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十萬大山深處。
雨‘露’從林梢輕輕滴落,古‘洞’前,一個白‘色’的聲音在那里一動不動,望著面前那一尊飽受風(fēng)霜的石像。
這時,從‘洞’中走出兩個黑影。其中一個說道:“獸神,你想怎么處置我?”
獸神冷冷地道:“她給你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你該去找她了。”
黒木慢慢地走上前,與瘦身呢一起站在玲瓏的石像前,重重地跪了下去。說道:“娘娘,老朽來陪您了。”
說完身體便燃起火焰,獸神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回古‘洞’,留下黑風(fēng)一個看著火中的黒木。
黒木道:“黑風(fēng),我走了。”
黑風(fēng)道:“走吧,走吧。”黑風(fēng)重重的一聲嘆息,回檔在這十萬大山深處,驚了飛鳥,恐了走獸。
獸神走進古‘洞’,坐了下來,沉默不語,誰又能知道此刻的痛呢?憤怒充斥著內(nèi)心,獸神終于忍不住了。
黑風(fēng)走進來,道:“你要召喚妖獸嗎?”
獸神因怒氣泛紅的雙眼看著黑風(fēng),道:“不錯,我要報仇。”
黑風(fēng)全身開始泛起黑氣,道:“我不會阻止你的,一切終究會發(fā)生,我也該離開了。”
山‘洞’里靜的出奇,獸神閉上雙眼,口中默默地念起咒語,從山‘洞’傳遍十萬大山。咒語所到之處,所有動物開始變異,漸漸地幻化為妖獸。就連那螻蟻也變得非常巨大,足以吞食人類。
成群的妖獸慢慢聚集起來,向著北方而去,那方向便是中原。獸神起身,自言自語道:“你放心,我一定為你報仇,我要中原所有的一切都為你陪葬。”
所有的一切,誰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呢?難道,這個少年,終究還是磨滅不了本‘性’嗎?
那么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又算是什么,又為你帶來了什么。不過是回到起點罷了吧!
痛苦如刀,刺痛著心臟,思戀如淚,滴落心扉。
獸神站在‘洞’前,對著那一尊玲瓏像,道:“這算什么,是我太懦弱了嗎,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淚滴終是在獸神的眼角滴落,獸神看著玲瓏石像,道:“若不是當(dāng)初拋下她,現(xiàn)在也不會是這樣,對嗎?”
“我錯了,我連自己在干什么都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創(chuàng)造我,創(chuàng)造了我,又為什么不教給我人情?”
魔教大患剛剛平息,中原百姓又要經(jīng)歷另一個地獄。在這個地獄里,又有多少人能夠安渡過呢?
從南疆十萬大山冒出的妖獸,在中原這塊土地上,大肆屠殺,幾乎是沒有放過一個生命。哀嚎遍野,腥氣漫天。
妖獸‘亂’世的消息很快傳遍中原大地,百姓開始慌‘亂’,紛紛帶上家眷,背上行囊,開始了又一次的大遷徙。
青云衰敗,城邦無守,北方似乎成為了他們的唯一希望,紛紛朝北方雄城墜星城逃去。
這場浩劫,又有多少人能夠避免,剛剛敗退南部的正魔宗和圣火教,還來不及整頓,便面臨著妖獸滅‘門’的危險。
隨著妖獸的北進,獸神也在其后來到中原。獸神走進洛水城,只見城內(nèi)滿目狼藉,尸橫遍野。一股一股的尸臭味撲鼻而來,獸神不為所動,面‘色’冰冷,慢慢地走在尸體之間。
墜星城,煙雨樓。
桑柔道:“他的魔‘性’終于被‘激’發(fā)出來了,現(xiàn)在必須先阻止他。”
天瑜道:“如果說是江玥的死‘激’起了他的魔‘性’,那就還一個完整的江玥給他,不久行了嗎?”
柳琴道:“對啊,巫術(shù)里不是有起死回生之法嗎,你會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桑柔身上,仿佛一切希望都在此了。
桑柔道:“我沒有把握,而且此術(shù)是古巫禁法,就算我是巫族娘娘,也必須與其他長老商議,必須所有長老都同意,才可用此法。”
天瑜站起來,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也跟我青云那個掌‘門’一樣啊?”
蘇慕云對天瑜道:“別急,說不定還有其他辦法。”
此時,南天雨從堂上走下來,走到桑柔身前,恭恭敬敬的單腳下跪,道:“南某在此懇求娘娘施法,只要能救天下百姓,哪怕要用我犧牲一切。”
桑柔連忙去拉南天雨,但南天雨堅持不起,道:“若娘娘不同意,南某便長跪不起。”
桑柔無奈,放下手,轉(zhuǎn)身往外走去。看著桑柔離開,蘇慕云連忙上前扶南天雨,邊扶邊道:“城首,你先起來,我去勸她。”
說罷,南天雨也站起來,蘇慕云連忙去追桑柔。
兩人來到池塘邊,蘇慕云道:“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桑柔長吸一口氣,道:“還魂術(shù),要將周遭鬼魂全部引過來,從中找到死者原魂,這期間惡鬼會攻擊施法者,而施法者的逆天做法也會使其大減壽命,所以這也是為什么古巫族禁止使用此法的原因。”
蘇慕云還沒有開口,桑柔接著道:“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不想哪一天生離死別。”
蘇慕云嘴角‘露’出微笑,輕輕的牽起桑柔的手,說道:“傻瓜,這世間萬物都要經(jīng)歷生離死別,有生便有死,重要的是珍惜生命里的每一天,我相信江玥的復(fù)活一定能挽救無數(shù)無辜百姓的生命,而獸神也終會尋得一個好的歸宿,這不正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嗎?“
蘇慕云緊緊牽著桑柔的手,看著夕陽在人間灑下最后一抹殘霞。
明天會是怎樣,沒人能知曉。哀鴻遍野,世事滄桑,誰又能看得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