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什么?“陳世美?勾三搭四?勢利小人?”鄭樹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從小到大,他不說是正人君子吧,但也沒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啊,一個劉璇就讓他成了小人、陳世美,這讓他有點接受不了。
“阿嚏、阿嚏”鄭樹濤黑著臉又打了起了噴嚏,他揉了揉鼻子,一臉的凝重。
現(xiàn)在他是不是可以確定這不是因為他媽想他了,而是那個從未見過面的未婚妻在罵他吧,不,也許還應(yīng)該加上周育良的家里人才對。
想到這些,他就頭痛,對于給他造成這些麻煩的劉璇更是沒有一點好感,小時候她雖然也討厭,可也沒這么讓人。
這次的事好在沒給趙桐蕓帶去什么麻煩,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爺爺和趙爺爺了。
“怎么樣?營長,我爸我媽沒罵你吧?!备哂纪蝗粡拈T外探頭進來,看著臉色不好的鄭樹濤,也沒了玩笑的心情,走進來擔(dān)心的看著他。
“不會我爸媽,真罵你了吧。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農(nóng)村老頭兒老太太,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再加上嫂子對我家大侄子有救命之恩,他們自然是站到嫂子那邊的。”
高育良抓頭看撓耳的和鄭樹濤解釋,不想他牽怒家人,畢竟說來說去這事自家沒有立場來指責(zé)他。
“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嘛,你至于嗎?再說了我有說叔叔嬸嬸有罵我嗎?真是一點也不穩(wěn)重,就你這樣子,難怪二排的體能最差勁,給我滾回去訓(xùn)練,明天團長要來營里巡視,如果二排敢給我拖后腿,你等著我收拾你吧。”
鄭樹濤氣狠狠的瞪著高育良,直到他訕訕的摸著頭跑了出去,他才有了點笑模樣,雖然被罵心情不爽,但看到周家能為了趙桐蕓出頭,也讓他松了口氣,這至少說明趙桐蕓在兩河村的日子不是太難過,當(dāng)然前提是沒有人故意來找她的茬才行。
而他要做的,就是幫她把外面的危險排除,這個危險自然就是劉璇以及劉璇背后的劉家,以他對劉璇及其劉家人的了解,都不是什么善茬,沒事都能攪三分,更何況現(xiàn)在趙桐蕓還讓劉璇丟了這個大的臉,她肯定還會有動作。
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就直接拔通了京城家中的電話。
“你好,請問找誰?”話筒里傳來的女聲,讓鄭樹濤的緊崩的面色柔和了不少。
“媽,是我,你最近好嗎?”鄭母一聽見小兒子的聲音,整個人都激動了,繞過沙發(fā),直接坐到沙發(fā)上,雙手握著電話筒,急切的回答著兒子的關(guān)心。
“濤子,你好嗎?媽媽很好,只是很想你,什么時候有假啊,你都快三年沒回來過了,也不知道變沒變,是不是黑了也瘦了?”
“黑肯定是黑了點,天天訓(xùn)練,不黑才有問題,你別擔(dān)心我,我挺好了,等我有時間了就回家看你,你也要保重身體。”鄭樹濤其實也有點想家了,可聽著母親明顯有點哽咽的聲音,他除了轉(zhuǎn)移話題,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從他當(dāng)兵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他不能做個孝順的兒子。
“媽,爺爺在家嗎?我找他有事?!?
“在呢,你等著,媽去給你叫去。”程慧芬輕輕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放下電話去了后面的花園。
鄭家住在軍區(qū)大院,因老爺子的級別高,分到的房子自然不小,房前屋后都有院子,特別是屋后的花園,差不多有一畝地那么大。
花園里的一角有一個花房,里面除了她養(yǎng)的花以外都是老爺子的寶貝盆栽,每天他都要親自來此修剪。
鄭母進來的時候,老爺子正拿著一把小剪刀,對著一盆盆栽修修剪剪,“爸,濤子打電話回來了,說找您有事。”
“什么事???”老爺子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睛,直起腰看著大兒媳。
“沒說,正等著你接電話呢?!背袒鄯疑锨敖舆^他手中的剪刀,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扶著他往屋里走。
兩人一進屋,程慧芬就去了感房,雖然她也想和兒子多說說話,可現(xiàn)在離午飯時間也不早了,為了不讓老爺子餓肚子,她也只能放棄。
再說了,兒子有正事找老爺子談,估計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等她煮好飯再來和他聊也來得及。
鄭老爺子坐到沙發(fā)上,拿起小機上的話筒,中氣十足的說上了“濤子?”
“在呢,爺爺”鄭樹濤聽到話筒里的聲音傳來,放下筆就拿了起來。
“有什么事?說吧?!崩蠣斪右稽c不拖泥帶水,時刻保持軍人的作風(fēng)。
鄭樹濤也不廢話,直接問道“京里最近是不是不太平?劉家最近怎么樣了?是不是有什么變化?”
“不太平是肯定的,現(xiàn)在這局勢一天一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崩蠣斪幽孟卵劬Γ诺叫咨希A艘幌虏沤又馈皠ッ衲莻€老癟三,抱上了牛家的大腿,最近很是威風(fēng),在京城鬧得不成樣子,怎么你也聽說了。”
老爺子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愁得不行,他是老革命,對于國家現(xiàn)在這樣的混亂,讓他很是心痛,要知道為了今天的自由,他和一群老革命付出了太多太多。
“那倒不是,是桐蕓在槐市遇到點小麻煩?!编崢錆徽f起這事就覺得頭痛,不自然的揉了揉眉心。
“出了什么事?”老頭子鄭重的挺直了背脊,腦子異常的清醒“是劉家那個姑娘找她麻煩了,看來淑惠又和她聯(lián)系上了?!?
老爺子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明顯比剛長還要嚴肅一些,鄭樹濤知道這是爺爺生氣了。
其實他也挺生氣的,他從來沒搭理過劉璇,也沒有給出過什么暗示,可她就是能以他的女朋友自居,這里面多多少少都有堂妹鄭淑惠的原因。
最可惡的是,他明明早就警告過淑惠不準(zhǔn)再和劉璇透露自己的事,可她明顯把自己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還是給劉璇通風(fēng)報信,要不然,她怎么可能知道趙桐蕓和自己的關(guān)系,從而給自己招出這么大的麻煩,很明顯淑惠就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