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嘯被嚇了一大跳。//
那兩人中邪了?!
電光火石之間,水嘯腦子里閃過了一種猜測,不過,不但沒因那兩人的呼喊而停步,反而以最快的速度前沖。
無端示好,非奸即盜。
那兩人叫她的目的,不用腦子想,就算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來,必定是想結(jié)伴而行,若換兩個人,她自然沒二話可說,至于靈芝公主與易銘二人么,堅決不干。
那二個都是敵人,跟敵人結(jié)伴,無異于是自己給自己身邊安二個定時炸彈,等著隨時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她既沒傻,腦子也沒進水,怎么可能會同意那種不靠譜的事。
為了甩掉尾巴,水嘯那是用了十二分的力道,人影一晃,如撕裂長空穿過云層抵達大地的雷電,一下子就沖進了白色傳送陣中。
那當真是人如黃鶴不復返,一去杳杳無爪痕。
待靈芝公主易銘人狂奔著追趕時,通道中哪還有少年的影子,唯余一片灰黑色的空氣,兩人頹然的站住,滿面的愕然。
“他,他他一個大男人,心腦竟這么窄,我不就是恨他的侍從么,竟那么小氣,連順便帶我們也不愿意……”失望至極的靈芝公主,忍不住的抱怨,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她終于意識失言了,好似一切本就是自己不對,以此而論,她還真的沒有立場指責別人。
“想來他必是猜到了我們的想法,不屑帶著我們同行吧。”易銘苦苦一笑,他竟覺得自己是累贅。
他們沒理由指責別人,誰讓他們?nèi)绱瞬粷c蒼狼六皇子河家?guī)兹寺?lián)手,那是實力相當,身份也相差不大,更何況還都是在院學生,總的來說還勉強可以平起平坐。
可水音醫(yī)是誰?學院奉若祖宗,自來不屑給予神降諸世家顏色的隱世世家都明里暗里示好,就連傳聞中近千余歲的酒老院長都搶著當孫女婿,那樣的一個人,又哪是他們這種人可以高攀的?
蒼狼帝國,河氏世家還真是高瞻遠矚,竟早早的與其結(jié)了緣,而他們,卻反其道而行,早早的將其得罪了,現(xiàn)在想結(jié)交,人家都不屑一顧了。
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呢?
第一次,易銘開媽真正的反省,曾經(jīng)一直以為自己是對的,總以為離了那里也會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可是,現(xiàn)實,唉……
“那我們怎么辦?還要繼續(xù)嗎?”有些悵然若失的靈芝公主,一時竟拿不定主意.
“公主殿下,你了解機關(guān)陣法的破解之法么?”易銘望著前方相距幾丈遠的一片白色,眼里盡是后怕之色。
陣法,他不懂。
曾經(jīng)以為他們不能給結(jié)聯(lián)之伴捅刀子,或許會有機會給蒼狼六皇子與河氏女下幾個絆子,添點小麻煩,待沖騎士陣時才恍若明白,那想法真的是太幼稚了!
之前與那四人聯(lián)手破了一關(guān),雖然很累,至少沒有遇上生死之險,到第二關(guān)時幾次險象環(huán)生,若不是另二位載著面具的同學相助,他們只怕難以活著走出騎士陣。
不幸的是第二關(guān)后再進傳送陣時,他們分散了。
現(xiàn)在一想到當時的情形,心臟就突突的狂跳,那實在太兇險,讓人不愿回憶,易銘也總算明白為何歷代進入后山的學生有許多都是有去無回了。
靈芝公主一聽,又情不自禁的想起經(jīng)歷過的關(guān)卡來,一張白嫩的臉唰的慘白,眼底滿是驚恐。
“我們,還是繼續(xù)吧?!贝艘粫?,易銘緩緩起步:“前進或許會死,如果不走,同樣會死,那就能走多遠算多遠?!?
靈芝公主咬著唇,默默的伸手捏住易名的袖子,跟著走向未知的前方。
而以狂沖之勢進入傳送陣中的水嘯,自然不知自己走后那易銘、靈芝公主是如何表情的,她也懶得去在意,不過,當再次換了個地方時,她心里還在思索著那二人究竟遇上了何種恐怖的難題,以至于令實力不低的一男一女那般狼狽。
當然,那點兒小心思也只保持在初臨新境的那一刻,在觀察面臨的境地時,與正事不相干的閑雜心思便嘎然中斷。
眼前又是騎著馬的石像陣,排成一個個的方陣形,著鎧甲,手拿兵器的戰(zhàn)士騎在高頭大馬背上,身前傾,個個單臂舉起,像是在吶喊前沖,戰(zhàn)馬揚蹄嘶鳴,呈疾疾飛奔狀,那聲勢,真是萬馬齊蹄,唯只缺咆哮之聲而已。
只看一眼,水嘯的眉峰一皺,眉毛擰成二股麻花。
這個太難了。
不知道該怎么著手啊。
擰著眉想了好久,也沒找到入手點,沒有把握,她不敢輕舉妄動,萬一一不小心沖亂了陣型,弄出新的陣來,那才不合算。
在腦細胞都死了N個后,萬般無奈,只得再次例仔細觀看,沿著陣后的空地,從站著的地方走到一邊的邊緣,又走回頭到原立足點,再往另一端走。
走過來,走過去,走了二個來回,還是想不出該拿個石像開刀,不由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團團的踱步。
突的,她猛然收住了腳。
石像陣,竟動了!
一匹匹高頭大馬似活了般,揚蹄奔騰,一個個方陣或后退或前進,或左右交錯,有條不紊的開始變換。
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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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的四條腿竟會動?!
水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背使勁揉了揉,再看看,確認自己所見不差,頓時目瞪口呆。
也僅僅只呆了一下下,當眼見石像陣交換的越來越頻繁時,心底一個激靈,人也徹底醒了。
陣法動了,那證明有人闖陣!
一想到那種事實,她立馬的瞪大了眼,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著看陣法如何轉(zhuǎn)變,看著看著,一個方塊陣形退下來,她那本來就瞪得像銅鈴的大眼一鼓,變成了二只亮閃閃的燈籠。
那里有一匹空著的馬。
出現(xiàn)無人乘騎的馬,那意味著什么?
相信但凡懂陣的人都知道,陣法最講究合,無論何物何景都需合,各種數(shù)目都和合才能成陣,才能運行。
陣中莫明的一件事物,無非有幾種,一種是陣眼,一種是死門,一種是生門,一種是礙眼法。
水嘯不懂陣,也看不出哪是陣眼哪是生門更分不清虛與實,但是,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幾乎連思考都沒有,一點地面,人便躍空而起。
方塊陣法也堪臨邊緣,正準備與左右陣形交錯。
說時遲那時快,當那空著的馬即將轉(zhuǎn)向石像群中時,水嘯一躍而至,穩(wěn)穩(wěn)的跨坐在馬背上,動作很輕很輕,下落時連衣衫都沒有揚起。
陣法仍按照之前的軌跡在變換。
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前移后退,左右前后交錯,載著水嘯的馬,在新成形的方陣中來回移位,竟將一個陣中的每個方位都走了個遍,之后,再隨著馬群與其們方陣交錯,然后再移位,再變陣,在來來回變換了無數(shù)個回合,將一個大方位中的每一個角落都走了個遍,馬兒戴著她移至中央。
陣中上空彌漫著的一股濃烈殺氣,似云霧襲地,向著下方撲來。
水嘯凝目,極快的掃描四方,瞧到了幾道人影。
陣中分不清東南西北向,只能憑借某一處落腳點為依據(jù)分前后左右,如今,在她所坐馬兒所對的正前方,在隔了三個小方陣后的第四個方陣中赫然有闖入者,共三人。
三人背對著她,看不到面相,僅憑衣著,她知道有二人是老生,有一位當時新生。而那三人,正被組成方陣的石像攻擊。
活人的殺氣,與石像爆發(fā)出的殺氣,兩兩匯合,籠罩在上空,有越來越烈之勢。
在此一刻,水嘯發(fā)現(xiàn),不止石馬會揚蹄,馬背上的石像竟也會動,那陣中的石像,舉著兵器的手像活人的手臂,靈活自如,揮刀劈劍,快如閃電。
那一剎時,水嘯暗自驚得倒吸了數(shù)口涼氣。
更令人難以相信的是,那三人已經(jīng)頻臨敗跡,而石像個個完好無損,也在這一刻,她也隱約的猜到了之前靈芝公主為何那么狼狽了。
突的,她的想到了自己的經(jīng)歷。
她,沒有受到任何攻擊!石像沒有殺意,陣法也沒有殺氣,轉(zhuǎn)了一個方向,經(jīng)過了十幾個方塊陣中,竟沒有一個石像襲擊她!
一次是好運,二次是幸運,第三次,那是什么?
人品真的有這么好?水嘯前思后想一翻,竟摸不出任何頭緒,尋不到自己為何如些好運的淵源。
然而,就在她心思飛轉(zhuǎn)的那點時間里,馬兒背著她竟又轉(zhuǎn)至了另一個方位中,又變始無止境的移位。
水嘯聽到了另一個方位中傳來的急喘聲,痛苦的哼吟聲,兵器與石制兵器相碰的刺耳聲,更是一一入耳,竟是無比的清晰。
因在變陣,有時明明只隔著一個方塊陣,她卻無法看到那三人的情況,僅能依聲音分瓣戰(zhàn)況,甚至有有一次,她竟到達了那一方陣中的邊緣,觸手可及那仍背對著她的人,而那邊的人竟還是沒發(fā)現(xiàn)她。
轉(zhuǎn)眼間,又轉(zhuǎn)了二個方位,到第四個方位,當轉(zhuǎn)至邊緣時,便看到另一端的通道正靜靜的在歡迎新來的冒險者。
這,是陣眼,也是生門。
水嘯大喜。
當她想飛身遠離時,突的竟發(fā)現(xiàn)陣中另一個方位中又出現(xiàn)了殺氣,隱約的還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雪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