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成江驚訝,什么都沒有,這蘇小姐,怎么就肯定兇手就是這個人?
朱良興在旁邊直晃蕩,抖索著聲音道:“大師,您不是讓我去做肥羔羊,引著鬣狗動手吧?”
蘇筠看向魯成江問道:“需要當(dāng)場抓住他作案來作為以后判刑的有利證據(jù)嗎?”
魯成江無視朱良興那快要蝦暈的樣子道:“如果可以當(dāng)場抓住,那自然是最好的。
這個兇手很狡猾,以往證據(jù)幾乎都沒有。
除非我們找到他犯罪的第一現(xiàn)場,并且證明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
不然的話,就算抓回來,可能我們以后對于提起公訴,也會因為證據(jù)不足被駁回”。
聽到回答,蘇筠就轉(zhuǎn)向了朱良興,“是的,需要你做肥羔羊”。
晚上三環(huán)里的四屯子一條大排檔街熱鬧異常,都是下班的人們吃燒烤喝啤酒侃大山k歌的塑料棚。
雖然是已入秋,可是現(xiàn)在初秋,晚上的時候,剛剛好涼爽,沒有夏季這么悶熱。
天氣正是舒適的時候,因此大排檔的生意爆棚更勝暑夏。
蘇筠三人來到一個搭著紅色鋼架塑料棚的燒烤攤。
幫工拿著菜筐給他們,讓他們選菜。
蘇筠坐到了白色塑料桌子前,沒有去,魯成江兩人裝模作樣的去選菜了。
這家燒烤攤的生意很好,顧客們吃的兩嘴角流油。
蘇筠移開了眼睛。
燒烤架子前是個帶著大帽子口罩和手套的矮個子男人。
因為燒烤攤煙熏火熱的,因此矮個子男人的打扮很符合職業(yè)需要。
沒有任何人會覺得奇怪。
這個燒烤攤生意很好,老板烤的卻是很快,火候掌握的也好。
很快,他們點的菜就上來了。
剛才的時候,魯成江特意帶著朱良興在那燒烤攤架子前走了一圈,把菜遞過去。
相信他們此行的目標(biāo)男人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肥羔羊自己跑回來了。
魯成江今晚是對此次行動沒什么寄托希望的。
因為對于蘇筠的探案手法,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門外漢。
所以此時打著總歸是來一趟,就隨便當(dāng)吃個燒烤散個步吧。
因此魯成江第一個拿起竹簽吃烤串,嘗了之后不由贊嘆一聲道:“味道很不錯,你們也嘗嘗”。
“你吃吧,我沒什么胃口”。
朱良興此時嚇的臉色蒼白,哪里還有胃口。
“瞧你這嚇的,兇手也不一定上鉤,你別把自己先給嚇?biāo)懒恕?
吃個串,壓壓驚”。
魯成江笑他,看著朱良興一身肥肉都在顫抖,也是怪可樂的。
把一根脆骨的串放他嘴里。
本來朱良興是沒什么胃口的,可是味覺接觸到這烤串,慢慢的味覺就回來了。
平時他作為一個廚子,就是個好吃的人。
但是平時很少吃路邊攤,覺得不衛(wèi)生,這偶爾吃一次,倒是覺得別有風(fēng)味。
朱良興吃了一串,又拿起一串:“味道是不錯,怪不得這個生意那么好。
大師,您是不是算錯了,畫錯人了。
這家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生意好的小攤子,怎么會出您說的那種叫什么吞相的兇惡人呢”。
蘇筠看著魯成江和朱良興兩人吃的漸漸和周圍那些普通人一樣,沉迷在這種味道中。
用竹簽子扎了他們一下。
兩個人回神,奇怪的看她:“你扎我們干嘛。
我們沒忘記是來干嘛的,我們剛才只是被這烤肉的味道吃醉了”。
剛才還在害怕不已的朱良興竟然癡笑了起來。
情形有點詭異起來。
作為老刑警的魯成江倒是心中一凜。
察覺到事情的不同尋常。
把朱良興手里又拿起的烤串奪了下來:“吃兩串做做樣子就好了,別吃了,耽誤正事”。
蘇筠坐在這里,連清水都沒胃口喝。
看著周圍一直遲遲不散的人群,心里低估了那兇靈丸的影響。
于是對朱良興和魯成江道:“行動開始吧”。
魯成江有點吃驚:“不是說等這邊人散了嗎”。
蘇筠是不想在這待了,聞著沖天的血腥味,看著吃的如癡如醉的人們。
這真是一種折磨。
沒有理會魯成江的不贊同。
對朱良興道:“你去那邊偏僻的黑暗處,做小解的樣子”。
又對魯成江道:“讓你們的人時刻注意,決不能有一點放松,這個兇手作案的手法非常快,可能一分神。
到時候,他和證據(jù)都會消失”。
魯成江點頭。
朱良興因為吃了幾根串,倒是看著比剛才好多了,也顯得一點都不害怕了。
只是感覺有點癲狂不清醒的樣子,倒真是像吃醉了一樣。
朱良興走到一邊路燈昏暗的垃圾桶角落去了。
這邊一直盯著燒烤攤架子爐的魯成江立即打起了精神,因為他看到那爐前的攤主也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魯成江忽然站了起來。
因為耳機里傳來手下驚慌的聲音:“不好,嫌疑人和魚餌都消失了”。
蘇筠一看魯成江的臉色,就猜到了大概。
沒辦法,只好拿起一根肉串,捻起一個聚神訣,從里面抽出血魂,在空中幻化成了一個血紙鶴。
“叫著你手下,跟我走,快”。
蘇筠跟著那血紙鶴往巷子里跑。
魯成江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是迅速聚集了人。
巷子里越來越昏暗。
路燈的燈光似乎都被黑夜吞噬了。
停在一個不顯眼的民居矮樓前,蘇筠對著身后跟著的干警道:“撞開”。
干警們上前,一把把上鎖的門給撞開了。
屋子里只能看到到處是狼藉的速食外賣一次性飯盒,還有地上臟亂的衣物。
蘇筠看著紙鶴停留的地方,在墻上摸摸,敲了敲。
讓開,看著魯成江。
魯成江立即讓手下拿防爆警棍把墻給撞碎了。
嘩啦一聲。
露出里面一個像屠宰場的狹窄房間。
是那素描上畫出的矮小男人不敢相信驚愕的眼神,和臺子上像肥豬一樣綁著待宰喜極而泣的朱良興。
魯成江讓手下迅速的把兇手給制服了。
待看清這房間里的東西,想起了自己剛才吃的東西。
再也忍不住,在墻角扶著墻吐的稀里嘩啦。
蘇筠用那還不來得及還的帕子遮擋住了口鼻。
“你們?yōu)槭裁醋ノ遥@些胖子都是畜生,是活該被人宰了吃。
我殺的都是豬狗,又沒犯法,你們憑什么抓我!”
被制住的男人瘋了一樣在警察手底下喊叫。
魯成江吐的沒得吐了,扶著墻,虛脫的轉(zhuǎn)過身來。
看到地上到處散亂著的那些人的手腳大腿剁成碎肉后,殘留的骨頭粘著著血肉。
還有那些大鐵盆里,串好和沒串好的串。
一個反胃,捂著嘴又想吐。
“這個人一定是瘋了,怎么會做出這么豬狗不如的事情。
竟然把人殺了還不算,還串成串在路邊烤了賣”。
魯成江干了一輩子刑警,這是碰到的最讓他恨不得立即讓槍斃的犯人。
“他本來大概只是想自己吃的,只是他自己吃怎么能壓得住這些日益怨氣沖天的血靈。
把血靈分散,被眾人強盛的陽氣消化掉,他才能過的安生,繼續(xù)活下去”。
蘇筠走出了屋子解釋道。
朱良興現(xiàn)在走路都是飄的,想到自己的驚心害怕,連吐都忘記了。
能活著已經(jīng)是大幸,吃過的東西都能忽略了。
“他怎么會這么恨胖子?
不會也有其他的兇殺犯也這么恨胖子吧?”
朱良興下定決心,一定要減肥。
“也不是很恨胖子,只是胖子肉多,殺一個頂一雙,為了減低風(fēng)險。
他才選擇胖子的。”。
朱良興:“......”
胖怎么了!沒吃他們家糧食吧,這么遠(yuǎn)都避免不了躺槍。
哦,不是,是躺命。
第二天,蘇筠早晨剛醒來的時候,魯成江就打電話來告訴她連審一夜的結(jié)果。
“蘇小姐,你讓我問的他怎么會制作那什么兇靈丸的方法。
他也不知道那肉丸叫做什么名字,只是說是他第一次作案的時候,有個路過的道士打扮的人告訴他的。”
果然還是那個未曾謀過面,就打過幾次交道的道士。
只是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他有沒有說那道士需要他做什么?”
“道士讓他每次作案后,把受害人的腦子送過去。
我們跟著查這條線索,是一個公共儲柜,柜子的主人竟然是查無此人。
線索到這就斷了”。
魯成江說到這又想吐了。
想著那些人腦該不會在某個地方,被人當(dāng)成豆腐羹之類的食用吧?
“蘇小姐,您說兇手說的這個道士要這些人腦是做什么?”
魯成江覺得這是他遇到過的最扭曲詭異的案子。
蘇筠想了半天:“我不知道”。
不遇到,她對那些邪術(shù)的了解,就觸動不了腦海中的記憶。
沒有這記憶,她只是普通人蘇筠。
就像她碰到這個案子才會記起兇靈丸,這肉丸用人肉做成,附加兇氣和身體異化。
所以那兇手才會在警察眼皮底下逃走,這么久都沒找到他。
雖然是邪術(shù),可是已經(jīng)算作邪修了,這兇靈丸雖邪惡,也是一丸丹藥。
只是很少有人能看的上。
在凡間卻是已經(jīng)很厲害的身體異能化了。
掛斷了電話,蘇筠無意間看了下鐲子,驚喜的發(fā)現(xiàn)她的鐲子忽然冒出了八個金點。
還有旁邊的信仰之光也增加了八個光點。
八個金點,應(yīng)該是這個案子里救下了即將遇害的八個人。
這種無意間,還不用付出血點的救人方法,讓蘇筠覺得只能無意為之,特意去碰,也沒處去找。
不過這信仰之光,蘇筠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淘淘從外面自己的房子進(jìn)臥室里來。
回答道:“你不是說了那個凡間兇人吃了兇靈丸把鬼差都嚇跑了嗎。
你破了案子,解脫了魂魄,被禁錮的魂魄得以輪回投胎,到了地府,通知了更大的鬼差。
在地府那上了生死簿,這個兇手活不了多久了。
這等同于協(xié)助了地府工作,這是仙家才有的能力,信仰之光,就是這被害的魂魄對你的崇拜。”
現(xiàn)在看不出來信仰之光有什么用,蘇筠還是看著那金光閃閃的點高興。
感覺自己的生命越來越有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