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yuǎn)圖說:“沒事,我就隨口說說,錢是小事,關(guān)鍵是想弄一處好一點的房屋,如果能夠弄到跟青雲(yún)小區(qū)一樣的房屋就好了。”
李正一詫異道:“這小區(qū)沒房源了嗎?”
“據(jù)說沒了。”李父把陽臺窗戶打開,邊說話,邊就著火點菸,“上次我和你小舅去問了,就只有頂層有,類似三層兩層南北通透的房屋都說沒得。”
林遠(yuǎn)圖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人說,好的房子,開發(fā)商都不太願意拿出來賣,屯在手裡,想著以後賣好價。”
李正一點頭說:“有這個可能,趕明兒有空我問問。”
正說著,客廳傳來莊向秋歡快的聲音:“開飯嘍!”
四個男人開始起身收拾陽臺的水杯,李父剛點的香菸才抽了兩口,有些可惜地摁滅在桌上的菸灰缸裡。
餐廳充滿了飯菜的香味兒。
色香味俱全,這是李母的手藝。
李母做飯菜的手藝雖然沒法跟林遠(yuǎn)圖相比,但比一般人還是要超出一大截,所以平日裡在家中,都是李母掌勺,只有等到年夜飯,纔是李父露一手的時候。
一餐晚飯在溫馨的氛圍中吃完。
其他人都圍在一起聊天,邵琴和李母就開始收拾桌面碗碟等物,莊向秋起身要幫忙,被李母硬是摁在座位上。
李母說:“閨女先休息一會,你在廚房忙了那麼久,肯定累了。”
莊向秋臉紅道:“阿姨別這樣說,我就幫著洗洗菜,根本就沒幹什麼,都是你跟小舅媽兩人做的,我看的時候多。”
“沒事兒,你坐吧。”邵琴手腳麻利地收拾碗碟筷子,順便調(diào)侃李正一,“你瞧著正一,看看這一副心疼的表情,如果再讓你累著,估計都要哭了。”
莊向秋轉(zhuǎn)頭,噗嗤一聲笑了,卻見李正一滿臉鬱悶,眼神兒望著邵琴,似乎在說,我這一副表情哪裡錯了?
另外幾人都是哈哈大笑,真是難得看到李正一這一副鬱結(jié)的臉色,頗爲(wèi)有趣。
嬉鬧了一會,天色已經(jīng)很晚。
崔興發(fā)起身去了網(wǎng)吧,這是每晚必去的工作,每天的賬目都要等著崔興發(fā)去整理,經(jīng)過幾個月的熟悉和發(fā)展,現(xiàn)在崔子對於網(wǎng)吧的工作越發(fā)地得心應(yīng)手,順帶連工作室的活兒也兼管了。
接下來就是林遠(yuǎn)圖兩口子,等到邵琴幫李母幹完廚房的活,也提出告辭離開。
“你呢?”李正一瞅個機(jī)會,低聲問莊向秋,“你是現(xiàn)在回去,還是等一會?或者乾脆就別回去啦,明天再去你家?”
莊向秋臉色一紅,悄聲說:“怎麼好意思呢,咱還沒訂婚,都沒地方睡。”
“有房間的呀,你睡我房間,我去跟崔子擠一擠。”李正一嬉笑說,“要是嫌麻煩,我們一個房間也成。”
“你想得美!”莊向秋啐了他一口,“還是回去吧,反正也不遠(yuǎn),我爸肯定還在等我回去,如果不回,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
“好吧。”
送回莊向秋,夜色已深。
崔興發(fā)還沒回來,李正一外婆已經(jīng)在李母的服侍下睡了,李母也早早地坐在臥室休息,只有李父還在客廳等他。
“崔子怎麼還沒回來?”李正一問,按理說這個點,他早就應(yīng)該回來了,網(wǎng)吧不需要他忙那麼晚的。
李父說:“他幫人代班,今晚上不回來。”
“嗯。”李正一應(yīng)了一聲,“你也好休息了,早點睡。”
李父說:“我在等你,跟你說點事。”
李正一本來想洗漱,這時坐下說:“什麼事?”
李父說:“本來不想說的,但想想,告訴你一聲也好,免得你以後見到還不知道。就是你姑媽,他跟宋飛章離婚了。”
“離了嗎?”李正一反問一句,然後笑了笑,“意料之中,不奇怪。”
“你知道?”李父問。
李正一說:“不知道,不過這是遲早的事兒,一年多前我就知道,只是沒想到現(xiàn)在就被李玉蘭知道了,我以爲(wèi)至少還要等個半年一載的。”
他對這一家子都沒好感,從稱呼上就可見一斑,直呼李玉蘭之名,一點尊重的意識都欠奉,這是兩輩子積累起來的怨氣。
他們是否離婚,對他而言都無所謂,離了不過是狗咬狗一嘴毛罷了,後面還有一大簍子事兒等著他們?nèi)セニ骸?
李父皺眉說:“她好歹是你姑媽,縱有千般不是,也是你的長輩,說話不要給人留話柄,人前人後可以尊重就尊重一下。”
“知道了。”李正一聳了聳肩,順著李父的意思應(yīng)了,兩個人的觀感和態(tài)度不一樣,這事兒沒必要去爭辯。
“你剛纔說,你以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李父突然問。
李正一說:“這事兒說來話長,你還記得當(dāng)初爺爺出殯的那一天,宋飛章突然服軟的那一件事嗎?”
“知道。”
“那事就跟這事兒有關(guān)。”
“你怎麼知道的?”
這事兒是前世知道的。
不過李正一沒法明言,便半真半假地說:“我以前在莫公鄉(xiāng)混,消息比較靈通,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兒聽得不少,宋飛章包養(yǎng)小三的事,早就有混子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們家的事,我懶得管,反正沒一個順心的人,說與不說,都無所謂的。”
“唉!”
李父嘆了口氣,說道:“怎麼說都是親疏有別,你姑媽現(xiàn)在整個人都憔悴不堪,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現(xiàn)在想想,她除了言語方面不饒人之外,也不算什麼壞人。”
李正一笑道:“爹,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這些話,你跟我說說可以,別在媽面前說,她老人家以前言語方面的虧吃得還少麼,萬一你說漏嘴,她會不高興的。”
李父說:“我知道的。”
李正一又問:“您怎麼知道他們離婚的事兒的?”
李父說:“你伯父住院,後來她來過一次,正好我在,遇到了,就說起了這事。”
李正一說:“伯父還在人民醫(yī)院嗎?”
“早出院了。”
“好了?”
“哪裡好,沒那麼快的,醫(yī)生也說了,他那病得養(yǎng),靠平日護(hù)理,要忌口、要休息、要保持心情、不能生氣等,反正忌諱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