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家對本主新收的徒兒很是感興趣啊。”說著紅花迅速掃視全場,戛然而止的議論聲迅速緘默其言的各位宮主掌事紛紛正襟危坐,低頭恭迎紅花樓主的前來。
“怎麼,本主也想聽聽各位對自家徒兒的評判,怎地又不說了?”熟絡的拉過雪晴忸怩的玉手,緩步登向高階上耀眼的寶座。
刻意釋放出寒符石中的寒氣,所導致之處皆是留下淺淺的冰痕,泛著刺骨的水寒氣,直逼人心肺腑。
“各位,今日本主找各位來的意圖,想必各位是清楚的很吧。”
“樓主之意,我等不敢妄自揣測。”雪晴聞言略微偏頭看去,卻見一位黃衣女子粉妝淡雅,素女清心,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蓮姑姑言重了,樓主今日廣發邀請函,姑姑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次回話的便是冰玉,那個桀驁不馴,生得中性尤物的首席醫師。
“冰玉醫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樓主的聖意豈能由你這個小小的醫女來評判。”坐在靠近正方主坐的女子不悅的說道,橙色的雲羅衫層層疊疊的鋪展開來,露出凹凸有形的身軀,極具魅惑。
“護法大人…..”冰玉還想說什麼,卻見紅花樓主正襟做好於她的寶座之上,雪晴則是乖巧的站立一旁,知趣的閉上嘴。
低沉的氣壓一直迴盪在整個紅花閣裡,雪晴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看來這些姑姑們明爭暗鬥,勾心鬥角頗爲費力,看來以後還是得小心行事。
“大家都是同門姐妹,這般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紅花一擡繞在玉臂上的紅色綾羅段,攏了攏只用一根長長的紅簪固定住的盤曲長髮,“在場的姐妹們應該都拿到信封了吧。”紅花問得很隨意,卻隱隱透著一股殺氣,彷彿有誰說個‘不’字,下一秒就可以看見血濺閣樓。
“其實,本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不過。”說著紅花便看向雪晴,一改寒冷的冷漠,熱情的拉過雪晴坐於她的寶座之上。
“只不過本主新收的徒兒對於這件事還生疏的很,各位宮主姑姑還望對雪晴師妹寬容一點,教教新人也是你們的職責所在,明白嗎?”
“屬下明白。”衆人齊聲回答。
樓主這般用意,寓意在明顯不過,不就是要讓她們不要爲難自己的徒兒,就算是要輸,也要輸得不露痕跡。
不過這些都是樓主爲雪晴暗自打下的基礎,想要鼎力於紅花樓,還是得靠雪晴自己。
站在一旁的雪晴自然也懂得紅花樓主的用心良苦,可冥冥間總覺得又有地方不對勁,至於哪兒不對勁,雪晴也說不上來。
“樓主,我…..”
“別說話,跟我來。”遣散了一干人等,紅花唯獨將雪晴留下,“你知道今早我爲什麼會去到浣花局?”
紅花樓主不經意的問道,雪晴對此一無所知,驀然搖頭。
紅花見狀暗歎口氣,“自上次接觸寒符石來,你就沒覺著自己身體內部有什麼在變化?”
“這…..”雪晴暗自思索一番,自己最近突然而來的淡漠嗜血是之前完全沒有過得,難道說?
沒有理會雪晴臉色的突變,紅花繼續說道,“你本就是天人之資,有著極陰寒體,這寒符石本就是爲你量身打造的東西,只要煉化習得寒符石上所記載的武功秘籍,翻手間取人性命又何曾是難事?”
雪晴倒是從未想過要取人性命這話,不過說到武功秘籍,對於她這個連一招一式都看不懂的人來說真得有用嗎?
似是看出雪晴的疑惑,紅花擡手撫平雪晴焦急皺著的眉頭,“不用擔心,這點上寒符石可以幫助你,更何況徹骨冰心已經在溫潤你的經脈了。”紅花樓主似笑非笑的說道,眼波流轉。
徹骨冰心已是在自己身上了?
雪晴狐疑的看向全身,最終停留在掛於脖頸處的精緻荷包中。
“這….那個….上次不是一大卷軸嗎….怎麼….”紅花看著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的雪晴捂嘴輕笑。
“誰告訴你徹骨冰心是個卷軸?”
“難道不是?”
“不過是它呈現於世人眼前的形態罷了,想想當時,你除了刺骨的寒氣外,還能感覺到什麼?”
回想起之前的觸感,由經紅花樓主這麼一說,還真是,幾乎沒有實體觸覺的卷軸被冰寒的刺激給掩蓋的事實。
聽完紅花的言語,雪晴急忙伸手搓搓自己的手臂,肩膀,總覺著身體內部源源不斷的在向外滲透寒氣。
“那我應該怎麼煉化它?”至關重要的問題一般都是最後來說,雪晴對上紅花的眼,雖說她自己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爲了下週的賽季,她不得不盡快得到力量。
“有緣者,自能開,寒符石和徹骨冰心都是有靈性的東西,這種有靈性的東西沒有悟性,就算別人講一百遍也是沒有用的。”紅花語重心長的說道,像極了一個爲自家女兒出嫁傷透腦筋的母親。
“那樓主爲何認定我能勝任?”
雪晴不客氣的冷笑一聲,心裡估摸著這番話紅花樓主也曾告訴過大師姐,只不過那位大師姐最終失敗了,而自己有將是下一個試驗品。
紅花聞言微笑著轉頭,“因爲你是天人之資,它會認你的。”
這是什麼鬼邏輯?!雪晴在心底快是要抓狂了。既然從樓主這兒不能尋得更多東西,那還不如儘快回到浣花局,說不定還能看出什麼名堂來。
歷經千辛最終回到浣花局的雪晴卻是意外的發現坐在門前睡著了的雅風。
悄悄推開門,從屋中拿出一條毯子試圖給雅風披上,突然襲來的暖意讓雅風略微睜開雙眸,模模糊糊中定格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姑…姑姑!”
定睛一看,驚得雅風一個挺身站立起來,“姑姑這等厚愛,雅風怎麼受得起。”
聽著雅風的話,雪晴依舊爲其披上毛毯,“什麼受不受得起,同是天涯淪落人,又怎麼說這些。”
“姑姑,什麼同是….”
“哎呀,就是說我們境遇相同,處境差不多的意思,哈,哈哈。”其實雪晴也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就像是早已印刻腦海中一般難以磨滅。
看著雅風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雪晴直接打開房門,“有什麼話,還是進屋說吧,外邊天涼。”
雅風驚得一頓,隨即頷首跟隨雪晴進了浣花局的主閣樓。
從此之後,浣花局來來往往的衆多僕人皆是未曾看見雅風和雪晴姑姑再度出現在人們的眼中,有什麼事都是紅葉這個小丫頭出來吩咐招辦,老姑姑那邊也是紅葉和倩兒幫著照看,最近已是無大礙,想來都可以下牀走動了。
再過幾日,就連之前風風火火的紅葉姑娘也是深居簡出,局中各類事物均是拜託給了倩兒來照看管理。
重新打扮過得倩兒一反之前唯唯諾諾的樣子,長髮飄飄帶著幾分靈動,嬌柔可愛顯得小家碧玉,玲瓏剔透。
偶爾有人上前詢問雪晴姑姑和雅風紅葉她們的去向,倩兒倒是繞彎彎,幾句話便把人家大發了,當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若非倩兒這般煥然一新,連著精神也變了,說話的語氣也變了,理直氣壯連著邏輯也變強了。
殊不知這些都是呆在浣花局主閣樓中的雪晴姑姑教導的。
就在浣花局上下傳聞倩兒的變更史的時候,新得一週已經拉開序幕,公佈於衆的各宮紛紜的消息像找了翅膀一樣在紅花樓裡飛速傳播。
“到了。”浣花局外,一行樓主的紅衣使者悄然而至。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