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不大不小,卻讓李正一認識到自身勢力的重要性,如果沒有一定的勢力,做一個想賺錢並守法的良民,會付出旁人難以想象的委屈和辛酸。
從重生到現(xiàn)在,李正一因爲前世混社會,習慣了無法無天的生活,所以一直過得很壓抑。不說別的,連續(xù)多次發(fā)生的事情,他處理起來都畏手畏腳。打人都覺得憋屈,原因很簡單,不敢下手太重。
李正一覺得,要想讓自己活得自在,第一必須有錢,第二必須培養(yǎng)勢力。當初跟父親保證不再走前世的老路,但那只是個人道路的選擇,自己不走,不代表這個世間沒有,不代表不可以借用這些力量。
真正的有權(quán)有勢者,其本身確實是走的正道,但這些權(quán)勢傾天者,誰敢保證手底下沒幾個行走在社會邊緣的黑暗人物效力?有了資本,扶植願意行走社會邊緣的親信,培養(yǎng)一批利益相關(guān)的人物,似乎也並無不可。
李正一在思考著要不要改變一下發(fā)展思路的時候,同一時間,被今天的事情整得很鬧心的褚飛,也在思考要如何才能整倒李正一。
褚飛純粹是爲了面子,今天本想借機整倒李正一,所以才報警。沒想到把自己繞進去,差點惹身騷。出分局後趕往醫(yī)院,一開始瘋子答應得好好的,無論如何都要死咬李正一一口。轉(zhuǎn)身不到兩個小時,瘋子和他家人就變卦,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如果褚飛給醫(yī)藥費和安置費,就陪他死咬。
可褚飛的經(jīng)濟來源全是他叔叔,他老爸開著一個破店,也是個窮鬼,別看平時大手大腳好像不缺錢用,其實他自己身無分文。最後瘋子一家見褚飛始終不鬆口,就知道這個僞官二代其實沒什麼用,直接變卦跟李正一私下和解。
褚飛心情鬱悶地從醫(yī)院出來,騎上他那極度拉風的摩跑,開始往回趕。他跟叔叔褚正清住在一塊,褚正清膝下無子,兩口子把他視爲己出。可惜褚飛天生不爭氣,無論幹什麼都不著調(diào),讓褚正清兩口子無可奈何。
而褚飛的親爹褚正善更加不管他,開著自己的一個小店悠閒度日,把兒子扔給弟弟褚正清夫婦,好像沒有這個兒子一般。
到家時,褚正清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翻閱文件,見褚飛進門,示意他過來。
褚飛以爲少不得又要一頓大罵,卻不想褚正清翻閱完手上資料後,並沒有對他嚴厲批評,只是詢問了一番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以及最後的處理結(jié)果。
褚家叔侄正在說話的當兒,在離褚家不遠的一處雜貨店內(nèi),也正有兩個人在交談。
交談的一方是一個面相老實憨厚的中年男子,在他對面,站著一個臉上肌肉橫生,身穿黑色皮夾克的精壯男子。
中年男子名叫褚正善,褚正清的親哥哥,褚飛的親爹。
此時褚正善正在詢問皮夾克:“今天情況如何?”
皮夾克有些遲疑:“沒啥特別,稍微有點意外……”
褚正善眉頭一皺:“什麼意外?”
皮夾克有些郝然說:“中午有兩個小時跟丟了,後來發(fā)現(xiàn)他一直呆在分局?!?
“在哪裡跟丟的?”
“商貿(mào)大樓?!?
“青雲(yún)區(qū)商貿(mào)大樓?”
“是的。”
褚正善揉著額頭,一時無語,然後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搞什麼鬼,難道我多疑,弄錯了?”
房間裡一時間靜了下來,精壯的皮夾克如木頭一樣站在雜貨店牆邊,彷彿沒有聽見褚正善的自言自語。
褚正善想了一會說:“繼續(xù)跟著吧,有什麼特殊情況或意外,就來告訴我?!?
皮夾克說:“好的?!?
“錢還夠用嗎?”
“夠用?!?
“那你去吧?!?
“好?!?
褚正善示意皮夾克出去時小心點,等他走到門口,似乎無意地隨口問了一句:“阿彪,阿虎有消息嗎?”
皮夾克腳步頓住,臉上橫肉抖了兩抖:“沒有,虎哥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消息?!?
褚正善隨口哦了一聲,沒再說話。皮夾克等了一會,纔打開雜貨店小門,左右看看沒有異樣,才閃身離開。
暮色愈漸深沉,李正一趕回網(wǎng)吧時,早已是萬家燈火。
網(wǎng)吧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整個網(wǎng)吧空間充斥著玩家的叫喊聲、槍擊聲、爆炸聲以及不甘被踩的叫罵聲。李正一聽到熟悉的聲音,突然興起持槍大戰(zhàn)一場的衝動。
網(wǎng)吧正好還有一臺剛剛玩家結(jié)賬下機的機器,便不顧旁邊其他等待上機的玩家的抗議,開了機器進入網(wǎng)吧CS局域網(wǎng),開始虐人之旅。
正玩得開心,手機響起了來電呼叫聲,旁邊正等得不耐煩的玩家開始催:“你一個網(wǎng)吧老闆居然跟顧客搶機器用,成何體統(tǒng)?趕緊地讓位置?!?
其他玩家跟著起鬨,李正一拗不過,只好悻悻然讓出機器,跑到網(wǎng)吧外面接電話。
接通,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蘇瑞小護士的電話。
蘇瑞問他:“李正一你沒事吧?”
李正一說沒事,蘇瑞又說:“今天要謝謝你。”
李正一笑著說:“你更應該感謝羅偉?!?
蘇瑞嗯了一聲:“你先幫我謝謝他,改天有時間,我請你們吃飯?!?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就掛斷電話,李正一能聽出,蘇瑞對他上一次冒犯她的事已經(jīng)揭過。可李正一原本對蘇瑞懷有一絲情意的心,卻產(chǎn)生了輕微的抗拒心理。
蘇瑞太單純,用李正一的眼光來看,純潔得像一朵剛冒出蕊的花骨朵,純潔得李正一這個老男人都不好意思去招惹對方。當然,更多的是李正一這個前世混慣了聲色場所的浪蕩子,喜歡直來直去簡單直接的女人。不習慣接受這種欲拒還迎似的戀愛過程,前世年輕時沒機會,今生是沒心思。
今天體育館發(fā)生的事情算是一個插曲,李正一併沒有太放在心上,他現(xiàn)在開始朝著賺錢這個目的使勁,其他的事情暫時不去管它。
可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件事,讓李正一突然發(fā)現(xiàn),這件插曲中的有些人,並不是路人那麼簡單。李正一原本疑惑的信息,慢慢變得明顯。
事情發(fā)生在半個多月後的一個下午,李正一上午去青雲(yún)電腦培訓室上完課,然後去樓下小店吃完飯。想著時間還早,就打算去市中心轉(zhuǎn)轉(zhuǎn)。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李正一在等紅燈,面前右轉(zhuǎn)的車輛正有條不紊地開過去。李正一看著紅燈時間很長,又開始回憶剛剛學過的內(nèi)容。這是他最近養(yǎng)成的習慣,發(fā)現(xiàn)學過的內(nèi)容,經(jīng)過腦海再回憶整理一遍後,記憶程度會加深很多。
正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