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羽笑意更深:“師弟所料非虛。”
姚宣心里一動,道:“師兄,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林白羽道:“是我們。”
“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姚宣應了一聲,邊匆匆往外走,“我要去問問武師兄,他們是否也想要前往天權位。”
武元海得知了水月宗有占據(jù)天權位的打算卻沒有鎮(zhèn)器在手,當即表示要同姚宣二人一道前往天權位。待三人先百煉宗大部隊一步到達天權位時,大戰(zhàn)幾乎是一觸即發(fā)。
那一邊,鳳山宗弟子結(jié)成陣型,其中一名弟子手中捧有鎮(zhèn)器。
這一邊,水月宗弟子死死將安放鎮(zhèn)器的位置霸占,寸步不讓。
姚宣往鳳山宗的隊伍里看過去,第一眼他就找到了范源,隨后果真在范源身邊找到了衛(wèi)浩生——他不禁彎了彎唇角,看來這么久不見,衛(wèi)浩生依然還跟從前一樣。
前世他曾聽說,在海中有一種小魚,沒有遠航的能力,只能依附海中大船進行航行。這樣看來,衛(wèi)浩生豈不同那小魚有些相似?甚至還有所不如!
水月宗的弟子中間,也赫然站著木嵐靜。
在姚宣三人剛到達附近時,她就已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心中正自存疑的時候,卻見姚宣沖她悄悄打了個手勢。
知道那是對方叫自己過去,木嵐靜便找了個理由從宗門的隊伍中離開,悄然到一邊與三人會合。
彼此打完招呼,姚宣選擇了單刀直入:“木師姐,你們水月宗手里還沒有鎮(zhèn)器吧?”
木嵐靜坦然道:“的確沒有,所以正打算搶鳳山宗那只鎮(zhèn)器。”
姚宣道:“但看現(xiàn)在這樣子,就算能搶到鎮(zhèn)器,恐怕也會讓你們水月宗少不少人吧。”
木嵐靜道:“不瞞師弟,的確如此。說起來鳳山宗近年來倒是屢屢有天才出現(xiàn),那位范源,據(jù)說身為鳳山宗宗主最看重的弟子,修為已經(jīng)只差一步便入王級。還有范源身邊那個少年,我看他似乎也頗為不凡。”說到這里,她注意到姚宣神色有些不對勁,心里一動,“姚師弟,莫非你的仇人……”
姚宣點頭道:“就是他。”
這種事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再說他同衛(wèi)浩生都簽下了生死勿論的戰(zhàn)書。
何況金虎宗那些人,在他計劃開始前就已經(jīng)解決了,如今只需要對付衛(wèi)浩生一人。
木嵐靜不由笑道:“這樣說,我還真替他感到幾分可惜——惹到誰不好,非要惹到姚師弟你。”
在七殺秘境的七殺煞里,她就已經(jīng)知道姚宣不容小覷,而那次親眼目睹姚宣輕描淡寫地對付了變色蜥蜴又迫使那名烏羽宗弟子無法在秘境中立足后,木嵐靜深知這少年或許脾氣很好,卻也絕非那種毫無手段之人。
姚宣不置可否,只道:“木師姐,我有鎮(zhèn)器。”
木嵐靜剛哦了一聲,接著就瞪大眼:“你說什么?”
姚宣重復道:“我有一只鎮(zhèn)器。”
木嵐靜幾乎不敢相信地道:“你說你有,嗯?你有——莫非你太宇宗已經(jīng)有了另一只鎮(zhèn)器?”
姚宣頷首。
木嵐靜怔忡片刻,忽的嘆道:“看來你們太宇宗的運道仍舊如日中天。”又對武元海道,“武師兄,只怕太宇國執(zhí)牛耳者,未來都不會是你我二宗。”
武元海卻不在意地笑道:“木師妹何必喪氣?此消彼長,誰能肯定有朝一日,你我二宗的運道不會如此時的太宇一般?”
木嵐靜定了定神:“武師兄,你同姚師弟一道來此,你們百煉宗莫非也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一處星辰位?”
武元海道:“那倒不曾。”
木嵐靜心生詫異:“那你都不找姚師弟想辦法換到他的鎮(zhèn)器?”
武元海無奈道:“他說無論是換給你還是換給我,都會對另一人過意不去。”
木嵐靜失笑道:“姚師弟,你應當是有別的打算吧?難不成是想讓我與武師兄……競價?”
姚宣微微一笑:“那倒不是,我是想讓你同武師兄合作。”
“合作?”木嵐靜一愣,腦中冒出一個念頭,“姚師弟,你不會是想讓水月、百煉二宗共同占據(jù)此天權位吧?”
姚宣挑眉:“有何不可?”
木嵐靜立時搖頭:“當然不可。”
姚宣道:“因為面子?”
木嵐靜又一次失笑:“要這樣說,也不是不行。”她定定地瞧一眼姚宣道,“既然入了宗門,不論從前是何身份,都不會愿意叫旁人看輕了自己的宗門。畢竟,它之于我們,是身份,是象征。即便我心里知曉師弟所言未嘗不可,卻也忍不住有些排斥——如此一來,豈非是說我水月宗,還不如那等外海小宗?”
武元海聞言就丟給姚宣一個“你看!我說吧”的眼神。
姚宣不慌不忙道:“木師姐,若只是暫時呢?”
木嵐靜與武元海對視一眼,齊齊看向他。
姚宣道:“此時由你二宗聯(lián)手共同占據(jù)此處,與我們太宇形成掎角之勢。接下來再以此為據(jù)點,往西南推移——只不過,這只鎮(zhèn)器依舊算是我的,我只是暫時租給二位。”
“租?”
“是呀。”姚宣眸光閃亮,“要付租金的!等二位的宗門占據(jù)了新的星辰位,得到了鎮(zhèn)器,我還可以將它租給其他宗門。”
其他三人:“……”
良久,木嵐靜才對林白羽道:“林師兄,姚師弟的異想天開,你也不說阻止一下,也不怕他被人打劫了鎮(zhèn)器去?”
林白羽笑了笑:“只要師弟想做,我會盡我所能來幫他。”
聞言木嵐靜神色漸漸肅然,因為她能感應到來自對方的壓力。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林白羽很可能已經(jīng)步入了王級!
她露出了然神色:“林師兄,雖說姚師弟的想法看上去不是那么靠譜,我竟然還很有參一腳的打算!”她又拍掌道,“不論如何,有你這句話,我也不管武師兄要作何打算,我可以先拍板答應下來!反正……”她嘿嘿一笑,“姚師弟的姐姐正是我水月宗弟子,我不擔心他有什么壞心眼。”
姚宣翻了個白眼。
武元海當即也道:“行,就這樣辦!”
而對于這只鎮(zhèn)器的“租金”,水月、百煉二宗給出的答案都讓姚宣頗為滿意。
摸著鼓起來不少的包袱,姚宣眼睛都笑得瞇成了一條縫——兩位師兄師姐當真大方,妖核魂晶倒不算什么,那件防御袍服和那水月宗特產(chǎn)藥材可不容易買到!
師弟這般神色,倒是有幾分像他那位心寬體胖的好友。
當然,林白羽隨后就略自得地想到,商子高自然不如我?guī)煹苡懭讼矚g……
有鎮(zhèn)器在手,又有水月、百煉二宗通力合作,在眼見占據(jù)天權位無望的情況下,范源果斷指揮鳳山宗弟子后撤,轉(zhuǎn)瞬間就消失在了遠處。
姚宣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瞇了瞇眼。
目前只剩下?lián)u光、開陽、玉衡三處星辰位不知將由何人占據(jù),而鳳山宗手里有鎮(zhèn)器,剩下兩只鎮(zhèn)器,其一很可能落入如意宗手里,只不知剩下那只又在何處。
見到鳳山宗遠去,正指揮一部分水月宗弟子結(jié)陣的木嵐靜便走了過來:“姚師弟,我這里也差不多了,武師兄那邊應該也是如此,我們二人都認為還是及早前去搶占新的星辰位。不知姚師弟準備什么時候同我們一道出發(fā)?”
姚宣道:“明日吧,現(xiàn)在鳳山宗才剛出發(fā)不久,就算先一步也未必能塵埃落定,倒不如給他們一點時間。”
幾人商量好了以后,木嵐靜和武元海又從他們二人的宗門中各自選取了一些精英弟子。
姚宣則在心中尋思,如果如意宗真如他此前所想會占據(jù)開陽位的話,那么玉衡位很可能就有數(shù)宗相爭。也不知道,一天的時間間隔夠不夠……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眾人商定由姚宣四人先一步前往探查。等到他們來到玉衡位附近時,就發(fā)現(xiàn)這邊果然還處于紛亂中。
目前擁有鎮(zhèn)器的乃是鳳山宗,就像之前鳳山與水月對峙一般,此處原本將星辰位牢牢把控的卻是慕華、始生二宗。在另一側(cè),則有十陵宗對其虎視眈眈,與鳳山宗大有聯(lián)合起來的架勢。
姚宣好奇地往十陵宗的隊伍里看了幾眼,卻并未找到前世那位威名赫赫的白袍圣女——事實上,此時在十陵宗的弟子里,幾位姑娘衣著都十分鮮艷,沒有一個身著白衣。
也不知道是還沒與同門會合呢,還是此番上門大比她壓根就沒有參加。
說起來,四無公子贈與他的那冊書卷里,也的確不曾瞧見“慕璇璣”這個名字。
這時那邊的對峙,也總算是有人打破了沉寂。
一馬當先走出來的,是一位慕華宗弟子。此人名叫盧明軒,在四無公子所贈書冊中也有描述。他年紀只差一點就超出了二十五周歲的界限,因此修為也更加深厚。
盧明軒朗聲道:“既然眾位都對此處志在必得,那一直僵持下去可并非好事,畢竟秘境中還有其他宗門。但要是混戰(zhàn)起來,就如同之前那太宇諸宗一般,會導致許多人無故離境。相信——”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范源,“鳳山宗的范師兄能理解我這句話。”
范源冷冷道:“不如你再問問始生宗的孟長青。”
始生宗的隊伍內(nèi),一名黑袍青年陰狠地瞪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沒地雷,哦也~
預告一下,馬上弄死衛(wèi)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