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回頭看了柳玉瑾一眼,正好看到柳玉瑾有些緊張地看著汪修寧的表情。他在桌子下面跟柳玉瑾相握的手忍不住地緊了緊。
感受到了他的動作,柳玉瑾回過頭看著他,臉上露出了微微地笑容。
沈烈的心中突然感覺到了無比的溫暖。在還是陌生人的情況下,面對著一個來路不明、身受重傷的人,柳玉瑾能夠毫不猶豫地給他用上連汪修寧都能嘖嘖稱奇的藥物……這個姑娘,是有多善良?
又握了握柳玉瑾的手,在柳玉瑾投過來一個不明所以的表情的時候,沈烈抬起一邊的眉毛,用低沉的聲音在柳玉瑾的耳邊說道:“下次還是別這么好人了。如果你救下的人對你居心叵測,恐怕,這時候你就已經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里了。”
說實話,柳玉瑾也不是沒有對于自己的行為反省過。就是在沈烈在她的空間里醒過來的那一刻,她似乎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是不是給自己惹了個不小的麻煩回來。如果沈烈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那么,她這個空間的秘密,又要如何保護下去?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又要怎么在這個復雜無比的異世存活下去?
柳玉瑾也緊了緊他們相握的手,用口型對沈烈說:“知道了!”
沈烈滿意地笑了笑,回頭看著汪修寧。
“你的傷么……托這藥的福,你的內傷雖然很嚴重,可是也沒有到了治不了的地步。只要按時服藥療傷,不會影響到你的功夫的。外傷么,不用我說,已經好了。要我說,沈烈,你這次可真是運氣太好了。如果不是這藥,恐怕,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汪修寧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可是沈烈卻能從好友的語氣中聽到一絲慶幸和由衷的欣喜。
“那真是太好了。對了修寧。這段時間,你是會收留我的吧?”沈烈看了看汪修寧,又恢復到了他往日的那一份有些懶散又有些冷漠的表情。
“切,看在你無家可歸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在馬棚里給你留個地方好了!”汪修寧也恢復了他一貫的面無表情。
柳玉瑾卻是驚訝了。這是在開玩笑吧?汪修寧這是在開玩笑吧?!誰能告訴她,為什么汪修寧這樣子不茍言笑的人,怎么會開玩笑呢??
真是太顛覆她的世界觀了。她一直以為,汪修寧會一直保持著這種沒表情的樣子一輩子呢。什么開玩笑,什么說笑話……應該統統跟他無關才對吧!
表情平靜而內心咆哮的柳玉瑾連被沈烈拉走了都不知道。直到汪修寧帶著他們走在另外一條不知道通往哪里但是同樣漆黑一片的走廊上,柳玉瑾這才算是回了點神智。問出了她早就應該問的話:“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家的一個秘密后園。”回答他的是汪修寧。不知道為什么,柳玉瑾覺得汪修寧對待她的態度似乎溫和了不少。就連語氣中都能體現出來。
大概是感激她救了自己的好朋友吧?
“柳姑娘也先住在這里可以么?等到沈烈的傷好了再走吧!”汪修寧見柳玉瑾沒有回答,于是客氣地問道。
“啊,哦,不打擾你就好了。還有,別叫我柳姑娘了,好別扭。就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柳玉瑾回答道。
“當然不打擾。”汪修寧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一絲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柳玉瑾的錯覺。
“喂。你別總是板著一張冰山臉,會嚇到玉瑾的。”沈烈的聲音十分不滿意地在柳玉瑾的耳邊響起。“多笑一笑么,你還不算太老,不會因此而長皺紋的!”
“閉嘴。”回答他的是汪修寧的言簡意賅。
三個人沉默地向前走去,不一會兒,汪修寧推開了一扇大門,面前豁然開朗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陽光照得柳玉瑾忍不住瞇起了眼睛。她用手擋住上面照射下來的陽光,十分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這里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小的普通的院落,就跟一般的民居沒有任何的不同。可是柳玉瑾敏銳地發現。在這個不大的院子里,竟然聽不到哪怕是一丁點來自于院外的馬路上應有的喧囂。
看著她驚訝的表情,汪修寧的嘴角微微地上挑了一下。但他卻并沒有解釋什么,只是指著一間房間,示意兩人進去說話。
柳玉瑾這才將自己的手從沈烈的手里掙脫開來,進到了房間里。她的臉頰有些發紅。自己一路上都跟沈烈手牽著手,汪修寧一定都看在了眼里。不知道這個人會怎么想,是不是誤會了自己跟沈烈的關系呢?
都怪那個沈烈。非要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明明就知道她有些怕黑,偏偏選在這個時候牽手……擺明了她就沒法拒絕的么!
心里這么想著,柳玉瑾的牙簡直都要咬碎了。這么丟臉!
三人坐在房間里的八仙桌前,汪修寧再一次給沈烈認真地把了把脈,然后轉過頭,對著柳玉瑾說:“柳小姐,可不可以將你給沈烈治傷的人參給我看一下?”
柳玉瑾渾身一震,沒想到汪修寧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她要怎么樣將人參從單薄的衣服里面“變”出來?
柳玉瑾將有些無措的目光投到了沈烈那里。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已經養成了有些依賴沈烈的習慣。一旦有什么事情需要下決定而她自己處理不了的時候,都會習慣性地望向沈烈,而沈烈也從來不會讓她失望,每一次都會及時地為她解圍。
“修寧,人參已經用光了。”沈烈直起身子,不再是剛才那副慵懶的樣子。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好友,一副“不要多問了”的表情。
汪修寧也回視著好友,良久,他的肩膀松弛下來,聳了聳肩道:“嗯,我只是好奇哪里采來的人參才會有這樣子的藥性而已。既然已經用光了,那就算了。”
“嗯,如果有機會再次采到這么好的人參的話,我一定拿來給你就是。”沈烈道。
汪修寧點了點頭,便將話題岔開了。
柳玉瑾卻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沈烈沒有將自己空間的秘密告訴他的好友,這讓柳玉瑾實在是非常感激的。空間的秘密既然已經被沈烈給發覺了,她總不能殺掉沈烈來繼續將這個秘密保護下去。更何況,一開始救了沈烈的,正是她自己。
不過如果沈烈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汪修寧,那么柳玉瑾還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辦。汪修寧是沈烈最好的朋友,這件事柳玉瑾是知道的。甚至柳玉瑾已經做好了自己的秘密會被第三個人知道的準備。不過現在,沈烈拒絕了汪修寧對于這個秘密的窺探。不管他以后會不會背著柳玉瑾將這個秘密坦白給汪修寧,至少在這一刻,柳玉瑾還是挺感激沈烈的。
沈烈卻是很認真地看著柳玉瑾:“我就換鎖了不要濫好人。”
柳玉瑾簡直是莫名其妙。她不知道沈烈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也不知道沈烈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看著沈烈,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不解。
“沒什么,不用感激我。”沈烈卻只是含糊地嘟囔了這么一句話,便回過頭去跟汪修寧說他的內傷的事情了。
汪修寧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打什么啞謎,卻十分紳士地并沒有追問。只有柳玉瑾知道沈烈到底在說什么。不過與此同時,對于“濫好人”這個評價,她可真是對沈烈恨得咬牙切齒。
我要是不濫好人,恐怕這會兒你早就死了吧?就算沒死,估計也是在唐家殺手的那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她的腦電波似乎并沒有傳遞給正在跟老朋友聊得歡快的沈烈那里。沈烈依然還是高興地跟老朋友聊著,好像汪修寧口中那個不知死活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沈烈,你要是再這么不要命,下次的內傷可能就會真的要你的命了。”汪修寧面無表情地對著老友說道。伴隨他動作的,是他從那個幾乎不離身的藥箱子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瓷瓶和一排銀針。
將瓷瓶里面的藥丸倒出來一顆放到手心里遞到沈烈的面前,汪修寧得到的是沈烈歪過去的腦袋以及嗤之以鼻:“不吃。這又是什么毒藥?你就不能好好地給我熬一副傷藥么?為什么每次的藥里面都要帶點兒毒?”
“這就是傷藥。快吃,吃完還要針灸。”汪修寧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不……不要針灸。”沈烈的語氣也一樣的強硬,不過已經對他很了解的柳玉瑾發現,他的語氣里完全沒有汪修寧那樣的篤定,相反地,他強硬的語氣只是為了在掩飾自己的心虛。
不過……毒藥?,再加上沈烈叫他藥的事情了。百號毒柳玉瑾這才有些后知后覺地想起汪修寧的那個的外號”老毒物”度搜言情,柳玉瑾有些相信沈烈說的,汪修仙”的稱的藥里有主母寧或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