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本殿退下。”上官毓不耐煩的再次說道,兩撥人馬相互猶豫著,不敢上前也不敢輕易后退,一邊是太子殿下,而一邊是擁有強硬后臺的六殿下,反正不管哪一個都不是他們這下小蝦米惹得起的。
“生什么事了?”另一邊正急匆匆向著事地點趕來的孤城面色凝重的問道,一般來說作為將軍的他是不會留宿在皇宮中的,奈何昨夜的特殊狀況孤城不得不留在皇宮之內,加上昨夜瑯琊來訪,現在他是一個頭兩個大。剛起來又聽見守衛皇宮的將領說太學那一帶出了問題,好像是有關于太子和六殿下的,事關重大他們不好做主,而蕭皇后去了京城外的皇家寺院上香,這次來請教將軍。
孤城本不想多事,但一聽到太子殿下,腦海不由得浮現出雪晴傲人的神,二話不說帶著人馬前往太學。
要知道這年頭稀奇古怪的事見多了,但從未聽說過誰能有本事讓太子殿下主動進入太學的范圍,平日里的教學都是在東宮進行的,唯獨武術的修煉遲遲沒有進展。不是別的,第一正是東宮內沒有地方可以用來習武,這第二嘛,自然也沒有人敢來當上官毓殿下的武術師傅,畢竟是皇后娘娘的寶物,打不得罵不得,況且太子殿下的脾性古怪,沒人摸得請,除開這次再度遇上上官毓,孤城覺著他整個人都變了,變的陌生且琢磨不定起來。
這個雪晴可真有辦法。孤城不僅在心中滿滿的夸獎了雪晴一番,不愧是他曾經的仰望。
可是當孤城來到太學附近是才現事態有多嚴重。
完全沒想到平日里連只小螞蟻都不敢傷害的雪晴能夠一個空手翻將六殿下打翻在地。而且面對眾多的侍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冷靜的像是局外人,仿佛那些人正要對付的不是她雪晴,而是另有他人。
陌生疏離。
“大家都住手。先把兵器放下。”孤城清了清嗓子說道,雖說他的兵權被蕭皇后削去了很多,但皇宮內的守衛一部分都是他曾經帶過的士兵,現在自己以前的長官突然出現加之孤城這個早就在南梁被神話了的人物,自然是乖乖放下手中的兵器,等待孤城的指示。
“太子殿下,六殿下。”孤城恭敬的行禮,這時的六殿下已經是被人攙扶起來,蒼白的臉色冒著冷汗,站立不穩。憑借著孤城的直覺。六殿下的肋骨一定被雪晴毫不留的折斷了。看來有得忙了。
上官毓見是孤城來了,心里倒是放心了,孤城對于師傅的偏護雖然不知道從何而來但是上官毓明顯感覺得到。不過他要的也只是孤城的關心,其余的事太復雜,上官毓也不像管,也管不過來。
“快,先送六殿下回宮,召集太醫,快。”孤城故意撇開雪晴的事,命令手下人先送殿下回宮,急著找太醫。
“等等,孤城將軍。這里的事還沒了解呢,那人雖是太子殿下的師傅,但故意傷害皇子的罪名可也是擔當不起的。”扶著六殿下的小廝不悅的說道,言語里滿是挑釁的意味。
孤城冷哼一聲,“本將勸你還是早點把殿下送回去,不然到時候六殿下出了什么問題這位姑娘還有太子殿下保著,你啊,可能就沒有什么靠山了。”
“你……哼,好你個孤城將軍,殿下算是看錯你了。”那人不悅的拽緊拳頭說道,火藥味濃烈彌漫。
“走,殿下我們先回宮,日后在作打算。”
六殿下聞言并沒有說什么,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說不出口,胸口的疼痛遠超他的想象,而身旁的小廝卻是硬拉著他要那位紅衣姑娘一個說法,若非是護住心切,怕就是蓄意謀殺吧。
六殿下不傻,分得清現在這個時候誰才是真正幫他的忙,路過孤城的時候很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眼前一黑,便陷入昏迷。
看著六殿下遠去,孤城狐疑的盯著那位小廝良久,低聲吩咐身邊的人跟去看看,潛意識里總覺得那位小廝有問題。
“殿下也請快點回宮。”孤城回過身恭敬的對著上官毓說道,順帶看向身著紅色勁裝的雪晴,從未見過的一面導致孤城一時失神,驚異的盯著雪晴不肯放過。
“孤城將軍,今日的事還請將軍是事論事,母后那里應該怎么說本殿相信將軍是清楚的。”
本以為會來一個‘蠻不講理’的將軍,沒想到那群人竟是把葉孤城給請來,正合上官毓的意,上官毓此語意在告訴葉孤城雪晴師傅是功是過全在你一念之間。
“本將會注意的。”孤城拱手抱拳,這個小殿下怕是在那幾日看出了點什么端倪,自己對雪晴的心思怕是瞞不過這位小殿下了。
不過孤城仍然很好奇,這位小殿下既然知道自己對雪晴的愛慕還將雪晴留在身邊,他是堅信雪晴不會背叛他還是因為別的,比如……
不過現在孤城再怎么想都是白搭,你又不是上官毓肚子中的蛔蟲,他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想得過多反而傷腦筋。
“師傅,前方便是太學,去那里吧。”不理會孤城的建議,上官毓竟是抬頭看向雪晴,會意點點頭。
周圍眾人皆是一愣,接著議論紛紛。
太子殿下居然要去太學,這是足可以登上后宮八卦榜巔峰的八卦啊。
雪晴淡笑一聲,整了整衣服向著太學走去。
許久沒有踏進太學的府門,并不是因為有什么特意原因,或者是太子殿下的智商有問題,若是來的早些的宮人怕是都知道那件事俄,而后來來的宮人就算不知道那件事,從老一輩的姑姑那里也聽說了點滴,知道太子是最討厭太學這個地方的,平日里要是路過太學都是快速離去,或者干脆直接繞路繞開太學。反正就是老死不想見的地方。
不過今日太子殿下竟是主動開口,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那位初次來到皇宮被上官毓稱之為師傅的冰雪少女。
初次踏進太學,典雅的環境,清凈的氛圍,加上周邊精心栽種的花花草草,令人心曠神怡,還真是個讀書的地兒。再往前穿過前方的私塾后面是一大片空白的院子,說是院子還不如說是個簡單的練武場,空蕩蕩的四周擺放著一些兵器,五花八門,要什么有什么。
“殿下,這里……”
“是練武場。”上官毓知道雪晴想問什么,直截了當的回答了雪晴的問題,“師傅,可以先教徒兒用劍嗎?”
雪晴詫異的看向上官毓,要說用劍,可還是武器中極難學的一種,雪晴是因為特殊體質的原因,有得寒符石的幫忙,招式補足的地方可以用寒符石的特殊功能化解,看起來便也撲朔迷離,變幻異常。
但上官毓可沒有雪晴的好運氣,想要學劍便要從最基礎的功夫開始,雪晴環視周圍,無意間看到東南方向的武器架上擺著的小刀,輕,不重,易攜帶,很適合上官毓這個王族皇親。
“不,徒兒就要學劍法。”上官毓執著用劍,身后的侍女,看得出來應該是他的貼身大宮女急忙忙的跑來,將一把陪著黃色劍柄的長劍交給上官毓。
看到準備就緒的上官毓,雪晴扶額輕嘆一聲,“好吧,不過可是很艱苦的,你……確定?”
“確定!”雪晴承認那一刻,她是一點也不想教會上官毓用劍的,因為在那雙原本童心稚嫩的眼中她明顯看到了一絲仇恨的陰影。
時間不等人,同樣也沒有人來打攪上官毓和雪晴的練習,讓雪晴沒想到是上官毓這小子竟是會一些簡單招式的,只不過從他的出手中可以看見一些古板僵硬的身影,還未及成熟不能靈活自如。
“好了,今日我們就到這里。”雪晴挽了個劍花收了劍。精致的容顏幾乎沒有什么改變,連細微的喘息都沒有,反觀上官毓,不停的大口喘息著,額頭滲出密密的汗絲,張揚的頭因為汗水的原因垂下乖巧的停在額間。
不甘心的收了劍,上官毓緊緊盯著雪晴,像是要把雪晴盯出個洞樣。
“怎么了?殿下。”
“為什么師傅一點都感覺不到累的感覺。”
雪晴愣住,下意識的認真查看上官毓一番,是的,對比于他的狼狽,雪晴卻是干凈多了。
其實因為寒符石的原因,雪晴已經有很久沒喲體會到汗水的感覺,也沒有熱的觸感。
時過境遷,竟是有點懷念起來。
南梁之夜,來的突然,瞬間陷入夜幕籠罩之下,看皇宮四周黃色的燭光跳躍閃動,雪晴回到上官毓為她安排好的住所,揮退下人,等到確定沒有人后迅速換下身上的紅色勁裝將頭整個盤起來用帶系好,換上一身黑色的緊身夜行衣,小心翼翼的推開窗門出了房間。
最是好辦事兒的時間,雪晴等的就是這個時間,輕松翻騰上屋頂,雪晴憑著直覺快速找準位置急速前行。
今夜她一定要弄個明白,她的事,還有她母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