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沈無憂他們休息后,江獨秀他們收拾完李相如也跟著休息了,楮永康自告奮勇要守夜,也就沒有人跟他爭,楮永康一開始的時候還開開心心的抱著零食守著大這有,但是接著在大家有規律的呼吸聲中,也忍不住犯起了困,為了不讓自己睡著,他特意摸了一把自己最討厭的茶味來嚼,可惜依然檔不住他濃濃的睡意。
不知不覺間,他窩坐在角落里,一開始還只是偶爾點一下腦袋,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點頭的頻率越來越高,直到垂下去后再沒有抬起來,整個墓道里瞬間便響起了呼哧呼哧的鼾聲。
也許是因為找到了元清放松了下來,也許是因為終于有了確切的線索,這一覺大家睡的都很沉,誰都沒有想到楮永康會這么不靠譜。
直到他們被一陣蛇鳴聲吵醒都還有些迷迷瞪瞪的。
“嘶嘶……”
幽暗的墓道,濃重的腥氣,嘶鳴聲不斷,首先被驚醒的就是江獨秀與沈無憂兩人,他們兩人沖出帳篷的時候,一條條朱紅色泛著黑色紋路的蛇已經將他們都給包圍了,甚至已經纏上了楮永康的小腿,而楮永康卻依然鼾聲震天,完全不知道危險。
江獨秀簡直恨鐵不成鋼啊,這就是他手底下出來的人,幸好只有沈無憂醒來看到了,這要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楮永康丟的決不只是他自己一個人的臉。
“孽畜,爾敢!”
江獨秀一生氣,便直接用了殺招,黑色的煞氣如同箭一樣,由四面八方沖著發地些詭異的蛇,飛射而去,可是那些蛇卻奇怪的狠,被攔腰射斷,直接便一分為二,幾秒鐘的時候后,便長出了頭與尾巴,竟是越射越多的節奏!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沈無憂眼神一凝隨即以煞化陰成冰鋪天蓋地的沖著那些蛇撲了過去,將它們全都凍成了冰雕。
但是冰也不是萬能的,總會有化掉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蛇的屬性原因,冰并不能把它們凍死,待到冰化掉以后,它們除了因為溫度行動遲緩一點以外,依然活生生的。
這個時候,其他人也被外面的動靜和溫度給驚醒了,包括元清。
萬萬沒想到,他們睜開眼睛面對的會是這樣一副萬蛇群舞的畫面,太有沖擊力了,一些密集恐懼癥和怕蛇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了起來。
活人的住宅謂之“陽宅”,墳墓則為死者的住處,稱為“陰宅”。宜興葬俗,窨窆時發現擱厝的棺木周圍有蛇,則認為厝處為好地,是“活龍地”,所有在墓地什么的地方見到蛇,人們不會覺的不好,反而覺的大吉。
他們以前也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見過,由其是元清,經常隨隊搶求文物什么的,見識的多了,但是她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像是今天這樣的場影。
簡直太恐怖了好不好,不只是因為蛇這種冰冷的生物,更是因為它們這種怎么都打不死的詭異狀態。
太恐怖了好不好,這那還是蛇啊,這簡直就是不死蛇,咳,雖然同樣是在說蛇,但是后者很恐怖好不好。
而且在暈頭轉向臨死的邊緣看到那些玄幻的事情,跟清醒的時候看到這種事情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元清在見到沈無憂揮手出去便是大片的結冰后,有一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覺的自己的小伙伴很陌生,不過她一向達大大咧咧習慣了,很快便將這個問題望到了腦后,著急拾荒的跟著大家一起點火把,盡自己的一點微薄綿力。
雖然說動物都怕火,但是對一過些蛇來說,顯然情況就不同了,火如果大到能夠一下子將它們燒成灰燼還好,但是如果只是想要嚇退它們,或者燒死它們,那顯然有些不可能,不但滅不了它們,反而因為火的原因解了沈無憂的冰效,使的它們的行動又快速了起來。
“啊——!”在一聲慘叫后,一名反應比較遲鈍的傭兵成員,一不小心被這些蛇咬到了腳踝,然后,瞬間整個人就倒地抽搐了起來,整個人身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黑色,轉眼間,大家還來不及搶救,他便已經沒了聲息。
“這蛇好毒,大家小心千萬別被它們給粘上咬了!”
著急不頂用,越是這個時候越是應該冷靜,沈無憂與江獨秀這個時候已經不再留手了,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沈無憂的冰術一下去,江獨秀的煞氣便緊跟著而來,有了他的煞氣加持,冰持續的時間終于久了些,不會再幾秒鐘便被解開,終于給大家掙取到了緩合的時間。
魏瞳有一張珍貴的五雷符,雖然威力很大,但是一張下去,依然不能將這些蛇除盡,再想扔卻是沒有了,那還是他的師父留給他的那,他自己雖然有材料能制,但是卻需要時間,畫上幾十次,能成功幾張就不錯了,現在這種情況顯然不準許,怪他太自大,準備不夠充足,但是誰能想到,不過是一個古墓而已,里面會有這么多的奇奇怪怪的東西。
除又除不盡,留在這里已經不安全了,趁著這些個蛇被冰凍的時間,他們趕緊的往墓道深處走了去,甚至連帳篷都來不及收,而本來應該是守夜的楮永康則是一臉的慚愧,非要在后面墊后不可,居然還與沈無憂與江獨秀掙,憨傻的簡直讓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頓。
然后……沈無憂是真的揍了他一頓,如此看不清形勢,如此拖后腿的也沒誰了,直接給了他兩拳后,拎著衣角扔給了魏瞳,充份的向眾人展示了一下她的巨力。
江獨秀在一旁,不但不阻止,甚至還趁著機會,暗處下腳跟著踹了楮永康兩腿,不是這兩人不夠團結友愛,而是楮永康真的錯了,當時準備值夜的本來是魏瞳,是他自己非要請命的,既然搶過了守夜的活計,就應該知道自己擔著的是什么責任,大家伙十多條人命交到了他的手里,結果他居然睡著了……而且睡的敵人都爬到他身上了都不知道,還要他們來救,沈無憂與江獨秀不教訓他才怪,這是今天他們在這里,五感比常人敏銳,發現的早,這如果要是出別的任務,楮永康這就妥妥的豬隊友啊,專門的拖后腿。
難為大家還那么信任他的野獸的直覺,結果他卻辜負了,好不容易脫困,結果一點也看不清楚形勢,不打他才怪。
就在他們耽擱的這么一小會的功夫,那些蛇又一次的復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無憂墊后的沈無憂總覺的有什么東西在暗地里窺視一樣,她抬眼看向江獨秀,江獨秀點頭,他亦同樣有這種感覺。
這些蛇出現在的太過意外了,而且特別的有組織,分批碾壓的意思不要太明顯哦,簡直都要懷疑它們是不是都已經開智了,但是很快他們便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果真有的智商的話,它們的眼睛就不會那樣呆笨了,一點靈性都沒有。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可是是誰那?向鴻宇還是那個與他一起失蹤的青年——衛文青?他們有這么大的本哪嗎?”
沈無憂咧了咧嘴,揮手又是一片冰寒,“誰知道那,我擦哦,這些蛇真特么的討厭,怎么弄都不死,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后面搗鬼,我非抽他筋剝他皮不可。”
江獨秀好笑的伸手揉了把沈無憂一頭的因為睡覺而弄的有些凌亂的呆毛,溺寵的道,“莫生氣,為了這些下作的東西生氣不值當,相信他們一擊不成,肯定還會再來找我們的,到時候總能弄個清楚。”
沈無憂與江獨秀邊施展手段,一邊往后退,雖然心中認同江獨秀的話,但是依然不怎么開心,“我們在明,敵人在暗,這種隨時都會被人放冷箭的感覺,真特么的不爽……咝……”
不爽的抱怨了一句,可是還沒有說完,沈無憂的臉色就一變,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江獨秀一直注意著她,見她如此,下意識的追問道,“怎么了?”
“好燙!”沈無憂顧不上回解釋,伸手趕緊的從休閑外套的內兜里將燕時的命牌命了出來,此時的命牌早就已經通紅一片,就如同著了火一樣,讓沈無憂覺的燙手,差一點拿不穩。
“靠,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你阿公的尸骸就在附近?”
“這可能嗎?”沈無憂有些將信將凝,主要是這命牌燙的太過突然了,與婆婆形容的不一樣啊,按理說,百里以內就應該有所感應的,可是這燙法,就像是阿公的尸骨就在她的面前一樣,太奇怪了,明明上一刻還一點反應都沒有,總不能她阿公的尸骨會跑吧……哈哈哈,怎么可能,會跑的尸骨,那還能稱之為尸骨嗎……但是這個命牌又怎么解釋。
沈無憂的表情漸漸的凝固在了臉上,她干咳了兩聲,明明覺的有些不可能,但是依然無法阻止自己這個念頭怎么破……?
江獨秀也注意到了沈無憂的反常,追問之下,聽到她的猜想后,不但沒有說她異想天開,反而沉恩了起來,因為這種可能不是不可能啊!
只是一開始他們全都忽略了,沒有想到這方面而已。
沈無憂的阿公是修士,總是會有幾分保命的手段,就算是身死了,只要神魂還在,總是能夠東山再起的,不管是奪舍也好還是成為鬼修都有可能,所以為什么他們以前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沈無憂一看江獨秀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兩人交換了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再沒有耽擱,放了一個大招后,趕緊的追起了大部隊,一邊追一邊注意四周,就怕錯過了阿公,但是奇怪的拉下來命牌的溫度居然漸漸的降了下去,就像是它從來不曾燙過一般,要不是兩人當時真確的感受到了命牌的溫度,差一點以為是他們在臆想,不過,排除了這個可能后,兩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阿公一定‘沒死。’這個沒死的意思不是指身體,而是指神魂。
沈無憂為此而高興,替婆婆高興,如此一來,如果他們能將阿公帶回去,那婆婆也算是圓滿了。
只是接下來沈無憂有些想不平白,二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為什么阿公不去找婆婆,如果他真有心的話,不可能沒機會啊,為什么要一直留在這個古墓里,除非他被什么東西給困住了,離不開這個古墓……會不會就是婆婆所說的那個怪物?那到底是什么東西,是不是還在這個古墓里,會在那……越想凝問越多,就如同雪團一樣,越滾越大,一時間弄的沈無憂苦惱不已,剛剛才雀躍心情,就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沈無憂瞬間又擔憂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更是變來變去。
江獨秀就是寬慰她再多話,也不頂用,當務之急是找到了燕時才是最重要的,兩人邊說邊退,好一會才后知后覺的發現那些蛇消失不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而他們也陷入到了一個古怪的環境中,通道還是那個通道,只是少了元清他們隱約的說話聲,特別的寂靜,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特別的邪乎。
墓道是弧形的,長的像永遠找不到盡頭一樣,他們約莫奔走了十幾分鐘的樣子,依然沒有追上元汪他們,面前依然是弧形的墓道,前面后面,就連兩旁的石墻都是一個模樣。
沈無憂一臉驚奇的問道,“這是鬼打墻?”
江獨秀搖了搖頭,“不可能,除了一李相如,這里一個鬼影都沒有,如果是鬼打墻,一定會有施法的痕跡,可是我什么都沒有感應到,連空氣中的煞氣都十分的平和,這肯定不是鬼祟在作怪!”
“那會是什么東西?”
“我也不……小心!”
就在兩人正討論的時候,同一時間覺的背后有一股陰風一閃而過,江獨秀剛剛提醒沈無憂小心,兩人一扭頭便看到了血紅色的骷髏頭在沖著他們笑。
應該是在笑吧,別說他們怎么看清楚一只骷髏頭的表情的,雖然骷髏頭已經沒有了面部皮膚肌肉組織,但是上下頜突然烈開一個上翹的弧度充分的展示了骷髏頭是怎么笑的。
簡直成精了!
可不是成了精么,你見過一個骷髏直立行走,并且會有表情的嗎?你見過一個骷髏的眼睛里閃著幽幽的魂火嗎?你見過骷髏的骨骼程現似玉非玉的模樣嗎?而且還是血玉……
雖然是一個骷髏,但是不得不說,這是一具很漂亮的骷髏,不只是骨骼比例完美,而個子還特別的高,由此可見它生前一定是一個美男子。
為什么會認為它是男人的,沈無憂表示,學霸的記憶力,不是白夸的,關于男女骨骼如何分辨,她清楚著那。
江獨秀見沈無憂盯著一個骷髏目不轉睛,心里醋的不行,雖然這是一個骷髏,但是占據了沈無憂的視線依然不行,正在他準備做些什么的時候,沈無憂突然淘出了再次發燙的命牌。
只是還來不及分辨原因,就見剛剛自從出現后一直站在他們面前沒有動的骷髏突然出手了,目標正是沈無憂手中的命牌。
沈無憂沒有防備,沒想到居然還真被這個骷髏給得手了,那還得了,這可是找到阿公的唯一線索,怎么能讓一只骷髏給香了去,沈無憂本來對這只骷髏的莫名好感瞬間消失一蹤,伸手便是大招,誓要搶回命牌。
但是骷髏也不是吃素的,上半身與下半身一個錯位,便成功的躲過了沈無憂的攻擊,而后,他一揮手,大片的黑色飛蟲黑壓壓的撲面而來,沈無憂不過一個錯眼,已經不見了那骷髏的蹤影。
急的沈無憂直想罵娘,偏偏在大量的陰煞下,她這個時候沒有辦法馬上追過去,等她與江獨秀終于將面前的如同黑霧一般形成的大片飛蟲解決掉以后,整個通道突然變的正常了,就像是突然從異次元回歸到了正常的位面一樣,那些蛇依然緊追不舍,前言的魏瞳正在一臉焦急的呼喚他們,“你們在發什么呆,快點過來,我們發現了一處通道,說不定能擺脫這些東西。”
沈無憂:“……”
江獨秀,“……”
這下子命牌怎么才能找回來……?
沈無憂氣的一個冰術砸在了那些怪蛇的身上出氣,心里卻差一點飄出淚來,總覺的有負婆婆的囑托,這才剛進墓沒多久,命牌就丟了,這下子可怎么找阿公啊,找不到阿公,婆婆肯定會很失望的。
嗚……她把事情給搞砸了。
怎么樣才能彌補回來?剛剛她怎么就那么傻缺的當著那骷髏的面把命牌給拿了出來那?不應該啊,她的防備心都去那了,難道就是因為受不了命牌發燙嗎?她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嬌氣了……
江獨秀見她一臉自責,忍不住將自己剛剛的猜想道了出來,“無憂你有沒有想過,那個骷髏就是你的阿公?”
沈無憂聞言一臉的懵逼樣,傻傻的回頭看向江獨秀,“啊咧……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