!”
張繡聽完不由摩拳擦掌道:“好!這口鳥氣,我早就憋的不行了,明日交鋒,定讓黃忠老兒吃個大大的苦頭”。
第二日,張繡主動出戰,邀戰黃忠,黃忠也不含糊,率軍親自出陣。兩軍相距十丈之地擺開陣勢。曹軍張繡,劉軍黃忠,兩員大將遙遙相望,眼神中皆是透出了激烈的火花!
曹昂在后軍遙遙的觀望黃忠,但見黃忠威武不凡,氣勢磅礴,卻是不負五虎大將之稱。但見黃忠打馬上前,沖著張繡一拱手道:“老夫久聞北地槍王之名,早有相較之心。今日得見,真是大慰平生。”
張繡冷哼一聲,揚聲道:“既知我名,還不下馬歸降!我可奏鳴承相,饒你這老匹夫不死。
黃忠摸著胡須呵呵笑道:“這是自然,當年張將軍你為了博取曹操的好感,不惜犧牲嬸嬸的美色。令其自薦枕席于曹操之塌,光憑這份天大的人情,曹操為了將軍饒恕個把人的性命也是理所當然。”
句話頓時將張繡說的滿臉通紅,曹操與其嬸部氏之間的事,一直是張繡的大忌,不許任何人提,如今黃忠不但當著兩軍面前道出,還言其嬸乃是“自薦枕席”!張繡焉能不氣?更何況曹昂尚在后軍。
但見張繡縱馬挺槍,跑殺出陣。對著黃忠怒喝道:“老賊,休得在此胡言,有膽的滾出來與爺爺一較高低”。
黃忠摸著花白的虎須爽朗笑道:“些許惡語也容納不住,呵呵,看來你北地槍王也不配做老夫的敵手。唉一也罷!老夫就與你走上幾招,讓你與李典一起到塌上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