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德往四周看了一下,步履沒有平時規正,但仍是步步相等的站出來,走到唐亦東身邊提醒道:“頭兒,我們不能暴露太長時間,既然人已經救下,我們還是趕緊按原計劃執行任務吧”。
本來這是地方警察系統的職責,他們以前在出任務時也遇到過,從來沒有因小失大過,自動現身過。
希望這點小插曲不會出什么問題。
周元德看了看隊長懷里的女孩,他們跟這個姑娘還真是有緣。
剛才看隊長的表情應該是不記得她了。
唐亦東收起心中的思量,把蘇筠打橫抱起,放到一棵大樹下。
回過身來對周元德道:“通知地方”。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席廣洪等人:“綁起來”。
凝目看向暈過去仍然把那肥膩蟲子抱在懷里的巴頌蓬:“交給國安局”。
國安局有特殊人類觀察科,其實說是觀察,不如說是被當成小白鼠研究。
且里面的小白鼠個個身懷異能,不是凡人。
“那這個女孩?”
周元德問向他。
他們雖然不像唐亦東看到了全部,可是也知道在這個泰國降術師手底下沒吃到虧的女孩定也不是普通人,按照他們的職責,是有義務通知國安局的。
“行程日志這一段刪掉”。
他們每次的任務屬于國家級絕密,納米行程記錄器這種一個都是在軍中特殊人才很重大的演戲中才會用到。
他們每個人身上的納米行程記錄器卻不少于五個,全方位的記錄他們任務中的每個點滴。
按照國防局的監控,他們根本就沒有刪除的權限,可是誰讓他們隊里有個新吸收的計算機人才呢。
唐亦東看向洛希。
洛希從樹葉子伸出手,打個“ok”。
“boss,我盡量”。
在唐亦東的眼神中,洛希收起國外雇傭兵那種養進骨子里的流氣,挺起胸膛,猛的一扣腳后跟:“保證完成任務”。
嗷!忘記沒穿軍靴。
特么的,老子的腳。
洛希心里兩條寬面條淚,不過接著他聽到石木的下場,感覺腳后跟立即被治愈了。
“石木送他去國安局,完成后抓緊時間歸隊”。
唐亦東可沒忽略剛才這貨在后面擠眉弄眼的表情。
“我?!”
石木不敢置信,應該是被驚嚇到了。
接著欲哭無淚:“老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押解不了這妖人啊,咱們隊不是有齊郡齊沛嗎。
不用讓我這樣的手無寸鐵,赤手空拳,手無縛——”
石木及時打住有損自己健壯強勁形象的成語。
“的人去吧?”
老實人齊郡齊沛:“......”
我們兄弟要用眼光殺死這禍水東引的二貨。
唐亦東斜乜了他一眼:“你確定不去?”
“我去”。
石木立馬變身好青年,堅定不移的道。
我去!
比起唐隊罰他訓練的變|態,押送妖人的活兒似乎更輕松點。
石木一米八幾的大塊頭,身體扭成麻花狀,腳尖內八字,粗大的手指互相絞啊絞的,不敢接近巴頌蓬,尤其看到那肥膩膩的大蟲子。
“嘔!”石木矯揉造作的捂住嘴巴。
其他二十個隊員,看著石木搞怪那樣,一個個努力的忍住不讓肩膀發抖,憋笑到內傷。
所以說石木這貨明知道頭兒最小心眼,還敢打趣他,作死就是這么任性的重樣。
“回來吧,來”。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溫柔如清風拂面。
其他隊員反射性的立即繃直了身體,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心里齊齊的一顫。
唐亦東瞇起眼,看著石木微微笑,對著他招招手。
再看石木剛才站著搞怪的地方,一陣塵土飄散,人早已經扛著巴頌蓬奔下山去了。
蘇筠是暈了過去,可是她因為有異能在身,總有一股神識自動的收集周圍的信息。
因此在模糊不清中,蘇筠覺得看到了七夜。
她透過長長的睫毛縫,眼珠里自然的映著他的樣子。
真的是一模一樣,那俯下頭看著她的下頜弧度都是一樣的,可是又迷糊著覺得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
還有周圍有兩個聲音她聽著真的很耳熟,她一定是聽到過,在哪里呢。
她真的快要想起來了。
總是差一點。
波州十里山外的別墅區,周圍靜悄悄,一陣清風吹過,坐在樹下的少女神情安詳,宛如嬰兒。
發絲調皮,與清風嬉鬧。
遠處有“迪哇迪哇”的警車聲由遠及近。
與昏迷中蘇筠急速活躍的腦海中的記憶混淆。
大雨滂沱,警車聲,慌不擇路的奔跑,逃命。
1316.
蘇筠猛地睜開眼睛,那個消失的夢她想起來了!
猛的睜開眼睛的蘇筠,把正準備叫醒她的李學鑫嚇了一跳。
“蘇小姐,你沒事吧?我正準備打急救電話”。
“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在這里?
那些人是你綁起來的?”
不等蘇筠說話,李學鑫讓手下的警員們退遠一點,自己人一樣的對蘇筠小聲道:“那個中年男人是著名企業家席廣洪,那個是他兒子,這里是他的私家別墅。
他們是不是欺負了你?
你放心,縱使他們有錢有勢,有我在縣局一天,這個案子他們休想壓下去”。
李學鑫握住拳頭,表達決心。
席廣洪挺有勢力的,他也有點壓力。
“不是我的事情”。
蘇筠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她原來報警通話時設置了錄音,現在打開放給李學鑫聽。
聽完錄音對話,李學鑫長大了嘴巴:“這是起謀殺案?”
蘇筠點頭同意,李學鑫終于說了重點。
“那你找到死者尸體了嗎?”
蘇筠搖頭。
“那你手上有其他證據?”
蘇筠還是搖頭。
“那是死者父母報的案?”
蘇筠搖頭。
“他們現在大概只能報失蹤”。
聽到蘇筠的話,要不是之前蘇筠在他心里留下的敬畏形象,李學鑫此時肯定要跳起來罵人了。
語重心長的對蘇筠道:“大師,雖然你說是那個泰國降術師施法作怪,我也是信的,可是這根本就當不了呈堂證供,還有即使席董事長的兒子和死者生前有戀人關系,他也只是嫌疑人。
現在根本無法定案,就是向法院申請搜查令都申不到。”
也不知道這大師是怎么異想天開的,什么線索都沒有,怎么就判斷人死了,兇手就是席氏父子?
“你去找個警犬來”。
蘇筠的話讓李學鑫更暈菜了。
這姑娘該不是以為警犬可以滿世界找尸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