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是我?本來應該是美好的十八歲,為什么我要承蹬比別的女孩多得多的痛苦?”柳玉瑾猛地睜開被冰冷的淚水迷住的眼睛房間里還是黑漆漆的,不是因為天還沒有亮,而是因為她這個所謂的“房間”,根本就沒有窗戶!
又是那個噩夢夢里,父親的辱罵,繼母的拳腳,妹妹大呼小叫,將媽媽的照片撕成碎片,像雪花一樣撒在她的眼前,將媽媽親手做的小玩具放在腳下碾碎……柳玉瑾不敢再回想這個夢這是她的恥辱,是她的繼母和妹妹嘲笑她侮辱她的一大利器想起這兩個人,柳玉瑾厭惡地扭過了頭小小的雜物房發(fā)出由于潮濕造成的淡淡的腐爛味道,飄散在空氣中,讓這個清晨格外的不美好好想念媽媽還活著的日子艾柳玉瑾翻了個身,想起了她的媽媽是的,是她的媽媽,而不是外面那個大呼小叫,身材臃腫的女人柳玉瑾甚至不愿意用“繼母”這個詞來稱呼她在她看來,那是個惡魔,她在柳玉瑾的親生母親病重的時候就進了她的家門,砸爛了屋子里所有看得見的東西,還尖聲叫著柳玉瑾的名字說她是喪門星,倒貼的賠錢貨柳玉瑾的媽媽看不下去了,上去推了她一把,將她推到了一邊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了她的繼母一下子爆發(fā)了,大喊著沖上去揪她媽媽的頭發(fā),掐她的胳膊,踢她的肚子本來就重病的媽媽禁不住這樣的刺激和侮辱,病情加重了,很快就離開了人間,離開了柳玉瑾,這個她在世界上唯一的溫暖和牽掛,扔下柳玉瑾一個人面對這個冰冷的世界
柳玉瑾擦了一把眼睛上的淚水,暗暗罵著自己不爭氣不是說好了不再哭了么?不是說好了要好好生活,就算一個人也要努力活下去么?她又摸了摸手指上媽媽留下來的唯一的一件首飾,一枚小小的翡翠戒指這是她唯一的消了,是她得以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依憑戴著它,就像是媽媽還在她身邊,輕聲地對她說,好孩子,別怕,你還有媽媽,一切都有媽媽在呢
戒指上閃過一道不起眼的柔和的綠色光芒就在這道光閃過之后,玉瑾便站在了一所不大的二層小樓前小樓看起來毫不起眼,灰色的墻壁,淡青色的磚瓦房頂,淡黃色木質(zhì)的窗戶前面帶著一個小小的草棚,看起來就像是鄉(xiāng)村里最常見的農(nóng)家房子一樣乳白色的木門虛掩著,看起來這里的主人并不怕陌生人貿(mào)然進入房間,連房門都沒有關嚴
小樓前面有一口青磚堆砌而成的水井,井邊還爬著一架鮮翠欲滴的葡萄,一粒葡萄上掛著白霜,看上去讓人十分有食欲玉瑾抬了抬手,一串葡萄便自動出現(xiàn)在她的手里她摘了一顆放在嘴里,輕輕地咬了一口真甜!而且,這葡萄連葡萄籽都沒有,吃起來比普通的葡萄可方便多了柳玉瑾一個接一個地將葡萄放入口中要知道在平時,柳玉瑾是吃不到這么好的水果的別說水果了,就連三餐,她也就是勉強吃飽的水平
柳玉瑾邁步向前走去小樓前有一道籬笆,將小樓和水井與外面的一大片農(nóng)田分開了農(nóng)田看起來很大,柳玉瑾大概測量過,有一畝地那么大,土地的顏色有些奇怪,是不常見的紅里泛黑的顏色一開始,柳玉瑾覺得這土很奇怪,便試著將蘋果核西瓜子之類東西的種下了,沒想到的是,這土地十分神奇,無論玉瑾種下什么,都會以極快的速度生長出來柳玉瑾還是個不諳世事的高中女生,哪里會懂得種地的知識呢?她甚至分不清楚苗和草的區(qū)別,自然也不會除草除蟲之類的農(nóng)活可是這神奇的土地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她只要把種子丟下去然后澆點水,就會長出十分好吃的水果來
這就是柳玉瑾最大的秘密了:隨身空間!她知道這件事十分不尋常,因而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她有自己的打算在這個沒有親人幫她的時候,她要一個人努力地活下去,還要好好地活下去,就要靠這個隨身空間了說起來,這還是她繼母讓她發(fā)現(xiàn)了這個巨大的秘密的
柳玉瑾的親生母親在那個惡魔來鬧過之后不久就去世了那個惡魔在第三天就洋洋得意地進了柳玉瑾的家門,宣稱她以后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同時帶來的還有她的女兒,柳玉瑾的父親讓柳玉瑾管她叫妹妹“開什么玩笑!我沒有妹妹!”柳玉瑾還記得,當她說出這話之后,她的臉上就猛地挨了一巴掌,是她的父親打的他一邊打著,一邊道:“跟你媽那個賤人一樣的犟!打死你算了!”而她的“妹妹”,就在旁邊看著,濃妝艷抹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涂得鮮紅的嘴唇吐出了惡毒無比的話語:“我也沒有這么討厭的姐姐艾爸爸,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乖女兒么?那她是誰翱”
“哼,乖女兒別理她,她是那個賤人生下來的野種,誰知道她是哪兒出來的”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樣的話,柳玉瑾簡直是驚呆了她知道父親一向不喜歡自己,可是,“野種”,這是父親對女兒的形容么?柳玉瑾呆呆地流下了眼淚,都忘記了要躲開
“好啦好啦,飛羽,別跟這小野種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體怎么辦翱快給咱們的寶貝女兒收拾房間吧,然后我們出去給她買衣服,晚上在外面吃飯好不好翱”那個惡魔,不,現(xiàn)在她是柳玉瑾的繼母了她捏著尖細的嗓子,用自以為甜美的聲音對柳玉瑾的父親柳飛羽道
“就是啊爸爸,我還沒有房間呢我住哪兒翱”柳玉函“嬌滴滴”的聲音響了起來,從眼角瞥了柳玉瑾的房間一眼,又道:“爸爸,我看這個房間就挺好的,我喜歡粉紅色的裝飾,要不我就住這兒吧”
“這是我的房間!”柳玉瑾急了這個房間是媽媽親手幫她裝飾的,每一個小玩偶都是媽媽親手給她縫的難道就要讓這個不知哪里來的“妹妹”搶走了么?!
“爸爸我就要住這間屋子!”柳玉函尖叫一聲,眼睛里立刻浮起了一層水霧“爸爸我就要嘛!爸爸你看她啊她霸占了我的房間!”
“乖啦乖啦,女兒你快別哭了,爸爸的心都要讓你哭碎了這間屋子歸你賺爸爸幫你把里面的垃圾丟出去,然后下午我們再去買一套毛絨玩具給你好不好?”柳飛羽這時的慈父表情可真不是裝出來的他慈愛地笑著,手輕輕地摸著柳玉函的頭發(fā)眼前的一副父慈女孝的畫面讓柳玉瑾的心里難受極了她不在乎住在哪里,可是媽媽給她做的那些寶貝,都是媽媽留給她的記憶啊怎么到了父親的嘴里就變成了垃圾呢!
在范云云——柳玉函的媽媽——開始動手將柳玉瑾的寶貝們丟到垃圾箱里的時候,柳玉瑾徹底崩浪她瘋狂地沖上去推開了范云云,瘋了一樣地搶下已經(jīng)被范云云抓得破破爛爛的玩偶抱在懷里,連范云云打在她身上的拳腳都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一樣
柳玉函看著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姐姐”心里就煩這賤人,專門來跟她過不去的吧,什么都要跟她搶她氣沖沖地走上去,一把抓起柳玉瑾的長發(fā),狠狠地撞在一邊的墻壁上柳玉瑾的身體一下子癱軟了她順著墻壁滑下來,額頭上慢慢地流下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在雪白的地毯上,格外的刺眼
柳玉函的尖叫聲又高了一檔:“爸爸爸爸,她流血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柳飛羽趕緊轉(zhuǎn)身擋住柳玉函,聲音無比輕柔地道:“函函別怕艾沒事的沒事的,走,爸爸媽媽帶你出去逛街!”又輕蔑地看了一眼柳玉瑾,用腳尖踢了踢她道:“別裝了,多大點事兒艾趕緊把地板擦干凈”說完,他就帶著柳玉函和范云云二人走出了門
聽到大門發(fā)出咣當一聲響,柳玉瑾慢慢地順著墻壁坐到了地毯上這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么?她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將手拿下來放到眼前細看,一手的鮮血,將右手中指上媽媽留給她的翡翠戒指都沾滿了她趕緊將手上的血在衣服上擦干凈,然后一手扶住墻,試圖站起來
手上的翡翠戒指突然閃過了一道光,柳玉瑾并沒有注意到她的頭暈乎乎的,眼前似乎有很多金星飛來飛去她的身體一晃,趕緊試圖用身體倚住墻壁防止自己摔倒,卻倚了個空,摔在了地上身體劇烈地一痛,她在倒在地上的瞬間,喃喃地喊了一聲“媽媽”,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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