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臟受損,邢依依不斷運功療傷,來來回回,直到感覺身體不再那么疼痛了,邢依依這才筋疲力盡的倒在床上。
不多久,天亮了。
邢依依無精打采的坐在梳妝柜前面,足足半小時的功夫,彩霞明月四人才將邢依依從頭到腳打扮好。
邢依依起身,一身素白的長裙,整個人看起來清純可人,天藍色的腰帶緊緊地束腰間,本就玲瓏的身材嬌小了幾分。精致的耳墜與頭上銀色的發(fā)飾遙相呼應,行動間搖搖晃晃,別有一番風味。
見時間不早,邢依依便帶著四個丫鬟前往母親的院落。以前,顧氏與刑天關(guān)系好,大多時候都是直接到顧氏的院落集合,然后一起出發(fā),如今,三夫人備受將軍寵愛,邢依依打算先去找母親,然后兩人一起到主院落。
顧氏一身白衣,發(fā)飾等東西雖然珍貴,但大多都是素色的,與宮宴這樣熱鬧的氣憤,有些不符。整個人看起來清瘦了許多,臉上看不見絲毫歡喜,只是少了前些時候的哀怨,邢依依暗忖:看來,離開將軍府是對的,只有這樣,才能讓母親快活起來。
“娘親!”邢依依快步走向顧氏,顧氏見女兒穿戴整齊有致,雖然是一身白衣看起來素雅了許多,但終究是花樣年紀,若是婦人穿那一身,非要穿出送葬的感覺。
“依依,你來了,往年都是你大哥先到,今年讓你搶了個先!”受到節(jié)日喜慶的影響,顧氏的笑容不在如之前那般勉強。
“妹妹今年真早,往年都要哥哥去找你才起床,今日怎么變了性子,竟然沒等我去找你你就來了,白白讓我跑了一場?”邢鑫磊的聲音沖身后傳來。
邢依依側(cè)頭看去,一身藍色袍子,長發(fā)高高豎起,頗有幾分武將之風,聲音低沉,多了幾分穩(wěn)重。
人都到齊了,顧氏領(lǐng)著邢依依兩人,三人結(jié)伴往主院走去。
邢依依打趣:“哥哥這段時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怕白等你,這就過來了,不過,哥哥你明明已經(jīng)回到京都,卻整日找不到人,你去了哪里?”
邢鑫磊看了自家妹妹:“你可得多吃點,怎么都不長個子呢?你若這么嬌小,擔心以后沒人娶你……”
邢鑫磊不愿回答邢依依的問題,邢依依也不做糾纏:“哼……哥哥莫不是想娶親了,整日將嫁娶之事掛在嘴上?”
“說什么呢你,別亂說!”
顧氏看著兩人打鬧,也不插話。
不多久,三人行至主院,沒等邢依依等人進入主院,三夫人柔弱無骨的聲音變傳了出來:“姐姐這是怎么回事,來的這么晚,竟要將軍足足等了你們半個時辰,難不成姐姐是不想去參加宮宴不成?!?
尋聲看去,刑天將軍坐在主座上,主座旁邊主母的位置本來是母親的,如今三夫人坐在上面,將軍不說話便是默認了嗎?邢依依心中暗諷:男人果然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哪怕是曾經(jīng)跟你海誓山盟,愿意為你出生入死的人也是一樣。
足足提前來了半時辰,竟敢如此瘋言瘋語,“三夫人當真有意思,第一次參加宮宴,所以如此心急?我們已經(jīng)夠心急的了,提前來了半個時辰,沒想到,三夫人更加心急,竟足足提前來了一個時辰嗎?”未等顧氏開口,邢依依便捂著嘴輕笑出聲,暗指三夫人沒
見過世面,臉上也盡是嘲諷。
聽到邢依依的話,三夫人臉色發(fā)青,這邢依依倒真是有些本事,自己本想帶著將軍提前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沒想到著邢依依一來就讓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
“竟是如此嗎?看來是我看錯了時辰,竟讓將軍提前來了一個時辰,真是我的錯,應該多讓將軍休息一會兒的?!比蛉颂翎叺目聪蝾櫴希侯櫴?,你如何厲害,可將軍已經(jīng)厭倦你了,你拿什么跟我斗?
三夫人用戴滿戒指的手有意無意的摩擦著主母坐的椅子,似乎在提醒顧氏雖然有著主母的稱呼,卻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權(quán)利。
“哎,三夫人這身衣服可真是漂亮?。 毙弦酪勒驹陬櫴仙磉?,轉(zhuǎn)了話題。
三夫人看了看自己一身火紅的衣服,全是這季新出的樣式,衣服布料皆是上品,當即眉開眼笑道:“是啊,這身衣服的確很漂亮,讓人耳目一新。”
“不僅如此,三夫人頭上的發(fā)飾,手上滿滿的飾品,想必也花了不少錢吧,三夫人為了這宮宴花費了不少心思吧?”
三夫人有些拿不準邢依依究竟想要做什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等不到三夫人說話,邢依依牽著顧氏的手,走到三夫人前面三步遠的位置,臉上一副愁云慘淡:“只是我那二哥好可憐,無論多少的華貴衣服也不會讓他忘記他從此無法站起來的痛苦了,最慘的更是,他下半生都要和輪椅相伴了?!?
聽到邢依依的話,三夫人臉色一陣發(fā)白,本事大喜的日子,邢依依你偏要給我添堵。
三夫人眸光一轉(zhuǎn),自己當時分明是為了設(shè)計邢鑫磊的,雖然你們兄妹兩人回來的時候一身傷,可差點丟了性命的瑋欽,難道是邢依依動的手腳?三夫人抬頭看邢依依,見邢依依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當即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兒子,你放心,邢依依敢設(shè)計你,我一定讓她加倍還給你。
見臉色陰晴不定的三夫人眸光發(fā)狠,下一刻卻眼眶發(fā)紅,沒等哭出聲,三夫人已經(jīng)用手帕捂著臉。
邢依依搶先一步,再次開口:“三夫人今天早上真是犯了糊涂,先是老眼昏花的帶著將軍父親提前來這里坐了一個時辰,如今竟連母親的位子都做錯了,母親雖沒有管理將軍府的事情,但終究還是這當家主母,三夫人難道分不清尊卑嗎?我記得按照將軍府的規(guī)矩,這可是要挨五十個板子的呀?”
邢依依做深思狀,手捂著下巴,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些驚恐的說道:“天啊,上次三夫人身邊的嬤嬤只是挨了而是大板就差點丟了性命,三夫人這嬌生慣養(yǎng)、皮焦肉嫩的,挨無事大板會不會魂歸西天?”
“好妹妹,你說什么?這大喜的日子,別說這不吉利的話?!毙霄卫诼詭ёl責。
邢依依轉(zhuǎn)頭看不知何時站到自己右邊的邢鑫磊,一臉哀怨,心中暗道不好:死腦筋大哥,你不幫忙就算了,你別跑出來添亂啊,沒看見母親這在被這無恥的三夫人欺負呢嗎?
在邢依依哀怨的注視下,邢鑫磊緩緩開口:“三夫人挨了五十大板倒不至于死去,不過半年下不了床而已,妹妹說的有些夸張,別嚇著三夫人。”
邢依依差點笑出聲,大哥想通了嗎?那日聽見我們談話以后,再沒見過大哥,還以
為他把自己關(guān)起來了,沒想到,如今他變化竟這么大。
“是啊,是依依不懂事,竟嚇壞了三夫人,不過三夫人速來膽大,恐怕是嚇不到的!”
“我倒忘了這個,還是妹妹提醒的及時啊。”邢鑫磊微笑看向邢依依,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三夫人臉色蒼白,可憐兮兮的轉(zhuǎn)頭看向刑天將軍,將軍低頭喝茶,似乎沒有聽見邢依依他們在說什么。
“將軍……”三夫人哀怨的看向?qū)④姡蹨I在眼睛里面旋轉(zhuǎn),聲音中的委屈,就是邢依依聽了也覺得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將軍爹爹,你怎么不說話,是沒有聽見我們說話嗎?還是說,將軍爹爹你聾了?”邢依依捂著嘴咯咯直笑:“三夫人瞎,刑天將軍聾,人到暮年,你們兩人到倒真真是絕配呢?!毙弦酪烙幸鈱⒙曇籼岣?,屋里的丫鬟全都聽見邢依依的話,有人道大小姐受將軍寵愛卻也太放肆了些,還有人知道刑天的性子,為邢依依捏一把冷汗。
“放肆!”將軍一拍桌子,大聲呵斥,茶杯被震的發(fā)抖,噠噠兩聲后掉在地上,啪的掉在地上摔壞的聲音格外響亮。
“依依……”邢鑫磊不贊成的將邢依依護在身后,妹妹膽子也太大了,拿三夫人取樂取樂就是了,何故得罪爹爹。
“依依……”三夫人與邢鑫磊幾乎是同時站在邢依依身前,生怕將軍生氣,打了邢依依。
刑天看向被兩人護在身后的邢依依,眼神發(fā)狠,緊緊的盯著邢依依。
三夫人心里偷笑,嘴上卻為邢依依解圍:“將軍,你也別怪依依,您平日里向來寵愛依依,今天她……”頓了頓,欲言又止,“可能只是沒睡好,才說了這樣的糊涂話?!?
“沒睡好就敢忤逆我?以后還了得?”刑天站起身,大有教訓邢依依一番的勢頭。
邢依依輕笑出聲,推開站在前面的顧氏和邢鑫磊:“爹爹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做什么,俗話說,宰相肚里能撐船,爹爹可是將軍,難道連那些只知道舞文弄墨的文人都不如?”
邢依依暗罵刑天心胸小,沒人聽不出來,邢鑫拉了拉邢依依,示意邢依依不要得罪父親。
邢依依微微搖頭,再次開口:“更何況,依依也只是跟爹爹開個玩笑,這大喜的日子,爹爹就這么容易生氣嗎?”
刑天將軍面色鐵青。
正在這時,刑依瑤的聲音傳來了:“爹爹,瑤瑤保證這次不給你丟臉!”
未見其勝先聞其人,邢依依側(cè)頭看去,只見邢依依一身彩衣,五顏六色的布料拼接在一起,乍一看去還以為看見了一直花蝴蝶。
“出發(fā),進宮!”刑天臉鐵青,刑依瑤不明所以。
起身,毫不理會身后一群女眷,起身大步離開。
邢依依慢悠悠的拉著自己的母親與邢鑫磊并肩行走:“看吧,我就說爹爹肚里能撐船,不會與我計較的,哥哥和娘親何必擔心我呢?在說了,虎毒不食子,難不成,爹爹還會殺了我不成?”
那日刑天承認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開始,邢依依就有意無意的針對刑天,刑天豈會感覺不到。邢依依的話說的如此大聲,刑天怎會聽不到,面色愈發(fā)陰沉了幾分,但終究沒有與邢依依計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