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嘯也終于明白了何為“出世”。
就在她行動時,涌動的巖漿中心紅光一閃,一片火焰鉆出暗紅色的熱漿流,彈跳著躍然于空中,急嘈嘈的燃燒著。
火焰的面積很大,像個巨形火圈,周邊漫開足足有二里寬,上下距離足有二丈高丈,火圈外邊的火焰呈赤紅色,一眼看去,隱約也能區分出是由大大小小不一的團狀球形火焰所組成。
騰起的火苗來得太急促,面積又是如此的大,差點將飄身而動的水嘯撲個劈頭蓋臉,好在她反應快,在感知不妙時縱身后跳,連閃了好幾閃才終于免于一危。
站定,瞅著熊熊燃燒的一小片火海,水嘯抹額,這回可是真的長見識了,這“出世”原來是真的要從某些地方鉆出來面見空氣才名符其實。
或許,這個就是小龍給她帶來的驚喜?
看看,火焰很美麗,火之靈氣也十分的濃郁,只是,那火心究竟是蕓蕓眾火中的哪一顆呢?
擰著眉,瞄著閃光的火焰團,苦思。
赤紅火焰如云霞,映得整個洞窟滿室紅光,霞霞之光映在水嘯水嫩的雪白肌膚上,流轉著瑩瑩紅暈,那景象,真的是令人垂涎欲滴,恐怕連和尚見了也會奈不住寂寞要破戒開縈,如果有女子在旁邊,鐵定會直接撲上去將其就地正法。
在離得很遠很遠的地方,響起了狂咽口水的聲音。
映著火光的水嘯則渾然將赤身這件事丟到了九宵云外去了,睜著一雙比銅鈴還大的眼睛,聚精會神的觀察著火海,尋找獵物。
小叮當立在水嘯的肩頭,一只爪子抓著她的一縷黑發為憑仗,擺出一個很美的ps,明亮的黑眼睛里閃著星星光芒,蠢蠢欲動。
“嘭”,火苗獵獵的火海圈,突的炸開,無數拳頭大的小火團像疾射的流星雨,紛紛飛散。
團團點點,火苗呼呼,光芒亂晃,眼花繚亂。
水嘯都不知看哪好了。
小叮當興奮的吱吱歡叫。
火海圈縮小了一圈。
嘭,又是一聲亮響,再次爆起火團雨。
心中有一種預感,水嘯覺得真正的重頭戲將在隨后的變化中。
火海圈又縮小了一圈。
第三聲瀑裂聲隨之而來。
火團散開,如千萬煙花綻放,赤紅跳躍,紛紛亂亂,閃閃爍爍,璀璨生輝;一朵足球大的熾白火云,從零亂的火花團里蹦出,只一亮相,便搶占了所有火團的風頭。
火心,終于登場。
光華千丈,灼灼其華。
氣浪如狂風爆起,攪得巖漿表面陣陣翻騰,吹得水嘯的長發揚起,在空中起舞飛揚,鋪灑開如黑緞起伏
。
心懷一蕩,水嘯欣喜欲狂,明眸如電,緊盯著火心,足下一動,潔白如玉的修長身形一晃,飄入紛亂的火團陣中,左飄右閃的閃避開擦身而過的焰,向前逼近。
吸天地之精華,集火之靈氣于一身的火種,千百年方成形,本身早已通靈,旋旋一動,呼嘯著挪移換位。
所經之處,只留下一點風之痕跡。
疾掠著的水嘯,抓起肩頭的小叮當,向著火心要去的前方一甩,將其擲至其前方,小叮當在空中一翻身,一足踏在一團火焰上,借勢一躍,撞向火心。
火心一滯,旋轉著一扭,迅速變向。
如鬼影飄過,水嘯瞄準方位,又搶到前端,阻其道路;那一邊,小叮當也瞅準落腳點,停身又暗中蓄力。
被雙向夾擊,火心再次改向。
以速度論,要捉住火心,也并不是難事,水嘯卻不急于捕捉,帶著小叮當前圍后堵,上下攔截,跟火心捉迷藏。
捉住容易馴服難,與其將其捉到再想辦法馴,還不知一開始就著手調戲,等將它拖得心甘情愿的不跑時,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火心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亂躥突圍,無論如何也沖不出包圍圈,奈何又不想妥協,繼續頑抵到底。
一人一獸一火,飄來飄去,自得其樂般的打著轉,只可嘆卻便宜了某些看“戲”的家伙,愣是將水嘯看了個精光。
噗,看著看著,某只的鼻端不爭氣的掛出二條紅線。
“阿嘯好男人啊!”若無其事的抹去噴出的紅色,龍太子又探出頭,盯著下方某人狂看,視線則緊追著那只亂彈的大鳥,雙眼賊亮賊亮的。
殿下,您出息點行不?
那是您親自選定的人啊,您就不能矜持些么?
飛飛恨鐵不成鋼,狠狠的甩了個白眼,丟臉啊丟臉,太丟臉了,英武神俊的龍族太子殿下竟有如此癖好,目標還是結盟一生的神脈鳳凰,這簡直太、太、太丟人了!
他不認識,對的,他不認識這貨,這不是他家殿下,這個是假的!抑悶了n久,萬般無奈下,飛飛自我麻痹自己,堅決的無視身邊的太子殿下。
追逐著火心的水嘯,在無意中發現了自己的一點小秘密,她是真的不怕火。洞窟中的溫度,至少在千攝氏度以上,這種連鋼板也能融化的溫度中,她只覺得有點熱而已,卻是連汗都不會出。
還有一點,曾經以為本身不怕熱,頭發應該是經不起火焰的焚燒,她還記得當初落入裂縫的火焰中時,聞到過頭發燒焦的氣味,這一次為火心,她也是做好了犧牲一頭黑發的準備。
但是,在火團中飄掠來往中,長發掃過火苗卻安然無恙,就連點顏色都沒必變,還是光滑順溜,黑亮晶瑩
。
奇跡。
這堪稱是奇跡,如果不是因為查過水十九祖父祖母的來歷根源,她會認為水十九是火鼠或許噴火獸的后代。
有了不怕的這個重大發現,行動也更加無所顧忌了,根本不必在意發絲會如何,直接沖就行,只閃避小火團,當然,就算撞上小火團對她也是造不成傷害,卻會阻碣速度。
沒了顧慮,自然也就不用再縛手縛腳,晃悠一陣,很干脆的一只足底吸住一團小火苗,一邊對火心圍追堵截,一邊吸收火之能量。
接連換過數團火團,正當水嘯玩得不亦樂乎時,火心停住了,它跑累了,也自知無路可逃,乖乖的等著束手就擒。
小叮當踩著二顆拳頭的火球,眨巴著眼兒,等著。
踢掉足底的小火團,水嘯興沖沖的跑到火心旁,一邊欣賞,一邊笑咪咪的伸指彈向火焰尖兒:“乖乖,你早早的停下不就得了,何必浪費力氣呢。”
火心擺擺火苗,以示鄙視。
水嘯才不管那是啥意思,平平伸出臂,掌心相向,慢慢的覆蓋在火焰表面,調源力為引,吸納能量。
剎時,一股熱流似洶涌澎湃的海浪,以勢不可擋之勢,順著手心,奔騰著涌入她的體內,所經之處經脈瞬間護張,隱隱生痛,仿佛隨時會漲爆裂開。
來勢洶洶,所向披靡。
縱是調全身所有源力亦難抵其峰芒。
她經脈中聚集著的源力,被吞噬淹沒于無形,那股灼燙的熱流一下子淹過手臂,上沖其腦頂,下沖足底而去。
越來越猛,其勢如黃河沖堤之水,咆哮連連。
經脈承受不住沖擊,陣陣**,水嘯的肌肉亦跟著陣陣顫抖,也因熱流的高灼溫度,她白皙的肌膚一點點有泛起紅暈。
痛。
水嘯冷抽涼氣于腹,卻死死抑著不吐氣,吸引能量時間不能吐氣,一旦真氣走漏,有時會功虧一旦。
只能吸氣不能呼氣,她幾近將自己憋到窒息。
奔騰的熱流在從頭頂到足底的巡游一遍,遁著路線歸于丹田,后當前面的在游走時,后面的則源源不斷的緊隨其后,當最一波歸宿丹田后,后涌之力變得更加兇猛。
水嘯已經無法調控進度,只感覺全身經脈都快要被撐得漲斷了,她甚至能感覺到經脈護張的程度有多大,又過了一會,丹田也被填滿,鼓鼓的似汽球,而且,也在一分一分的膨脹。
她的四肢都抑不住的顫抖。
忍耐,唯有忍耐。
**之中,水嘯閉上了眼,舍棄肉身,任其折騰,只緊守靈臺不滅,將自己當做了木頭人
。
小叮當骨碌碌的轉著眼珠子,越看眼神越深隧,那表情像是見到好東西落在別人的手中而眼熱不已。
觀看一會,她隔三差四的就捉火團丟進嘴里。
被熱流青瞇著的水嘯,已經處于水深火熱中,浮起紅暈的俊面,豆大的汗珠子串成串串珍珠,紛紛灑落。
轟,在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更猛更兇的熱流涌上腦海,水嘯只覺整顆頭一痛,隨即聽到了一聲煙花炸開的轟響,意識突的遲鈍。
轟轟,繼第一聲后,相繼的又聽到了數聲轟響,隨即,只有陣陣耳鳴,陣陣發暈。
她的身子搖搖晃晃的擺動起來,像喝醉酒般,搖搖欲墜。而她手中的火心,體積縮了一半,只有熾白的光芒仍閃亮的令人不敢直視。
小叮當吃驚的瞪圓了眼,連抓在爪子中火團也忘記往嘴里送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種時候,她不能靠近,只能靜觀其變。
稍稍過了一刻,水嘯也自空茫中有了意識,耳邊仍有不絕的嗡嗡聲,沒有想剛才究竟發了何事,甩甩頭,集精力接收能量。
過了約半個時辰,她手中的火球也縮小得只有拳頭大。
小叮當瞅瞅,知道沒什么可擔心的了,閉了眼兒,張著嘴,吸了一口氣,‘呼呼’剎時,周圍的火團爭先恐后的涌向,跌撞著擠入她的嘴內。
水嘯覺得能量的流速終于變緩慢了,正當以為大功告成時,丹田內的熱流一股腦兒的沖向頭部,腦子里轟然一響,一片空白。
呼,她手中的火心一閃,飛向小叮當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