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熙大怒,帶著數十將士,氣沖沖的來到縣令門前:“各位鄉親,你們是千圣的百姓,千圣百姓自當為千圣著想,你們怎可護著這殘害百姓的縣令?”先禮后兵,向來是陌熙慣用的伎倆。
“哼~陌熙狗賊,你下令殺我兄妹,今日卻在這妖言惑眾,明明是我等親眼所見,你這狗賊卻說是縣令一人所為,今日你想要踏進這縣令府半步,除非我等都死了。”一男子理直氣壯,言語間對著陌熙有深深的厭惡。
“兄臺,你這話從何而來,我家世子,昨日才到這里,便聽聞縣令將百姓挖坑焚之,怎的怪到我家世子身上?何況,我家世子為這里的瘟疫,整整一個月沒有好好休息過,你們怎敢如此陷害我家世子?”一將士上前,拔刀相向,頗有幾分若是男子再敢說自己家世子半分不是,便殺了他的氣勢。
聽了男子的話,陌熙深思,昨日自己剛到這里便看到這里百姓對自己充滿怨恨,昨日本以為是這縣令假借自己的名義挖坑燒了那些百姓,今日想來,這事,必然事出有因。
“這位兄弟,我連夜兼程,昨日傍晚才到達此處,怎會下了焚燒百姓的命令,若是真要焚燒百姓,我何苦回京起奏陛下,這來來回回半個月的時間,我何不在半月前便下了這命令,何必拖延至昨日?”
男子看向陌熙,眼中充滿懷疑,其他百姓眼中對陌熙的仇恨亦是夾雜了幾分懷疑。
陌熙再接再厲:“各位鄉親,若我陌熙真是是非不分之人,今日何苦苦口婆心在這里勸說你們,我大可命令將士將你們全部斬殺于此??墒俏覜]有,如此,你們難道還不相信我嗎?”陌熙真情流露的樣子,真的讓不少百姓疑惑起來,特別是陌熙青年才俊,這自責的模樣,頓時讓那些剛剛經受病痛折磨的少女失了立場,選擇相信他。
不過,還是有很多人不愿意相信陌熙的說詞:“陌熙狗賊,那日下令,我們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假嗎?你以為憑你這三寸不爛之舌便能蠱惑我等心智,讓你有機可趁,呸……做夢!”一男子對著陌熙大吼。
男子的話,句句扎在百姓胸口,這親眼所見的事情確實不會有假的。
一婦女朝著陌熙扔了一個石頭,只可惜石頭沒有砸到陌熙,立刻被陌熙身邊的侍衛抓住。
“陌熙狗賊,你下令殺了我女兒,今日竟拒不承認,我們絕對不會讓你進去縣令府的!”婦女眼淚流下,聲音中的憤恨絲毫不減,恨不能將陌熙雖是萬段。
“大膽……”一將士上前,擦的一聲,長劍直指婦女,婦女一驚,跌坐在地上。
陌熙上前一步,止住將士的動作:“放肆,還不退下!”
將士低頭退下,陌熙道:“侍衛魯莽,我替他想你道歉……”
陌熙話音未落,婦女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陌熙大罵道:“
陌熙狗賊,別再這里假仁假義,你若真有人性,昨日下令之時,又怎會枉顧如此多人的性命?”
說著眾人便拿起地上的石子,向著陌熙砸來。陌熙被侍衛擁護在中間,這才沒被砸傷。
陌熙心中發狠,面上卻如沐春風:“既然各位不喜在下前來,今日我便離開吧,改日再來拜訪高縣令?!?
說著,陌熙帶著一眾侍衛在百姓的咒罵聲中緩緩離開。
回到住處的陌熙皺眉,深思。
大驚,一拍腦袋,大驚,自己昨日竟然這般馬虎,竟沒有派人去打探打探,事出有因,這事……
“來人……”陌熙大喊。
“世子…”一人奪門而入,跪在陌熙腳邊。
“你立刻派人去查,無論用什么方法,都要打探到前天發生了什么!”
“是!”那人得令,立刻離開。
不久,那人再次跪在陌熙跟前:“世子,屬下查到,前日,有人竟假扮世子的樣子,下令讓高縣令挖坑焚燒百姓!”
陌熙大驚,竟真有這事?是誰?竟敢冒充自己的樣子?陌熙尋思,突然悔恨昨日行徑:昨日自己真是大意,竟只顧著生氣,忘了派人去查這事,這下倒好,昨日還這般對待高縣令。
高縣令?陌熙靈關一閃:“你偷偷潛入縣令府,看看高縣令還在不在?”陌熙眼中狠戾盡出:“若是不在,立刻尋找,若是找到,格殺勿論!”
“是,世子!”
看著侍衛離開的背影,陌熙眼中發狠:高縣令,你若是敢上京高御狀,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陌熙提筆寫到:“父親,有人冒充孩兒焚燒邊關百姓,高縣令一口咬定是孩兒所為,父親派人截住他,切不能讓他面圣,其他事宜,待孩兒回京再議!”陌熙將信綁在白鴿腿上,白鴿向著京城的方向飛去。
未等去高縣令府的侍衛回來,陌熙便裝加身,輕騎為騎,直奔京城。
將軍府內。
“彩霞,可有消息?”
彩霞幫著邢依依錘腿,聽到邢依依的問話,輕聲說道:“小姐,昨日傍晚陌熙罵了高縣令一通,不過,這高縣令倒是有些本事,知道這事如果自能自救,必死無疑,帶著數十百姓進京面圣來了!”
邢依依嘆了口氣:“這陌熙是瑞安侯府世子,若是他一口咬定是高縣令所為,高縣令必死無疑,不過這高縣令倒是機靈,竟然可以在陌熙的受傷逃出升天!”
“小姐,這說得哪里話,就算這高縣令沒有逃出來,這事,也必然是要京東皇上的!”彩霞出聲。
“是,彩霞最厲害了,什么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邢依依輕輕在彩霞頭上弾了一下,略帶撒嬌的味道。
“彩霞,你讓青竹派人去,一定要將高縣令安全的護送到京城!”明月得令,起身立刻照辦。
走到門口的明月突然聽見邢依依道:“最近這幾天,瑞
安侯府定會有飛鴿出現,讓人把它們都射下來!”
邢依依看著自己的手指,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陌熙,按你的性格,定會先給瑞安侯一封書信,我要讓你這書信進不了瑞安侯府,看你這次如何逃脫責罰。
三天的時間匆匆過去,這日,邢依依閑著無事,便去集市上走走,沒想到,這一去,倒是遇上了余是。
“余公子似乎要去哪里?”邢依依面色如常,看不出情緒。
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邢依依,似乎要在邢依依身上看出什么,盡管心中有了七八分猜測,可看著邢依依淡然的模樣,余是不禁再次相信邢依依,不在懷疑這事事邢依依所為。
“高縣令上京,狀告陌熙下令坑殺百姓,龍顏大怒,特派我去查一下!”
“高縣令?這是何人?”邢依依抬頭,疑惑的看向陌熙。
對上邢依依清純的眸子,陌熙有些閃躲:“這高縣令是邊關瘟疫地區的縣令,依依你應該知道陌熙世子去治理瘟疫的事情!”
邢依依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可是依依聽說,陌熙世子向來最得民心,人人都道陌熙世子愛護百姓,又怎會下令坑殺百姓,會不會是弄錯了!”
“不管是不是弄錯了,數十名百姓狀告陌熙,陌熙必然受到懲罰,畢竟這件事情引起了民憤!”余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不過,這焚燒已經不能治療的百姓,確實是將瘟疫種子完全消滅的最佳法子,只是手段殘忍了幾分!陛下此次派我去,讓我治療瘟疫是其一,安撫民心恐怕才是重中之重!”
邢依依看向余是:“余公子是出家人,怎么什么時候也學會揣摩皇上得到心思了?”
余是面色一紅,最終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依依,你會醫毒,是吧?”
邢依依暗笑,懷疑這件事是我做的嗎?即便是我做的又如何?余是你哪里來的證據:“余公子,這是說的什么話,我一個管家小姐,怎會醫毒?”
余是面色一白:“依依,你大可不必瞞著我,何況你根本瞞不住我,你內力深厚,恐怕不是你這個年齡該有的,況且上次我送你治療內傷的藥,你雖然疑惑,但還是接下了,你可記得,那日我沒有告訴你用量用法!你若是不懂醫術,我豈會相信。”
本以為自己心思細膩,沒想到,與余是比起來,自己還是稚嫩了,邢依依冷笑道:“就算我會醫術又如何?余公子為何要咬定我會毒呢?”
“大凡會醫術者,皆會用毒,這依依你不會不知道吧?”余是緊緊的盯著邢依依。
邢依依主動迎上余是的目光:“是又如何?余公子不是要去邊關嗎?這擋住我的去路做什么?”
擋住邢依依就欲逃開的身子:“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這坑焚之事,可是你所為?”
不知為何,對上余是受傷的眸子,邢依依竟有些不忍心傷害余是:“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