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伊眉和彩兒收拾好東西,連夜出了王家,王家沒一個人攔著,此刻的王瀚正在前院安撫身懷有孕的趙嘉兒。
蔡伊眉到了郊外的莊子,生活終于恢復(fù)了平靜,只是莊子偏僻,難免供應(yīng)不及時,所以每隔兩日,彩兒都要坐車進城去為主子采買一些物什。
這日,彩兒剛從點心鋪子出來,恰巧碰見了李平身邊的小廝隨風(fēng),隨風(fēng)見了彩兒,連忙上前寒暄著道:“今晚太子在宮中設(shè)宴,邀請幾個同窗敘舊,小的奉我家侯爺之命來接你家小姐入宮,方才去了王家,門上的管事的卻說你家小姐不在府上,說是搬到莊子上去了。”
隨風(fēng)說完了緣由,追問道:“我看王家那家丁態(tài)度不善,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嗎?”
彩兒知曉李平一直對自家小姐有情,雖然小姐已經(jīng)嫁做人婦,李平現(xiàn)下已是身份顯赫的人物,如今論起來,自家小姐是匹配不上李侯了,只是人都是有私心的,若是那李侯愿意不計前嫌幫助自家主子脫離苦海,彩兒情愿厚著臉皮促成二人。
自家小姐在王家受了如此大的屈辱,卻又不能回娘家訴苦,彩兒見隨風(fēng)問起,忍不住眼睛一酸,卻是故意板起臉問道:“你家侯爺若是有心來接咱們小姐入宮,他為何不自己來?”
隨風(fēng)搓著手一樂,回道:“你家小姐乃王家婦,咱們家侯爺自然不好親自來接。”
說著,他伸手從懷中掏出入宮的腰牌,笑著道:“侯爺將腰牌給了我,我本來是想直接來接你家小姐入宮去的。”
彩兒苦笑:“只怕我家小姐不愿意去赴宴了。”
隨風(fēng)詫異:“這是為何?”
彩兒微微思索了下,便將自家小姐在王家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隨風(fēng),隨風(fēng)聞言忍不住氣憤道:“想不到那王翰林看著謙謙君子,背地里,居然如此不堪。”
彩兒拭淚:“那王瀚就是個偽君子,自從我家小姐嫁給他,真是一天好日子也沒過上。”
隨風(fēng)氣得雙肩起伏:“那你家小姐為何還不離開王家,她一個官家小姐,閨中時給公主伴讀,又有女爵在身,何必在那王瀚手里受磋磨。”
彩兒見隨風(fēng)問起這個,忙回道:“我家小姐自然是想和離的,只是那王瀚一心想攀附咱們蔡家的門楣,就是不肯放和離書,咱們小姐又顧忌著書香門第的體面,哎呀!總之,小姐心里雖苦,但也沒轍啊。”
隨風(fēng)冷哼道:“這個王瀚,真是欺人太甚。”說著,又遺憾道:“當(dāng)初咱們侯爺對蔡小姐一片真心,你家小姐若是那時嫁給了咱們家侯爺哎!真是造化弄人。”
彩兒聽了這話,抹著淚道:“都怪我家小姐那時候年少不知事,被那王瀚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說著,她又試探著問隨風(fēng)道:“我聽聞你家侯爺至今還沒娶妻,眼下公府正忙著給他議親呢,是嗎?”
隨風(fēng)是個直性子,他聽了這話詫異道:“你怎知府中正在給侯爺議親?”
彩兒苦笑:“自從李侯歸京,這京中但凡有適齡女兒的官宦人家都紅了眼似的盼著你們家侯爺這個貴婿,此事,人盡皆知,我知曉又有什么稀奇。”
說著,他試探著問隨風(fēng)道:“你們家侯爺本就身份尊貴,現(xiàn)下又有侯爵在身,官居顯赫,不知府上定了哪家的貴女啊?”
隨風(fēng)擺手道:“可別提了,咱們家老夫人為了侯爺?shù)幕槭录钡没鹕戏克频模稍蹅兒顮斊木褪遣簧闲摹!辈蕛郝勓孕闹袣g喜,面上卻強忍著,試探著問道:“那么些妙齡的尊貴小姐,你們家侯爺竟是一個也沒看上嗎?”
“或許是罷。”隨風(fēng)道。
如果李侯現(xiàn)下沒有中意的人,那么自家小姐若是能脫離王瀚,豈不是還有機會。
若是能嫁給李平這樣的人,那可真就是苦盡甘來了。
彩兒知曉自己這心思有些見不得光,但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竊喜。彩兒忙將方才從點心鋪子里為自家小姐買的糖果塞給了隨風(fēng)一包,湊近了問道:“隨風(fēng)小哥,你說你們家李侯是不是心里還揣著我們家小姐呢。”
隨風(fēng)拿著糖果的手一僵,蹙眉支吾道:“這話可不能亂講。”
作為李平身邊的心腹小廝,隨風(fēng)對主子的心思,自然是了解一二的,但此事干系重大,他也不好妄言。
隨風(fēng)將彩兒塞來的糖果推了回去,忙道:“彩兒姑娘,咱們都是做奴才的,我知曉你是為了你主子著想,但是咱們家老夫人為了侯爺?shù)幕槭拢墒菢O為上心,這個事,可不是咱們這樣的人能隨意插手的,若是被上頭知曉,小命難保。”
彩兒看出了隨風(fēng)的顧慮,她嘆著氣道:“我自然知曉小哥的難處,但你是侯爺?shù)娜耍彩轮挥心阒髯铀煲猓悴拍艿弥貌皇恰!?
隨風(fēng)蹙著眉道:“是這么個理。”
說著,又為難道:“只是你家主子到底是已經(jīng)嫁做人婦的女子了,便是咱們家侯爺再是放不下,難道公府還能容下他們不成。”
“事在人為。”彩兒篤定道:“李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眼下剛回京,對咱們家小姐的狀況還不了解,若是他知曉了咱們家小姐與王瀚根本相處不來,甚至飽受那王瀚虐待,李侯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隨風(fēng)回道:“以咱們家侯爺?shù)男宰樱匀皇遣粫暡焕怼!?
說著,又蹙著眉,猶豫道:“只是這個事”
彩兒見狀,勸說隨風(fēng)道:“你家侯爺若是對咱們家小姐有心,任是誰都攔不住,我若是你,倒是不如成人之美,這樣,你主子也念著你的好不是。”
彩兒這一番話,隨風(fēng)倒是聽了進去,待回到公府,便將此事添油加醋的悄悄說給了李平。
李平初回京中,哪里知曉這個,一聽心上人被王瀚欺負(fù)成這樣,他當(dāng)即氣得大怒。
“王瀚小廝,居然如此卑鄙,他欠下眉兒的,本侯定然要他加倍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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