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景繁立即住口,皺著眉頭回想著那天的情形,好像他是把許諾扔在那裡就走了。
可是喬瀾說清吃飯的啊,難道她也沒付錢嗎?這餐廳也是的,喬瀾這麼大的一個老闆,直接記到她的賬上不就行了嗎?
喬瀾也記起那天早上的事情,好像她是提前走了,都怪她腦子裡一團亂麻纔會將付錢的事情忘記,許諾這下對修景繁的反感只會更深了。
“我以爲喬小姐付過錢了啊,再說了,就一頓早餐,你還吃的最多,付個錢而已,還記那麼清楚,真是小家子氣。”修景繁雖然心裡也有些歉意,但是爲了面子還是跟許諾大聲的說道。
許諾只感覺到一種憤怒涌上心頭,這個修景繁空有一副好皮囊,竟然如此的沒有家教,還說她小家子氣,她纔不小家子氣。
“你說誰能吃?你說誰小家子氣啊?我告訴你,你這種人就是欠抽,簡直太沒有家教了。”許諾氣急敗壞的衝到修景繁面前說道。
她小小的身材在身材修長的修景繁面仰著頭大喊著,修景繁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棵樹。
修景繁看著許諾的那張小嘴巴巴地說著話,她的眼睫毛隨著呼吸在抖動著,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好像真的比第一次見得時候好看的太多了。
“你說說你,一個挺好看的姑娘,就爲了一百塊錢就這麼說我,站在這裡像個潑婦一樣,還好意思說我沒有教養,有失身份的,知道嗎?”修景繁雖然對許諾有一絲一樣的感覺,還是對著她故意的說著難聽的話刺激她。
許諾剛剛近距離的看著修景繁也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怎麼說呢,這個男人長得還蠻順眼,雖然也是一個富家子弟吧,但是身上好像並沒有那種讓人感覺不能靠近的壓力。
她剛想跟修景繁結束戰鬥就聽見修景繁說她像潑婦,許諾不禁叉著腰看著修景繁,準備跟他大吵一架,卻又瞬間想起修景繁說的第一句話,他說她長得挺好看。
許諾趕緊將叉著腰的手放下來,沒搞錯吧,這個時候,正在吵架的時候,他竟然還說她長得好看,這個時候說的話肯定是最誠實的。
許諾有些沾沾自喜,看在他說她漂亮的份上,她暫且休戰一下吧,也免得好姐妹喬瀾看笑話。
修景繁看著許諾有休戰的意思,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看來無論什麼時候,誇讚都是最好使的,這個許諾還是中計了,不過好歹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這麼孩子氣。
“你說誰沒有教養?你知不知道沒有教養是罵人的!”許諾本來都已經準備坐下了,卻又想起修景繁剛剛的話便轉過身來看著修景繁大聲的質問道。
修景繁捋了捋頭髮,眉頭都擰成了一團,他不禁感嘆,女人真是這世上最難對付的生物。
“我口誤,口誤哈,來來來,喝口啤酒。”修景繁舉著桌上的啤酒遞給許諾說道。
許諾接過啤酒還是惡狠狠的目光看著修景繁,修景繁也知道自己太口不擇言,主要是得罪了許諾沒有事情,可是許諾是喬瀾的好姐妹,要是喬瀾不好過了,歷文衍就會不好過,歷文衍不好過了,他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喬瀾看著這兩人,一會兒劍拔弩張,一會兒又像是多年認識的老友,不禁感嘆這世上的事情,有些人認識一輩子都是泛泛之交,平淡如水,有些人只見了兩面卻能水火不容,就像火星撞地球。
“我跟你講啊,我是看在喬瀾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啊,以後別讓我看見你。”許諾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對著修景繁說道。
修景繁立馬坐在離許諾老遠的地方,她不想看見他,他還不想看見她呢,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見到過這麼伶牙俐齒愛吵架的女人,簡直令人頭大。
喬瀾看著這兩人終於休戰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可真的不想讓這兩個人再掐下去了,一個是歷文衍的好朋友,一個是她的好朋友,夾在中間的滋味簡直不要太糟。
“修先生,你看還有什麼要商量的嗎?”喬瀾故意的問著修景繁,現在的她一腦門子的煩心事,實在是想清靜一下。
修景繁一聽喬瀾這麼說,就知道喬瀾的意思了,他連忙起身對著喬瀾說已經沒事了。
喬瀾也起身去送修景繁到門口,許諾看著修景繁離開卻有種說不來的感覺。
其實她不是故意要跟修景繁鬥嘴,只是她這些天過的太鬱悶,跟修景繁吵架也是一種發泄而已,修景繁走後許諾就重新愁眉苦臉的躺在沙發上。
她知道喬瀾也是一堆的煩心事,她不應該來煩喬瀾,可是除了喬瀾,好像也沒有人可以述說自己的煩擾。
“算了,看你難受的樣子,我也不瞞你了,潘龍可能要回法國了,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就去試試吧。”喬瀾坐在許諾的身邊跟她說道。
許諾一個激靈便起身震驚又難過的看著喬瀾,他要走了,難道這個地方就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嗎?好像她也不值得他去留戀,也許他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
但是她記得啊,她記得他是什麼樣的,他的眼睛就好像星辰一樣的明亮,她不能讓他這麼走,許諾拿著包包連跟喬瀾告別都顧不上便衝出門去。
喬瀾呆呆的望著著急忙慌出門的許諾出神,許諾怎麼就可以這麼的灑脫,愛了就去拼勁全力愛,也不管是什麼後果,可爲什麼她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先想到後果呢。
這些年來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她太怕失去,寧願什麼都沒有,也不要擁有了再去失去。
喬瀾起身將桌上的垃圾都收拾好扔在樓道的垃圾桶,看著剛剛許諾拎來的東西也躺在垃圾桶裡又是一陣的反胃。
她趕緊回到房間將自己關起來,坐在地上好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她努力的回想著上次來例假到底是什麼時候,想著有慕言的時候她是什麼樣的狀況。
喬瀾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感到恐懼,難道真的有一個小生命降臨在她身上了嗎?