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待聲音沒了,兩個護衛將目光看向坐在梨花樹下的三小姐,淡淡梨花,淡淡梨妝,一襲水袖,雪肌玉膚,兩人不禁有些看呆,三小姐就算不施粉黛也是個大美人,只是這心腸……
“繼續潑下去,暈了的話總能潑醒的!”楚一憂一回頭,兩個護衛連忙搖了搖頭,三小姐就算再美麗也是個蛇蝎美人,但是他們并不敢反駁,因為現在在這蘇府里,三小姐的話就等于是相爺的話,他們哪敢不從。
很快,宋姨娘就踏步進了這暗香園。話說這是楚一憂第一次主動邀她進這園子,平日里自己雖然沒有欺壓過她,但也是冷眼旁觀,不知這楚一憂主動邀自己進這園子是有什么目的。
“我瞧你這寒酸的,你能送我什么大禮呢?”宋姨娘一進這屋子,就輕聲笑道。
楚一憂卻沒理會,她款款起身,喊道:“行了,今天就到這里,你們把她撈上來送回去吧!”
“是!”想來這三小姐還有點人性,愿意放過王嬤嬤了,兩個護衛連忙將王嬤嬤撈上來,帶出了暗香園。
宋姨娘一愣,待看清被撈上來的人時不禁大駭,王嬤嬤原本肥胖的身體變得浮腫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竟還有燙傷的水泡,整個人濕濕嗒嗒,只剩下一口氣,人不人鬼不鬼的。
“楚一憂,你……”宋姨娘手指著楚一憂,身子清顫,竟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打狗還看主人呢,王嬤嬤怎么著也是她的人,這楚一憂竟然當著她的面這般處置王嬤嬤,無異于扇了自己兩大巴掌。
“我怎么了,處置一個下人而已,姨娘何必大驚小怪!”楚一憂淺笑爾耳,走到宋姨娘的面前,抓起她微微顫抖的手,忽地將那枚玉扳指緩緩扣進宋姨娘的拇指,她一笑,說道:“玉手配扳指,大小剛好啊!”
“你
這是……”宋姨娘開始不明白楚一憂要做什么了,先是打了自己的人,又為自己戴上了這象征當家主母的玉扳指,她曾無數次想象過自己戴上這東西時的風光,卻沒有一次,是這樣,恐慌,沒錯,就是無邊無際的恐慌。
楚一憂竟然能從年蘭芝那里奪來這玉扳指!她和年蘭芝斗了那么多年可都沒有成功過!
“姨娘,你記住了,我楚一憂既可以像懲治王嬤嬤那般對付你,甚至更狠,也可以親手替你戴上這玉扳指,讓你得到你想要的,關鍵就在于,你愿不愿意聽我的!”楚一憂輕笑,舉手投足間皆是領導者的氣派,儼然是人上之人,在宋姨娘看來自己就好像那地上的塵埃,只有仰望楚一憂的高度,這樣的楚一憂,讓人不得不誠心服性。
”你憑什么讓我聽你的?”宋姨娘并沒有失去理智,笑話,讓她堂堂側夫人聽一個黃毛丫頭的,以后還怎么在府里立足?
“就憑我現在要讓你死你就可以死了!”楚一憂忽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宋姨娘的脖子,宋姨娘只覺脖子上的手若毒蛇般無法掙脫,幾乎不能呼吸,臉也漲得通紅,卻聽楚一憂笑道:“我只要再用點力,你就會死,然后我再把你扔進這井里,權當你跳井自殺,沒有人會懷疑的!你說,我憑什么?“我……我……我聽你的!”宋姨娘艱難地說出這句話,才感覺到脖子上的手漸漸松開,她連忙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的空氣。
只有在生與死的邊緣上走過的人,才會懂得去爭取活著的權利!
“姨娘果然是識大體,懂形勢的人!你放心,以后在這國公府,除了我楚一憂,就屬你宋姨娘的地位最高,也最鞏固!”楚一憂回身輕笑。
“你要我怎么做?”聽了這話,宋姨娘的臉色才好了幾分,只要地位比大夫人高,那也就夠了。
“姨娘你先回去吧,府里的內務現在都由你掌管,大事則要經過我的定奪,對你,一憂很放心!”見一陣風過,吹落瓣瓣梨花,楚一憂不禁皺眉,說道。
宋姨娘是大富商家出身,從小就會精打細算,府中事務交給她,自是不會比大夫人當家時差勁。
“好!”宋姨娘見楚一憂似乎有其他事情要做,也很識時務地離開了。剛才太過于驚心動魄了,她現在巴不得離楚一憂遠一些。
待她走后,楚一憂緩緩站起身,笑道:“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漢,莫不是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呵呵!”一個溫潤的笑聲響起,就聽那人說道:“楚小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在下也以笛聲還贈佳人之曲好了!”
天邊被夕陽染成了胭脂色,一陣清越的笛聲慢慢悠悠得響起來了。
但這曲子若這是這般,必然配不上楚一憂今天所彈之曲,果然,笛聲漸漸高揚,變得激越,似有萬馬奔騰,仿若百箭齊發,楚一憂不禁挑眉,這個人怎么會知道這首笛曲?
曲中,笛聲激揚到了極致,那人卻忽地一個嘆息,生生地將曲子掐斷,而后是一個白色人影飄過,背對于楚一憂,就聽他嘆道:“那首曲子果然很復雜,我都聽過兩遍了還是不能用笛子吹曲來與之相配!”
兩遍?楚一憂心中大驚,這首曲子她通共就彈過一遍,何來的第二遍?
“能用笛子將這首曲子吹到一半,已經很不容易了!”饒是如此,楚一憂還是不得不佩服眼前之人,兩遍就能學到這個地步,再來一遍豈不是全都會了?當初她學這首曲子可是整整試了十次才彈對的!
“難與君說,不愧是難與君說!”那男子忽地一笑,回過身,看向楚一憂。這一看,兩人心中皆是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