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們明天就去登記,好不好?”
激情之后,元帥和未來躺在床上,側身相對。他一手支著頭,另一只手則緊緊與她相握。
“本來是打算今天一起跟你去登記的呢。”他補充說道。“然后看看選個日子,在今年內舉辦婚禮怎么樣?”
“今年不行,要不明年吧?”這一次,未來著實是用的商量的語氣。“今年可能會事情比較多。”
“那登記呢?”他追問。
婚禮只是形式,要統籌時間,法律程序可就簡便了吧?
“那個也不要這么急啊!”未來在他手上微微用力以示安慰,“我想先見過你的父母,我們一起跟他們說了我們的事,再談,嗯?”
“我爸媽那邊你根本不用擔心的,他們可是一心希望你能做元家的兒媳婦呢。”元帥可是擔心著夜長夢多啊,“不一定非要你親自去見他們再說的,我可以讓他們過來一趟,或者我們直接視頻通話啊!”
“那多沒誠意啊!”未來撇了撇嘴,“我保證,我會盡量安排時間,盡快跟你一起去見你父母,好不好?”
他凝眸片刻,終是長嘆一聲,湊近唇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未來,你是老天派來克我的嗎?明知道你在使拖延計,我還是不忍心去逼你!”
未來臉上微微一紅:“你看你,一點也不相信我,我可是真心實意的好吧,竟然說我是在故意拖延,不理你了!”
說著,她便甩開他的手,側轉過身去,將后腦勺留給了他。
元帥自然又是好一番柔聲哄慰,言語的不行,直接用身體力行。
他要學會婦唱夫隨,未來一向是行動派,不是言語派,以后還是應該少理論,多行動啊!
未來真的把這件事上了心。
第二天一上班,就讓秘書將她的日程表送過來。
下個月她將要去B市出差差不多半個月時間,未來之城這幾年的業績做得非常出色,品牌已經樹立了起來,董事會決議要求再增設第二個未來之城。她這次卻B市就是要進行實地考察并盡快定下來的。
等她回來后,桌上肯定又堆了一大堆事,接下來更不可能有時間了。
她反復研究了一下,只有下周稍微有空點。
她先打電話給元帥問他有沒有空,但并不說明是為什么事。不過既然是她這么問了,他有事也要變沒事了。
未來便讓秘書去訂下周六的機票。
她打算到時候再給元帥一個驚喜。
誰知道計劃沒有變化快,喬十九的一個電話又讓她的計劃擱淺。
在電話中,喬十九顯得很是興奮。
“未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剛剛接到通知,爵色府邸獲得了住建部頒發的‘優質和諧社區最佳典范獎’,明天的建設報就要登出來。頒獎典禮就定在下周六晚上,周日晚上我們有個慶功酒會,你一定要來參加,這兩天都請務必把時間空出來哦!”
好像生怕未來會拒絕,又或者他急于要向其他友人報告喜訊,喬十九急匆匆地便將電話掛了。
未來握著電話愣了愣神,思忖片刻,最終還是讓秘書又取消了下周去市的行程。
這是一個好的契機。
年底會有新政出臺,房市即將進入新一輪的高速發展。
看喬十九今天的態度,未來之前的建議,他可能采納的機率將大大增加。
背靠大樹好乘涼,這一次,是天香集團擴張新版圖的最好機會。
過沒多久,陳柱子也打電話過來了,正是和她討論這次爵色府邸獲獎的事情。華億集團雖然歷經十年,開發的樓盤遍布全國,但榮膺該獎項還是第一次,而對此事最有發言權的也是未來無疑,她雖然不上臺領獎,但華億集團那邊卻要就此事和她進行一下交流溝通。她本周勢必得犧牲一點時間來貢獻給喬十九了,當然了,喬十九也絕不會白白占用她的時間的。
陳柱子詢問了未來的意思后,答應明天晚上去參加喬十九的家宴。
下午的時候,未來突然接到了鐵鏗的電話。
“現在方便接聽電話嗎?”他問。
“長話短說就好了。”她事務繁忙,他也不可能閑著,給她打電話必然是有事要說。
“你今晚有空嗎,一起吃個飯怎么樣?”
“這個……”
“哈,我就是碰碰運氣的,你這么忙,怎么會有空?”他自我解嘲了一句,接著正色說道,“其實是昨晚的事啦,我真沒想到你昨晚會過來。我媽她……是不是說了什么無禮的話了?”
“沒有的事,其實一開始,我們彼此都沒認出對方的。是你出現了我們才知道彼此的身份的吧?你打電話就是問這個事嗎?”
“……如果我媽媽有說什么令你難堪的話,我向你道歉。”
事情并不像她說的這么輕描淡寫吧,昨晚齊明明發了好大的脾氣呢。
“這個真沒有!”如果硬要說無禮,倒是她先挑事的吧?
“那就好!”他稍微放下心來,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對了,聽說餐廳有個服務員叫孟儀飛的,是你以前的員工?”
“……啊,是吧,怎么了?”
“沒怎么。他倒是挺維護你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也忙去了。”
“哎你等等!”他成功吊起了她的胃口,“你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你說孟儀飛維護我,是發生什么事了嗎?他跟你媽媽頂嘴了?”
“抱歉啊未來,我這邊突然有點事要忙,下次再跟你說可以嗎?”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切斷了通話。
昨晚,他的母親大人,胡姬花餐飲部總經理,被一個新來沒多久的服務生氣得暴跳如雷,她當場將孟儀飛炒了魷魚,而后者極不屑地說了句:“你不要搞錯了,現在是你需要我,不是我需要你!我本來就打算要走的,這么點工資,我根本就沒看在眼里!信不信我把餐廳的服務員全部帶走?”
這句話可真是霸氣十足,充分體現了年輕人的自信張狂。
這還真不是一時氣性上的夸夸其談,服務員這個行業本來就缺乏忠誠性,只要誘之以利,很容易便能造成嘩變,他不過是損失一點金錢罷了。然而對于正常經營的一家餐廳來講,卻是不小的打擊,短時間之內,哪里能找齊這么多人手?
最最重要的是,這么一個什么也不是的毛頭小子,就敢沖她橫眉怒目地叫囂,簡直讓齊明明難堪到了極點。
齊明明幾時遇到過這種羞辱,幾乎就要被孟儀飛氣得哭了,她立即給鐵鏗打電話讓他回來,此時也顧不得會不會破壞兒子和準兒媳的約會了。
鐵鏗也大感意外,先安慰了母親幾句,接著將孟儀飛帶到辦公室單獨問話。
“你說要將餐廳里的服務員都帶走?呵,你本事不小嘛。”鐵鏗譏誚地看著他,“我給你一晚上時間,看看明天早上,這些員工是不是都不來了。啊,話說你怎么會對餐廳有這么大的怨氣?”
“我想這個你應該去問一下令堂大人。”孟儀飛對鐵鏗態度倒還不錯,看他的眼神,似乎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能了解一下事情的具體經過嗎?”為公平起見,他又補充說道,“如果能證明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樣可以嗎?”
“是齊女士先說話難聽的,我不過反擊一下而已。”孟儀飛爭辯說道。
“她都說了什么呢?”
孟儀飛很認真地看了看他,便將自己和齊明明在辦公室里的對話原原本本地復述了一遍。
當他聽到那句對未來“專門盯著周圍身邊的男人”的指控時,鐵鏗不由得也沉下臉來。
對于當年的事,齊明明一直耿耿于懷。
她討厭兒子因為未來而遲遲不愿跟她回國,尤其未來的性格又不是她喜歡的,她無比懷疑是兒子鬼迷心竅了才會看上張未來的。
沒想到這次意外的重逢,一相見就上演唇槍舌劍,她們倆還真是天生相克啊!
“你說你之前在未來手下工作?你跟她工作了多久?”鐵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三歲的年紀啊,大學才剛剛畢業吧?
“……也沒多久。”孟儀飛含糊其辭地一筆帶過,他也有一堆問題想問鐵鏗呢,“鐵總呢,您跟張總,聽說是十年前就認識了是嗎?那時候,她應該才……才十七歲吧?”
“不對吧,十年前,她當時不是十九歲嗎?”鐵鏗不解地看著他,“不過你問這個干什么?你好像很關心她的事?”
“你當時認識她的時候,是在什么地方?她當時情況怎么樣?過得好嗎?”他忽視鐵鏗的提問,反而拋出了更多的問題。
鐵鏗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年輕人一臉期待,眼里滿是渴求,很認真地想要從他這里得到答案。
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得知自己和未來過去相識的事情時,就這么熱切地刨根究底?
還有,他剛剛說未來十年前的年齡是十七歲,但是按照未來提供的年齡時間,她當時應該是十九歲了。雖然他當初一直覺得,其實未來應該還不到十八歲的樣子。
這說明,孟儀飛對未來的過去有一定了解。
未來是孤兒,對于她過去的事,她只字不提,他也無從查究。
這個突然冒出的年輕人,似乎和他認識之初的未來之前,有著某種密切的聯系。
“你是什么人?以前就認識未來嗎?”鐵鏗敏銳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