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家名為格巴桑布的飾品店,翻譯為漢語為盛世之花。
進了店才發現為什么這家飾品店相比較于八廓街上其他的店鋪人少了很多,原來是這家店的標價特別貴。
店里也多是藏區特有的三色石,瑪瑙,綠松石,藏銀之類做成的首飾和頭飾之類的,和其他的店鋪像是沒有什么區別,標價卻是貴了三倍不止。
小玉不忿的對那正在看著筆記本上放著藏語電視劇的老板道:“老板你這也太過分了吧,比其他店都貴這么多,也不怪你們店的生意不好,你這是欺負我們外地游客不懂行情嗎?”
學姐拉住了小玉:“咱們不買就是了,你這么說話,很容易得罪人的。”
那個老板似乎是懶得搭理小玉,他店里的生意不好,也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仍然看他的電視劇。
幾個人在店里隨意的看著,沒想到那藏人老板普通話說得很標準:“便宜沒好貨,我這雖然是開在旅游購物街上,也看不上那點子游客的錢,卻賣得個個都是精雕細磨的好東西,不像其他的店,你們大概是看不出來,只是涂抹了一層漆的東西。”
這老板說了這么句,又不看他們了,隨他們在店里看。
學姐和其他人低聲交談:“我看這家店賣的東西的確是不錯”。
這也是他們雖然覺得很受冷待,還在這里參觀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家飾品店的東西看著都特別精巧好看。
小玉苦巴巴的道:“好看有什么用啊,這么貴,我們也只能看看了”。
小玉的眼神黏在一串由紅珊瑚和綠松石穿成的一個手串上,顯然很是喜歡。
小玉看了看標價,藏語和漢語都有,要兩萬塊錢。
收回了戀戀不舍的眼神,小玉準備和學姐他們一起走了,她看到蘇筠沒有要走的意思,過來好意的說道:“我們去其他店里看吧,這家店太黑了,在這買東西不劃算。”
“你們去吧,我再看看”。
這家店名為格桑花,蘇筠發現一件有意思的東西。
沒想到她之前沒與之計較的那幾個男生,此時看到和聽到她這請冷冷的話,就酸言酸語的道:“小玉,你非要拉著人家干嘛呢,人家可不像咱們,說不定隨便動個手,那收入就是滾滾的來,人家可是不差錢的主兒”。
蘇筠的手指輕觸一串菩提木,回過頭來,看著那酸言的男生:“我有錢沒錢跟你何干,至于你像個紅眼雞似的嫉妒嗎?”
那男生立馬就跳腳了:“你說誰是雞!”
對于蘇筠的反感,大概是她對別人都太過清冷的神色。
明明是看起來像是沾了蜜糖般的花朵,卻在外結了層冰霜,這讓渴望親近的蜜蜂們由愛生恨。
蘇筠沒有再繼續理他,只是看自己的東西。
卻被忽然插進來的話給吸引住了回過頭來。
“就你這跳腳雞的樣子,你不是雞誰是雞”。
這聲音正是那個最不怕得罪人的凌沼。
幾個男生看到凌沼身后跟著的人,都撇撇眼,拉著小玉和另外個女生匆匆走了。
真是走哪都碰到,蘇筠收回了眼神,繼續看手上一朵由白色蜜蠟和黃色松石制作成的一件掛飾。
這件掛飾正是叫做格桑梅朵。
也就是格桑花,意為草原上最美麗的花。
蘇筠看中這件倒不是因為這件掛飾有多漂亮,藏人的飾品多是紅綠黃等很撞的拼色,顏色很扎也很靚,和蘇筠平常喜愛的顏色并不符合。
“老板,這件掛飾,我要了,包起來吧”。
蘇筠正想開口,沒想到是一個男低音搶了她的臺詞。
抬頭正看到是那個嘴炮的三叔,一直沉默寡言的那位。
蘇筠有點不高興:“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先看中的這件,而且現在還在我的手”
蘇筠看著自己空空無也的手上,自己的這句話還沒落,手上的那件掛飾已經轉到了對面人的手上。
他似乎臉上還帶著點笑意:“現在在我手上了”。
蘇筠:“……”
原來此人的不要臉竟然是隱藏的這么深……
有生意上門,老板自然不能再看電視了。
看到是有人看上這件了,高興的道:“三萬塊錢,謝謝惠顧,先生您是刷卡還是付現金”。
蘇筠輕咬嘴唇,看著凌起,氣得臉頰微紅。
這件她是一定要的,沒法了,現在只能便宜這店老板了。
蘇筠有點氣的咬著字:“老板,我出四萬”。
“五萬”。
凌起抬起價來一點都不猶豫。
蘇筠咬著牙頓道:“六萬”。
“七萬”。
這一幕何其相似,如果不是早先碰到,并且這個人也不可能是這家店老板的托,蘇筠簡直以為這是故意來坑她的。
這家店的老板在一旁也不吭聲的偷著樂,現在臉上早就沒有了剛才看電視劇時的高傲樣子。
有人主動競價,他當然高興了。
……
這一小會兒,價格竟然攀到了二十萬。
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小撮人。
其中有剛才沒走遠的小玉一行人。
小玉羨慕道:“怎么同為大學生,那女生這么有錢啊!”
其他幾個人都酸著在心里不說話。
蘇筠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凌起那平凡又毫無波動往上加價的臉。
終于忍無可忍:“你是白癡嗎!”
不是白癡怎么會這么主動的幫這藏人老板。
沒料到凌起頗為認真的回答了:“不是”。
旁邊凌沼也很奇怪,他三叔一向沉靜的令人發指,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逗一個小女生。
“讓給你”。蘇筠甩了下袖子,準備離開。
氣得一雙水水的眸子也隱約泛紅。
沒想到凌起卻又開口了:“這樣吧,你來拿,如果你從我手上拿走了,這件東西就送給你,并且錢,我替你付”。
凌起舉著那件掛飾,這么閑適的說道。
“真的?”蘇筠自忖她的步伐還是很輕快的,如果是從一個人手里搶走東西應該不難。
凌起微笑點頭。
接著圍在店門口的人們都有一種沖動想去擦自己的眼睛,因為眼前的情景就像是眼花了一樣。
只見那少女的身影化作一陣光影一般的快。
小玉揉了揉眼:“天哪,學姐,這女生肯定是學過什么武術吧,難道這就是輕功?”
學姐的眼神卻注意在凌起那張平凡的臉上:“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很平凡,可是卻有一種無時無刻不在吸引人的眼神的能力,真是奇怪。”
就是這樣,過了二十分鐘,蘇筠停了下來,看到凌起仍然是微笑著舉高手里的掛飾。
蘇筠氣得轉身離開。
“?哎!”
“三叔啊,您老真是要嘛不動,這一動就氣死人,您看看,把人家姑娘給氣的”。
凌沼在一邊唉聲嘆氣,本來以為這又碰到,正好可以和蘇筠再聊聊天呢。
老板過來屁顛的收錢:“先生,總共二十五萬,謝謝”。
“嗯”。
凌起點點頭,接著卻臉上忽然有怒色般:“我不介意出高價,是因為我剛才認為這是真正的蜜蠟和松石,即使是真的,這個價也已經很高了,想不到你竟然賣假貨”。
凌起把掛飾一下拍在了柜臺上,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圍觀的眾人都對這家店指指點點。
“原來是故意抬高價賣假貨啊”。
“活該他沒生意”。
凌起和蘇筠在這的那一會兒,只是那競價和搶奪,就賺足了眼球,圍了大把的人來看,因此這話也很快就傳到這一批次進藏旅游的人們耳朵里了。
想想,人家幾十萬都不在乎的人肯定比他們這幾千塊都很在乎的人懂啊。
于是這家店根本就沒人來看了。
第二天,一名凌起手下的人進了這個店把那降價為兩千塊錢的掛飾給買走了。
蘇筠吃過早飯,準備去參加法會的時候,就收到凌起送來的掛飾,蘇筠拿著那掛飾,半響道:“真是個怪人”。
從茍大克的口里,知道了他們走后發生的情況,蘇筠無奈道:“好吧,等會兒你去替我謝謝他”。
茍大克有點奇怪:“姑娘,你為什么這么想買這件掛飾?”
蘇筠當然不會告訴茍大克,并且茍大克也看不到。
她的鐲子在昨天接觸這件掛飾的時候,一下漲了二十個金點,她已經可以確定這件掛飾正是天神格桑留下的飾品了。
“傳說格桑曾經救過格薩爾王,格薩爾王為了紀念她,在自己的墓葬里給她留了位置,藏民口中有個傳言說是,格桑花開遍的地方正是格薩爾王寶藏的地方。這個傳言雖然是假的,不過這件掛飾對我們去尋找格薩爾王墓很有重要性”。
蘇筠的鐲子現在金點已經大于了血點,并且她這次發現,鐲子的功能似乎是升級了,金點可以消掉了血點了,去掉血點,現在鐲子里只剩下金點了,看起來特別賞心悅目,讓人心安。
蘇筠只是跟隨眾多信眾在最末尾的地方,待看到喇嘛僧人請出金剛杵來驗證靈童的時候,已經失望了,這并不是她要找的,于是不動聲息的離開了甘丹寺。
蘇筠沒有注意是,當初在帳篷里遇到的那一伙進藏的商人,以那個女人為首的。
也跟著她離去了。
“阿霞,我們為什么要跟著這小姑娘,來的時候,不是決定等別人找到金剛杵的時候,我們只要出錢買下來然后再賣出去?”
那個叫阿霞的女人今天畫的是紫色眼影,睫毛涂的很翹很高。
“這幾天的跟蹤,你們難道還沒看出來,只有跟著這個女孩,我們才有可能找到格薩爾王墓”。
幾人都疑惑:“怎么這么說?”
叫阿霞的女人眼中閃過精光:“因為這里的人都在跟著她”。
蘇筠跟著其他的旅游團的人來到了藏北的雪山底下。
導游揮著小紅旗:“好了,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今天大家在這里扎營住宿一晚,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
這雪山腳底下冷的很,導游噴著白氣說完話,就趕緊鉆進了帳篷里,下次再也不帶這條線了,真是要凍死人了。
蘇筠也跟著別人一樣搭好了帳篷,天剛明的時候,陽光在雪山上投射出冰光晶瑩的七彩顏色。
蘇筠和茍大克就離開了這個小旅游團。
早晨匯合,導游點名的時候,發現少了兩個人。
“你們有沒有見到他們?”
眾人都說不知道。
一個藏人小伙子忽然對著雪山跪拜起來。
對著導游催促道:“是天神發怒了,肯定是我們打擾了他的清凈,這兩個人的失蹤就是證據。”
“我們快點離開這里,晚了的話,說不定天神一怒會降下雪崩來”。
此時周圍白雪寂靜,再加上這藏人小伙子說話漢語夾雜著藏語,說的又急又快,聽在人心里就覺得不安。
大家也都紛紛催促導游。
于是大家也不管少的人了。
上了停在山腳下的大巴車上,導游望著雪山。
她記得那個失蹤的小姑娘長的比明星還要漂亮,一身貴氣,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千金進藏游玩的,這么失蹤了真是可惜。
此時蘇筠和茍大克兩人拄著防滑雪杖,戴著風雪眼鏡,正走在半山腰里。
到處是風雪灌進口耳中,似乎連唿吸都困難了,的確是隨著海拔升高,茍大克的身體素質都覺得步步艱難了。
“姑娘,我們這是要攀上雪山頂嗎?”
茍大克不知道蘇筠的目的地在哪里,感覺就像是這么茫然的往前走。
蘇筠舉著那件格桑花,別人看不到,只有她能看到這件格桑花上面的中心珠子在發著光,照耀著前方。
“目標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風雪掛起來太大,蘇筠提高了聲音回道。
沒料到后面似乎響起了一聲跌跤的聲音。
兩人回頭看,沒有看到什么。
“阿霞,我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這么大的風,快凍死人了,結果你說的就是跟著這小姑娘,你剛才聽到沒有,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呢”。
剛才跌跤的正是聽到蘇筠這句話的一名中年男人,那幾個商人中間的一個。
阿霞顯然也是被這冷冽的天氣弄的心情也不好。
“你要是不想發財,現在自己回去還來得及”。
那個男人瞅了瞅身后的路,都走這么久了,凍了這么久,就這么回去實在是不甘心。
其他的人跟著阿霞顯然時間久了,對她的決策都很信任。
即使聽到蘇筠這么坑人的話,也還是跟著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