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小混混都哄笑。
主治醫生打點了一下,民警于是又把他拘留了兩天,出來還是繼續。
警察拷他拷的都疲了,吳痕幾個人這樣的行徑,嚴重的讓醫生一家人失眠,影響工作。
后來,還是一個小警察隱晦的暗示醫生。
你又不缺錢,這樣的小混子,就欠找人往死里打。
醫生出了一筆錢,通過牽線頭,最后找的一幫地痞,竟然是吳痕的老對頭,西街的瓜頭四。
吳痕手下二三十個小嘍嘍,最后跟吳痕去干架的就三個人,瓜頭四那邊去了三百多人。
約在火葬場的后山坡上。
當時跟著吳痕去的那三個人,腿都軟了。
吳痕看著對面站滿山坡的幾乎大部分都紋著刺青的露著肥胳膊的大漢們,臉上無怯無懼,對著三個人道:“你們要是怕了,現在走,我不怪你們,以后見面只當沒認識過。
要是你們選擇跟我一起上,以后就是我吳痕的親兄弟,哪怕我吳痕只有一口吃的,那一口絕對是你們的。
我丑話撂在前頭,要是留下了,跟我沖上去了,卻臨陣被嚇跑了,我吳痕這一次要是不死,下回讓我見到你們,肯定把你們打的半死。”
吳痕說完,兩個黃毛小青年,扭頭就跑。
最后只剩一個呆胖子,這是吳痕一個巷子里的,從小腦子不太好,吳痕小的時候,經常揍他,讓他從家里偷錢偷吃的給自己。
這揍出來的情感也許變|態了,這呆胖子就最崇拜吳痕。
吳痕輟學,他也輟學,吳痕跟哪混,他就去,吳痕縮在巷子里,他就從家里的小店拿方便面給他吃。
吳痕此時有些感動的抱了抱呆胖子:“阿呆,以后我再也不揍你了,你就是我親兄弟”。
阿呆抱住吳痕:“吳哥,我覺得以后跟著你有肉吃”。
也是阿呆腦回路不同常人,正常人肯定覺得吳痕這一次不死也得殘,還吃肉呢,還能剩口牙就不錯了。
吳痕和阿呆兩個人拎著棍子往前走,風吹著他們的衣服飄起來。
阿呆心里有點后悔,他應該把他爸給他買的那件黑色皮大衣穿來,肯定拉風。
八月的天,阿呆思考的是皮大衣拉風,而不是穿個短袖衫都要熱死人,何況是皮大衣。
阿呆的心里有點美,覺得現在的場景就像電影里的情節。
胳膊上被重重的夯了一鐵棍,讓阿呆疼的立即回到了現實。
三百多個人對倆人,那就是拎小雞的節奏。
瓜頭四那邊的人打群架以來,氣勢最高昂的一次。
個個勇往無前的拎著鐵棍往吳痕沖去。
吳痕不同于他們大喊大叫的,左手拿著棍子,右手是一把鋒利的菜刀。
見人就打,打趴下就砍。
那樣子狀若瘋癲。
這些都是街頭混子,還沒出過人命案。
看到吳痕這不管不顧的不要命,勢氣一縮,都看向瓜頭四。
“大哥,這姓吳的小子是瘋了,咱們這怎么辦?”
瓜頭四這幫人是來揍人的不是殺人的,打吳痕一棍,接著就得挨一刀站不起來。
一時間,吳痕旁邊倒是空出來了地。
至于阿呆,早就被幾棍子夯腦袋上打暈了。
頭上還在流著血。
瓜頭四把煙蒂往地上狠狠的一扔:“媽|的,他敢砍人,咱們就不敢嗎!”
“給我換家伙兒”!
讓底下的人都換了刀。
瓜頭四說的兇,國內管制嚴格,早就沒有大黑|道生存的土壤。
他這幫人一群走起路來帶風,嚇唬嚇唬那些沒后臺的邊緣產業店鋪,收點保護費還行。
可真讓人上去砍人抵命,這三百多人心里都有點怵了。
殺人是要償命的。
他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呢。
誰也不敢往致命的地方砍。
這邊吳痕就像毫無顧忌一樣。
那躺在地上的三個血淋淋的尸體,真的刺激到這些“良民”混混了。
最后,那些年紀稍微大些的中年混子,抖著滿臉一貫寫著“惡”字的肥肉,在吳痕滿臉是血的獰惡表情對比下,就像是小綿羊的肥肉一樣無害。
那些年紀輕的小混子,看著吳痕的表有的恐懼,有的躲閃,更多的卻是摻雜著絲絲崇拜的扭曲的仰慕。
兩三百人圍著滿臉滿身都是血的吳痕愣是沒人敢再上前了。
“就你們這樣的,也配叫男人!
也配混黑|道!
不是要弄死我嗎!來啊!上啊!”
吳痕大吼一聲,把包圍圈都震的擴大了一倍,眾混混往后退了一步。
“瓜頭四給我滾出來!”
也不知道是誰推了一把,瓜頭四踉蹌兩步從人群中跌站到吳痕面前。
“吳兄弟,有話好好說,你今天可是出了人命,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手下的封口也不用你操心。
你再敢亂來,今天這,這里都是證人。
你會關到死”。
瓜頭四看著吳痕拿著還滴血的刀,一步步朝他走過來,他一邊退,一邊舞著手,利誘或者威脅。
“噗呲”!一聲,吳痕從腰上摸出一把殺豬尖刀,捅進了瓜頭四的肚子里。
瓜頭四抓著吳痕的衣服,兇惡又無力軟軟的倒下了。
混子群徹底亂了,四散著要跑。
吳痕抓住一個離得最近的,一棍打地上起不來。
“我看誰敢跑!”
這一吼,生生的把要跑的中年混子們的腳步止住了。
“混子是渣滓,是看到警察就只會抱頭躲的膽小鼠。
親戚疏離,父母責罵,在別人眼里個個不務正業。
跳了這個缸,身上永遠被染上記號,高薪白領統統跟你們沒關系。
也許你們滿足年輕時,嚇嚇老街坊,收點保護費,年紀大時,就老婆孩子熱炕頭,蹲在街邊賣水果。
這樣的人,這樣曾經作為混子的男人,那我只想對你們說,你們卵|蛋里是沒有種的!
趁早回家找你媽,你媽沒炸前,吸兩口奶。
你們也只配被街坊大媽罵一句:小癟三!”
吳痕此時不像是被圍住的孤軍,反而像是對周圍人充滿蔑視又要罵醒他們的長輩,大哥,親人。
他的話讓小青年們忿恨的眼紅,讓年紀大些的混子面有慚愧的低頭。
“黑|道,這是一條黑暗無邊墮落之路。
既然墮落,何不徹底!
讓警察也得對我們禮貌相待,讓父母拿著我們每月交上的大把養老錢,讓鄰居不敢再隨便在我們吐口水。
既然是要混,那就混大的!”
吳痕此時的表情像是布道的虔誠圣者。
而圍著的小混子,漸漸覺得他的身影高大了起來。
通常混混,都是沒有多少學歷的,心中充斥著反世界的中二病。
所以別指望混混有正常的三觀。
“我吳痕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以后跟著我的,打架的時候,我肯定是沖在第一個。
背叛兄弟的事,在我即將組建的幫里,斷指斬義!”
吳痕的話,在他們耳里猶如砸醒混沌的鐘聲,振聾發聵。
讓他們覺得山坡上的風似乎都有了兄弟情的悲壯。
從小看到的電影里烙在心底的小種子在慢慢發芽。
讓他們覺得身體發輕,頭腦發熱。
有一股血在沸騰。
“現在,誰愿意跟著我吳痕,喝最貴的酒,泡最美的女人,開最拉風的車”。
哐當,哐當,哐當。鐵棍相擊打的聲音。
最年輕的小混子先放下了鐵棍。
最后放下的是年紀在三十幾歲之間的中年男人。
他們是被迫的,不放,恐怕那群剛拜了新大哥的小混子就要群毆他們。
吳痕通過這一戰,把瓜頭四的地盤,手下全都接了過來。
把幫里的人,拖家帶口的中年男人全都剔除了,留下的全是一幫熱血剛長成的青年。
有了這些人,吳痕不用再費什么勁,就從醫院那得到了一百萬的賠償金。
那些剔除中年男人的封口,帶著一幫小手下,一番威脅也就搞定了。
畢竟走向正途曾經的混子們,遠遠知道年輕中二病的******的混子最好不要招惹。
為了命案,吳痕把這一百萬全都撒了出去。
連恐嚇帶補償,讓死者家屬忍氣吞聲。
而且那些死了的混子,一般都是缺愛的,家里沒什么人關心他們的生死。
這死了還得一部分補償,在那些涼薄的親戚眼里甚至還是一場不賠本的買賣。
蘇筠不知道短短幾天,吳痕已經是千塘鎮上排的上的一個小堂口的扛把子了。
這個堂口不同于之前的瓜頭四,像是快速成長起來的血口巨嬰,一口口的吞著其他的小幫派。
吳痕的新堂口有個很俗氣的名字:聚義堂。
和這個俗氣名字不俗氣的行事是,這里絕對是電影里的情節。
聚義堂的混子多數是沒有什么親人的,平時待的地方就是吳痕剛租下的位于西街后面的一個大車庫。
這個車庫平時毫無動靜,周圍的鄰居,也沒有感到有什么擾民的地方。
進去就會發現,聚義堂每天都有講座,還有洗腦似的觀看那些熱血****電影。
因此,在吳痕擴大地盤,聚攏資金時,沾惹上幾宗命案,底下的嘍嘍不是搶著推脫,而是搶著抵命坐牢時,鎮上派出所才開始有所察覺。
這個新冒出來小堂口的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