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上順來的自行車,李正一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學區街道清石酒店附近,把自行車扔進路邊黑乎乎的草叢,然后開始步行趕往清石酒店對面的酒吧。
現在是凌晨12點剛過,這種時候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時間段,趕到酒吧對面的小路,李正一找個隱蔽的地方,開始蹲守。
來到這里沒有其他目的,就是想蹲守大背頭和色胚小青年。無論蹲守到哪一個,李正一都準備斷對方一只手腳。
當然,李正一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在今晚蹲守到他們兩個,但今天晚上蹲守到的機會是最大的。主要是羅偉沒在身邊,否則也不用親自出手蹲點,并且還沒羅偉專業。
在前世,李正一出獄后,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打出名氣后,沒有任何一個道上混社會的人敢隨隨便便打他主意,更別說像今天一樣被攆得像一頭狗。如果不是逮到機會逃到酒店,就算最后保安隊長過來救他,恐怕也不止挨一耳光那么簡單。
加上傍晚斗雞眼的說詞,讓李正一對這兩個混子印象特別壞。原本只想著暴揍一頓給他們一個教訓,現在想著廢掉他們一只手腳也未嘗不可。就當在給自己出一口氣的同時,順便給那些被他們占去便宜沒法申訴的女人也出一口惡氣。
這是李正一重生后,第一次主動出手惹事。
凌晨一點零幾分,李正一精神一振,他看到酒吧里頭走出一群混混,其中就有大背頭和色胚小青年兩人。一群人大概有七八個,相互簇擁著沿路往西,李正一藏匿身形,遠遠地吊著。
七八人往西走出青石街,然后穿過一條路,繼續往前,路過一條小路時,進去幾個混混,剩下還有三人,包括大背頭他們兩個。
又沿路走了大概幾百米,三人停在路邊開始攔車。
李正一知道,這時候不動手,等他們攔到車,今晚的機會就會錯過。但他依然沒有著急,只是沿著路邊慢吞吞地走著,不時地留意路旁的建筑物和電線桿以及所有可能裝監控的地方,發現這一條路完全沒有監控時,他才拉下帽沿,帽子邊緣緊貼著眼皮,長長的帽沿只要稍微一低頭就能遮住大部分臉。
右手倒拖棍子,李正一開始加快速度。
這時,等車的三人同時發現快步趕來的李正一,但天色太暗,借著路燈昏黃的燈光,三人只看到走過來的人影黑乎乎的,正面看去,帽子遮住大部分臉,只露出一個下巴。
三人都是在這一帶混得風生水起的人,不至于害怕一個過路之人,不僅不怕,三人心中甚至還有一絲興奮。如果可以,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順手撈一筆也未嘗不可。
所以李正一走近時,三人同時吹著口哨,可惜近前的人影卻低垂著帽沿,根本不抬頭看他們。三人正要出聲嬉笑,卻發現黑衣人拖地的棍子突然一擺,落地的棍端猛地彈起,閃電般地朝著最右邊的大背頭橫掃而來。
李正一棍子在手,區區三個混混根本就沒放在眼里。不知死活的三人居然還敢毫無防備地準備調戲他,真是老壽星上吊,不想活了。
橫掃的棍子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大背頭只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緊跟著右小腿一麻,然后整個右腿就好像不屬于自己的一樣,完全失去了力氣。
大背頭身子失去平衡,驚慌中一下翻倒在地上,這個時候,右小腿才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痛疼。鉆心的巨疼讓倒地的大背頭抱著右腿膝蓋,痛苦嘶叫,嗷嗷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李正一一擊得手,并不停留,棍子回縮,然后猛然伸出,棍前端直刺原本站在中間的色胚小青年。
站立的兩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正傻傻地看著李正一。
色胚小青年被一棍子推出幾步遠,后退的腳步速度趕不上上身后仰的速度,頓時翻身就倒。
直到倒地,色胚小青年才反應過來,感受到巨大危險的他手腳并用就要爬起跑路,嘴里同時驚慌地連喊:“別……別……別動手。”
李正一一言不發,棍子掄個半圓,朝著正在爬起的色胚小青年一棍子擊下,那只白天摸過莊向秋臀部的手腕應聲而折。色胚小青年慘呼一聲,身子踉蹌著朝前一個俯沖,一頭栽倒在路邊。被打折的手腕在落地時又被身子一壓,色胚小青年悶哼一聲,被再次傳來的劇痛直接痛暈過去,躺在路中一動不動。
整個事件不到兩分鐘,大背頭和色胚小青年一個小腿骨折,一個手腕被敲斷。一直站在旁邊的另一個混混直到這時才徹底反應過來,嚇得放聲尖叫:“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殺人啦……”
凄厲的尖叫聲在靜寂的夜空中刺人心魄,李正一轉過頭,低喝道:“閉嘴。”
混混的尖叫聲戛然而止,仿佛一只被掐住喉嚨的鴨子,嘎嘎兩聲,便被對面黑衣人微抬的棍子嚇得不敢出聲。
李正一收起棍子,左右看了兩眼,見遠處隱隱有人往這邊跑來,便竄進路邊的小道,從陰影中快步撤離。憑著記憶摸到扔自行車的草叢,撿回自行車,原路返回網吧,然后把自行車放回原處。
回出租屋之前,李正一帶著木棍來到一條小河邊,用刀子一點一點地把木棍層層剝離成木屑。直到一米五六的木棍變成一根三四十公分的小木棍,他們才丟掉手中的棍子,然后點燃木屑,連帽子一起,一把火燒了個干凈,最后利用河水一沖,作案兇器化為飛灰。
今天晚上的事情,李正一知道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但依然毫不猶豫地選擇去做。這其中,固然有對自己身手的自信,同時還有另外三個方面的原因。
首先考慮的是敲山震虎,白天回網吧的路上,他一直在猜測誰會干這事,直到網吧打來電話,說網吧被以消防安全檢查不過關的名義要求停業整頓時,才意識到,這兩件事情恐怕不能分開來看。
以褚飛膽小的性子,自從第一次被自己嚇破膽之后,恐怕不會再輕易出現在自己面前。所以指使他人做事,完全符合他目前的心態。李正一之所以下狠手,就是想通過對這些混混的教訓來警告褚飛,莫要逼狠自己,逼急了,他什么事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