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自己騎馬,三夫人與刑依瑤一輛馬車,邢依依與顧氏一輛馬車在前,邢鑫磊騎馬在邢依依車輛旁邊,時不時跟邢依依說上幾句話。
不多久,馬車行至皇宮門口,立刻有太監(jiān)來將馬車牽走。
邢依依抬頭看去,皇宮果然不同一般,奢華程度即便自己看了十年了卻還是一次一次忍不住贊嘆,威風凜凜的霸氣更是讓人震驚:這白天的景色果然不是晚上能夠比擬的。
側頭看去,只見三夫人呆呆的看著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以及深邃的貪婪。
“三夫人……”邢依依試探性的喊了一句,三夫人沒有聽見,邢依依加大了聲音,再次開口:“三夫人,第一次見難免有些震驚,不過你稍微收斂一下你的表情,我們可是將軍府的人。”
三夫人臉色一紅,羞愧難當,剜了邢依依不言,不理會邢依依,往旁邊看去。見少數(shù)沒有來過的人表現(xiàn)出跟自己一樣的震驚,可自己卻被邢依依這拿到臺面上來說,當即有些下不來臺。
刑天看了一眼邢依依,面無表情,恰好萬伯府帶著世子從旁邊路過,便與萬伯府的人一道走在前面。
萬伯府世子見到邢依依先給顧氏行禮,這才開口道:“邢小姐,秋獵一別,好久不見,本有意邀請姑娘參加前些天的詩書會,但邢小姐秋獵受傷,在下不敢叨擾。”
邢依依回禮:“謝公子掛懷!”
客套了兩句,萬伯府世子便在給顧氏行了一禮,與邢鑫磊一同走在顧氏和萬伯府夫人身后。邢依依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走在邢鑫磊身側,刑依瑤暗暗含恨,不甘不愿的與三夫人一起走在邢依依身側,略微偏后一點的位置。
沒走出幾步,邢依依再次被人叫住:“邢姑娘!”
兩個聲音夾雜在一起,但聲色各不相同,一個霸道,一個清澈,只要稍微分辨,就能知道聲音的主人。
邢依依回身:“見過海王殿下!”
在微微轉身對著余是道:“余公子有禮!”
身后的人還沒來得及行禮,海王便熱情的說道,大家不用客氣,不用行禮的。
海王已經(jīng)開口,邢鑫磊等人自然不好行禮,只靜靜的站在一邊,讓邢依依與海王、余是三人走在前面。
刑依瑤看見海王和余是的面容,面若桃花,一人孔武有力、剛毅的面龐讓人遐想紛紛,另一人神情泰然,仿佛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潔白的讓人不敢直視,這兩人都是夫婿的上好選擇。
不,我已經(jīng)有了陌熙哥哥,不能再對其他男子生出別樣的感情,陌熙哥哥才是這世上最好的人,只有他不嫌棄我落水狼狽不堪,還派人送我回家,在選擇他兩人中何人做夫婿的時候,刑依瑤靈光一閃,陌熙的身影從腦中劃過。
“邢姑娘,你受傷了,內傷很重!”余是肯定的語氣,讓邢依依想要否決都不可能。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從未聽過余公子說笑話,今日第一次聽”,認真的看著余是,紅唇輕吐,“卻沒想到,余公子說笑話,這么不好笑。”
聽到余是的話,海王饒有興致的看著邢依依,邢鑫磊擔憂的緊緊盯著邢依
依。
“竟真的沒人笑,看來果真是不好笑了,下次還是不說笑好了!”余是皺了皺眉頭,做傷心狀,滿臉的委屈與他謫仙般的外貌格格不入。
邢依依額頭上冒出冷汗,余是好毒辣的眼睛,自己昨晚被毒蛇打傷,盡管自己已經(jīng)療傷將近一個晚上,但五臟六腑受損的厲害,現(xiàn)在能如平常人一般行走自如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
“海王陛下真是好興致,這么幾個月的時間都不用回海上看看嗎?”見海王一直盯著自己,邢依依不在糾結傷勢的問題,立刻轉移了話題。
但當這一句話問出口,邢依依就后悔了,這話怎么聽著都像趕人離開的,人家來的是千圣,又不是將軍府,圣帝都沒有著急,自己著什么急,更何況海王陰晴不定,性子急難捉摸,若是他計較起來,那后果……邢依依想都不敢想。
在邢依依忐忑不安的時候,海王平靜的聲音傳來:“海上沒有春節(jié),第一次來大陸,感覺大陸挺有意思的,不過過段時間海上就忙碌起來了,到時候我就要離開這里了!”
邢依依點頭,不安的心終于鎮(zhèn)定下來。
“怎么樣,有興趣到海上看一看嗎?”海王主動邀請,讓邢依依有些吃驚。
“有機會的話,一定到海上領略領略海上的風景”,模棱兩可的回答,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好吧,我記住了!”海王無所謂的聳聳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走到邢依依右邊。
不多久,幾人到了舉辦宮宴的地方,三夫人迫不及待的朝著將軍走去。刑依瑤終于擺脫了顧氏,立即加入一群女眷之中。譽王郡主好不容易見到邢依依,迫不及待的走到邢依依身邊,與邢依依攀談起來。
本來各管各府的座位不在一起,文武各據(jù)一邊,譽王郡主已經(jīng)走到邢依依身邊,邢依依讓母親先行,自己與郡主攀談起來。
“依依,上次秋獵,你受了那么重的上,姐姐本來要去看你的,可是爹爹說,很多人去看了都被你拒之門外了,所以……”譽王郡主看上去有些尷尬,似乎怕邢依依責怪她不去看自己,又似乎怕邢依依不把她當好友,神色有些傷感。
“云姐姐,這是哪里的話,姐姐能來看我,我自然高興,怎會將姐姐拒之門外,只是那幾日依依確實行動不便,而且依依總覺得這事還是應該拜拜神靈,讓神靈保佑我,所以……”
邢依依第一次稱譽王郡主為姐姐,譽王郡主當即開心起來,依依是把自己當姐姐的:“依依,沒想到你也信奉神靈!”
“姐姐若是不信,這會兒豈不是該嘲笑我了!”鮮少有人不信神靈,萬中無一,邢依依不過是胡亂瞎謅的,那時候養(yǎng)傷不錯,不過行動不便的邢依依不代表不能學醫(yī)習毒啊。
正在兩人攀談之際,突然一個冷嘲熱諷的聲音闖入邢依依的耳朵:“喲,這不是將軍府的二小姐嗎?上次與余伯府世子做了那等事,現(xiàn)在怎么還有臉出來?來丟人現(xiàn)眼來了嗎?”
話音剛落,哈哈大笑的聲音立即傳入邢依依的耳朵,邢依依轉頭看去,原來是康王郡主帶著一群世家小姐來了。
刑依瑤臉色通紅,怒不可遏卻不
敢發(fā)怒,整個人看上去格外扭曲。
“雨姐姐,你也不要責怪她了,她畢竟只是將軍府沒見過世面的庶女,缺少教養(yǎng)比不上嫡女,那邢小姐知書達理,豈會是她這般,不過她這般不知廉恥,與邢小姐相比,倒真是云泥之別啊!”女子一身米黃色紗衣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凸顯的更讓人遐想紛紛,穿的十分輕薄,盡管已經(jīng)是冬季,可她似乎并不感到寒冷。
刑依瑤轉頭看向說話的女子,面色紅潤、皮膚白皙,不過服裝配飾……
嘴角扯起一抹嘲諷,有些尖酸刻薄的說道:“錢小姐這身衣裳是去年的樣式了吧,頭飾也似乎是去年的了吧?錢伯府難道沒錢給錢小姐換身新衣裳、新頭飾嗎?若是如此,我雖然是庶女,但這些東西還是有的,不如錢小姐到我那里,我送給錢小姐一些?”
“你……”錢伯府小姐一時語結,看了左右的姐妹,見有人捂嘴輕笑,羞愧難當,臉色通紅,羞愧難當,險些要落下眼淚:這該死的庶女,竟然敢當取笑我。
邢依依暗恨刑依瑤蠢笨,自己與錢伯府小姐結怨無所謂,可你竟直接說錢伯府沒錢,當真蠢笨。
康王郡主就要上前幫錢伯府小姐,卻聽見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錢小姐雖然衣服樣式是去年的,但人生的美麗,衣服穿的得體,整個人看起來亭亭玉立、清麗脫俗,在配上頭上這只步搖,更讓錢小姐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所以說,這衣服,即便在新的款式,不合適自己的,只會看起來花枝招展,讓人覺得是庸脂俗粉。錢小姐這身裝扮與人卻格外相配,錢小姐的審美讓依依佩服,等有時間了,依依定來向錢姐姐請教!”看到錢伯府小姐眼中的憤怒減輕,邢依依親昵的將錢小姐換成錢姐姐,博得錢伯府小姐的好感。
“依依,就你會說話,你看你這花枝招展的妹妹,怎的這般沒教養(yǎng),以后你還得好好教訓教訓才是!”康王郡主瞥了刑依瑤一眼,略帶嫌棄,走進邢依依,態(tài)度十分親昵。
“郡主說的是,今日姨娘了來了,我定轉告姨娘,讓姨娘好好教教瑤瑤妹妹!”
刑依瑤聽見郡主說自己花枝招展,當即臉色一黑,邢依依方才那自己與庸脂俗粉相比較,康王郡主竟直接說自己花枝招展,豈不是肯定自己是庸脂俗粉了?
在刑依瑤開口爭辯之前,邢依依道:“郡主、各位姐姐,母親叫我們呢,我和妹妹先離開了!”
眾人給邢依依讓路,邢依依微笑著拉過刑依瑤的手,快步向著顧氏的方向走去。
刑依瑤欲掙脫邢依依的手,壓低聲音咒罵:“邢依依,那錢伯府小姐竟敢嘲笑我,你不幫我就算了,你竟然幫他們罵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姐,我要告訴三夫人,讓爹爹好好管教你不可!”
邢依依一臉溫和,仿佛沒有聽見刑依瑤的咒罵。
如此,刑依瑤罵的更加兇狠。
“你這個賤.人,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別以為你是嫡女就有什么了不起的,現(xiàn)在你娘早已沒有了實權,將軍府還不是三夫人說了算,回到將軍府,我定要你好看……”邢依依大吼出聲,原本喧鬧的場合,因為刑依瑤這一句話瞬間安靜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