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高均墨看起來是那麼的疲憊,他通紅的雙眼中佈滿血絲,父皇纔剛剛駕崩,他的神情中卻不見悲痛,只有深深的寒意。
上官無歡望著高均墨,兩人久久無語。
“知道我父皇是怎麼死的嗎?”良久,高均墨咬著牙,蹦出這麼一句充滿了恨意的話來。
不是病死的嗎?不是因爲的皇上病重,獨孤郎中才被召入皇宮一直沒有回醫(yī)館去嗎?
高均墨充滿了仇恨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上官無歡:“因爲周國,是因爲周國!”
上官無歡心中一震。
原來,他眼中仇恨的怒火是因爲周國而燃燒起來的!
“周國派人刺殺了你父皇?”她有些不敢置信。
“當年,周國皇帝疑神疑鬼,總懷疑我大齊國要與他作對,爲先發(fā)制人,周國竟意欲對我大齊用兵。爲保兩國和平相處,我父皇主動將我作爲質(zhì)子,送往長安,這十幾年來,兩國的百姓才得以安居樂業(yè),平安度日。我父皇用我換兩國平安,可我卻在長安失去了一條腿!”高均墨咬著牙,“我在周國失去了一條腿,周國卻不曾有人過問,更不曾懲治兇手,我堂堂齊國皇子在長安活得像一條狗一樣可憐!我父皇聽聞消息,心疼病發(fā)作,當場暈倒了過去!醒來後,我父皇氣憤難當,本欲發(fā)兵長安,向周國皇帝問責,但又考慮到若是那時發(fā)兵,便有悖於將我作爲質(zhì)子送往長安的意願,就算能出一口惡氣,但是我的斷腿卻已無可挽回,一片苦心也難免前功盡棄。更何況,以我大齊當時的財力與兵力,要發(fā)兵周國,絲毫沒有取勝的把握。與其如此,還不如暫且忍氣吞聲,將來再圖復(fù)仇之計。可我父皇心繫我的安全,日夜憂思,茶飯不香,難以成眠。如此積憂成疾,心疼病日益嚴重。”
說到這裡,高均墨已是兩眼通紅!
但是,他的眼中沒有淚水,只有熊熊燃燒的仇恨與怒火!
“如果不是因爲周國,我不會失去一條腿,我父皇也不會十幾年來被心疼病折磨,更不會因爲心疼病而死!”高均墨的眼中已經(jīng)能噴出火來了!
“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上官無歡有些遲疑。
高均墨盯著上官無歡,良久,竟然仰頭笑了!他仰頭大笑,淚水也終於溢出了眼眶!
笑畢了,高均墨緩緩地伸出手,指著上官無歡:“難道,我對周國太子妃說這些,有什麼不對嗎?”
上官無歡心中一凜!
他已經(jīng)查到她的來歷了?
“周國太子妃,你不會否認自己的身份吧?”高均墨冷冷地問。
“我承認。”上官無歡從容地說。
“你還是定河之戰(zhàn)大敗我大齊三十萬兵力的周國女將上官無歡,對嗎?”高均墨的眼中透著隱隱的殺氣。
上官無歡輕輕地點了點頭,“是。”
他遲早會問到她的身份的。以他的個性,若是疑心她的來歷,自然會派人去查。他的耳目恐怕也滲透在周國各地吧!要查到一個人的來歷顯然不是一件難事。更何況,她上官無歡還曾是殺退過他齊國大軍的周國女將!
“驍勇善戰(zhàn)的周國太子妃潛入我大齊,究竟有什麼陰謀,有什麼意圖?”高均墨皺著眉,眼中那冰冷的殺氣彷彿像一把利劍,恨不能直插到上官無歡的心裡去!
上官無歡凝望著高均墨陰冷的眼神,這個人,喜怒真是無常!
三天前,得知她原來就是他當年的救命恩人,那時,他的脣角還曾漾起溫情的笑意。
可是此時,得知她原來是周國的太子妃,他的眼中便只剩下可怕的殺氣了!
“怎麼,你準備要殺了我報仇嗎?”上官無歡從容地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