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齊對於劉嬸的轉(zhuǎn)變之快早已適應(yīng),也不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劉嬸隨意,便一頭栽在‘牀’上睡了過去。這大半夜的沒睡,又經(jīng)過了拿刀子捅人的一幕,他也是‘精’疲力盡,身心俱疲了。
這劉大齊只是個到處騙吃騙喝,不學無術(shù)的流氓,要說這拿刀子捅人的事兒,還真是第一次幹,心裡難免有些害怕。他當時確實是沒想過結(jié)果的,現(xiàn)在也不免擔心著,萬一真的出了人命,就他這個小身板,能不能扛過官府的一頓打,還真是不好說的事兒。
好在這事兒幹得隱蔽,天知地知,自己和媳‘婦’知,再沒別人知道了。現(xiàn)在只要管住了自己的嘴,再提醒自己家的婆娘,自然就萬事大吉了。
想著以後也能做些手套賣錢了,也能多割些‘肉’,多打點酒地瀟灑一下,劉大齊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之中。慢慢地,他睡著了。
陳婆婆一直在林嬸家,細細地幫著柳‘玉’瑾將屋子收拾了,清點一下都丟了些什麼。林嬸家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放在櫃子裡的一些銀錢,因爲藏在了櫃子的最底下,也沒有被小偷翻走。
數(shù)了數(shù)散落一地的手套,林嬸道:“手套少了幾雙……看來是小偷就是衝這個手套來的。”
陳婆婆憤憤地道:“嗯,應(yīng)該是也想做手套的……不過這也太缺德了,自己買一雙回去看著做不行麼?再不濟,就來偷手套,也別傷人啊!”
林嬸頗爲可惜地道:“唉,現(xiàn)在我這個情況,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再做手套了。‘玉’瑾啊,這幾天你去鎮(zhèn)上一趟,將剩下的那幾雙手套給布莊的老闆送去,然後跟他說清楚咱家的情況,就說這段時間是不能做手套了。”
柳‘玉’瑾答應(yīng)了一聲,嘴上安慰林嬸道:“沒事兒的。林嬸你好好養(yǎng)著,我會想辦法賺錢來養(yǎng)你的。”
林嬸只當她是安慰自己,便笑了笑,誇了她幾句。
陳婆婆教了柳‘玉’瑾一些做補品的方法,又回家去拿了一隻老母‘雞’過來,讓柳‘玉’瑾過幾天再給林嬸熬湯用,便回家去了。
看著院子裡的那隻母‘雞’,柳‘玉’瑾偷偷地將它換成了一隻在空間里長大的母‘雞’。不管怎麼說,空間裡的東西都不錯,要是能給林嬸吃一些,一定會對身體好的。
看了看時間,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柳‘玉’瑾決定去鎮(zhèn)上一趟。一是林嬸的‘藥’還需要去鎮(zhèn)上的‘藥’店抓,二是,柳‘玉’瑾想去問問那個大夫,要給林嬸買些什麼樣的滋補品回來補身子纔好。要說是這個古代,最不方便的事情之一就是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爲,這要是放到現(xiàn)代的話,只是打個電話就可以的事情,現(xiàn)在卻要跑大老遠的去問。
收拾好了要去鎮(zhèn)上的東西,背上了個‘挺’大的筐子,柳‘玉’瑾便往鎮(zhèn)子上去了。她一路上都用意識查看著空間裡的東西。很好,大米和‘玉’米高粱等作物已經(jīng)積攢了很多,看來賣上個幾十兩銀子是不成問題的。她又去儲藏室看了看,紅棗和桂圓也有不少,看來給林嬸熬點紅棗桂圓粥補補血也是好的。
一邊在空間裡用意識翻開這菜譜,柳‘玉’瑾突然發(fā)現(xiàn),她應(yīng)該利用這個神奇空間來種上一些‘藥’材。看著菜譜上寫著枸杞可以補血,而自己的空間裡偏偏沒有這種東西,柳‘玉’瑾覺得她似乎又給自己的空間找到了一個好的利用方法。
在現(xiàn)代社會,因爲工業(yè)化的大規(guī)模普及,作爲城市裡長大的孩子,柳‘玉’瑾早已不知道農(nóng)業(yè)爲何物了。不過也是,只要有錢,在現(xiàn)代的話,沒有什麼事買不到的,所以柳‘玉’瑾也就沒有太多的利用空間發(fā)家致富的好主意。
只是種出一些糧食啊食材啊之類的東西,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出來做成食物,只能偷偷地拿來換錢,那可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可是說到種‘藥’材,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兒。雖然她有個可以萬事不‘操’心的神奇空間,但是‘藥’材的種子從哪裡來?她的空間大小有限,總共也就那麼一畝地的大小,如果全都種了‘藥’材,到時候要是賣不出去,那可就慘了。畢竟她不是大夫,完全不知道‘藥’材應(yīng)該如何使用。總不能就貿(mào)貿(mào)然自己吃掉吧?
所以說,銷路是個很重要的問題。總是應(yīng)該先找好銷路再種那些非常規(guī)作物的。柳‘玉’瑾這樣想著,也算是給以後的自己確定了一條新的道路。
來到了鎮(zhèn)上,稍微地打聽了一下,柳‘玉’瑾就知道了祁博遠的醫(yī)館的所在。沒想到這個大夫看起來年紀不大,居然真的非常有名。一個大嬸在告訴柳‘玉’瑾醫(yī)館所在的時候,還拉著柳‘玉’瑾的袖子說道:“哎呀,你找祁大夫可就對了!他是咱們這鎮(zhèn)上醫(yī)術(shù)最好的大夫啊!心腸又好。我老婆子上次都快沒命了啊!硬是讓祁大夫從鬼‘門’關(guān)裡給拉回來了……”
哭笑不得地告別了熱情的指路的大嬸,柳‘玉’瑾便來到了祁博遠大夫的醫(yī)館。
不大的‘門’面,掛著一塊黑底銀字的寫著“回‘春’堂”三個大字的牌匾。
柳‘玉’瑾推開‘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祁博遠正坐在桌前給人看病。他的眉‘毛’微微皺起,頭往一側(cè)偏著,手指搭在病人的手腕上,好像是在認真地傾聽著什麼似的。醫(yī)館裡除了祁博遠和那個病人,還有一位看起來是病人家屬的人。不大的房間裡,除了四周擺放的幾個裝‘藥’的櫃子之外,竟然連空餘的凳子都沒有幾把。平常醫(yī)館裡常見的大夫的小跟班也沒見一個,不過屏風後的房間裡傳來細細碎碎的響聲和熬中‘藥’的味道,大概大夫的學徒是在後面幫忙熬‘藥’的吧。
柳‘玉’瑾輕輕地關(guān)上身後的‘門’,找到一把空椅子坐上去,安靜地沒有說話。祁大夫也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專注地囑咐著病人一些常見事項,還有‘藥’方,並告訴病人,如果病情有了好轉(zhuǎn)的話,便要來他這裡複診,方便他隨時更改‘藥’方。
他的表情嚴肅而鄭重,但說出來的話確是溫柔可親的。這種反差讓他的氣質(zhì)與尋常人十分不同。柳‘玉’瑾說不上她的感覺來,只是莫名地覺得,這個僅僅是第二次見面的大夫,對她來說,是個與衆(zhòng)不同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