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抱緊懷里的雪晴,燕瑛示意宋嵩出去看向況。
“哎喲喂,軍爺,您怎么又來了?”已是清晨的邊陲小鎮,客棧也是到了開門迎客的時辰。
“讓開。”毫不留的推開迎上來的店主,若是燕瑛在這兒定會認得那人,正巧是黎明時刻闖進房門的領頭士兵。
惡狠狠的環視四周,卻是迎上正巧下樓而來的宋嵩。
“你在干什么?”久經沙場的干將言語間都透著股煞氣,不怒而威,氣勢上就把領頭士兵給壓了下去。
“原來是宋將軍啊。”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宋嵩行了個軍禮,接著繼續干他的事兒,直接當了宋嵩不存在。
“來人,給我搜,這家客棧,只要是陌生面孔都給我捉出來。”
領頭士兵的聲音不大,卻仍是讓在場的諸位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個客棧老板見狀早就躲到柜臺之后,嚇得魂不附體。他的這個客棧本就是陳將軍授權開張的,里面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來往的商人和附近鄰城的鄉親,每一個都是登記在冊,有著畫像為證,否則一般是不讓入住的。
平日里的軍隊士兵對他的客棧也是和和的,基本上沒有找過他的麻煩,如今突然惡劣起來,倒是讓人嚇破膽兒。
“等等。”即可阻止了將要上樓的士兵,宋嵩一臉不悅,“難道軍師沒有告訴你們這家客棧…..”說到這兒宋嵩突然住了嘴,差點把太子殿下的事說出去,要是被燕瑛知道了他可就慘了。
“哈哈哈,宋將軍,不瞞您說,這就是軍師大人下的命令,刺客就在這間客棧里,對不住了。”說著領頭士兵對著宋嵩深鞠一躬,表面禮儀倒是做得完美無缺。
“繼續搜!”
宋嵩冷眼看著客棧里生的一切。站在樓梯間,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若是就這樣上去進了燕瑛的房間,到時候恐怕連給燕瑛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而這兒又是陳東邊陲,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若是讓得那些人為所欲為,殺害太子嫁禍給他,傳到皇帝耳朵里,就算皇帝有心翻案恐怕也無濟于事。
這樣說來陳將軍的死和軍師也脫不了干系。想著陳將軍臨死前的表,雖然做了手腳,但從眉眼透出的不可思議的扭曲的神,應該便是得知殺死自己的竟是最親近的人的時候的表。
該死。怎么就沒有早點覺邊關的不正常!
今早的空馬車也給了軍師絕好的借口,加上燕瑛的身份,本來知道的人就不多,除開曾與自己有過交的陳將軍見過燕瑛,在鎮上看見殿下了以外,在陳將軍死前這個邊關沒有人知道燕瑛的真實身份。除非……
若真是這樣,恐怕這個軍師便是其他某國派來的奸細吧,居然能夠混進陳東高層,竟是連自家弟弟也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
“宋將軍。您還請坐,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領頭士兵‘和藹可親’的對宋嵩說道。
宋嵩不動聲色,反正現在著急也沒用,至少現在他在現場,他們想要就地處決自己還有機會保護燕瑛。
久未上樓的宋嵩,燕瑛不由得皺了皺眉,雪晴已是恢復了些血色,不過仍需要調養。加之之前的湯藥還未熬好。只是稍微處理包扎了下傷口的雪晴根本不適宜走動。
聽著眾多腳步聲,一聽就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而后是一聲高過一聲的驚呼。有女人有男人,有小孩兒,有老人,各類各色的人種,還有其他國家的商隊,都是被底下這么一鬧給全全轟了出來。
“怎么回事,還讓不讓人睡覺,啊!”粗暴的聲音從隔壁傳來,燕瑛不悅的皺了皺眉,順帶捋了捋自己垂下來的短。
小孩子般的動作看在雪晴眼里帶著孩子的淘氣,淡笑出聲。
“你笑什么?”被雪晴的笑聲拉回神識,燕瑛狐疑的問道。
“沒什么,太可愛而已。”
沒有明白雪晴意思不過大概知道是在只自己,燕瑛正色一番,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打扮,又看了看雪晴,“若是這樣被轟出去真是有損顏面啊。”
很快隔壁喧嘩的吵鬧聲被士兵冰冷的兵器壓制下來,應該是某個小國的商隊老大,平日里經常出入陳東的,燕瑛心說。
‘砰’的一聲,原本就不是很牢固的大門終于華麗麗的倒下了,在樓下的宋嵩看到這個場景不由得緊握手掌,目不轉睛的盯著上方的展變化,若是宋濤在這兒恐怕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帶著殿下沖出城去了吧。
不過接下來的幾秒卻讓宋嵩察覺到了上方的不對勁。
堪堪堵在門口不肯進去,不,不對,不是不肯,僵持在門口的動作想來應該是殿下心血來潮有做了什么驚人的舉動吧。
“干嘛呢,還不進去抓人在門口杵著干嘛!”樓下的領頭士兵顯然也注意到了樓上的不同尋常,聲提醒上放愣的眾人。
“嗯,還是你啊,怎么還沒走?”半慵懶半淘氣的撐著半只眼,燕瑛抱著雪晴邁步出現在眾人眼中。居高臨下的俯視樓下的一切。
這還是領頭士兵第一次看清楚燕瑛的容貌,黎明之際并沒有完全看清燕瑛的長相,加之燕瑛那時的動作,打擾了別人的房事對于領頭士兵來說還是第一次,尷尬自是不用說,誰還會清楚的去看那人的長相?
清新的少年模樣,銀灰色的眼眸熠熠生輝,右眼角下的一滴淚痣更添素雅,并非是絕頂美貌的少年卻是讓人百看不厭。
而他懷中的少女,昨夜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秀長的黑色青絲漪斜墜地,只是用一支長簪隨意挽起的頭,梢系著紅色的絲帶,將散落的長凝結起來,微微睜開的瞳孔慵懶嫵媚,美人初醒的節奏暗淡了周圍的萬物。
抱著雪晴一步一步走下臺。不再是昨夜血紅的長裙,一襲冰藍色的芙蓉裹胸開襟大氅裙將雪晴的身材襯托的完美無缺,盡顯極致。
“將軍再次來訪,不知又有什么高見?”直直來到宋嵩和領頭士兵中央,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依舊抱著雪晴不肯放手。
少年的出現完全吸引了客棧中所有人的目光,還有他懷中的少女,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郎才女貌,天賜良緣。
其實雪晴也不想被燕瑛抱在懷里。雖說她曾在腦海中看過他的映象,但畢竟是一閃而逝,她和他之間生了什么雪晴到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她現在唯一知道的是眼前人救過她。而她現在需要的是報恩。
“咳咳。”領頭士兵回過神來,輕咳幾聲,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女人,就連那個少爺也是如此奪目,不經意的從少年身上散出來的威壓帶著莫名的親近感,吸引著領頭士兵。想要臣服于他的腳下,惟命是從!
甩甩頭,企圖趕走這可笑的想法。
自己怎么可能被一個平民百姓給誘惑了?
“帶走。”不再多說什么,領頭士兵下令便要將人全部帶走。這可急了宋嵩。燕瑛倒是一副‘我無所謂’的表,從容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大人,不知小女子犯了什么罪大人定要帶我們走?”
一直依靠在燕瑛身上的雪晴竟是出口說話了,清泉流淌的聲音制止了所有人的動作。
領頭士兵神色不定的走向燕瑛,急得宋嵩在一旁悄然握上寶劍,只要那個士兵敢對殿下或者那位姑娘做出什么,宋嵩鐵定毫不猶豫的將劍插進他的胸膛。
“只是請諸位去將軍府小住幾日。大家盡可放心。”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勞煩大人了。我們今日便走如何?”雪晴搶在燕瑛說話之前回絕了領頭士兵的好意。
燕瑛瞇起眼看著懷中的少女,倒是不怒,反而想要看看這位曾經解救他的少女如何再次施救。
其他人聽雪晴這么一說紛紛表示今日便走。不勞大人大駕。
這下場面可就熱鬧了,領頭士兵冷眼看著眼前絕美的少女,狠狠的啐了一口。
“姑娘,話可不能這么說,閻王要人三更死,那人便活不過五更,這是軍師大人的命令,違抗不得。”
領頭士兵直接將軍師大人的名號搬出來,看這群家伙還敢反抗不。
“大人這句話差矣。”雪晴再次開口,“大人,不知這座邊城的主將是誰?沒有主將的命令,區區一個軍師又有什么資格在此號施令?”
雪晴一句話將領頭士兵堵的啞口無言,軍隊的調動本就不是軍師說了算的,只不過陳將軍的突然逝世讓軍師成為了邊城最為高職的指揮官,這才….
似是看出了領頭士兵的疑惑,雪晴淡笑著把玩著自己的長,“若是說職位最高的人,應該是您身旁的那位吧。”
雪晴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宋嵩,雖然不知道燕瑛的真實身份,不過他身上穿得衣服,還有腰間佩戴的玉佩,從上至下,從里到外,沒有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卻也不是特大夸張的奢靡,低調奢華的人才是真正權利的掌控者。
領頭士兵聞言不由得神思起來,少女說得沒有錯,陳將軍一死,軍師便是最大的獲利人,而且從昨晚到今日一直在布調動軍隊,方才來報,軍師竟是將一部分軍隊撤了回來,這樣做豈非是要放松警惕,故意讓人來攻城的感覺。
“那個軍師在哪兒?大人何不讓那位軍師出來和小女子對對,說不定真相就大白了。”昨天紅葉走得急,不過不代表什么都沒有留下,方才換衣服的時候…..
領頭士兵沉思猶豫一番,心里已是有了隱隱的猜測卻也不敢妄加評斷,最終決定將這里的事告訴軍師,且讓軍師來證明他心中的疑惑。
“你在干什么啊?”看著進入相持階段的客棧,燕瑛低聲附在雪晴耳旁問道。
“沒看出來嗎?”雪晴眨眼笑道,“我在報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