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知道溫蓉說的與自己不是同一碼事。但程宇能把他留下來照顧溫蓉,足可以說明許多問題。他……並非普通只會喊打喊殺的小混混。
況且他虎子是真心敬服這個少女的,尤其她這敢作敢當(dāng)不婆媽的性子,更是讓他們這些道上混的兄弟欽服。
“哥兒幾個,給我狠狠的打!”
蓉姐第一次找他虎子做事,可不能搞砸嘍!
“啊!媽……嗚嗚……”
看著門口忽然涌進(jìn)來的人,圍著溫文及幾個混混就動手,王倩嚇的立刻尖叫出聲。她是反映遲鈍,但事情都發(fā)生在眼前啦!再怎麼遲鈍,王倩也懂的害怕。
如今已長成性感少女的王倩,一如從前的單純。因爲(wèi)溫蓉的竭力阻止,這一世,王倩早早進(jìn)入一所中專院校學(xué)習(xí),去的是醫(yī)專,到暑假,便可以直接升到本校的大專部。
“哎!你們……你們別打啦!別打啦!住手!~住手!”
此時的王母卻沒空安撫自己的女兒,而是焦急的想要阻止這羣忽然跑進(jìn)來的人,去打溫蓉的父親。
“呦,您是蓉姐的乾媽吧!我也叫您聲乾媽!沒關(guān)係的!我們不會把人打死打殘!是蓉姐叫我們過來的。”
看著那邊焦急叫嚷的王母,虎子也不敢怠慢,忙小跑過來,笑呵呵的解釋。
“什……什麼?小蓉?她……”
王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纔聽到的事實。溫蓉——她的乾女兒,那個重情重義的孩子,居然做出這樣天理難容的混賬事?讓人打她自己的親爸?虧她想的出來。
內(nèi)心雖忽的燃起怒焰,但對這些看著就恐怖的人,王母卻也不敢過分惹怒,只是急聲道:
“那也不行,你快讓他們住手,我會跟小蓉說的,她聽我這個乾媽的話。你等著,我馬上給她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wù)區(qū)內(nèi)。請稍後再撥”
看著信號滿滿的手機,王母忙焦急的再次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wù)區(qū)內(nèi)。請稍後再撥”
“這……號碼也沒錯啊!”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wù)區(qū)內(nèi)。請稍後再撥”
一次又一次,直到虎子走去親自參與後,再次轉(zhuǎn)回來,對著她樂呵呵的道:
“總之,這事兒您老就別管啦!哥兒幾個會處理好的。”
時,電話依舊沒有撥通。就在王母準(zhǔn)備繼續(xù)撥打時,卻聽虎子的一個手下道:
“老大,都暈過去啦!”
而旁邊的虎子則沒事兒人般,只是隨意一揮手,道:
“恩!把他們都扔出這個院子,扔遠(yuǎn)點,別髒了這塊兒地。”跟著才轉(zhuǎn)身對王母道:“乾媽,蓉姐怎麼說?還要不要打?”
“啊!不用啦!不用啦!就這樣就行,就行!”
看著漸漸走遠(yuǎn)的人,王母一家都癱坐在院子裡,沉默的看著彼此。有三年多了,幾乎每天都要面對溫文的騷擾,他們都快習(xí)慣啦!
也因爲(wèi)他的騷擾,這兩年的生意並不是很好。可是,因爲(wèi)那個男人是溫蓉的父親,所以他們一家子都默默忍耐,可是如今,溫蓉的行爲(wèi),讓這善良樸實的一家人,徹底寒心。或許……
幾人都默默對著彼此點點頭,他們早先商量好的事情,是該提早打算啦!
“乾爸!乾媽!你們有沒有怎麼樣?”
溫蓉是以最快速度趕來的,全程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幾乎縮短一半的時間。
“小蓉,你……你怎麼可以讓人打你親爸?”
王母的眸中,滿是失望,她沒想到這個孩子會這樣,溫文再不是東西,可他終究是她的親生父親不是?
“乾媽我……”
“小蓉啊!你什麼都別說啦!乾媽和你乾爸還有倩倩已經(jīng)商量好了,我們準(zhǔn)備回到老家N省,至於這房子,乾媽早說過,這房子是你的,乾媽不要!”
夕陽下,那淡然而立的纖細(xì)身影,久久未曾移動一步。就那麼淡漠的看著遠(yuǎn)方,漸行漸遠(yuǎn)的一家三口。
沒有悲慼,沒有不捨,就只是淡漠的看著,溫蓉甚至沒有試圖說過哪怕一句挽留的話語。幽暗澄澈的眸中,波光瀲灩,不透半分思緒。
北方初夏的夜,有著習(xí)習(xí)涼風(fēng)吹過,不著薄衫的單薄身軀,有些微寒意拂過。溫蓉緩緩晃動微僵的脖頸,一手握上單薄的胳臂。
濃密的睫毛緩緩滑過眼臉,擡眸,望著無星的夜空。忽然,就那麼低低沉沉的笑啦!良久,方歇。
擡手,覆上漆黑如墨的雙眸,徹底掩去眸中所有思緒,不露……半分。
從花燈初上到燈火通明,可以是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
放下雙手,最後看一眼門外,轉(zhuǎn)身,優(yōu)雅的邁入屋內(nèi)。
屋子,還是那間屋子。一塵不染!就連溫暖,也都隨著塵埃飄遠(yuǎn)。橘色的燈光,如今看來,只顯得屋子好暗!好暗!
“明天!明天一定要安裝幾盞100瓦的燈泡!”
擡手,看著時針正緩緩邁向21點。
“哦?都快9點了呢!該看書啦!”
一切,彷彿都未曾改變,嚴(yán)於律己的溫蓉,依然在預(yù)定好的時間,做著原定的事情。
在S市,出租車,已經(jīng)漲到8萬元每輛。起步價,也從原來的兩元,漲到三元。
溫蓉名下的出租車,也從原來的二十幾輛,變成如今的三百五十多輛。淨(jìng)市值是近3000多萬。每月租金,也由原來的1500元,漲到如今的3000元。每月純收入100多萬。
而,價值1000萬元的位於市中心的兩座五層商貿(mào)樓。每月以上百萬的租金,租給兩個大型商場。
學(xué)校4萬多平方米的地,已經(jīng)全部買下。而市教育局也已定於今年開工。因爲(wèi)面積大,也因爲(wèi)購買的是荒地,更因爲(wèi)是在早期房地產(chǎn)尚沒炒熱時購買,所以一共花去200多萬元購買。
二年多三年後的今天,這塊兒地,卻是價值2000多萬,還是有價無市。
“每月近三百萬的收入,D市出租車漲幅並不是很大,倒不如投到T市。T市每輛車是……20萬,每月可以買到最多12輛車。嗯!還是貸款,一次性買100萬,之後再每月買入12輛吧!”
股票,溫蓉並不準(zhǔn)備兌現(xiàn),當(dāng)然,原來投入的成本早已取出,投到出租車上面。很多藍(lán)籌股,溫蓉手中都早已超出1,的份額,可以說,早期發(fā)行的散股,幾乎都在溫蓉手中。
完勝定期存款利息、大盤和CPI,如今的溫蓉,早已是股市老手,沒有短線操作,以中長線爲(wèi)主。
堅持價值投資爲(wèi)主,基本面結(jié)合K線圖操作,至於基本面分析所需知識,如年報、報表數(shù)據(jù)等的分析,則早已吃透。
漲不喜,跌不懼。
Z國股市不過是一個練手的地方,溫蓉的最終目的是國際股市以及……對衝基金。
“呼……”
揉揉眉心,平靜躺在轉(zhuǎn)移上。原本,是怕他持續(xù)打擾到乾媽,才特意安排了虎子的事情。如今看來,一切……都不過是多餘的。
前世,她哭著請求母親離婚,希望母親可以不要那麼痛苦。可惜……母親沒有離婚。而她自己,則成了包括父親、弟妹在內(nèi),所有人的譴責(zé)對象。
他們指責(zé)她要拆散這個家,所以對於父親後來將她趕出家門的事情,她並未有多少怨恨,這是她咎由自取。
“呵呵!溫蓉啊溫蓉!對於金錢,事業(yè),以及大的方向,你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可怕的直覺。可是,在感情的處理上,怎麼還是那麼白癡呢?
就算這樣硬碰硬的方法,是對付混混、無賴最有用的途徑。可你想要的結(jié)果呢?”
原來,她溫蓉的存在,並不能改變什麼事情啊!乾媽他們在前世,就是這個時間段搬走,然後與自己徹底失去聯(lián)繫。而今生,本以爲(wèi),一切都是不同的。
可是……
算了,又有什麼關(guān)係呢?她溫蓉如今是事業(yè)小成,家人……只要把弟弟治好,那就徹底圓滿了。其他的,還強求什麼呢?
“嘀鈴鈴……”
“喂?”
奇怪,母親他們應(yīng)該知道自己這邊已經(jīng)是深夜了吧!難道……
“媽,是不是弟弟出什麼事啦?”
屏著呼吸,溫蓉害怕聽到自己無法承受的答案!
“醒啦!醒啦!哈哈!小蓉!黎霄……小澤!小蓉,你快回M國來。”
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宮婉,卻是哭哭笑笑,說了那麼多,什麼都沒說清,便急著把電話掛斷。
“香香,媽……”
無法,溫蓉只得撥通妹妹的手機,尋求答案。
“你快過來吧!有什麼事情過來再說。”
沒想到,妹妹溫襄也是什麼都不說,就只是讓她過去再說。無奈,溫蓉只好聯(lián)繫這邊一個熟悉的司機,送自己到機場。
儘管身家已上千萬,但溫蓉並沒有自己的私家車,而是在出行時,選擇與幾輛自己名下的出租車取得聯(lián)繫,有什麼事情,就讓他們就近接送。
爲(wèi)此,溫襄曾不屑撇嘴道:
“溫蓉啊溫蓉!你就是那個勃朗寧還是勃朗臺,反正就是那個最最摳門的人。
好容易買上自己的房子,還只留一間自己住,其他全部出租。好容易有車了,還是大家公用的出租車。你可以再摳門一個我看看。”
對此,溫蓉未置一詞。很多習(xí)慣,不是說改就改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