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真是糊塗至極，你那個不讓人省心的父母，已經給朕惹了多少麻煩了？”沐自成氣的臉都快青了，沐豐夕和蘇惜沫的態度，都讓他顏面盡失，他們根本不是在打杜紅鳳的臉，而是在打他這個皇帝的臉。
杜紅鳳聽了之後，哭的更加傷心了，哽咽著道：“皇上，您明鑑啊，父親對您忠心耿耿，這些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母親只是一心盼著臣妾和太子好，蘇氏那般栽贓陷害臣妾，她一時護女心切，纔會做下糊塗事，況且這件事肯定是蘇氏的詭計，否則她怎麼好了也不第一時間稟告皇上和太后，反而要等著她那妹妹上門去，這根本就是個陷阱！”
沐自成咬著牙道：“你以爲朕不知道麼？可是你們杜家可有證據，人家是人證物證俱在，早已供認不諱，你說朕還能怎麼辦？”
“皇上，您既然都知道，爲何要讓蘇氏羞辱臣妾？臣妾是皇后啊，是一國之母啊？怎麼能被一個王妃折辱，您讓臣妾以後如何統御六宮？”杜紅鳳始終還是第一個想到自己的顏面和皇后的威嚴，根本沒有想過沐自成這樣做的原因！
這一點，讓沐自成對她更加失望，若是青鸞還在，看他如此爲難，她會怎麼做？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找出沐豐夕的把柄，然後幫自己狠狠地討回這一筆吧？
沐自成突然就後悔了，後悔當初捨棄了杜青鸞而選擇了杜紅鳳這麼個自私又愚蠢的女人，對……留杜紅鳳在身邊他的確很放心，因爲她身爲皇后，不會有多大的野心，更無法威脅到自己和將來繼位者的統治！
可是她也不能和自己並肩作戰，共同對敵，更不能幫自己除掉他的心腹大患，這一切，只有杜青鸞會爲他做，十多年的夫妻，捨生忘死，忍辱負重，她樣樣都做的那麼好，可正因爲這樣，他卻捨棄了她！
沐自成冷漠地看著杜紅鳳，道：“在杜家和你的皇后之位間，你必須要做出選擇，這是朕給你的最後機會，明日早朝前，你來答覆朕！”
沐自成冷冷地道，然後拂袖進了內室，徒留杜紅鳳在原地泣不成聲，這樣的抉擇要她怎麼選，無論是那一樣，杜家和她都要完了！
沒有後位，杜家便再無立足根基，她在後宮的敵人，杜家在朝中的敵人，都會立刻撲咬過來，覆沒不過遲早之事！
沒有杜家，她這個皇后不就成了無根的浮萍？那這後位還能保到幾時？
杜紅鳳即便再傻，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弊關係，所以……她才恨，才怒，才怨……爲什麼沐自成要這樣對她？
“皇后娘娘，您請回吧！”沐自成身邊的太監走過來，充滿憐憫地看著杜紅鳳，身爲皇后又如何，榮辱也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
杜紅鳳看著他，尖刻地咬著牙，吼道：“不許你拿那種眼神看著本宮，你在可憐本宮麼？本宮纔不需要你這種奴才的可憐，不需要！你們都以爲本宮輸了？本宮倒黴了？哼……本宮纔不會輸！”
說完杜紅鳳就站了起來，抹乾眼淚，跑了出去，留下那個太監無奈地搖搖頭，呸了一聲，低聲道：“什麼玩意兒！”
杜文明在接到杜紅鳳的密信時，立刻就暈了過去，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成果，就要毀於一旦了，就因爲得罪了一個蘇惜沫，卻要搭進他杜家所有的榮耀和前程！
而回到王府之後，蘇惜沫格外好心情地立刻下廚給沐豐夕做了一桌子好菜，還燙了一壺酒，笑瞇瞇地奉上，道：“王爺，這事兒可多虧了你幫忙！”
沐豐夕接過酒杯，眉峰揚起，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喝下一杯酒，才道：“女人就是女人！”
“怎麼了？你很看不起女人麼？”蘇惜沫沒好氣地道，剛剛想感激他一下，他就說這種話，真是個不識趣的人！
沐豐夕哼了一聲，道：“出氣了？”
“什麼？”蘇惜沫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人跳躍的也太快了吧？
沐豐夕白了她一眼，一副蘇惜沫很笨的樣子，道：“看皇后倒黴，你終於出氣了？”
“哦……你說那個啊，是啊……哈哈哈，真的是蠻痛快的呀，原諒我，我就是這麼睚眥必報，誰讓她在御花園羞辱我來著！”蘇惜沫笑得十分開懷。
沐豐夕當然知道她不僅是因爲這件事才如此報復杜紅鳳的，但是有些事情不必說破，看著她笑容明媚的樣子，沐豐夕覺得，其實幫著她欺負人，也是一件蠻不錯的事情！
“給本王斟酒！”沐豐夕將酒杯往桌上一放，一副等著蘇惜沫伺候他的大爺樣！
若是過去，蘇惜沫肯定不會心甘情願這麼做，可是今天不同，沐豐夕幫她出了一口惡氣，她心情太愉快了，所以就算當個斟茶遞水的小丫頭，也沒什麼怨言了！
蘇惜沫甚至還幫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把另一隻杯子遞給沐豐夕，端起自己的酒杯，笑道：“王爺，我敬你一杯！”
說完就一仰頭自己喝了個乾淨，沐豐夕也跟著喝了一杯，蘇惜沫很主動地幫他滿上，然後又給自己滿上一杯，十分豪爽地跟沐豐夕碰杯，又一口飲盡。
沐豐夕看她喝的十分痛快，便皺了眉頭，道：“少喝點！”
“我今天高興啊，嘿嘿……嘿嘿……”蘇惜沫突然笑得有點傻氣，完全不似平日裡的冷靜，眼睛裡水霧迷濛，閃爍著一種亮彩。
沐豐夕看著她的樣子便知道，她這是有些醉了，原來如此不勝酒力，竟然還敢喝的這樣急。
沐豐夕看她又要喝一杯，就奪了過去，蘇惜沫不依，要跟他搶，酒卻被沐豐夕一口灌進嘴裡，蘇惜沫見狀，鼓著腮幫子，不高興地道：“你怎麼搶我的酒，你杯子裡有，還給我！”
沐豐夕搖頭，蘇惜沫竟然撲上去，堵上他的嘴脣，然後咬沐豐夕，大概是想搶酒喝，沐豐夕稍稍愣了片刻，然後就反手將她的頭摁住，張開嘴，將自己口中的酒渡到她嘴裡。
這頓飯只吃了一會兒，最後就發展成，沐豐夕抱著蘇惜沫在軟榻上翻滾起來，青天白日的，那激烈的聲音，讓在外面守著的流星和剛剛傷愈歸來的銅錘都面紅耳赤，尷尬的不能自已。
蘇惜沫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看到自己躺在牀上，微微有些詫異，然後想到今日中午發生的一切，臉蹭地就燒了起來，她竟然白日宣淫，和沐豐夕在廳裡就……
蘇惜沫立刻就想死了，她清楚地記得當時流星等人還在外面守著，她怎麼就跟沐豐夕那樣了？天吶……她怎麼這麼厚顏無恥呢？一定是沐豐夕，一定是他禍害的自己！
蘇惜沫極盡能事地爲自己找藉口，推脫責任，就是不想承認最初是自己主動的，雖然她什麼都記得，卻根本不想記得！
羞惱的蘇惜沫往牀上打了幾下，以發泄自己的“憤懣”，卻聽到外面的墨痕的聲音響起：“王妃，您醒了麼？”
蘇惜沫下意識地道：“沒有！”
墨痕愣了一會兒，道：“那……那您睡著了？”
一旁的墨痕被這二人的對話弄得是哭笑不得，瞪了一眼墨痕，低聲道：“王妃估計又害臊了，你還問什麼？笨死了！”
墨痕趕緊捂住嘴巴，不再吱聲，裡面的蘇惜沫差點兒咬掉自己的舌頭，果然喝醉了之後，腦袋都變得遲鈍了！
過了一會兒，蘇惜沫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之後，才道：“墨香，墨痕，備水，我要沐浴！”
墨痕詫異地問墨香：“王妃……又不害臊了？”
“別說了，趕緊準備熱水去！”墨香無語問蒼天，怎麼墨痕跟自己差不多大，卻總是這麼傻乎乎的呢？
蘇惜沫剛剛沐浴完，就聽到開門進屋的聲音，嚇得她差點兒把自己埋進水裡去，緊張地問道：“誰？”
“本王！”沐豐夕答道，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她沐浴的時候，都不許丫頭們進來，既然有人進來，還能是別人？
蘇惜沫更加尷尬了，道：“王……王爺，您怎麼現在就回來了？”這麼早，他不應該在外面辦正事兒麼？
沐豐夕道：“你似乎不想見到本王？”
蘇惜沫當然很想點頭，回答他是，但是這無異於是在撩虎鬚，她很識趣，不做危險的事情，只好乾笑一聲，道：“我只是關心王爺嘛，是不是累了，所以……”
“本王不累，還可以繼續！”沐豐夕用極淡然的口氣回答，而話裡的意思，卻充滿了曖昧色彩！
蘇惜沫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個嗆死，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叫人耳熱呢？她真是錯看了這個冷麪王爺，骨子裡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登徒浪子！
“王爺……您，別開玩笑了！”蘇惜沫尷尬地道。
沐豐夕愉悅地彎起嘴角，然後才道：“蘇家的人買通了京兆尹牢房裡的獄卒，蘇雪安也許活不過今晚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慢慢玩纔有趣
蘇惜沫被這個消息，又驚了一下，慌忙從水中起來，迅速抹乾了自己的身子，然後穿上衣服走出來，問：“蘇家人爲什麼要滅口？”
“你說呢？”沐豐夕反問道。
蘇惜沫冷靜下來一思考，就大概明白了，必定是那些人怕惹火燒身，所以儘快除掉蘇雪安，纔不會連累他們自個兒的前程，無論是沐自成還是沐豐夕，追究起來，蘇家都得倒黴！
蘇惜沫突然就冷笑了兩聲，看來蘇雪安的命還真是慘，難怪她那麼恨自己，如果從小到大都看著一個病怏怏的姐姐，卻受盡父母萬千寵愛，她卻被自己的父母當成棋子，可能真是會由羨慕轉爲嫉妒，久而久之，就會變成憎恨了！
沐豐夕問：“你打算……救她還是殺她？”
“留她一命吧，將來還有用，蘇家那幾個人，該是時候讓他們自食惡果了！”蘇惜沫淡淡地道，並沒有憐憫誰，蘇家對她而言，只有蘇陽和王氏纔是她所關心的，至於其他人，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對方如果敢挑釁，那就要還以顏色！
沐豐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才道：“杜家那邊應該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怎麼折騰都無所謂，這一次……可別想善了，讓留在杜家那些人傳的消息傳過了麼？我還等著看杜家笑話呢！”蘇惜沫笑瞇瞇地道。
沐豐夕又點頭，道：“杜家現在已經亂了！”
“看看他們自己狗咬狗，還真是有趣！”蘇惜沫的笑容越來越冷，孃親，我總會爲你報仇的，你看著，他們曾經欠我們母女的，都要加倍奉還！
沐豐夕道：“想去看看麼？”
蘇惜沫愣了一下，問道：“是要去杜家看戲？”
“嗯！”沐豐夕肯定地回答，去看個戲而已，很容易的事兒！
蘇惜沫猶疑道：“大張旗鼓地去看熱鬧，恐怕不好吧？我可不想顯得自己那麼小家子氣！”
沐豐夕道：“坐在樹上看！”
蘇惜沫這才明白，原來是偷偷地去看戲，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蘇惜沫道：“王爺，要不要給您備壺酒？”
“可以！”沐豐夕想到今天下午蘇惜沫喝了酒的樣子，覺得以後讓她沒事兒就喝兩杯，是個不錯的選擇！
蘇惜沫見她答得那麼痛快，頓時就感覺自己提錯意見了，這廝不是在想著要將她灌醉，回頭好繼續逞兇吧？
很顯然，蘇惜沫猜對了，沐豐夕的眼裡漾起微末的笑意！
蘇惜沫和沐豐夕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杜家院子裡一棵高大茂密的銀杏樹上，黑暗和樹葉將他們隱藏的很好，蘇惜沫心想，難怪王府不肯這種高大的樹木，很容易就被人潛藏進去。
他們的落腳點正好在杜文明和慕容氏的院子外，杜家這麼晚了依然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多半都是吵嚷聲和哭鬧聲。
杜文明正在對慕容氏發火，怒氣沖天地罵道：“你這個無知蠢婦，好好地事兒怎麼給辦成了這樣，杜家就要被你們害死了！”
慕容氏哭的嗓子都啞了，卻還是強辯道：“侯爺，這件事肯定是那蘇惜沫設下的圈套啊，說不準是蘇家那兩個姐妹互相串通好了，就是爲了拖垮我們杜家和鳳兒，侯爺……您想想辦法，救救鳳兒和杜家吧！”
“還想什麼辦法？讓你的好女兒退下皇后位置，好歹還有個太子在，將來總有翻身的機會，杜家決不能倒！”杜文明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先犧牲掉自己的女兒，就算她難以再登後位，只要太子不倒，杜家就還有希望！
慕容氏愣住了，連哭聲都止住了，難以置信地問道：“侯爺，您是打算犧牲鳳兒？你明知道宮裡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鳳兒的位子，多少人想置她於死地，若是鳳兒丟失了後位，她的下場會多慘，您難道不清楚麼？”
“那能怪誰？事情都是她鬧出來的，要是她不在宮裡對端親王妃動手，何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愚不可及，愚不可及！”杜文明的吼聲響徹了整個杜府，可以想見他此刻內心是多麼的震怒。
蘇惜沫在樹頭冷笑，杜文明果然是個好父親，現在犧牲掉杜紅鳳的心情，和當初選擇犧牲掉她，背叛她，是否一樣呢？也許……比現在還要輕易就下了決定吧？
慕容氏被嚇到了，好一會兒才驚魂未定地道：“可是鳳兒是我們的女兒啊，我們唯一的女兒啊，如果沒有鳳兒當皇后，杜家哪裡有這樣的榮耀，侯爺，您不能這樣啊，一定還有別的法子救杜家的！”
杜文明冷笑連連，道：“當年你勸我害青鸞的時候，怎麼不這樣說？如果不是你使出毒計，今天在後位的應該是青鸞，如果她當皇后，杜家只會步步高昇，絕不會被這麼低級的一個錯誤就害的翻不了身！”
蘇惜沫聽到這句話，渾身抖了一下，然後僵硬得如雕塑一樣，沐豐夕感受到了她內心的痛苦，輕輕將她攬入懷裡，無聲地安撫著她的情緒。
慕容氏歇斯底里的聲音又冒出來：“呸，那個小賤蹄子，哪裡比得上鳳兒，她該死，她該死，她壓在我女兒頭上那麼多年，她只是你跟一個奴婢生出來的小賤種，她怎麼配當上皇后？”
“閉嘴，青鸞爲杜家做了多少事，你我心裡都清楚，我現在真後悔當年不該聽信你的讒言，幫著你禍害了她，你生的女兒就和你一樣，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杜文明毫不客氣地辱罵著慕容氏，彷彿眼前的人不是和他舉案齊眉的妻子，而是有著深仇大恨的敵人一樣。
後悔？呵呵……蘇惜沫在心頭冷笑，杜文明，你的後悔來的真及時，及時到她已經化作一堆白骨，纔想起她曾經爲杜家做了什麼！
蘇惜沫的心前所未有的荒涼著，她寧願自己沒有聽到杜文明的後悔之言，因爲太遲了，也太無力了，他的後悔只是因爲杜紅鳳給杜家帶來了災難，而不是真的感激她曾經的付出！
“他們會付出代價！”沐豐夕在她耳邊，用清清冷冷的聲音道，手臂收緊，將蘇惜沫更用力地護在懷裡，這一刻，他心疼她！
蘇惜沫點點頭，不再言語，慕容氏哭喊著，杜家的其他人卻焦急萬分，有的人甚至已經在收拾行李，杜家一旦倒黴，或許就不僅僅是抄家之罪，久在京城這樣的事兒看的多了，便知道，什麼是禍不單行！
“我真想看看皇后娘娘聽到這番話的神情！”蘇惜沫涼薄一笑，耀武揚威的杜紅鳳，你可知道，你在你父親的眼裡，竟然這麼一文不值！
沐豐夕道：“無須看，只要看她最後的下場便是！”
蘇惜沫也並非真的想看，杜紅鳳該是什麼樣子，她都可以想象到，杜家亂成一鍋粥，廚房竟然還走水了，敲鑼打鼓救火的情形，倒是讓蘇惜沫稍微平復了一點兒剛纔的冷意。
“王爺，我想喝口酒！杜家這把火燒得倒是好看！”蘇惜沫笑著道。
沐豐夕掏出酒壺，餵了她一口，蘇惜沫覺得身上立刻就暖了起來，不過她沒敢多喝，真不想再因爲酒醉而失態了！
“王爺，你覺得該讓杜家垮掉，還是先讓皇后被貶呢？”蘇惜沫問。
沐豐夕道：“你可以選擇讓他們一起垮！”
“不，我想慢慢玩兒，有什麼比把敵人一點點地逼上絕路，更讓人痛快的事兒呢？”蘇惜沫笑著道，一下子就讓他們垮掉，實在是太沒意思了，那就先讓杜紅鳳跌下後位，被貶爲宮中最低等的采女，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隨你高興！”沐豐夕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可是話裡的寵溺意味卻溢於言表。
看完了杜家的火燒完了幾所房子，蘇惜沫才心滿意足地跟著沐豐夕回府了，她在等待明天的結果。
鳳儀宮，和鳴殿。
杜紅鳳身邊的丫頭送來一封書信，遞給了正在暗自垂淚的杜紅鳳。
“皇后娘娘，這是杜侯爺派人傳進來的信，您過目！”
杜紅鳳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才顫巍巍地接過信，拆開來，只這麼一眼看去，就看到了那麼一句觸目驚心的話：杜家基業不易，望我兒能顧全大局，力保杜氏滿門！
杜紅鳳微微閉上眼睛，眼淚也跟著止住了，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衆叛親離，所有人都不會站在她這一邊，她被拋棄了，被自己的夫君，和父母一起拋棄了，所有人都要她出來承擔這個罪名！
“皇后……”
杜紅鳳制止了身邊人的話，此時她不需要任何憐憫和勸導，她已經無路可退了，她只恨自己無能爲力！
“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要一個人呆著！”杜紅鳳聲音裡半點兒生氣也沒有了，彷彿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留戀！
宮人們都不敢違逆，只得紛紛退出了皇后的寢殿，杜紅鳳坐到了鏡子前，看到自己紅腫的眼和蒼白的臉。
“我以爲，我不會有這一日的，沒想到報應來的這樣快，杜青鸞，你是不是在笑我？”杜紅鳳喃喃自語。然後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
杜紅鳳從妝奩的盒子裡掏出一枚金簪，簪子上鑲嵌了一枚光澤並不好的珍珠，一看那樣式和顏色也知道是有些時日了。
杜紅鳳苦笑一聲，道：“沒想到最後，還需要靠你幫忙，杜青鸞，你可記得你當初給我這枚簪子時，說的話？我以爲我永遠都不會用掉，可是偏偏卻沒有將它丟掉，也許這就是冥冥中註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