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鳶木戴著納戒跨坐回火鳳凰的背上,滿心歡喜的回了赫瑪市場。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淡了下來,火鳳凰在臧鳶木的要求下盤旋在赫瑪市場的上空。
“火鳳凰,咱們下去吧?!标傍S木原本想冷靜一下的,可是趴在火鳳凰的背上並不能起什麼大作用,便想直接進(jìn)去得了。
可是剛想落到地上,便看見幾個可疑的人刷的一下從赫瑪市場的大廳外衝了進(jìn)去。臧鳶木心中一驚,連忙讓火鳳凰在門口外落下。
她飛快地從火鳳凰的身上跳了下去,悄悄躲在了門外。
只聽見哐噹一聲,大堂裡面?zhèn)鱽砹舜善魉榱训穆曇?,緊接著又是桌椅被砸爛的聲音。中間還夾帶著男人女人的驚呼聲,似乎是有人在裡面鬧事。
“赫瑪清一!你簡直不是個東西!”一個厚重的男聲劃破了大堂的寧靜。
“赫瑪清一呢!讓他出來見本侯!”男人看不見赫瑪清一的影子,便一把將手邊的桌子掀翻,轉(zhuǎn)而揪住了身旁的小廝。
小廝直接被他單手提了起來,衣領(lǐng)揪成了一團(tuán),一張臉漲的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這位爺,我們大人臨時有事出去了,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說,千萬別動氣??!”
“好好說?你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還能好好說嗎!”男人鬆開手,小廝好不容易可以有空咳嗽了一聲,卻又被突飛而來的一掌打的連連倒退。
小廝不停地用手敲擊著自己的背部,一邊劇烈地咳嗽,一邊擡起頭支支吾吾的問:“爺,你直說有什麼事情吧,小的身子骨弱,可經(jīng)不起您這麼大力氣的折騰?。 ?
那小廝說話也十分急,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眼前的一掌拍死了。
臧鳶木依舊保持不動站在門後,靜靜的觀察著前面的形勢。
那個高大威猛的男人似乎也是個巫之氣高手,剛纔出手的力氣不過只用了約兩層的樣子,小廝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胸口受了重?fù)簦瑤缀蹙鸵贿^氣來。
男人的身後還跟著一位打扮豔麗的年輕女子,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一身深紅色的紗裙,身材勻稱,臉上濃妝豔抹,紅脣看起來誘?;笾翗O,只是那雙眼睛毫不遮掩的涌慢了狠意,一看便是跟隨那粗暴的男人而來的。
聽男人剛纔自稱“本侯”,估計是個地方侯爺之類的,那女子與他的關(guān)係一定十分親密了。
男人二話不說,直接走到另一旁的椅子前坐下,翹著二郎腿,一臉蔑視的號令道:“去,把你們大人找出來,只要見到赫瑪清一,本侯也不會爲(wèi)難你們的。”
他擡起頭,眼神凌冽,下巴上的胡茬清晰可見。
那小廝連忙說:“那我……那我去問問下面的人知不知道大人的行蹤,一有消息,我們會立刻通知您的?!?
男人不耐煩的衝他揮了揮手,那小廝連忙點(diǎn)頭哈腰的退下了。
臧鳶木側(cè)耳耳朵,聽見坐在一旁的年輕女子說:“哥,萬一赫瑪清一
那個傢伙今天不來了怎麼辦?”
“他敢!他私自賣了本侯的靈獸,連個招呼也不打,事到如今一塊金幣我都沒看見,難不成想他想就這麼躲著一輩子都不出來了?”男人氣急敗壞的吼道。
年輕女子又說:“是啊,說好了將靈獸暫時存在這裡的,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一定不能饒過他!”
男人冷哼一聲,一雙鷹眼不時的在人羣中央掃視。
原本大堂裡歡聲笑語的,現(xiàn)在因爲(wèi)男人和女人的出現(xiàn),氣氛全部都被毀壞了。
就在這個時候,臧鳶木輕聲咳嗽了一聲,慢悠悠的從大堂的門口進(jìn)去了。她並沒有將火鳳凰收入納戒中,而是任由它跟隨在自己身後大搖大擺的進(jìn)去,臧鳶木眼睛直視前方,雖然眼前隔著一層黑紗,臧鳶木還是能夠感覺到那對男女的目光直直的盯在了自己身上。
臧鳶木的嘴角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並沒有準(zhǔn)備去理會他們,而是伸手將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來,隨即擺在男女的旁邊,慢騰騰的坐了下來。
“來人,給我倒杯茶吧,順便給我的伸手也來一杯?!标傍S木伸手示意不遠(yuǎn)處的另一個侍從過來,慢悠悠的對他說,又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火鳳凰的腦袋。
那侍從一看見是夢生姑娘,連忙笑臉相迎,說:“請夢生姑娘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來?!?
臧鳶木輕輕點(diǎn)了一下頭。,招呼他下去了。
一旁的男人和女人用怪異的眼神盯著臧鳶木,火鳳凰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灼熱氣息讓他們兩個人十分的不安。
聽這個“夢生”的聲音,似乎是個年紀(jì)不大的小姑娘,可是她的身上卻自帶一種壓迫人的強(qiáng)大氣場,加上大堂裡的人都用十分恭敬的眼神看著她,便可知這個女子的身份不一般了。
可是沒有試探過她的實力,又怎知她真的如那些人的態(tài)度一樣,值得讓人尊敬呢!
年紀(jì)輕輕,卻已經(jīng)擁有了神獸火鳳凰作爲(wèi)契約獸,她的實力一定很可怖吧。
男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瞪著臧鳶木,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機(jī)會試一下她的身手,這樣也能讓自己心安一些。而一旁的女子,同樣用怪異的眼神注視她,甚至在眼神里加了一層懷疑,又或是嫉妒。
過了不一會兒,侍從便端著一塊托盤走過來了,上面放著兩杯熱茶還有一壺還在泡著的茶葉。
臧鳶木將巫之氣聚集在手指尖,隨即揮出一股吸力,倒地的桌子在她的吸力的拉扯下,慢悠悠的站立起來,最後整齊的擺在了她跟男人和女人之間。
那侍從連忙笑瞇瞇地把托盤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對臧鳶木說:“夢生姑娘慢用,呃,還有神獸火鳳凰,請慢用。”
“火鳳凰,請吧?!标傍S木伸手慢慢湊近茶壺,一邊招呼著火鳳凰。
火鳳凰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把頭湊過去,可是還未接觸到杯子,便忽然伸出來一隻手,已經(jīng)湊到了杯子旁邊。
臧鳶木卻又伸手對著杯
子一揮,杯子飛快的從桌子的那一端挪到了臧鳶木這一邊,臧鳶木一把將火鳳凰的那一個茶杯握到了手中。
她火鳳凰頭微微挪了過來,卻還是沒有朝那男人看一眼,而是對火鳳凰說:“要管好自己的杯子,別讓人搶走了,知道了嗎?”
火鳳凰心知肚明她語氣中的意思,連忙湊過腦袋,叼著茶杯到一邊去了。
臧鳶木伸出手,準(zhǔn)備去取自己的那一杯茶,可這個時候又湊過來另一隻手,手指白皙修長,指甲用蔻丹塗成了粉紅,一看便知是那女人的手。
臧鳶木輕笑一聲,喃喃道:“今天怎麼了,總是有人當(dāng)強(qiáng)盜?!?
一邊快速伸手將杯子取過來,同時又把桌子往自己身邊一拽,杯子裡地茶水卻並沒有濺出來一滴。
女子的身體原本是依靠著桌子的,可是臧鳶木忽然將桌子一拽,身體失去了支撐,快速的朝地上倒去,男子眼疾手快,即刻起身將女子一把拉住,女子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站穩(wěn)之後依舊心有餘悸,喘著粗氣。
“哥,這個女人簡直膽大包天!”年輕女子在臧鳶木的面前受了侮辱,實在是氣不過。
男人卻伸出手製止了她,示意她先別說話。那女子憋著一肚子的抱怨,可是看見自己的哥哥都發(fā)話了,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男子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臧鳶木,說:“姑娘,你可知本侯的身份?”
臧鳶木鎮(zhèn)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將茶杯舉起來湊到脣邊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說:“你都自稱’本侯了’,自然是一方侯爺,如果本姑娘沒猜錯的話,剛纔想奪本姑娘茶水的女子,是你的妹妹吧?!?
“來人,給本郡主也來一杯茶!這赫瑪市場,未免也太無理了吧!”女子依舊不服氣,連忙伸手招呼了一聲。
那侍從雖然很不樂意,但是竟赫瑪市場的就是客人,不端茶送水也不行。於是只好憋著一股氣下去倒水了。
女子的心理這才稍微平衡了一些,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用挑釁的眼神瞪著臧鳶木的方向。
男人卻說:“既然你知道我是侯爺,怎麼說也得給點(diǎn)面子吧,後面的姑娘的確是家妹,剛纔因爲(wèi)你拽了一下桌子,她險些摔倒,若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本侯……自然也不會放手不管。”
“三長兩短?我看她挺好的嘛,說話中氣十足,一點(diǎn)也不想有三長兩短的人啊?;蛘叩人辛巳L兩短,你們再來找我算賬也不遲,醫(yī)藥費(fèi)麼,本姑娘多得是?!标傍S木又喝了一口茶,悠哉的回道。
“你!”女子一聽她這麼說,便覺得她時想要詛咒自己,“混賬!”
臧鳶木沒有理會他們,反而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了。
男子剛想上前動手,卻見臧鳶木的掌心升起一股黑氣,剛纔還好好的水杯,一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了粉末。
臧鳶木輕笑一聲,把手舉到前面,一鬆手,掌心裡的黑粉便悉悉索索的灑落到了地面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